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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 無事不登三寶殿

  入夜,涼風四起,段逸塵靜悄悄的出了校尉府,直奔駱啟霖的璟王府。


  他到璟王府時,駱啟霖正與駱凌天談著什麼,一向玩世不恭的駱凌天,一改往日的懶散,滿面凝重。


  見他進來,兩人馬上停了話語,齊看向他。


  駱啟霖有些訝異,「段兄今日怎的有空到本王府上?」他那天不是還一副要將他生吞活剝的樣?


  段逸塵掃了他身邊的駱凌天一眼,語調清冷:「段某自是有事才會來找你,無事段某也不想登三寶殿。」


  駱凌天雖玩世不恭,但對這人情世故還是老道得很。立馬就嘻嘻哈哈:「四哥,你有客人,我也沒什麼要緊事,就先走了,回頭再找你。」


  駱啟霖點了點頭,他便昂首闊步往外走,路過段逸塵身邊時,嬉笑著點了個頭,眸中卻無半點笑意,然後一路往外行去。


  待他離開后,駱啟霖看向段逸塵:「段兄,找本王何事?」


  段逸塵面無表情直接就說了:「顏兒要跟西門挽清去長魯。」


  駱啟霖一愕,半晌沒有反應過來,顏兒要去長魯?將神智拉回來后,立即脫口而出:「怎麼可能?」


  段逸塵冷冷回他:「西門挽清手上有傅炎謀反的證據。他給顏兒開出的條件是:顏兒跟他回長魯,他就把這證據給顏兒。」盯著駱啟霖一字一句說得清清楚楚。


  駱啟霖的眉在他話中漸漸蹙起,「顏兒是想報仇?」


  段逸塵冷哼了聲,「如果只是想報仇,她也不必為了那證據急著跟西門挽清去長魯。你今日到底跟她說了什麼?」


  駱啟霖被他這一問,愕了下,難道顏兒要跟西門挽清去長魯跟他有關?也不便多說其他,只問段逸塵:「顏兒已經答應西門挽清了?」


  「她明日就會去跟西門挽清說。我勸過她,可她不聽。她其實根本就不想去長魯,如果不是為了那證據,她絕不會跟西門挽清走。要不要去勸她,由你自己決定,我只是來告訴你這個消息,如果你絲毫不在意,那就當我從未來過。」說完便轉身一步不停的往璟王府外行去。


  駱啟霖已無心思再想其他,坐在椅上面無表情久未動彈,滿腦子都被苑苑要跟西門挽清回長魯這個消息佔據。


  顏兒怎麼會突然要跟西門挽清走?難道真是因為今日他跟她說的那些話?突地就憶起她今日說的那句:我絕不會眼看這樣的事發生。


  心底輕嘆,顏兒真的是為了他啊。他又怎能眼看她做出這種她根本就不想做的傻事。


  第二日下朝後,苑苑進院就看到了正在院中舞刀的西門挽清,他泄憤似的將一把鳴鴻刀舞得「咻咻」作響,刀鋒所過之處帶起地上的落葉和塵土漫天飛揚,就連靠得較近的樹都簌簌抖動。


  苑苑站在院中靜看了一陣,他卻似毫無所覺,直到一個翻身揮刀時才看見了站在一旁的苑苑。


  立即停下了手中動作,微喘看著她,一片只聞低低喘息的安靜中,有汗珠從他額角滾落,沿著他緊繃的臉一路滑到下巴,然後跌落。他平穩了下呼吸,沉穩的叫了她聲:「小東西。」


  苑苑能聽出他語中有極力壓抑的某種情緒,也從他眸中看見了交錯複雜的感情,這些現在都不是她關心的,只冷道了句:「西門挽清王子,請叫我朱顏,或者朱校尉。」


  西門挽清眸中一痛,沉聲問道:「朱校尉可是找我有事?」


  苑苑眸中驟涼,滿臉冰冷,淡道:「進屋再說。」這院中人多口雜,事情還未有定數時,最好不要傳到皇帝耳中。


  西門挽清見她如此慎重,也對她找他的緣由猜了個七八分,心中七上八下,還是極力保持鎮定跟著她一起進了正廳。


  苑苑進了正廳后,站在堂中久久未轉身,西門挽清站在她背後,看著她挺得筆直的背影,大氣也不敢稍喘。


  在一陣靜得讓人渾身毛孔都緊閉的安靜后,苑苑背對著西門挽清清冷平穩的出聲:「你說的證據,現在在哪?」


  西門挽清稍愣了一瞬,眸中亮光驟聚,盯著她似有些僵硬的後背,她如此問,是要跟他去長魯?

  雖然,她看起來不是很願意,但只要她肯去,其它的都可以慢慢來。


  唇上漸掛上了一抹欣喜,聲音中也有強抑過的激動:「這麼重要的東西,我沒有帶在身上,在長魯我的府上一個安全的地方放著。」


  「那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我用我的命發誓,我所言句句是真。」雖知道她看不見,但他還是誠摯的舉起左手,對天發誓。


  他語里的真摯懇切,背對著他的苑苑更是聽得真切,她知道,他沒有說謊。


  不等她有所反應,他又像是要證實自己話的真實性,繼續道:「我保證那絕對是可以一舉扳倒傅炎的鐵證。」


  苑苑眸中閃了閃,如此誘人的證據,只要答應跟他回長魯就可以拿到,只是心中還是好不甘,但一想到,那證據可以替駱啟霖除了一個大敵,便狠了心。


  「我看不到那證據就不能跟你走。」她要確保萬無一失。


  「可那東西遠在長魯,我現在如何給你看?」西門挽清有些焦急,「那不是一般的物件,除了我沒人知道在哪,其他人也不能動。就算有人可以拿到送過來,誰也不能保證途中就不會丟失。」


  他說得不無道理,只是,證據一日不能到惜羽,她就是去了長魯也不能安心,正欲再開口,門外傳來一個溫潤清冷,也讓她心顫的聲音:「顏兒,你又準備背著本王做什麼?」


  一身白袍的人與他擦身而過,他甚至有想讓他馬上消失的衝動。


  駱啟霖雖感受到了他周身散發的戾氣,但卻視而不見,眼一直只盯著苑苑,一刻也未從她身上離開,走到她身前,靜看著她,看得她渾身像被什麼縛住了般不得動彈,只得有意無意的躲避著他的眼光。


  駱啟霖看著有些彆扭的她,無奈似的嘆了口氣,雙手撫上她肩頭,語調輕柔:「顏兒,我就這麼不值得信任?」


  這突兀的一句讓苑苑愣了愣,片刻后反應過來,他該是知道了她要跟西門挽清去長魯的事,想來也只能是師兄告訴他的了。


  腦中雖還一片混亂,但想也沒想就微蹙著眉本能急切的回他:「夜,不是,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駱啟霖並未有其他質問和不滿,只扶著她肩看著她輕問:「你又想瞞著我,不告而別?什麼原因都不跟我說,那一次還不夠么?」


  「我……」苑苑在他柔和的目光和溫和的言語中緩緩垂下眸。他幾句話就直擊她心內薄弱的那處,她對他的愧疚又如漲潮般漫了上來。


  本已下定的決心,卻在面對這樣的他時,開始飄忽不定。


  茫然中,又聽他溫和的輕語:「你只要告訴我,你是否真的想去長魯?還是有其他原因?」


  苑苑吶吶不言,在這樣柔軟的他面前,她無法狠心,無法強硬,只能任他把她心內所想套了個清清楚楚。


  駱啟霖看著她茫然無措的臉,握著她肩的兩手在她肩上輕捏了下,讓她抬頭看向他,「我知道你並不想去,既不想去就不要勉強自己,為任何理由、任何人都不行!」


  他話剛落,身後的西門挽清就暴喝:「駱啟霖!你還想怎麼樣!」他已經忍無可忍。


  苑苑也被他這聲暴喝驚得猛的抬眸看向他。


  不待她有更多反應,駱啟霖已轉身面對已是滿目怒火,爆發了的西門挽清,「西門挽清,不管你手上有什麼,顏兒都不會跟你去長魯。」仍是一副淡然清冷的模樣,與西門挽清的暴怒大相徑庭。


  他這口氣淡然的一句,瞬間就將西門挽清的最後一絲理智焚燒殆盡。


  他雙眸充血,握著手中的刀就向駱啟霖砍過去,「駱啟霖!為何次次都是你!」


  駱啟霖倒是從容得很,抱著苑苑幾個旋身就躲開他這怒火攻心的一刀。然後鬆開已怔愣的苑苑,自己在屋內飄來盪去躲著他一刀接一刀急紅了眼的攻擊。


  邊閃躲著邊出聲:「西門挽清,本王還想問你,堂堂一國王子,就只能靠下三濫的手段引顏兒去長魯?你可在意過她心裡想什麼?這就是你所謂的愛?還真讓本王大開眼界。」


  在屋內緊逼他的西門挽清低吼:「駱啟霖,我與小東西都是心甘情願的交換!何來的下三濫手段?明明是你總在不該出現的時候出現!小東西本已答應我去長魯!」


  苑苑這時才有些反應過來,看著駱啟霖手無寸鐵躲著西門挽清狂怒的刀鋒,急得膽戰心驚的大喊:「你們先別打,有話好好說。」


  她的話駱啟霖聽見了,但卻只是繼續邊躲著西門挽清的刀,邊回他:「她答應去長魯是心甘情願?你沒有看到她為難的表情和不情願的語氣?如果不是你手上有那所謂的證據,她一輩子也不會去長魯!」


  隨著這話,兩人互拼了一掌內力,「砰」的一聲內力相撞后,都被震得後退了幾步,待站定后,西門挽清手上的鳴鴻刀,在內力的催動下,開始發出「嗡嗡」的低鳴聲。


  苑苑一看這架勢,心底大呼不好!又想起駱啟霖身上的毒也才剛解去兩天,身體未全恢復,還手無寸鐵,這要真動起真格的,他怕是要吃虧。


  剛想阻止,西門挽清已經揮著刀,帶著強大的內力往駱啟霖攻去。


  苑苑已來不及做任何多想,直接幾步跨到了駱啟霖身前。眼看著西門挽清一把鳴鴻刀從她頭頂劈落,她本能的閉了眼,只覺一股勁風撲面,一道寒光夾著凜冽的殺意就襲到了她面前。


  然後,一切都靜止,殺意漸退,室內只剩壓抑的呼吸。


  苑苑緩緩睜開眼,西門挽清還含有怒意的臉就在她正前方一臂之遙,他持著的那把鳴鴻刀,刀鋒的凜凜寒光就在她眼前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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