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二章 十分不屑
是的,那諷刺是那麼的刺眼,那麼的讓她想要衝出去撕碎,但,她不敢!「雪妃娘娘說笑了,媚絨入宮也有數年,雪妃何曾見過,媚絨跑到別的宮中討東西?」
嘴角勾起冷艷的弧度,苑苑看著雪妃,心中十分不屑。
就這麼一個波大無腦的人,還來和她斗?太瞧得起自己了吧?「是啊,皇上!」
跪著的夏晴天再次磕頭,額頭上不一會兒便紅腫一片,「娘娘從入府以來,就是奴婢在伺候,但娘娘喜靜不喜動,所以在王府的時候也居住在自己的小院里,從來不和人攀談,在這後宮之中,她根本沒地方可去,怎麼找人去討要這上好的織花錦?」
頓了頓,夏晴天喘口氣,繼續道,「而且,這織花錦乃是上好的蘇綉,一般人一年的收入尚且不能做一件衣衫,又是皇上所賞賜,就算娘娘去討要,又有哪位娘娘,會忍痛割愛,將這麼好的料子,白白送人呢?況且,罪妃娘娘不受寵,她們無需拉攏,誰願意和一個無意皇寵的女子,交好呢?」
「不錯,媚絨在宮中一直深居淺出,早先皇后在的時候,除了偶爾到皇後宮中坐坐,其餘的地方,她門都不曾踏入,何來的討這織花錦?」
她的話駱啟霖贊同的頷首,看著夏晴天的目光,帶了讚賞。
不錯,她倒是了解媚絨,媚絨不是那種隨意亂跑、拉攏關係的女子,骨子裡更有自己的傲氣,怎麼會去別的宮中,討要這一塊織花錦呢?最主要的是,她從來不曾和後宮妃嬪攀談,根本談不上交情,那上好的織花錦,可是幾十兩銀子一匹,誰會將這麼貴重的東西,給她這個對自己沒用的妃嬪呢?而且,媚絨是真的,無心皇寵,不止一次的,她想要離開這對她來說,無異於牢籠的皇宮!不止一次的,他看到她站在窗前,望著將軍府的方向,目露思念、愁緒、落寞等等情緒,她又怎麼可能,用巫蠱術詛咒別的妃嬪呢?這,太天方夜譚了,他,不認同!「誰知道呢,這可說不住,這後宮的妃嬪,哪個不是……」聽到這個,雪妃不同意了,皇上怎麼能維護那個狐魅子?下意識的辯駁,卻被男人深沉的目光嚇得嬌軀顫抖,眼淚汪汪,「皇……皇上,臣……臣妾……」「雪妃,這織花錦,如果朕記得不錯的話,上次僅僅三匹白色,是你說喜歡上面的水仙花暗紋,所以便朝朕盡數討了過去,對嗎?」
美艷的臉加上楚楚可憐的淚水,當真是我見猶憐,駱啟霖卻如木頭疙瘩一般,沒有任何反應。
不是他不懂得憐香惜玉,而是他風流成性,女人的眼淚他見得多了,女人的手段,他也見得多了,又怎麼會在意那美艷臉上的淚痕呢?苑苑魅力四射的鳳眸閃了閃,蓮步輕移到他跟前,紅潤的香唇動了動,嘴角扯出一個無聲的媚笑。
在男人疑惑的目光中,將那原先貼在布娃娃上面的字條,抽了出來,斂眉,從第一行字開始,仔仔細細的一個字一個字看去。
看完,她嘴角勾了勾,魅惑無雙的笑再次回到嫵媚妖嬈的臉上,眉宇間卻硬生生帶了三分清雅脫俗。
女子的笑,耀眼奪目,在燈光中,散發著三分柔和、五分邪魅、二分無辜,可以說是綜合了每一個美人的有點的絕代尤物,看得駱啟霖心都要酥了。
「媚絨,難道你不要為此事,解釋嗎?」
深深的看著她的笑,駱啟霖此刻特別想屏退眾人,將她拖入房中,與她好好纏綿一番。
這巫蠱術雖然是宮中忌諱,但索性宮中並無人有異樣,妃嬪們也美艷如花,他辜負了這如花美眷,豈不是可惜?上前,大手撫摸著她嬌嫩的、白裡透紅的臉頰,駱啟霖看著她的眸中,帶了壓抑的、深沉的慾望。
「皇上,媚絨沒有什麼好解釋的!」
偏頭,微涼的手指落空,苑苑魅惑笑容裡帶了淡漠,「皇上難道不覺得,這生辰八字很熟悉嗎?」
嘴角冷艷勾起,她聲音中蘊含的刻骨恨意被她刻意隱藏,淡漠中帶著嬌柔,魅惑中帶著清雅,所謂的絕代尤物,也不過如此了!輕蔑目光掃過跪在地上的女子,苑苑笑容更深,更冷艷!雪妃,你以為弄一個木匣將布娃娃藏在我的床底下,我就不會發現嗎?我告訴你,我青霄國聖女一族的後人,有非常敏銳的感覺。
而我晚上練功,自然要放開神識,如果當日你將此物放我房中,便直接帶人搜索的話,說不定我還會中你的圈套。
但如今,鹿死誰手,已經清晰明了,你,還不明白么?「是嗎?我看看!」
她不說,駱啟霖還真沒注意,聞言連忙將紙張拿在手中,看到上面血紅色的娟秀小字,頓時瞪大眼睛!辛巳年臘月初八?這不是她的生辰嗎?將軍府出事那日,正是她及笄之日,和樂融融、歡天喜地為她慶賀生辰的苑浩南夫婦和苑沖,如今已經長埋於地下。
她不會那麼蠢笨,弄個巫蠱術的布娃娃,往自己身上扎針,詛咒自己吧?嘴角抽了抽,駱啟霖懷疑的冷厲目光落在目光亂飄,明顯心虛的雪妃身上,陡然大喝一聲,「雪妃!」
「皇……皇上……」被男人突如其來的怒火嚇得雙腿一軟,本來就站不穩的女子,跌坐在地上,髮鬢微亂,略顯狼狽。
「朕問你,你當真,丟了陪嫁的心愛玉釵?」
森冷恐怖的聲音宛如從地獄來的勾魂,駱啟霖怒急,雙眸血紅。
寫了生辰八字的紙張冷冷扔在女子身上,他負手而立,身上龍袍隨風翻飛,八爪金龍張牙舞爪著,怒視巧言令色的女人。
「當……當然……是……是真的!」
男人身上的怒氣太強,壓得雪妃幾乎喘不過氣來,她蒼白了臉,嬌軀無助的顫抖著。
然,她身後的心腹侍女,卻沒有一個敢上來攙扶,卻忠心的隨著她的跌倒,「嘩啦啦」跪了一地,陪著自己的主子挨罰。
「是真的?」
駱啟霖冷冷看著跪在地上較弱的女子,那恐懼又無助的眼淚讓他想到兩人之前的情分,聲音柔和不少,「那你今日,拉著朕到這浣衣局,又是為何?據朕所知,媚絨和你,平日里並無交集!」
「臣妾……臣妾……」男人身上沒有了可怕的冷意,雪妃膽子也打起來,順了順微微凌亂的發,抹著眼睛,委屈開口,「媚絨妹妹中秋節一舞,震撼人心,臣妾也想學了,將來舞給皇上看,縱然不如媚絨妹妹……」「愛妃有心了!」
她說的是事實,駱啟霖縱然心中懷疑她栽贓陷害,在她巧舌如簧的辯解下,礙於朝堂上如今混亂的各派,駱啟霖還是柔了嗓音,深邃的眸中,流露出讚許之色。
心中,卻是很不以為然,若不是因為她的父親掌管兵部,這麼善妒的女子,他怎麼會留在身邊?「能博皇上一笑,臣妾死也甘願,學一個舞蹈,又算得了什麼?」
看他相信自己,雪妃膽子頓時大了起來,纖細的小手捉著男子的褲腳,豐滿的身子來回磨蹭,盈盈美眸看著男子,用自己的表情、自己的身體,發出無聲的邀請。
「雪妃娘娘還真是有心呢!」
在駱啟霖彎腰,要將她扶起之際,冰冷充滿譏誚的聲音淡然響起,雪妃美眸一怒,轉身又是柔弱無力,「媚絨妹妹,你在說什麼?」
「有心的安排了這一場局啊!」
並不打算就此放過她的苑苑輕移蓮步,踩著讓她心顫的步伐,臉上掛著冷艷的譏誚,「這織花錦乃是你宮中之物,而這上面的生辰八字,乃是媚絨的,雪妃娘娘,媚絨是活得不耐煩了,所以自己詛咒自己么?」
嘴角的冷艷越來越深,她看向柔情望著雪妃的駱啟霖,盈盈鳳眸氤氳了霧氣,無聲的、無辜的、楚楚可憐的訴說自己的委屈。
後宮妃嬪的筆跡,大多數她都見過,他相信,她一定能分辨出來,這是誰的筆跡,而且還能保證,筆跡沒有被人動過手腳。
「奴婢……奴婢不敢說!」
目光閃爍,夏晴天跪在地上,弓著腰,垂下的美眸來迴轉動,嘴角勾起的弧度中,夾雜著絲絲冰冷。
駱啟霖,你一定想不到,你最為信任的人我和夜狼,其實是聖女大人的舊部吧?縱然你對我們恩重於山,但我們的信仰,在聖女大人那裡,我們的忠心,也已經給了青軍,對不起,我們註定,要辜負你的信任了!更何況,你設計誣陷將軍,叛國之罪將將軍夫婦和少將軍全家下獄,將軍府一百多條人命集體冤死,其手段之狠、心腸之毒,世所罕見!不要說小姐不原諒你,將軍原先的舊部若知道,也斷然不會饒了你,我雖然和青軍並無瓜葛,但聖女大人受此災禍,全是因你而起!我又怎麼能讓你逍遙快活,繼續拿我族神聖又高高在上的聖女殿下,做你的棋子?被你,玩弄於鼓掌之中?「朕赦你無罪!」
看一眼看似較弱,實則心虛的雪妃,駱啟霖眸中的探究,只增不減,嘴角翹起的弧度,帶著三分詭異。
是的,詭異!「奴婢謝皇上恩典!」
又磕了一個頭,夏晴天才在駱啟霖的目光中淡然起身,摸著紅腫的額頭,對苑苑瞭然一笑,告訴她,自己沒事,「皇上,這筆跡,奴婢幾日前見過!如果奴婢記得不錯的話,乃是雪妃娘娘的筆跡!」
跪在地上的雪妃被這突如其來的話嚇得差點暈厥過去,偏偏後腦一疼,讓她的神志乍然清醒,讓她想要暫時逃避都辦不到。
夏晴天的話已經將她陷入死局,不由的瞪著夏晴天,張口就想要高聲反駁回去,哪知張了口,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竟然被人動了手腳,已經是口不能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