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好聚好散
江子笙心思一頓,慵懶地抬起頭,看著喚春那張白白凈凈的小臉,「你想說什麼?」
「除了世子不是還有二殿下嗎?現在整個大玄都知道了,二殿下對小姐您情有獨鍾。再說了,我看二殿下比世子好多了,將來若是二殿下做了皇……」喚春一提起任承澤就像是子彈上堂,突突突地說個不停。
「喚春慎言!」江子笙連忙喝止喚春,輕輕捏住她的耳朵,低聲道:「妄議朝政,你九條命都不夠死的。」
喚春這才意識到失言,連忙捂住了唇,一個勁的說著對不起。
她不過是為了任承澤打抱不平而已,雖然小姐老是說一生一世一雙人,二殿下登基后,小姐憑著無上恩寵必定會成為皇后,成為六宮之主,那時二殿下再多女人不也是小姐管著。
「小姐,您真的不喜歡二殿下嗎?」喚春明亮的眸子望著江子笙一眨不眨。
「不喜歡。」江子笙面無表情地道:「任承澤對我很好,我知道也很感激,但是友情永遠都是友情,我相信他一定能夠找到更好的。」
喚春雙手交叉在一起,用力過度,手上都有了斑駁的紅印。
「那小姐一定很喜歡世子了。」喚春揚唇,只是那笑容,連江子笙看起來都是格外的勉強。
江子笙沒有說話,摩挲著杯壁,眸光微微下垂,嘴角輕輕地上勾。
她到現在終於想通了一件事。
「喚春,你離宮多久了?」
喚春微怔,茶壺險些沒落到地上,她不解地看著江子笙:「小姐,你在說什麼啊?」
「是任承澤把你安排進府的吧。」江子笙抿唇笑笑,緩緩抬起頭,清透地眸子似乎要望穿喚春的心底。
「喚春不知道小姐說的是什麼。」喚春身子一抖,貝齒被紅唇咬的泛白。
江子笙目光變柔,看著喚春笑笑,似乎對她所說的事情並不在意,自顧自地道:「白馬寺遇襲的那事是你告訴任承澤的吧,臨江花燈節那天,以及前幾天的相府招親……」
喚春身子抖的更加厲害,小臉變的煞白,顫巍巍地跪在了地上,「小姐,奴婢雖然是二殿下派來的人,但對您並無惡意。」
「我知道,否則你也不會活到現在。」江子笙的唇似笑非笑地勾起,」喚春不管你是誰的人,但我還是很感激你,也感激任承澤為我做了那麼多。」
喚春咽了咽口水,有些驚恐地看著江子笙:「小姐,您是不要喚春了嗎?」
「我這裡不需要通風報信的學舌鳥,喚春你我也算主僕一場,我不會虧待你的。」江子笙眸子微微閉著不再去看跪在地上的喚春。
「小姐,小姐,求求您不要讓喚春走……」喚春想拉江子笙的衣袖卻被被江子笙輕而易舉地避開。
「從哪來,回哪去吧,替我好好謝謝任承澤一聲,多謝他對我照顧有加。」江子笙面色不動,無波的眸子說不上喜怒。
「小姐,小姐,二殿下雖然一開始確實讓我來是調查小姐身份的,但殿下並無惡意……喚春早已視您為主子,從未有過半分歹心。」
「主子?」江子笙秀眉輕輕揚起,「我要的人必須對我衷心不二,你能做到嗎?」
喚春立即點了點頭:「喚春一直對小姐忠心不二。」
「若我要讓你殺了任承澤,你會嗎?」江子笙眸光突然變得凌厲。
喚春整個人都怔住,嘴巴微微張著,遲遲沒有說話。
江子笙就知道結果如此,將自己的捏的那個小面人往桌上一放,「這是我送你的禮物,也是最後一次了,走吧,別回來了。」
喚春眼眶微微泛紅,看著那個栩栩如生的小面人,哽咽的更加厲害了。
江子笙似乎想起來了什麼,連忙把奶娘喚了上來。
「小姐,喚春怎麼跪在地上,是不是做錯了什麼事?」奶娘一進屋子便看到喚春跪在地上,頓時嚇了一跳。
「奶娘,把賣身契拿上來給喚春吧。」江子笙有心無力地道,眼懶懶的闔上。
奶娘臉色一變,看見喚春大滴大滴的落著淚,故意提高了聲色:「你這丫頭就是被小姐給慣得沒個正形了,這下闖禍了吧,還不趕緊給小姐陪個不是!」
喚春聽言立即磕了好幾個響頭,一聲聲說著對不起。
奶娘見江子笙還是沒有反應,走上前去道:「小姐啊,喚春還小,現在已經給您賠不是了,你就原諒她吧。」
「奶娘,把賣身契拿上來。」江子笙聲音又冷了一分。
「小姐……」
「難道你也不聽我的話了嗎?」江子笙聲音驀地提高。
奶娘見江子笙這般堅決也不好在說什麼,只好下去把喚春的賣身契拿了上來。
江子笙接過賣身契,直接拿了一百兩銀子出來,冷冷地看著雙眼通紅的喚春:「拿著這些東西就走吧,現在天還沒黑。」
「小姐你真的……真的不要喚春了嗎?」喚春緊緊地握住那個小面人,肩膀微微地抽著。
江子笙不想再看她:「喚春,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既然你是二殿下的人,他自然為你想了後路。」
喚春知道江子笙不會再接納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拿起那張賣身契,向著江子笙重重一磕:「喚春多謝小姐這麼久的照顧,今日一別後會無期。」
喚春離開了,江子笙看著她飛離的背影,第一次知道原來在自己身邊,平平凡凡的一個小丫頭,武攻是這麼的了得。
奶娘是個明白人,雖然不知裡面的細節,但也猜到了大概,她輕輕地拍著江子笙的後背。
「小姐,你心裡是喜歡喚春的吧。」
江子笙靠在奶娘懷裡,第一次像個孩子般哭了出來:「奶娘……」
「小姐別難過,奶娘知道小姐的苦衷。」奶娘一下一下地拍著江子笙的後背,眼裡儘是心疼。
……
夜很深,江子笙洗漱了之後,靠在榻上頭枕著床沿,雙眼一片空明,沒有半點睡意。
突然一陣風襲來,把緊閉的窗戶都吹開了,江子笙剛想起身,一個高大的黑色身影便躍了進來,目的明確地向她走來。
江子笙警惕地抓起枕頭,借著月光看了好一會才確定來人是任錦軒。
「看到本君是不是很驚喜,嗯?」任錦軒慵懶地坐到江子笙的床邊,目光掃到她那揚起的枕頭,手微微一伸,那枕頭便被丟到了一邊。
他們現在的姿勢極其曖昧,任錦軒的整個身子幾乎都要貼上了江子笙,大手正抓著江子笙的手腕,他那雙琥珀色的眸子看起來比平時還要深邃了許多,眼裡似乎帶著一股邪氣。
他的臉靠她極近,炙熱的呼吸,像是帶著蠱惑的香氣,噴薄到她的臉上。
江子笙靜靜地看著任錦軒,想要掙脫被禁錮的手:「世子,你被人下藥了。」
任錦軒點了點頭,唇越貼越近,嗓音越來越沉,就像是溺在了水裡:「所以本君就來找你了,本君現在好辛苦。」
他的話並不露骨,卻讓江子笙的整顆心都止不住的狂跳起來。
「你被下了媚葯,來找我幹嘛?」江子笙吞了吞口水,感受著他痒痒的呼吸,整個身子都起了身雞皮疙瘩。
「嗯……」任錦軒的頭重重地靠在江子笙的肩上,似乎在壓制自己那為數不多的理智,「因為你是大夫,還是我的娘子。」
「鬼才是你的娘子!我們只是交易。」江子笙忙不迭用腳推開任錦軒,整個氣息都有些紊亂。
任錦軒沒有理會她的話,慢慢的摩挲著她的手,就像是一件珍寶,聲音又暗啞了好幾分:「子笙,我快忍不住了,好辛苦,哼……」
他最後的一聲,性感的尾音拖的極長,連江子笙都差點魂飛天外繳械投降。
「那你特么別抓住我的手啊!」江子笙為了拉回理智,忍不住爆了聲粗口。
「可我捨不得放開你。」任錦軒的眸子滿是侵略性的看著江子笙,有些掙扎又有些糾結。
與其解了身上的葯,他現在還是比較想吃了她。
江子笙深吸一口氣,不去看他那張令人想入非非的臉,雙腳朝前一蹬,直接向他的要害踹去。
任錦軒靈敏察覺到了危險,一個閃身便躲開了江子笙的攻擊,月色之下,他半敞開的衣襟,看起來格外無比的邪魅。
江子笙獲得只有哦,手如閃電般抽出金針,朝著他脖頸上的昏睡穴扎去。
只一會任錦軒整個人便摘到在了江子笙身上,某處地方的炙熱,正好撞著她的小腹。
江子笙迷惑地眨了眨眼,像是想起了什麼,立即嚇的一把推到了一邊。
妖孽,差點害她晚節不保。
江子笙沒好氣地看了任錦軒一眼,將任錦軒的手一抓,極快的握住了他紊亂的脈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