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他那裡髒了
春嬸萬萬沒有想到自己這一生活到這把年紀竟然能碰到如蔣小魚這般神通廣大的貴人,只是一個上午便將所有浸水的衣裳以及那些從未見過的零嘴都賣了出去,除去請唱曲的姑娘所花費的銀子外竟然賺了一百三十多兩。
拋去各家的手工、花生銀錢外還剩下一百多兩,正好夠還給胡大娘的。
更令她如何也沒有想到的是只不過一個下午的時間,那位公子身邊的隨從便帶著一疊厚厚的有關於阿勇家的詳細資料回來了。
而阿勇得了蔣小魚的暗示,也於第二日一早就請了冰人上門提親。
二柱爹不在家,春嬸不敢擅自做主,無奈蘇瑞寅想快些帶蔣小魚回去,於是便亮明身份,親自做主收下了冰人上門提親的聘禮,一切只待來年開春阿勇出師便可以迎娶翠娥。
蔣小魚手裡轉著一根狗尾巴草,與蘇瑞寅坐在屋頂上,看著遠處青翠的山巒,歪頭對蘇瑞寅道:「阿寅,謝謝你。」
蘇瑞寅綳著嘴角,「一切都解決了,那麼下午隨我回行宮。」
蔣小魚轉頭看著他那一臉的暗色,拿著狗尾巴草在蘇瑞寅鼻尖蹭了蹭,見他皺了皺鼻子,笑道:「昨天實在太累,沒有問你,你與景閑隨到底是怎麼回事?可是他那個大嘴巴又和你說了什麼?」
蘇瑞寅冷哼了一聲,「你似乎很怕他與我說些什麼。」
蔣小魚還想拿著狗尾巴草蹭蹭他的耳朵眼,卻被他一把抓住手腕,大力帶入他的懷中。
「小魚兒,我忍了又忍,極力告訴自己絕對不要相信景閑隨所說的每一句話,他那是嫉妒,是想要離間你我之間的感情,他對你的心始終沒有變過,他在覬覦你,可是我不知道如今我這是怎麼了,怎麼會變得這樣患得患失!」蘇瑞寅望著蔣小魚,眉頭越皺越緊。
蔣小魚愣了愣,整個人跌入蘇瑞寅那深沉而複雜的眼波里,心往下沉了沉。
「阿寅,你的這種感覺,我很早便有過,或許是因為我們都太過在意彼此,所以才會變得患得患失。雖然我不知道景閑隨到底和你說過什麼讓你產生了誤會,可是你也知道他的用意,那麼又為何要折磨著自己?」
蘇瑞寅眸光微沉,將她緊緊擁入懷中,似乎只有這樣才能真切的感受到她的溫度,她的心跳。
她自他懷中抬起頭來,抬手輕輕撫平他眉間的褶皺,「這樣子一點兒都不好看。」
他目光閃動,此刻她就在他眼前,可是為何心裡還是這般煩亂,這般惶恐?
她根本不屬於這裡,也根本就不是你這樣一個庸俗之輩可以配得上她的,就算你現在能得到她這個人,她的心也未必會長久的留在你的身上。
景閑隨的話如同在他的心裡下了一道魔咒,即便他用力的說服自己,也還是徒勞。
從昨天回來,只要他看著她,只要他閉上眼睛,他就會不自覺的想起景閑隨說過的那些話。
蘇瑞寅握住她的雙肩,一本正經的問道:「小魚兒,告訴我你綁定的系統到底是怎樣的一個系統?如果沒有這個系統,你還會選擇我嗎?」
即便璇真道長卜出他們是天生一對,可他還是對自己沒有信心。
這種糟糕的情緒折磨的他快要瘋掉了,如果他再不問清楚,指不定會做出什麼連自己都無法想象的事情。
聞言,蔣小魚已經大抵猜到了景閑隨到底跟他說了些什麼,心裡將景閑隨祖宗八代都問候了一遍,她捧起那張如刀削斧鑿般俊逸無比的臉孔,主動吻上他的唇。
她的丁香小舌俏皮的勾住他的舌,雖然兩人親吻過無數次,可是她主動的次數還是少之又少。她生澀的,完全憑藉著身體感覺的牽引,小舌摩挲過他粗糙的味蕾,他的齒端,他口腔內的每一個角落,然後不斷的深入,好像要把他整個人都吞入腹中一般。
蘇瑞寅怔愣了一瞬,便如瘋狂的猛獸,變被動為主動,瘋狂掠奪她的美好,她的一切一切。
情動時,即便再冷靜的人兒也會瘋狂,尤其是在蘇瑞寅積鬱了多時這種患得患失的壞情緒的情況下。
他難以自持的將她壓倒在屋頂上,兩人的呼吸都有些粗重,似乎蘇瑞寅已經不想再依靠這樣的親吻來慰藉他空無的心,手躥入她的衣襟,當指尖與她光滑的肌膚緊密相貼的時候,兩個人都不約而同的狠狠戰慄了一下。
「嗯唔……」蔣小魚雖然知道這樣不好,可是在他的邀約下,她還是下意識的發出了一聲輕吟聲。
「阿寅,不要這樣。」她推拒著,身子的扭動更是在他的心裡和身上點燃了一把火。
他吻過她的眉眼,她的瓊鼻,她的耳垂,最後輕輕摩挲著她已經被吮吸紅腫的唇,每一次她都會不自覺的戰慄一下。
蔣小魚心裡產生一股巨大的羞恥,「阿寅,嗯……不要這樣……」
這一刻的蘇瑞寅若還能聽進去蔣小魚的話便真的是奇迹了,而蔣小魚是真的害怕了,若任由他這樣子肯定會擦槍走火。
雖然將來的某一日她會將自己毫無保留的交給他,無論身或心,可卻不是現在,甚至是在這隻要他們有所動作,整個木屋都會晃動的房頂。
「王爺王妃,午飯好了,你們快下來吃飯吧。」春嬸在廚房裡聲音不大不小。
聞聲,蘇瑞寅脊背僵了一下,整張臉如同紅透的蝦子,趕緊自她身上起來,低聲道:「對不起小魚兒,我……」
蔣小魚暗暗吁了口氣,一邊喘一邊整理了一下發皺的衣裳,「我不怪你。」
他對別的女人冷若冰霜,卻獨對她情難自禁,雖然每次他這樣都讓她心裡發慌,可是那心底深處卻是想要為他綻放的。
這樣矛盾的感覺,讓她感到羞恥。
「我抱你下去。」蘇瑞寅臉紅紅的,彷彿一個偷吃糖果被人抓住的孩子。
蔣小魚笑了笑,由著他抱她,她偎在他懷裡,輕輕的啟唇:「以後無論景閑隨和你說了什麼都不要相信,也不要受到一點兒影響。他那裡髒了,就是白送給我,我都不會要的。」
蘇瑞寅不解的看了她一眼,見她眸光富有深意的眨了眨,馬上便意識到她指的是什麼,頓時耳朵上又躥上一抹紅暈,比之臉上還要紅上數倍。
默了一會兒,他愉悅的翹了翹嘴角,「幸好你跟我都有潔癖,不過娘子的潔癖……」他挑眉,「我好喜歡。」
春嬸看著兩人臉色如常,反倒是蔣小魚和蘇瑞寅默默不言,待吃好了飯,蘇瑞寅就要牽著蔣小魚的手上馬,卻被蔣小魚給掙脫了,「你先回去。」
「又反悔了?」蘇瑞寅悶聲問道。
「系統君沒有提示,這就說明任務沒有完成。」蔣小魚壓低聲音道。
蘇瑞寅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只要把銀子還給胡大娘不就完了嗎?」
蔣小魚冷笑:「胡大娘那般作惡多端之人,怎麼可能會心甘情願的收下銀子,要知道那傻子能找到翠娥這樣好的姑娘可不容易,她不會輕易放棄。」
蘇瑞寅無奈的嘆息一聲,「那我留下陪你。」
「這可不行,宮中離不開你,可莫要讓蘇渣渣憑此找茬。」蔣小魚嬌俏一笑,偏頭對曾黎招了招手,「一定要把王爺安全護送回行宮,然後你再把若冰給帶來。」
曾黎為難的撓了撓頭,「只怕師父不會同意。」
蔣小魚抱臂,沉聲道:「我可不管,你自己想法子。」之所以要若冰,其實就是怕半路上蘇瑞寅會將曾黎趕回來。
蘇瑞寅不舍的捏了捏蔣小魚的臉,「你那內力時有時無,劍法更是毫不精通,有曾黎,我也還是不放心。」
蔣小魚扯著他的袖子,「你總不能把我拴腰帶上吧?再不濟,還有小棉襖呀。」
蘇瑞寅嘆息一聲,「你呀!」
「好了,左不過這幾日,我會注意安全的。」她輕笑,眸中流光溢彩,生生掩下離別的哀傷,然後看著他洒然翻身上馬,絕塵離去。
蘇瑞寅不敢回頭,如果不是真的丟不下那些亂七八糟沒完沒了的公務,他絕不捨得將她一人留在這裡。「曾黎,快馬加鞭。」只有快些回行宮,才能讓曾黎儘早去到她的身邊,護她周全。
蔣小魚看著蘇瑞寅消失成一點,最後不見,這才回到院子里的石墩子上,雙手撐著臉頰,有點兒漠然。
春嬸給她倒了一碗茶水,「忠義王對王妃可真是好。」
蔣小魚想到他們在房頂上,春嬸出言提醒,臉上還有些不自然,捧著碗喝了一口水。
「也不知二柱有沒有追上二柱爹。」春嬸望著遠處,神色擔憂。
蔣小魚安撫笑笑,「會的。」
傍晚的時候,二柱終於帶著二柱爹回來了。春嬸看到二柱爹,猛地便撲了上去,哭道:「二柱爹啊,你可算回來了。」
「爹——」
「爺爺——」
翠娥與二丫在房裡聽到動靜,哭著衝出來。
蔣小魚在一旁看著這溫馨的一家人,眼圈有點兒酸澀。
二柱爹這才想起二柱路上跟他說的,看到蔣小魚站在一旁,趕忙撲跪過去,「謝謝這位小姐,您是我們家的恩人啊!」
蔣小魚有些無措,趕忙扶他起來,「談恩人有些重了,您快些起來。」
二柱爹剛起來,便見小虎子急匆匆的跑了進來,「春嬸婆,不好了,胡大娘又帶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