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悲催的蘇澤宇
這一下,所有人都不得不信,俱是神色警惕的左右瞄著,唯有蘇瑞寅嘴角泛開寵溺的笑意。
這時蔣小魚給小棉襖下了個命令,小棉襖便向著蘇澤宇的頭頂用力一抓。
「啊!」蘇澤宇終於尖叫出聲,然後很沒形象的腳尖一點,掠到仍舊一臉平靜的蘇瑞寅身邊,雙手用力握著他的胳膊。
蘇瑞寅臉上登時浮上一絲異色,一把拂開他,「你離得遠些,別把髒東西帶到我這裡。」
蘇澤宇苦著一張臉,「阿寅,我頭上不會真的有什麼髒東西吧?」
蘇瑞寅如避蛇蠍的起身,抓住蔣小魚的手,「吃飽了,咱們回寢殿,他們願意鬧就接著鬧,瞧你最近明明沾著枕頭就睡了,怎麼還是眼下一圈瘀青。」
蔣小魚苦逼的嘆了口氣,她能說其實她兩晚上沒有闔眼了嗎?
聽到他們要走,暗衛們也都齊齊站了起來,蘇瑞寅睇視幾人一眼,「你們走了,誰保護晉王?」
一句話再度讓蘇澤宇緊張起來,他艱難的開口,「是啊,這烤串都還沒吃完呢,誰都不準走。」
然,當他目光移到桌子上,看到那些空了的碟子,以及正吃的滿嘴滿手都是油和辣椒的歸一,頓時嘴角抽搐的厲害,很無恥的道:「阿寅,今晚我就宿在碧波院好不好?」
歸一抹去嘴邊的油漬,抬頭看向蔣小魚,嘿笑一聲,那意思是丫頭你還真牛掰,竟然把澤宇那小子嚇得破了功。
蔣小魚挑了挑眉,那意思就是他虧心事做多了,心裡有鬼,活該。
蘇瑞寅凝著蔣小魚笑意點點十分溫柔,對蘇澤宇道:「好吧,一會兒我就讓人給你安排房間。」
蘇澤宇咽了口口水,「能不能跟你們擠一擠?」
蘇瑞寅臉色陰沉,對曾黎道:「送晉王回去。」
這時候,燈火明亮,照在蘇澤宇身上,在地上拉出一道長長的影子,所有人順著那影子逐漸望到他的頭上,頓時皆紛紛無語的長吁了口氣,這不正是之前往晉王嘴裡拉屎的那隻鳥么。
蔣小魚警告意味頗濃的在眾人臉上掃過,眾人匆忙垂首,根本沒有膽子敢提醒蘇澤宇。
蘇澤宇一見眾人這番欲言又止畏畏縮縮的模樣,更是心裡一陣陣的發寒。
蔣小魚好笑的看著他,沒好氣的道:「想住這碧波院和我們擠一擠倒也不是不可以,不過……」
「不過什麼?」蘇澤宇兩眼放光,猶如抓到了救命稻草般,急忙問道。
「喏,五百兩住一晚,這價錢很公平。」蔣小魚雙眼閃爍著算計的幽光,彷彿一隻狐狸。
蘇澤宇不悅皺眉,五百兩住一晚這跟搶劫有什麼區別!可是眾人面前他又不好砍價商量,自從心裡有了寧瑞,他連柔兒和桐兒都甚少帶著出去,獨自回去走夜路又著實心裡打鼓,為免被人笑話他小氣,便十分豪爽的道:「就這麼定了,誰不認賬誰是小狗。」
蔣小魚嘴角不禁生出更多的笑意,自袖子里掏出玉亭湖筆,又扯著他的衣襟,撕下一截裡衣料子,「白紙黑字,再按個手印就可以入住了。」
蘇澤宇沖她翻了個白眼,「你難道還怕我賴賬不成?」
蔣小魚乾笑兩聲,「是又怎樣?」隨即又冷了聲音,「你寫不寫?」
蘇澤宇看著她這副咄咄逼人的樣子,沖她呲牙怒瞪一眼,提筆揮毫,末了沉著一張臉,「沒有印泥,只怕這手印是按不了了。」
蔣小魚接過他寫好的欠條,笑的六畜無害,「沒事,拿一件你的信物過來也是可以的。」
蘇澤宇心裡幾乎炸毛,無奈頭上的那種麻嗖嗖的感覺越發強烈,他解下腰佩丟給她,「這下你滿意了?」
蔣小魚彎眉一笑,「還真是不像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如今袖子里有兩張欠條,一張寧瑞的,一張蘇澤宇的,趕明去游湖的時候她再跟這夫妻倆討債,就是不知道蘇澤宇能不能大方的把寧瑞的也一起付了。「楊枝姐姐,你帶晉王去房間吧。」
蘇澤宇被敲詐,心裡正憋著火,僵著一張臉道:「五百兩啊,怎麼也應該住一間最好的房間吧?」
蔣小魚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的確,五百兩住總統套房都夠了。「那你想住哪兒?」
「住寢殿,這應該是碧波院最好的房間了吧?」蘇澤宇斜斜挑眉。
蘇瑞寅沉聲道:「不行。」他晚上要抱著自己的王妃睡,怎能容的旁人打攪。
蔣小魚眼睛轉了轉,拉著蘇瑞寅的衣袖,踮腳附耳低語了幾句,蘇澤宇伸長了脖子聽,愣是什麼也沒有聽到,見蔣小魚望過來,正了正身形。
蔣小魚彎著眉眼,「也是,五百兩住一晚,的確應該住最好的房間,楊枝姐姐,帶晉王去寢殿。」
蘇澤宇頓時一臉笑意深深,路過蘇瑞寅身邊的時候,笑得賊兮兮的,「當心晚上我偷聽哦。」
蘇瑞寅輕輕的在他肩上一拍,看似動作極輕,可是落在蘇澤宇肩上時卻足有千金之重,蘇澤宇苦著一張臉可憐巴巴的看著蘇瑞寅,「我不偷聽了還不成嗎?」我直接偷窺!
「偷窺的話有失身份。」蘇瑞寅亦是笑容深深,只是那目光冷的彷彿能將人凍住。
蘇澤宇皮笑肉不笑的咽了口口水,「我安心睡覺。」
蔣小魚斜睨著蘇澤宇,勾唇一笑:「晚上千萬別胡思亂想,也千萬別聽到了什麼聲音就好奇的起床去瞧,萬一看到了什麼不該看到的,那後果可是很嚴重的哦。」
見蘇澤宇臉色徹底白了,她才挽著蘇瑞寅的胳膊,回了寢殿。
所有人開始收拾東西,歸一用竹籤剔著牙,看似自語,又似對誰說著話,「澤宇這傻小子怎麼就那麼傻呢!」
蘇澤宇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折騰了好一陣,越想今天的事越古怪,可是哪裡古怪他又說不清楚,只覺得一定是蔣小魚說的太過繪聲繪聲,所以才會讓他身臨其境,傻呵呵的被訛去了五百兩。
四下里靜悄悄的,他卻毫無睡意。睜眼盯了一會兒床帳,忽然坐了起來,撫了下掌,特么的既然來了,總要聽到點兒什麼才不虧。
豎耳傾聽,原本以為能聽到點兒什麼,可是等了許久也還是什麼都沒有聽到,蹙眉來到窗前,莫非離得太遠了?
想了想,他起身摸到了正殿門外。
側耳聽了聽,裡邊很安靜。
皺了下眉,難道睡了?
可是不應該啊,按著阿寅那性子,禁慾多年,又那麼喜歡寶貝著小魚兒,肯定應該來點兒睡前運動的。
躡手躡腳的湊到窗外,扒著窗縫以為能看到點兒什麼,可是裡邊黑漆漆的,連個鬼影都看不到。
臉色突然一變,他用力掐了自己一把,哪壺不開提哪壺,想什麼……鬼!
輕手輕腳的又來到了正門,正想取出匕首挑開門栓,怎料整個人竟然被一道大力推著,摔了進去。
他咬緊牙關不發出丁點兒聲音,起身揉了揉摔疼的地方,心道:這倆人要不要這麼急不可耐,連門都忘了拴。
正想起來,臉上的血色頓時褪的乾乾淨淨,特么的,這是什麼玩意?
一身白衣,頭髮披散,更要命的是那臉色根本就蒼白的好像白紙一般……
一陣陰風直往他脖領里鑽,他緊張的想要拔腿就跑,可是竟然發現自己兩腿好像灌了鉛,根本就跑不動。
艱難的挪到了房門口,他才終於如同重新注入了生命一般,嚷嚷著:「有鬼……」
遠處的樹上,蔣小魚坐在蘇瑞寅的懷中,笑得如同皎月般燦亮,「讓他受受教訓也是好的,否則一輩子都改不了這偷窺的惡習。」
蘇瑞寅寵溺的在她臉上偷了個香,攬著她的腰穩穩落地,「天色不早了,咱們也該收拾收拾洗洗睡了。」
蔣小魚全身突然僵硬,「不、不洗行不行?」
蘇瑞寅睨她一眼,「你說呢?」
蔣小魚縮了縮脖子,「我知道,我洗,不過不是和你一起。」
蘇瑞寅挑了挑眉,這可由不得你。
「喂,阿寅,你要不答應,我就不進去。」蔣小魚覺得自己每次面對蘇瑞寅都會被他吃的死死的,這種弱勢地位真的應該改善一下。
他面無表情的看著她,「難道你希望一會兒被人戳穿房裡掛著的那個根本不是鬼?」
蔣小魚原本積蓄起來的氣勢弱了一點兒,緊跟著蘇瑞寅又靠近了她幾許,他本就生的高大,這樣一靠過來,正好可以將她整個人攏入懷中,「還是你其實很希望為夫用強的?譬如這樣……」他笑容邪肆,眼神炙熱的一把扯開她的外衫。
她呼吸突然一顫,揪住領口,「阿寅,別……」
他笑,手指輕輕拂過她沾在嘴角的碎發,然後親了親她的額頭,將她打橫抱了進去。
她失聲尖叫,更是令倉惶落跑的蘇澤宇驚悸連連。
漆黑的夜裡,蘇瑞寅竟然可以避開所有障礙,精準無誤的一腳踢開浴房的門,將她放入水中,「外邊離不得人,你自己快些洗。」
言罷,取來火摺子,點亮了浴房的燭火,「到底不是忠義王府,浴房裡竟然都沒有夜明珠。」
燭火亮了起來,蔣小魚依舊撐著浴池邊沿看著他,眼裡猶如桃花盛開的絢爛,「阿寅,我覺得好幸福。」
正要離開的人腳步一頓,聲音篤定:「我會讓你幸福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