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好像針扎了一下
櫻君徑自走進內間,打開暗格。
暗格后的牆上有一個圓盤,下邊有一個木槽,內有數個獨立的數字方塊,他快速按下幾個數字,圓盤便向兩側分開,之後露出一隻類似手掌的凹陷。他取出一塊雕刻著櫻花的玉佩,握於掌心,而後手按在凹陷處,只聽「咔」的一聲,內間竟出現一道石門。
石門后是一條長長的暗道,牆上嵌著夜明珠。
走出長長的暗道后,便是奢華的寢殿,有一同樣臉覆面具的男子躬身道:「參見主上。」聲音竟與櫻君有七分相似。
櫻君冷眸微眯,「你且先去暗室,一會兒我享用完點心你再出來。」
「是。」
櫻君似乎心情不錯,推開寢殿的門,望著窗外的一片櫻花林。
一叢叢的櫻花隨風點點飄落,如同飛雪,一朵櫻花恰好落在他的掌心,他望著那嬌嫩的櫻花,勾了一下嘴角。
有數個女子捧著乾淨的衣裳和茶水魚貫而入,為首女子額間畫有一朵櫻花,笑得嫵媚多情,手捧茶水,柔聲問道:「主上是要先沐浴,還是先用膳?」
櫻君接過茶水,目光在女子額間掠過,擰了下眉,「菲兒這額間櫻花繪的倒是嫵媚多姿。」
菲兒嬌笑一聲,聲音嬌媚:「謝謝主上誇讚。」然,下一瞬,便有一朵櫻花攜帶著凌厲的內勁直接飛入她的額間,菲兒臉上依舊保持著嬌媚的笑容,可是人已經倒在地上。
櫻君冷嗤一聲,「以後誰若再敢繪櫻花,就是如此下場。」言罷,轉身走入浴房。
幾個女子看著原本還活生生的人此刻面如死灰,或譏嘲,或同情,正想著要如何處置,櫻君幽幽道:「埋到櫻花林,上邊栽種一株櫻花。」
一眾女子聞言,紛紛惶恐不安的拖著菲兒的屍體離開了寢殿。
沐浴之後,櫻君慵懶的斜倚在四人寬的大床上,一頭墨發披散在枕上,外袍未束緊,露出白皙的胸膛。
這時有女子在外通稟,「主子,點心到了,已經按著吩咐安排妥當,是否現在享用?」
櫻君慵懶的輕應一聲,便有四個女子抬著兩個用錦被包裹住的少女走入寢殿,櫻君的目光在兩個少女臉上停駐片刻,問道:「是否處子?」
「主上儘管放心,已經檢查過了。」
「退下吧,沒有吩咐不得進來。」櫻君說完,摘下面具,在其中一位少女口中塞入一枚藥丸。
少女緩緩睜開了雙眼,看到眼前俊朗的男子,只覺得心中似有一團火在燒,「好熱……」少女掀開裹著自己的錦被。
櫻君看著眼神迷離的少女,冷冷的牽了牽嘴角,手置於少女頭頂的百匯穴,少女柔滑的肌膚慢慢變得鬆弛,她只覺得身體里好像有什麼在不斷流逝,那種感覺讓她痛苦的開始掙扎,逃離。
櫻君無視掉少女眼中的驚恐以及無助,這一刻他宛若地獄的惡魔,直到少女枯瘦如柴,瞪著一雙沒有光華的眸子時,他毫不憐惜的擰斷少女的脖頸。
第二個少女也如第一個少女般相同的命運。
櫻君慵懶的伸了個懶腰,對著房門輕喚了一聲,便有女子進來抬著兩具枯瘦如柴的屍體快速退出去。
稍稍打坐了一會兒,櫻君一身清爽的進入暗道。
老夫人正焦慮不安的坐在榻上,聽到響動,趕緊恭敬的迎上前,「主上準備離開櫻花谷?」
櫻君點頭,「她若向你打聽櫻花谷,你只吊著她的胃口就是,至於其他的,不必你操心。」
老夫人趕緊點頭,「主上放心,我不會。」
櫻君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老夫人,「點心不錯,繼續尋找,再享用十個陰月陰日的點心,我便可以採到最純的陰氣衝破第九層。」
老夫人眸底閃過一抹憂色,「我會儘力。」
「十個必須在半年內找到,否則……」櫻君低笑一聲轉瞬便消失無蹤,房間里只余老夫人一人渾身浸滿了冷汗,久久,她才喚來老嬤嬤,「就說敏兒,青兒失足跌落池塘,多給她們家人一些補償。」
縣衙大牢內,蔣小魚又仔細的觀察了一番花妮的屍體,在鞋邊發現了一點點綠色,好象是苔蘚之類的東西,憶及河邊石頭上有苔蘚,她斷定花妮此前一定去過後山的河邊,只是除了這鞋上的一點點綠色,再沒有尋到多餘的什麼線索。
這時,有衙役進來通秉,龐心慈來了。
蘇瑞寅對衙役道:「葬了吧。」便拉著蔣小魚用皂角蒼朮水仔細清洗了雙手。
龐心慈看著蔣小魚,傲嬌的指著桌子上放著的兩個做工精美的錦盒,「喏,你不是說我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么?怎樣,麻將就在這裡。」
蔣小魚彎著眉眼走上前,打開兩個錦盒一瞧,特么的簡直能晃花了眼睛!「真是精美至極。」
龐心慈十分得意的笑道:「那是,我龐家莊的工匠那都是最頂尖的。」
蔣小魚愛不釋手的在麻將上撫過,「你們龐家莊有許多能工巧匠嗎?」
龐心慈啜了口茶水,「那是當然,你上回也看到了,龐家莊裡邊各種機關暗器,建築也是十分精美。祖母不捨得將這些工匠放離龐家莊,而且龐家莊也不差這些銀子,便養著了。」
「哦。」蔣小魚不疑有他,掏出乾坤袋便準備將黃金麻將和墨玉華容道收進去,就在這時,她只覺得隔空的手好像被什麼扎了一下,就像針刺一般,趕緊收了乾坤袋,盯著自己的手瞧。
蘇瑞寅問:「怎麼了?」
蔣小魚看著自己完全沒有一丁點兒傷痕的手搖了搖頭,「或許是錯覺吧,竟覺得好像被針扎了一下似的。」
蘇瑞寅立即拉過她的手仔細檢查,「方才是哪裡覺得痛?」
蔣小魚瞥見龐心慈看過來的曖昧目光,趕緊抽開手,「就是像針扎了一下,沒事。」
龐心慈嘖嘖兩聲,「我是偷偷溜出來的,既然你親眼看到了我還是很有力氣的,以後不許再說我是『包子妹』。」說著,便要石武將錦盒拿走。
蔣小魚怎是那種讓到嘴的肥肉飛的人,當下便道:「阿寅,去跟陸縣令借個地方,咱們搓兩圈。」
龐心慈正好奇麻將的玩法,聞言自然心裡高興,蘇瑞寅綳著嘴角沒動,蔣小魚探尋的望了他一眼。
他道:「本王堂堂忠義王,問下屬借房間,且還是縣衙公堂,不好。」
龐心慈柳眉一挑,豪放萬千的道:「石武,去找間飯莊,要間雅間。」
於是一行人很快就到了永福樓,永福樓對面窩著一個衣衫襤褸的老乞丐,面前擺著一個破碗,蓬頭垢面,枯瘦如柴,蔣小魚生了惻隱之心,給了乞丐一粒碎銀子。
龐心慈努嘴,「我還道你有多麼的心善,竟只給了一粒碎銀。」說著,便讓石武掏出一錠銀子準備丟給老乞丐。
蔣小魚趕忙攔住石武,「每行都有每行的規矩,你若是給他一錠銀子,肯定會為他招來禍事。」
龐心慈不以為然,堅持讓石武丟了一錠銀子給老乞丐,蔣小魚無奈的嘆息一聲,進了永福樓。
周掌柜只覺得蔣小魚有些面熟,一時卻也想不起究竟在哪裡見過,四人在雅間中落座,龐心慈讓小廝進來準備點菜。
小廝正是樁子,眼睛在蔣小魚臉上停駐一會兒,突然道:「你是上回來賣大米的那個姑娘!」
蔣小魚有些尷尬,龐心慈搖頭咋舌,「沒想到你以前還賣過大米,真是讓我吃驚。」
蔣小魚用力瞪她一眼,「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賣了。」
樁子看著幾人的衣著,知道自己嘴快,便歉意的看了一眼蔣小魚,「可能是小的眼花了,四位貴客要點些什麼?」
龐心慈不假思索的道:「就點你們這兒最貴的,每樣來一份。」
蔣小魚戲謔的看她一眼,「你帶夠銀子了么?可別像上回那樣,還把自己的玉鐲子給壓在縣衙了。我和阿寅可沒有帶銀子,你如果要吃霸王餐,別帶上我們。」
龐心慈一提這事就氣不打一處來,那個陸縣令擺明了就是在訛她銀子,可她就是捉不到陸縣令的把柄,「那你說點什麼?」
蔣小魚對樁子道:「先來壺好茶給這位美麗的小姐去去火氣,招牌菜四樣,米飯四碗。」
樁子點頭,「得了,四位貴客稍等。」
蔣小魚看著氣得臉色通紅的龐心慈,挑挑眉,走到窗邊,永福樓不愧是豐鎮最大的酒樓,從這裡竟可以看到極遠的地方。
原本窩在對面的老乞丐或許是因為得了一錠銀子有些心花怒放,竟然拿著銀子便要進永福樓,卻被小廝攔下。
「程老頭,不是我們嫌棄你,而是我們這是做的酒樓生意,我們不嫌棄你,可客人們不會不嫌棄你。你也別不愛聽,你口口聲聲說自己以前如何風光,是程老爺的爹,可人家程老爺不認啊!你現在就是個乞丐,我勸你還是去買包子吧。」小廝在門外勸說。
老乞丐似被戳中了痛處,氣得渾身哆嗦,引來不少人圍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