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你就是塊木頭
身後突然多了個人,且雙臂繞過她的腰握住她握韁的手控制著馬匹,蔣小魚回頭一看,「阿寅,我很牛掰吧!」
蘇瑞寅神經繃緊,不發一言的瞪她一眼,馬兒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蘇瑞寅這才在她屁股上重重打了兩下,這一回他似乎是真的氣極,沒有控制力道,蔣小魚頓時疼得眼圈都紅了,「你幹嘛打我?」
「為什麼打你你不知道嗎?」蘇瑞寅對上蔣小魚發紅委屈的眸子,陰沉著臉喝問。
蔣小魚用手肘搗他一下,不管不顧的就要翻身下馬,卻被他牢牢扣住腰,動彈不得,「你放開我。」
下這般重的手,蘇瑞寅也是心中後悔不已,可是她這般胡鬧,若是這回不給她教訓,她勢必以後還會如此,板著臉,繼續教訓她,「教你騎馬不是讓你胡來,你這般橫衝直撞,若是我沒有追上你你摔下來或者是你突然碰到了什麼猛獸,怎麼辦?」
蔣小魚怔了下,輕聲反問:「方才的速度當真那麼快?」
蘇瑞寅綳著嘴角,點了下頭,蔣小魚注意到他被樹枝剮破的手背,頓時一臉歉意的抓起那隻手湊到嘴邊吹了吹。
這時龐心慈與石武也跟了過來,石武忙掏出隨身攜帶的傷葯就要給蘇瑞寅包紮。
蔣小魚接過石武手中的傷葯,一邊給蘇瑞寅包紮,一邊道:「我是太開心了,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蘇瑞寅沒吱聲,而龐心慈見兩人沒有事,也便十分識趣的與石武撤開了一些距離。
蔣小魚戳了戳蘇瑞寅的臉,笑眯眯道:「不要氣了好不好,你看這臉拉扯的都好快趕上長白山了。」
蘇瑞寅臉色陰沉的看她一眼,「我沒見過長白山,估計也不是什麼好話,別以為你哄哄我,這事就這麼完了。」
蔣小魚深吸了口氣,笑容越發狗腿,「我知道錯了,下回再不會這樣了,而且我十分相信阿寅給我選的馬,所以一時興起么,應該算是情有可原吧?」
蘇瑞寅臉色稍霽,蔣小魚繼續吧啦吧啦說個不停,蘇瑞寅突然俯身封住蔣小魚的唇,蔣小魚眼睛圓瞪,見他只是貼著自己的唇,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眼睛眨了眨,他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想讓她主動表達一下她道歉認錯的誠意?
想了想,小舌輕輕在他唇上碰了一下,見蘇瑞寅依舊綳著一張臉,她索性一點點兒深入,然後撬開他的牙關,纏上他的舌。
蘇瑞寅呼吸一滯,擁著她的腰越發用力,彷彿要把之前所有的怒氣全都通過這個吻發泄出來。
蔣小魚喘息不止,貼著他的唇:「阿寅,不要再生氣了。」
蘇瑞寅發出一聲低笑,「看在娘子如此主動獻吻且態度如此誠懇,便不再計較了。」
蔣小魚見他終於消了火氣,登時便兩手叉腰,氣道:「你這混蛋,非要我如此主動獻吻你才會消火是吧?」
蘇瑞寅一臉無辜,「只是方才覺得你太吵了,解釋了一堆,其實還是在給自己找借口開脫。」
蔣小魚臉色僵了僵,緊跟著羞得幾乎無地自容。
蘇瑞寅一瞬不瞬的看著她,「以後准許你不解釋,端看你多用力就知道你認錯的態度有多誠懇了。」
蔣小魚嘴角抽搐。
蘇瑞寅再次給蔣小魚講解如何控制住一匹發狂的馬,歸結起來就是馬兒狠,你要比馬兒更狠。如果實在無法降伏,那麼直接殺了了事。
蔣小魚一點一點的牢記在心中,最後她決定驅馬再試一遍。
蘇瑞寅坐在她身後,只要馬兒不受控制,他便能夠第一時間制住馬兒。
因為身後有蘇瑞寅,蔣小魚格外膽大,不多時竟真的熟練掌握了如何控制馬兒,她扭頭喜不自勝的道:「阿寅,我很牛掰的吧?」
蘇瑞寅點頭,「娘子威武。」
蔣小魚控制著馬兒在這片青蔥的草地上飛奔起來,速度或快或慢,全憑她手中韁繩。
風吹起長發,髮絲混著樹林里特有的清香在蘇瑞寅面上掃過,蘇瑞寅看不到蔣小魚的表情,可是他卻知道此刻她定然眉飛色舞,笑得兩眼宛若月牙一般。
因為身後有蘇瑞寅,蔣小魚索性鬆開韁繩,雙手攏在嘴邊大喊道:「啊,好舒服,好愜意,就好像飛起來一般。」
蘇瑞寅嘴角輕勾,眼中漫開寵溺的笑意,「這種感覺和坐飛機一樣嗎?」
蔣小魚搖頭,「飛機全部都是封閉的,感受不到風拂在面上的輕柔,嗅不到青草的香味,更沒有身後這麼人性化的座椅。」
蘇瑞寅一臉黑沉,抿唇道:「原來為夫就是一把椅子啊。」
蔣小魚回頭笑眯眯道:「嗯,還是一把有思想的椅子。」
龐心慈指著遠處的兩人,呢喃道:「真美啊,像是一幅畫似的。」
石武眸眼溫和的看著龐心慈,「龐小姐若賓士在馬上定然比之還要美。」
龐心慈覷了他一眼,隨後揚鞭策馬掩下臉頰浮上的嬌羞紅暈,石武一驚,驅馬追上,「龐小姐,你當心別摔了。」
龐心慈啐了句「木頭」,更加用力的揮了一鞭子,蔣小魚聽到聲音,回頭道:「原來你騎的這麼好。」
龐心慈傲嬌的沖她翻了個白眼,「那當然,我六歲的時候祖母就請了專門的教習師傅教我騎馬了。」
蔣小魚咋舌,果然有錢任性,六歲就請了教習師傅,「那咱們一會兒比一場怎樣?」她倒是想瞧瞧,這六歲就會騎馬的龐心慈跑起來會是怎樣的。
龐心慈瞪了她一眼,「你還真是膽大,不怕我虐死你?」
蔣小魚揚眉,面不改色道:「別廢話,你若真的這麼厲害,由著你虐。」
龐心慈勒韁,然後動作利落的翻身下馬,「不如咱們就從這裡跑回去再跑回來怎麼樣?」
蔣小魚努了努嘴,然後蘇瑞寅下馬後,她也學著龐心慈的樣子利落翻身,怎料雙腿有點兒發顫,竟直接摔在地上,那樣子好不滑稽。龐心慈登時便捧腹笑道:「下馬都能摔了,你一會確定能夠安全返回到這裡?」
蔣小魚面不改色的看她一眼,然後直接雙手枕在腦後,沖她愜意的晃了晃腿,「這樣下馬直接,瞧,還能順道看看湛藍的天。」
龐心慈忍著笑意,「也是哦,想騎好馬,就必須多摔幾次,不過想你摔得這麼有水平,我還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呢。」
蔣小魚也不著惱,倒是蘇瑞寅關切的走上前,低聲問她:「可是覺得雙腿發軟?」
蔣小魚真的好想抱著自家男人好好親上兩口,可是龐心慈就在這兒,她總不好當著她的面承認,那肯定失臉面。
稍稍緩了一會兒,蘇瑞寅讓石武去把自己的馬給尋來,然後對蔣小魚道:「一會兒我會盯著,若是發現你有不正常的,我會立即出現。」簡而言之就是有我,不會讓你有任何危險。
蔣小魚幸福的直點頭,龐心慈掃了一眼木楞的石武,哼了一聲,然後利落的翻身上馬。
蔣小魚用力握著韁繩,龐心慈飛衝出去極遠,她才對蘇瑞寅道:「我要出發了。」
蘇瑞寅含笑沖她點頭,於是她不慌不忙的照著蘇瑞寅之前傳授的那樣,一鞭子揮下后,馬兒便也飛馳出去。
蘇瑞寅看了一眼石武,「不跟上嗎?」
石武低聲道:「龐小姐不習慣騎馬的時候身後跟著人。」
蘇瑞寅翹了下嘴角,「以前或許不喜歡,可人都是會變的,不過還是隨你。」言罷,驅馬跟上。
蔣小魚恣意無比,雖說是一場比賽,可說到底還是想試試看沒有蘇瑞寅她到底能不能夠平安跑下來。
龐心慈回頭瞧了一眼,但見蘇瑞寅牢牢的跟在蔣小魚身後,不禁氣惱無比,手上的馬鞭更是一鞭一鞭沒輕沒重的落下,馬兒嘶鳴一聲,似乎被激怒了,馬蹄高高一抬,緊接著龐心慈便被摔下馬背。
蔣小魚一驚,趕緊驅馬上前,翻身下馬,扶著她起來,「活動一下,看看有沒有哪裡覺得不舒服的?」
龐心慈眼底儲著淚,這時候石武也追了過來,「龐小姐,你有沒有事?」
龐心慈咬著唇,怒斥道:「你就是塊木頭,你滾!」
石武如何能離開,當下便要跪下,「奴才……」
「你滾!馬上回去收拾行禮,以後再不要回龐家莊!」龐心慈顧不上拍身上沾著的草屑,一瘸一拐的就往樹林深處走去。
石武僵立在原地,蔣小魚上前道:「有時候女人的話都是言不由衷的,她越是在意你,喜歡你,說出來的話便越不正常,讓你滾,你就要像塊狗皮膏藥貼上去,讓你不要回,你乾脆直接就待在她的房間里。」
石武垂首看著地上方才被龐心慈壓出來的草痕,嘆息一聲,「可她是高高在上的龐家小姐,我不過是個龐家莊的侍衛,此生能陪在龐小姐身邊已是莫大榮幸,斷不敢有其他想法。」
蔣小魚嘖嘖兩聲,「如果你甘願如此,保證看著她嫁人不會覺得心痛遺憾,那就隨你。」感情這事,強求不來。
言罷,她便被蘇瑞寅打橫抱到馬背上,「什麼時候這麼懂感情的事情?」
蔣小魚嘿笑一聲,「本來就懂。」
「那為什麼你說的跟做的完全不一致?」蘇瑞寅看她一眼。
「那是因為……當局者迷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