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血塊破裂

  蘇瑞寅也知道這件事事有蹊蹺,方才丫環在進府衙的時候看到府衙內亂成一片時分明有些吃驚,而路如月這段時間對他如何他也心中清楚,她就算心思惡毒,也不可能會與侍衛私通,最重要的是,府衙也就這麼大,府上的人找遍每一處為何獨獨沒有找到這間房間?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丫環衝出來解釋:「王爺,小姐的確是被人陷害的,小姐對您一片痴心,怎麼可能會作出這種事情,而且如果小姐不是被人冤枉陷害的,而是真的與侍衛私通,那小姐手腕上的守宮砂怎麼可能還在?」


  蘇瑞寅薄唇緊抿,「本王不關心此事,你好好照顧你家小姐。」


  「王爺,請您相信小姐,小姐真的是被……」


  「笙兒,不要再說了,如果王爺信我,無論怎樣他都會信,可是如果他不信,你說再多也是無用。」路如月一臉凄然,看著蘇瑞寅的目光充滿了怨恨。


  蘇瑞寅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路如月,轉身準備回自己房間,腦子裡突然傳來蔣小魚的聲音,「阿寅,你覺得很不解是嗎?」


  蘇瑞寅脊背一僵,四下里看了看,沒人?那他怎麼會聽到有人說話。


  蔣小魚看著地圖上一臉費解的蘇瑞寅,低聲笑了起來,「阿寅,如果今天不是我反應靈敏,那麼你所看到的一切就會發生在我的身上。」


  「我知道你是誰,如果真要說什麼,請現身。」蘇瑞寅目光沉沉的環視了一下四周。


  蔣小魚笑了笑,「阿寅,曾經我總是喜歡偷偷溜出去,你惱著我,打又捨不得打,說又怕說重了我會使小性,所以你總是讓我去空間里跟你說一聲。」


  蘇瑞寅腦海里突然劃過一些零星片段,他似乎總是重重抬手,但是真落到她的屁股上時,又總是收了力道。


  蔣小魚看著他微微皺起的眉,眼睛濕潤,聲音哽咽,「你還記得那次嗎?你沐休,本來要給我個驚喜,卻不想害我被三隻野狗追……你還記得在馬車上時我說了些什麼嗎?還有那次,我們去往行宮的時候,我被巴圖劫走,你一箭射穿巴圖的腦袋,那時候你簡直帥呆了!還有我們大婚的時候……」她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竟是泣不成聲。


  蘇瑞寅只覺得心酸澀無比,有一些片段總是在腦子裡快速閃過,可是模模糊糊當他試圖抓住的時候又什麼也抓不住。


  頭又隱隱的開始疼起來,他扶著後腦,神色異常痛苦。


  蔣小魚沖著地圖焦急的喊道:「阿寅,不要再想了!不要——」


  蘇瑞寅雙手攥成拳,額上青筋突跳著,雙眼因為太過痛苦而赤紅一片,快速取出止痛丹,服下,然,卻無用。


  蔣小魚異常擔憂,昨天當他頭疼的時候,只要吃下止痛丹就可以止痛,這回是怎麼回事?


  「阿寅,你等我。」蔣小魚言罷快速閃出空間,對茨坦道:「去府衙。」


  茨坦眉頭一皺,急忙跟上她。


  兩人剛到府衙門口便被侍衛給攔住了,茨坦揮出一道內力,目眥欲裂的吼道:「誰特么若是敢攔著,老子廢了他!」


  一眾侍衛被這強悍的內力掀翻在地,有一人重重撞在牆上,嘔血不止。


  聞訊趕出來的路知州看著四仰八叉倒在地上的一眾侍衛,厲目一凜,「你們是什麼人,竟然敢闖府衙。」


  蔣小魚眸子一眯,眼中閃過狠厲,「路知州,倘若阿寅這回出了什麼意外,你們一家就等著以命相抵吧!」


  路知州赫然一驚,「忠義王住在我府衙之內,我們日日悉心照顧著,你莫要胡言亂語!」言罷,他似想到了什麼,沉了面色,「你是什麼人竟然敢來威脅我!」


  蔣小魚只覺得路知州實在聒噪,抬手點住路知州的穴道,狠狠瞪了他一眼,大步向著蘇瑞寅的房間走去。


  路知州完全懵住了,大聲喊道:「你們擅闖府衙,就不怕被治罪嗎?」


  茨坦經過路知州身邊的時候,橫了他一眼,「竟然敢謀害王爺,設計陷害王妃,你就等著被摘腦袋吧!」


  路知州莫名其妙的看著茨坦,王爺什麼時候冊妃了?之前倒是有傳言說忠義王與和雅郡主偷偷拜堂成了親,難道此人就是和雅郡主?

  正疑惑著,蔣小魚二人已經去了蘇瑞寅的房間。


  房間里一片狼藉,蘇瑞寅早已經倒在地上。蔣小魚匆忙奔上前,試著把脈,登時一驚,「茨坦,快把阿寅給抬到床上。」


  茨坦也是滿心憂慮,「王妃,要不要屬下去請大夫。」


  蔣小魚道:「你立即去聯繫曾黎,按理來說怪老頭這個時辰應該已經到了,若是已經到了,你把情況先說給怪老頭聽聽。」


  茨坦有些擔憂,「屬下不在時萬一有人來打攪王妃怎麼辦?」


  蔣小魚一邊絞了帕子給蘇瑞寅擦去額上的汗水,一邊道:「還有小棉褲啊,你快去吧。」


  茨坦點頭,而後離開。


  蔣小魚閃入空間,從廢棄的丹藥中隨便挑了幾個,用內力將丹藥化成粉末,而後兌了水,調成糊狀,讓小白狐將前爪在碗中蘸了蘸,並囑咐它就守在門口,誰若是試圖強闖進來,就用爪子狠狠的撓它們。


  小白狐重重點頭,嗚叫兩聲,那意思就是我保證完成任務。


  蔣小魚摸了摸它毛茸茸的頭,「小棉褲,好歹你現在也是四階獸寵了,讓我好好見識一下四階獸寵的戰鬥力。」


  小白狐眨了眨霧蒙蒙的眼睛,宛若一個戰士一般守在門口。


  躲在暗處的侍衛見茨坦走出府衙,互相對視一眼,準備摸進去。怎料他們才剛剛靠近,突然竄出一道白影,而後臉頰皆是火辣辣的一疼,接著全身便奇癢無比,有的還直接暈倒在地上。


  小白狐看著自己的兩隻爪子,顯得非常興奮,以前它就羨慕若冰可以一爪子就放倒一個人,沒想到今天它也能夠如此。


  又有侍衛試圖靠近,小白狐沖侍衛們張牙舞爪的揮了揮小爪子,那些侍衛便都不敢貿然靠近。


  「怎麼辦?有這隻白狐堵在這裡,只怕不可能這麼容易就進去。」


  「不過是個畜生,去取弓箭來。」


  ……


  小白狐沖那個貶低自己的人呲牙,而後揚了揚爪子。


  弓箭取來的時候,小白狐眼底顯出了驚恐,它拍了拍房門,而蔣小魚也聽到了方才院子里的吵嚷聲,揮出一道內力,房門打開的時候,淬了毒的銀針便射向了幾個侍衛的眉心。


  侍衛猝不及防之下,銀針灌入眉心,怦然倒地。


  蔣小魚眉眼冷厲,「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們,忠義王如今昏迷不醒,你們倘若聽從路知州的,想要在這時候強闖,當心你們脖子上的腦袋!」


  其餘侍衛被蔣小魚這仿若數九寒冬的冷厲話語給震懾到,紛紛後退。


  這時候蘇瑞寅的脈象已經越來越微弱,蔣小魚只覺得心裡就彷彿橫了一塊巨石,她之前怎麼就沒有抽出點兒時間好好學完高級藥王秘籍?如果學好了,是不是也能夠在這時候醫治阿寅。


  感受到他的生命正在快速流失,她取出一片人蔘含入他口中,而後用力握住蘇瑞寅已經冰冷的手,一遍遍的呼喚:「阿寅,你答應過我不會有事,一定會讓自己平平安安的,你已經食言一次,難道還想要有第二次嗎?」


  淚水滴滴滾落,砸在蘇瑞寅的額頭上。


  蘇瑞寅只覺得自己渾渾噩噩的,陷入一片黑暗之中,沒有光明,彷彿四肢都不受控制,就在這時候他聽到一聲聲輕喚,黑暗之中好像被注入了一道光亮,依稀之間,他似乎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孔,是他的王妃,是他的小魚兒,如同枯槁一般的生命被瞬間點燃,他向著那處光亮用力跑去。


  「小魚兒……」沙啞的聲音低低響起,蔣小魚難以置信的看著他,「阿寅!阿寅!你醒了!你記起我了!」


  蘇瑞寅點了點頭,試圖起來,蔣小魚按住他的肩膀,「估計一會兒怪老頭就能到了,你千萬別亂動。」


  蘇瑞寅一瞬不瞬的望著她,那些朝思暮想的思念終於得到了緩解。蔣小魚看著他乾裂的唇,想起身倒杯水給他,卻覺得手被人用力抓住。


  「阿寅,我只是給你倒水。」蔣小魚摸了摸他的額頭。


  蘇瑞寅勉強扯了扯嘴角,「我不渴。」


  這時候只聽到外面一片吵嚷聲,緊跟著歸一風塵僕僕的大步走來,身後跟著的是茨坦以及一臉宛若冰封的曾黎及暗衛。


  歸一走到床前,抬手把脈,眉頭一凝,又伸手在蘇瑞寅後腦摸了摸,「丫頭,寅兒這是血塊破裂,必須儘快將血引出來,否則會引發其他疾病。」


  蔣小魚面色一白,她也知道這腦子裡的血塊只有通過正確的方法從口腔或是鼻腔里引出來才不會有什麼後遺症,而如今蘇瑞寅這血塊一散,污血留在腦子裡,那後果肯定很嚴重。


  「怪老頭,有辦法嗎?」蔣小魚咬著唇,聲音艱澀的問道。


  歸一沉吟了一會兒,「一會兒你給為師當幫手,為師現在必須先幫寅兒把腦子裡的污血給引出來。」


  「有風險嗎?」蔣小魚緊張不已,只覺得房間里的空氣都彷彿凝滯了。


  歸一捻須嘆了口氣,「風險是一定會有的,不過為師會儘力。」


  蔣小魚因為太過緊張,袖下的手緊緊攥握成拳,甚至指甲陷入掌心,滲出血來也渾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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