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再見故人
南詔王沒說話,旨意祁心將她帶下去,二人就走了,女孩吐了吐舌頭,也從二人的視線之中離開,正殿上,只有南詔王和楊熵的身影。
楊熵不知道怎麼指責南詔王,這麼做確實危險了點,他不顧自己,也要顧著別人,顧著南詔這家國。祁心還在南詔,也一樣會受牽連,然而,王卻每一次都能亂來。
「王,知不知道今天這麼做很危險,並不是因為鬼月,只是你有沒有想過,當時那一箭不是鬼月所受,而是你呢?」殿下,楊熵冷冷的道。
想想應該多虧是鬼月當時去了,否則還不知道王會不會有什麼意外,如果是王自己一個人,只怕他天生硬骨子,應該會和萬天城主繼續糾纏下去吧。
可惜,他當初答應過一個人,要照顧好鬼月的,到現在,鬼月卻身負重傷。
「王,有那麼一天,你會內疚嗎?畢竟鬼月這次的傷,是因為你而受的。也許,他以後還會這麼做呢?」
南詔王沒說話,答案,不可能!他是王,怎麼會有內疚。鬼月這不冷靜的做法,早就已經數落過了,怪的了自己么。
「先下去吧!」南詔王一揮手臂。
「是!」楊熵點了點頭。
雲兒在殿外探出頭來,慢慢走了進去,神醫冰冷的手,輕輕撫向鬼月的脖子下。鬼月的呼吸還在,只是很薄弱,救回是能,只怕下回,她又要去作踐自己了,那時怎麼辦。
看來,有時的鬼月不止倔強,還很固執。
南詔王那傢伙死了,乾脆就讓他死了。其實,她也很想問一句。鬼月,為什麼你要這麼做。良久,她閉上眼睛。
一股氣流從她的心底慢慢升上來。
「出去,我不喜歡在我救人的時候,別人來打擾我。」副教主話落以後,祁心一點頭,走了出去,將殿外站著的雲兒抱起,偏頭望了裡屋一眼,將屋門合上。
雲兒的眼神在傳意,似乎在說著,一定要救回鬼月!
冰蠶牽絲,醉舞九天。
一曲笛聲迴旋,餘音繞梁。
時時刻刻詭異的聲音響徹在宮殿里,她一邊舞著,一邊將笛子往水中一沾,將笛子之上的清水撒在了鬼月的身上。
一陣撕裂的疼痛,鬼月從睡意之中驚醒過來。
「你的傷無大礙,鬼月!」副教主一喊,鬼月捂著肩膀望了過去。
「你是誰!」鬼月低低的問道,似乎在問,你是怎麼知道鬼月這個名字的……她看起來,很不像南詔的人。
副教主沒回答鬼月的話,只是專說起了鬼月的傷勢。
「這是蠱惑術。」她笑了笑,「蠱惑術容易摧殘人的心智。暫且,我就用蠱惑術讓你忘記疼痛。我只需要用清水沾上,你就可以醒來。不過,你的傷還不能恢復的那麼快!」
鬼月想握起床板邊上放著的短劍,面前的醫者卻像是早有防備一樣,上前將鬼月的手給按了下去。
「白月姑娘,你現在可不要動怒。否則就是我們教主來了,也不一定救的回你。」她傾身附在鬼月的耳旁說道。
白月和她是女子的事情,除了自己家裡人以外。估摸,只有一個人知道了。
「你怎麼會突然出現在南詔。」鬼月一想,又道,「不對,你是怎麼從蒼山來到南詔的!」
「哼,我要來南詔,根本不用經過蒼山!」
鬼月沒有說話,只是自己將嘴緊緊的抿著。能這麼說出話的人,一定不簡單吧。她心寒的是,那個在蒼山腳下的婦人,為何如今碰面的時候,已經變了一副模樣。
副教主坐在鬼月的身邊,將鬼月的衣衫慢慢卸下,箭傷殘留的血跡也許會好,但是傷疤留下的是一輩子,以後,也許會有更多的傷痕伴隨著她。
副教主一嘆氣,為什麼一切,總要她來承擔呢!
良久,她握上鬼月的手腕,這感覺有點不對,鬼月在來南詔以前,血脈一直都很平穩,怎麼會突然變的這麼急促。
她想了想,道:「那個荷包在你那裡?鬼月,你是不是服了丹藥?」
鬼月輕輕一點頭,沒有隱瞞。
她一拍額頭,不是跟南詔王說了這東西不要隨意交到其他人手上么!
「還剩下一個!我.……今晨和南詔王去捕獵的時候,又服下了一個,我想還有一個,就等我什麼時候上戰場的時候在服下吧。」
副教主本來想勸住鬼月,可發展到此,她竟然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原本看鬼月潛質不錯,想納入自己名下的,只可惜,她一心只為了南詔!
算了,隨她所願望吧。
……
夜裡,他走向湖水邊,傾世蓉站在那裡,南詔王將衣衫搭在傾世蓉的肩上,一句輕輕的叮嚀,他緩緩走過去道,「蓉兒,夜裡風大,擔心歸擔心,自己別冷著了。」
「鬼月.……」然而,她沒有動容,只是微微一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