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馴馬好手
他總算覺得有一些為難，葉姬話既然已經說了，想必還是有一些實力的。這匹白馬已經有了屬於它的主人。就是丟了命也不敢拿出去賭啊……
「姑娘……」高大個子的男人上前緩解，道，「要不姑娘換一匹馬看看？實不相瞞……這匹馬已經被人以一萬兩的價格訂下來了。」
「呵，稀奇！」葉姬表情一冷淡，道，「這白馬有那麼值錢么？」
她巡視一周，卻發現也沒幾個她想要的。唐傾這丫頭矮小，高了上不去馬背。黑了不適合女孩，挑樣東西總不能就這麼敷衍了事吧！
「倒不是因為值錢。老朽覺得……」他頓了頓，輕輕一嘆氣，又道，「我覺得，那應該是他送給自己最愛之人的東西吧。牧場建了也才整整四年而已。那時候牧場剛起，生意不大好。我又貪財，於是在報價格的時候，多報了一點。我根本沒想到，他居然直接答應了。」
葉姬轉頭瞟了他一眼。一萬兩……你這叫多報了一點啊！？
「其實大概三四個月前，還是有人過來提過白馬的事情。」話音沒落，那老朽又繼續說道，「但是我看他無憑無據。就沒有把白馬交給他。他說會回去拿來，可是之後，再也沒有出現過。」
早知道當初就不弄得這麼麻煩了。畢竟高價售出的馬，自然有義務養好。只是三年了，這匹馬已經被養肥，跑都跑不動路。
其他的馬賣的好，唯獨這一匹，留在牧場吃吃喝喝……
坑了買主一萬兩，如今悔了，想還回去。卻不知道怎麼還了。
「突然很好奇了。不如你跟我說說那個人長什麼樣子？」葉姬湊上前，道，「別懷疑，說不定我能幫你找到這匹馬的主人，你以後不用帶著自責過日子，已經很好了……」
葉姬前面的老者沒說話。心中卻在想著多半這姑娘也是個什麼行走江湖多年的人。
猶豫的一番，說的也是事實而已。於是他答應了。
「不過三年前的那個人……他長什麼樣，老朽已經記不清了。」他一嘆氣，長鬍子垂了下來，想了想，又道，「倒是幾個月前來的那人的特徵我記的很清楚。因為他跟別人不同。他滿頭白髮，但是很年輕！」
葉姬大致回憶了一下，幾個月前確實有南詔王讓他來南夏這麼一事。那個時候恰巧大祭司也在。又除了他，誰會滿頭白髮，恰好又那麼年輕。
「放心，三日之內，他一定會來……」葉姬一句肯定的話落下，而後又道，「不過我幫你這麼大一個忙。是不是也考慮一下送我一匹馬？」
「這……不是早就跟姑娘說過了么！馬若是讓姑娘馴走了，就歸姑娘的！」他笑道。
葉姬手指一彈，又道：「好，一言為定！」
葉姬一轉身，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又出現一個人的影子。葉姬沒偏頭，聽那沉沉的腳步聲也知道是誰了。
馬被他拴在一個地方，他正朝葉姬走來。
「我就猜到將軍一定會及時趕來，早就在這裡等著了！」葉姬嘴角一彎起，道，「也罷。咱們不急著這個時候談事情！既然來了，給我挑一匹馬送給唐傾。」
迎面走來的人，正是鬼月。鬼月將長槍撇下在一邊，不過難得葉姬有雅興，鬼月也只好奉陪。
抬頭看了看，鬼月的手終於指了指不遠處的白馬，見解跟葉姬完全一樣。可惜這隻馬已經不可能歸自己的手了。
「這匹馬有人要了，換一個吧！」葉姬搖了搖頭。
鬼月往旁邊巡視，雖然找不到好看的，但是還是選了一個跟白馬一樣看上去矮小一些的給葉姬過目。
「不錯，也還湊合！」葉姬微微一點頭。
鬼月沒說話，愣看著葉姬將那匹棕色的馬牽回來。其實……唐傾不會在意葉姬送不送她東西，更在乎的是葉姬會不會回來才對吧！
能有葉姬在身邊，唐傾已經無悔。禮這種東西，就算不送，那又有什麼關係？
葉姬找來一根長鞭，直接往馬尾上一抽，那棕馬突然高抬起前腿，葉姬直接輕功一步跨上前，坐上馬背，韁繩被葉姬的手一拉，那棕馬瞬間停了下來。葉姬俯下身子輕輕一摸棕馬的馬背。
葉姬一撫，棕馬瞬間安靜的下來。葉姬一扯韁繩，棕馬卻轉了一個方向，向回頭路奔襲去。
「吁！」葉姬跳下來，輕呵一聲，道，「本姑娘的身手怎麼樣？」
葉姬的馬術實在讓人驚嘆，鬼月輕笑一聲也跟著走上前。然而牧場的馬商早就無話可說。
葉姬馴馬之術很奇特，利用輕功之術直接上馬。拉韁繩的動作，下手也是那樣快准狠，若是晚了一步，只怕從馬背上摔下來可能就是失敗。最後一下撫摸馬背的時候，直接把馬給牽了回來。
整個過程，居然不到半盞茶……！
「姑娘身手甚好！老朽算是見識過了！」馬商恭恭敬敬的點意道，「老實說，尚有十年了，但是還沒有做到姑娘這般。」
葉姬隨後又道，「給我找個無人的地方，我要跟我朋友談些事情。」
馬商連連點頭，讓鬼月和葉姬一直往前就是一直無人問津的地方。葉姬甩頭就走，鬼月才在後面跟上了一些。
「葉姑娘，你這麼急著找我，有何事情？」鬼月道，「本來南詔王沒下令，我是不應該這麼快來的。」
葉姬點了點頭，示意知道。
「鬼月，我在南夏發現了很多屍首。那些事情，我都沒敢告訴紫荀。是我一個人去的。」葉姬繼續道，「我本來以為這只是個巧合。也以為那是曾經夏家人的屍首。畢竟南夏百姓的屍首，都有習俗被安葬在自家。只有一個可能，可那些人，多數是被遺棄的。就像亂葬崗一樣。」
葉姬現在也說不清到底南夏還有多少自己沒發現的內鬼。自己有能耐解決了萬天城一個兩個，也還有三個，四個！
「那你覺得，我能做點什麼？」鬼月一嘆氣，樣子略顯得無奈。想把南詔遇到千執的經歷告訴葉姬。
可是鬼月到最後，一口氣，咽了下去。
彷彿葉姬最主要的事情一定不是來找自己說這個的。即便就是要說這些，鬼月也沒有一點辦法。
「南詔王遲早也要喊你來幫忙的。我無非是早一點喊你來罷了。」葉姬的語氣冰冷，「但是真的很奇怪……特別是我在南夏發現萬天城的人時候。甚至是一眼就認出了。」
鬼月問葉姬為何會知道。葉姬對此也沒隱瞞。該怎麼說的，還是怎麼說了。
「但是我覺得，這麼做未免太冒險了一些！南詔的人可以懷疑，可是南夏，到底不是我們該管的事情……」
鬼月還是讓葉姬穩妥了一些在行事。不然出錯，萬天城的人沒追查到，反而在南夏把謹夏身邊的人全部除去。
畢竟不是每一次運氣都能像這一次這麼好。
「我知道你們在擔心什麼。也知道紫荀阻止我這麼做是因為什麼。可是到現在，必須狠啊！」葉姬在鬼月面前輕輕道，「所以，我一個人在南夏忙也分不開身。就請鬼月幫忙處理一下南夏的事情。算賣給我一個人情了……如何？」
「好！」鬼月就這麼答應了。
「對了，順便提醒一句。我懷疑南夏的人都被調換了。你要小心行事。不要什麼人都信的過。該注意的要注意。謹夏那小子和南詔王一樣，粗心大意。我覺得，你應該不會是這樣的人。」葉姬笑說道。
對於葉姬的懷疑，鬼月一半聽進去，一半又從耳朵里出來。
鬼月暗暗一點頭，葉姬是密探，想法多是正常，且失誤的時候少之又少，她的提醒，鬼月也不敢大多懷疑。
「不過話說回來……剛才那個白馬確實不錯，葉姬為什麼不拿那個送給唐傾。怎麼看都更適合一些！」
「我要了有什麼用？可惜白馬的主人已經一萬兩的高價把它買下來了。我可沒那麼多銀子。」葉姬抬頭想了想，又繼續對鬼月道，「哦，對了。我聽那個馬商說，當日買馬的人，是個年輕的白髮男子。鬼月……你想想，會是誰？」
白髮男子……
鬼月在心中把這話念叨了數遍，應該就是大祭司吧。
「大祭司常年在寧安國。認識的人不多。我覺得……很可能跟國主有關係！看來這件事情需要調查。」話題以及被扯開，但是葉姬依然還是在自言自語。
「罷了，這些跟你什麼關係？好好辦你自己的事情吧。」鬼月瞟了葉姬一眼。
「這怎能不算我的事情？我可答應了馬商三日之內一定要幫他找來大祭司對對口供的。」葉姬搖了搖頭，道，「不然，你要人家拿著一萬兩銀子愧疚一輩子么……」
葉姬本來也不想管那麼多，但畢竟還是寧安國的事情。葉姬在南夏正好打聽到了一些事情，就當一個順水人情送給寧安國了。
「我乏了……有些事情不想多管了。」葉姬一宿沒睡，現在倒覺得，是有些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