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巫靈權杖2

  但是只記得念頭裡的韓亦,已經躺在了一個桃花樹下。那裡,並非寧安國……這般真真切切的感受,此前甚至從未有過。


  不知道是好心提醒,還是一定要把實話老老實實的說出去,算命之人還是提了一句,道,「別出寧安國!」


  「為……為什麼!」


  「你……會死!」語言沒撮好,算命之人就直接這麼說了,韓亦還沒來得及答話,身後的人就開始叫囂。


  當中有些人更是忍不住怒火直接一腳踹上去,算命之人的攤位很快被掀翻。韓亦伸手攔下身後的人,一邊卻也在幫著算命之人辯解。


  「都給我停下!」一聲呵斥,身後的人就停了下來。韓亦眼神中只有憤怒,一腳踹開身後的隨從,呵斥道,「鬧夠了沒有!走前城主怎麼說的你們可都記得?不準讓人注意到,你們都給我說說看,這一路都做了什麼?」


  「哪怕是死,我也認了此命!但只是希望先生不要是騙人的才好。韓某相信先生的話,願意和先生坦誠相待!不過這寧安國的城,我今日就是不出,明日也得出,便是死我也認了!若有可能回來,韓某願意交了先生這個朋友!」韓亦恭敬一拘禮,道,「抱歉,這些不聽話的下屬砸了先生的攤位,這是歉禮,先生告辭!」


  走前,想到了什麼,亦然轉身回頭,將一個黃金摔在了算命之人的攤位上。


  轉身,算命之人望著旁邊的大叔,那個人早已是痴獃。當算命之人多問了一句,「便是你也不信我?」


  得到的,卻是一個又一個的搖頭。雖然曾經騙過不少人,可……這次他是真的有預感,而且沒有半句假話。


  算命之人將兩個黃金和幾百兩銀票揣在懷中,其他東西棄掉,轉身就走人了。寧安國的城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好像隔了幾天沒有出去,便已是狼煙烽火一片了。


  沙場上的土壤也是濕漉漉,就好像下過一場雨一樣。廝殺,腥風血雨!

  韓亦比自己先一步離開,可是這會已經不知道去了哪裡。


  他的眼神在城外的一條空道上尋思著,好像在找尋著什麼。而偌大的沙場之地,連一點痕迹都沒有了。


  不知不覺,算命之人已經不知道來了哪裡,發現不遠處的地上好像躺著什麼陌生的東西,於是膝蓋跪了下去,發現那是個很長的棍子,就像一個權杖……


  算命之人看了看寧安國外的荒涼之地,又多看了一眼權杖。拿回去在變通一下,說不定能賣個好價錢?


  隨後看這麼大個東西,自己也不一定能帶的走,於是想找個地方先將權杖埋起來,等以後在過來取走,也是一樣的!


  於是轉頭,又看到旁邊有個小屋子,於是拿著權杖走進了小屋子裡面,小屋子裡濕潤的土壤,而且一個破舊的地方,看來也沒多少人來。


  算命之人拋開了幾層泥土,將權杖往泥土裡一放,又完完好好的將泥土擺起。見沒什麼痕迹了,才逐漸從小屋子走出來。


  未料到的一件事,算命之人前腳剛踏出小屋,後腳就被走前來的一個陌生女子給捅了一刀。好在自己手按在前面,女子也有停手之意,這一刀沒刺的太深,但已經是鮮血直流了。


  「喲,這是哪裡來的小毛賊?」面前這女子的聲音很是不屑,冰冷的言語充斥在算命之人的耳畔邊上。


  一把劍觸上去,可是算命之人硬是沒有來得及躲,只是片刻之後往地上一坐,兩眼儘是痴獃……


  「你不會武功?」陌生女子笑了笑,道,「也罷,我就不信你有那個膽子能拿南詔密探組織的人怎麼樣!你就這點傷而已,是死不了的。」


  一個布條被丟了過去,道,「你可是寧安國的百姓吧!記得,近日就先別出城了。以免碰上什麼惡人,你沒那能力對付,這個先拿去止止血。」


  「抱歉了!」女子將短劍一豎,又道,「另外,我是黑棱!以後若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儘管說了便是。能幫的上忙的,我都能盡量!」


  黑棱又順帶提了幾句有沒有看到什麼可疑人,直到見著自己腳下的人捧腹還流著鮮血,黑棱也沒忍心繼續看下去,於是想想,也就罷了。


  黑棱轉身而走,算命之人只好自己將被色的紗布纏著腹部多繞了幾圈。想到那把權杖還在,這兒已經不是什麼安全之地,肯定有人會跟著血跡追過來,在之後他便走到泥土旁邊將泥土拋開,沾著血跡的雙手,將權杖給拿了出來。


  然而已經身受重傷的人,唯一的辦法就是要回到寧安國那個地方先找大夫。這路看起來短,可是也長,有幾次甚至覺得自己這路要走不完就要永遠的沉睡下去,可是不知怎的,這權杖依然那樣不捨得扔下。


  而且就是要扔,也已經不可能把權杖扔了。


  權杖一直杵著地,一瘸一拐的徒步回到寧安國。可是有人就沒想讓他回到寧安國那個地方。不知道什麼時候抬頭,前面又多了幾個黑衣人的身影。


  「算命的!是你自己把權杖交出來,還是我們自己上去拿?」


  算命之人心中一咯噔,眼神一下子變得冰冷,這權杖看來人人都想要,這個時候看來還能在藉機坑一筆,順便讓他們把自己給帶回寧安國。這樣財也有了,命也有了!

  「想要可以給啊!你們把我帶回寧安國,順便想要的話,出個價,我給你便是……」大祭司渾然不在意的一轉頭。


  「臭小子,你以為我們想要權杖不能自己拿是不是?現在要殺了你這個廢人,又有何難?你還以為你坑蒙拐騙來的那些錢有多大用處呢?正好永永遠遠的除了你,為民除害不是?」黑衣人將面紗一個個的取下來,然而那些人也正是自己熟悉的人,就是剛才掀翻自己攤位的那些人,韓亦的下屬。


  就說怎麼有人這麼清楚自己的身份……


  「你們怎麼在這?韓亦大人呢?」算命之人見那些人一個個摘下面紗,卻不見韓亦的身影。心驚一番,若是他在自己好歹還能坑來一筆,可惜他不在……


  找這幫下屬可就沒啥意思了。


  「拖你的福,死了!」其中一個人冷哼道,「韓亦那礙手礙腳的傢伙。城主已經下吩咐了,這種人敢幫南詔行事,早就應該除了。若讓韓亦那小子得到巫靈權杖的話,只怕所有人都不得安寧了吧!」


  算命之人莫名冷哼,這幫小人居然還能稱的上義?難怪韓亦那傢伙抽了一個下卦,還真不是他自己的問題,一個人怎麼連擇下屬這種簡單的事情都不會?


  「我們若奪得這權杖,這天下,可就歸我們了!」


  算命之人心中一寒顫,又瞬間將手裡的權杖握緊了一些,只是這權杖彷彿也並沒有人想象的那麼神,握在手裡那麼久,一點動靜也都沒有。


  那些人一步步緊逼上去,而現在那算命之人是越走一步,傷口掙扎的越大,如果要上前在打一番,只怕沒有什麼好結果,他本來就是一個手無寸鐵之力的人,也根本就沒辦法對付過敵人手上的利刃!

  算命之人彷彿已經在等著死了,算命之人就沒去掙扎了。權杖在手上不知覺的有些鬆動,權杖的頂上泛著一些詭異的紅光。


  「你們,別……別過來!」他害怕,膽怯。


  只是要一輩子這麼窩囊下去,真的甘心么?


  那些人逼得越近,權杖上的異光就越是強烈起來,有人貪婪的很,可有人很害怕,所以誰都對權杖的異動沒有一點反應。


  幾把劍對了上去,可是下一刻那些人的身子已經僵直在那裡,再也不得動彈了。權杖從手上脫落,爆發出來一點一點的血光一直往外擴散。那些人落地的時候,權杖那詭異之光也落了,權杖就如同一把廢銅爛鐵之物一般垂在地上。


  算命之人已經是沒敢正眼看過去。自己不過一個江湖上算命的人,這樣一來,卻不知道到底還會得罪多少人。


  他往地上爬著一步一步的傾著身子到了那滿地橫屍遍野之人的面前,自己氣息已經如此虛弱,可是那些人卻已經是連呼吸都沒有了。


  從來沒有敢想象下去,這個權杖到底會引發多少亂戰,但既然已經是開頭了,那麼他也就只有把這權杖收下了。


  他正在一步一步艱難的往回走,這個權杖彷彿比之前還要輕了許多,走起來也沒那麼吃力,只是權杖的古怪,仍然存在。


  伴著夕陽的落下,算命之人彷彿走了許久都沒有回到自己想回去的寧安國。他現在知道的一件事,無非就是這個權杖在,他才有可能活的下去。


  又是往前的一段路,走了不知道又多久,雖然一路再也沒有什麼人阻礙,可畢竟回寧安之路,路途還是那樣的坎坷。


  可到一個人真的無力在走下去的時候,只能在腦海之中想著,也許到那時候,就有人來救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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