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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選媳

  「別、別走。」沈墨洲一把將她帶入懷中,緊緊地抱住她。


  二十一喉頭一滯,說不出話來的。


  她忽然就關心起沈墨洲來了。


  喬揚帆一路而來,與他關係應該是最好的了,可是今天喬揚帆走的時候,他大老遠跑來還是沒有見著,一定也是不開心的吧!他卻依舊一臉溫柔地相信她的做法是有理由的。


  其實吧,本來是可以等沈墨洲回來,讓他一起送行的。


  因為二十一騙喬揚帆說,如果他不回去,他們四個人都會有生命危險,所以喬揚帆不敢不走的。


  但二十一太心急、太心煩,只想快刀斬亂麻,所以就獨自做主了。


  仔細想來,她好像從來沒有認真關注過沈墨洲的感受呀!


  「女先生,外面危險,我說不要走,你留下好嗎?」沈墨洲微微顫抖,將臉埋入她頸側,深深地吸了一口她身上的香味。


  二十一的手僵硬了一瞬,慢慢地也回抱住他,仰著頭、低聲在他耳邊輕語道:「對不起,就這一次,幾天而已,不會有事的,我馬上就回來了,你不要怪我好不好?」


  留不下來,沈墨洲心中只剩悵然。


  他又怎麼會怪她呢?他只是擔心她呀!


  良久,沈墨洲才鬆開手,恢復了平靜,輕笑道:「說到做到,我就給你三天時間,時間一過,仙若姑娘就交給我照顧一輩子了!」


  二十一被他逗得稍微開懷了一些,嗔怪地瞪了他一眼,道:「知道了。」


  說著,她轉身又要走。


  「你就這樣走嗎?」他忍不住又開口了。


  二十一回頭看他,「怎麼了?」


  沈墨洲抿了抿嘴,還是沒有說出口,只是指著她的頭髮說道:「你這頭髮亂糟糟的,走在路上別人還以為你是個瘋子呢!」


  二十一摸了摸腦袋,有些局促又有些憂鬱,「我不會弄,從來都是仙若幫我弄好的。」


  「……唉,這麼大個人了!」沈墨洲嘆了一口氣,又拉過他的手,道:「來吧,我給你梳頭。」


  不會梳頭好,這樣她跑不了多久,也會回來的……


  沈墨洲這樣想著,帶著些許自我安慰的感覺。


  可是,沒想到的是,他在店裡守了三天,等到第五天,屋外的大雪全都成了冰水,還是沒有看到她回來。


  第六天早上,他終於等不下去了。不,他早就等不下去了!

  仙若又在飯桌上問了,「二十一什麼時候會回來啊?」


  「……」沈墨洲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還好他當時長了個心眼,沒有說具體幾天。


  仙若眼睛好像失了神彩,只是帶著急切,對沈墨洲說道:「墨洲,我已經想好,我什麼都聽二十一的,好好修鍊,只要二十一肯原諒我,我什麼都可以答應的。」


  沈墨洲揉了揉眉心,覺得頭有些痛,再次重申道:「說了多少次,仙若,女先生從來沒有怪過你,你不用擔心。」


  「那她為什麼還不回來了?你不是說,我想好了,想清楚了,她就會回來的嗎?」


  「……唉,我沒有這樣說過啊……」


  仙若表情更加失落了。


  沈墨洲站了起來,往外走,「這樣吧,你在客棧等我,我出去一趟。」


  「你是去找二十一嗎,我也去!」仙若立刻也跟著他。


  找她?呵,說好三天就回來,她卻一去不回。城裡轉了幾圈兒也不見人,他能上哪兒找?

  他現在後悔死了!他就不該這麼放心她的!


  沈墨洲轉過身來,看著她,道:「我是去見我爹,你確定你要一起去嗎?」


  仙若愣了愣,訥訥道:「好吧,那你早點回來。」


  沈墨洲出了客棧,寧青就恰到好處出現了。


  「仙若姑娘……」


  仙若循聲望去,看到剛從屋裡出來的寧青,立刻有些膽怯。


  「寧、寧道長?早啊。」她低低地說道,「我、我先回房了。」


  寧青注視著她,眼中帶著些許冷意,開口卻又笑意盈盈,「姑娘這是在躲著貧道嗎?」


  「沒、沒有。」仙若步子一頓,連連擺手否認。


  「呵呵。」寧青笑了笑,緩緩地走到仙若跟前,輕聲說道:「既然沒有,仙若姑娘可否與貧道聊聊?」


  仙若目光游移著,好一會兒才正色道:「寧道長,我不想要那個逆仙之法,二十一會不開心的。所以,我、我想在這裡謝謝道長對我的幫助,我已經想好了。」


  說完,她頷首盈盈一福,朝屋裡走去。


  寧青的輕笑聲從背後傳來,若有若無,帶著誘惑,「罷,仙若姑娘不想長留在二十一道友的身邊……我也不便多事了。」


  仙若的身體微微震顫了一瞬,不敢多停留一步,連忙進了屋。


  她想!可是……她害怕!

  她害怕二十一發現后,會真的對她說出那番話來:

  「沈仙若,我真是受夠你了!」


  「你從來都是我的一個累贅!」


  「真是噁心透頂!」


  她想起來,依舊心驚膽戰。她不敢了,一定要在這之前糾正一切!

  可是……二十一為什麼叫她「沈仙若」?嗯?這是個什麼意思?……


  芙蓉客棧,沈家底下產業皆以沈墨洲的母親聶蓉的名字命名:芙蓉。


  沈墨洲抬頭看客棧大氣的招牌,手裡卷著一副剛畫的畫像,手心中捏著些許緊張。


  雖說那一日沈讓是妥協了,但沈墨洲還是有些不敢相信的。和自己爭執了這麼多年的親爹,一朝之間忽然就這麼開明,不逼婚也就罷了,還允許他來選擇,實在是……


  比撞鬼了還不可思議。


  呵,撞鬼,可真是件妙事兒,不撞鬼怎麼會認識女先生呢?

  沈墨洲這麼一想,把自己給逗笑了。


  他抬頭看了看天,雪后的第一個大晴天,太陽照在人身上,懶洋洋的。一片烏雲慢慢飄來,遮住了太陽……


  旁邊一家藥店門口,走出來一個五十歲左右的婦人,駝著背,提著幾副葯,在那裡連聲咳嗽。烏雲一擋住太陽,她就渾身打了一個抖兒,臉色愈發灰白。


  沈墨洲沒怎麼注意。


  但那婦人從他面前緩緩走過,連聲咳嗽著,走一步就咳兩聲,聲音有些刺耳。


  沈墨洲目光隨意往她背影上一掃,卻見這婦人身上還背著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兒。


  只見那小男孩兒穿著幽藍色的小馬褂,戴著個黑色的小圓帽,雙臂緊緊地環繞住婦人的脖子,貼在她身上。婦人也未騰手反托住他,就這樣任他吊在背上。


  這樣背著個小孩子,不咳嗽也難怪了。


  沈墨洲正要挪開眼,那小孩子忽然就轉過臉來,對他咧嘴笑。


  這一笑,直接露出了兩顆尖牙,讓沈墨洲驚得渾身一個激靈,手中的畫像也拿不住了,掉落在濕濕的地上。


  只見那小孩整張臉都是腐肉一樣的青色,一雙眼睛大大圓圓的,黑色的眼珠子恐怖滲人。


  沈墨洲往後踉蹌了兩步,彼時太陽鑽出了烏雲,一照在婦人身上,那小孩便漸漸隱沒在陽光之中。


  還真是想什麼,來什麼。大白天的,居然就真的見鬼了。


  等沈墨洲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的腳踩在了畫像上。他一驚,連忙退開,撿起了地上的東西。畫像展開,是二十一的淺笑的模樣。


  筆墨三分細緻,勾出她嬌俏的神韻。


  還好沒有弄髒。


  他定了定神,提起衣角,走進了芙蓉客棧。


  芙蓉客棧天字上房內,裝飾得古樸精緻的屋中,一張桌子對坐著一父一子。


  四個配劍的家丁,表情冷漠地站在沈讓身後,直視著前方。


  氣氛有些沉悶,空氣尷尬流轉不通。


  沈讓拉長著臉,看著桌子上的畫像,呼吸時的胸口起伏很是明顯。


  良久,沈讓才緩緩地開口說道:「畫得不錯……」


  「……」沈墨洲靜默了。


  「長得也不錯。」沈讓將話說得很慢,好像每句話裡面都含有更深層次的意思一樣,第三句話出來,才是帶著疑問:「你要找她?」


  沈墨洲抿著薄唇,點了點頭。


  沈讓眼睛一直盯著畫像上的二十一,不知道在想什麼。


  店裡夥計敲門進來,呈上一壺上好的龍井,又無聲地退下。


  沈墨洲也不做聲,端起茶壺,往玉色的茶杯中倒入七分滿的金色茶水,輕輕地放在了沈讓的左側。


  從來茶道七分滿,留下三分是人情。


  沈讓看了看緩緩冒著白氣的茶杯,表情淡漠了一些,沒有那麼凝重了。


  「錦坊那個姑娘又是怎麼回事?」沈讓皺著眉頭,問道。


  他可向來過目不忘,更加忘不了自己兒子在杭州的風流之名。要說真的像傳的那樣,是為了別的姑娘逃的婚,他也信,那天見的那個丫頭長得的確有這資本。


  他就是怕自己兒子劣根難馴,本性難移。


  出來這麼久,瘦了這麼一大圈兒,吃了這麼多苦又是老樣子,那他的退讓完全是沒必要!

  「那是她的師姐。」沈墨洲答道。


  「嗯……」沈讓拿起茶蓋,輕輕擦響杯子,若有所思地說道:「錦坊遇見的那個姑娘比較漂亮……」


  是的,這話里的意思,有在挑兒媳婦的感覺。


  「咳咳……」沈墨洲險些被這句話嚇到,掩嘴咳嗽起來。


  他這愛美之心,一定是遺傳了眼前這人的!

  「爹,那是她師姐。」沈墨洲再次強調。這話里的意思,就相當於表明了自己的態度了。


  「嗯……」沈讓又沉吟了一會兒,看著畫像里的姑娘,好像要打量出她的不尋常出來一樣。末了,他又說出一句讓人驚嚇的話來:


  「這姑娘,幾天前……我已經見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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