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敏樂盈再蒙盛寵 2
「白費?怎麼會白費呢?淑婉貴妃不是一路步步高升嗎?」我忍不住地打斷她們的談話,不知道是想要為自己辨別什麼還是不贊成她們的觀點?皇上是長情的人?他的的確確是長情的人,只不過是待甄嬛長情而已,我永遠也忘記不了,他躺在我床上夢中喚著「菀菀」的情景。皇上待我有愧?曾經我也如此想過,可是想起清顏的話,他待自己的族人都不會覺得有愧,怎麼會對我年家有愧呢?
「福嬪,今兒來得早啊?想必是昨夜承蒙恩寵迫不及待地來炫耀吧!」惠嬪回頭輕蔑一笑朝我問道,隨後便獨立撇下了淑婉貴妃跟敬妃朝景仁宮內殿走去。
「給淑婉貴妃請安,給敬妃娘娘請安,兩位娘娘安好!」我俯身朝她們請安道,又朝敬妃道「敬妃娘娘,果真是了解皇上,一夜夫妻百日恩是沒錯,只不過,你也好,我也好,或許是承蒙恩寵的其他女人,只怕與皇上都不能稱之為夫妻啊?此話若是讓皇後娘娘聽見,許是一場風波也不定呢?」
「你……」敬妃聽后了我的話后不由有些語塞,淑婉貴妃只是仇視厭惡的朝我看了一眼,並未與我搭話,拉扯著敬妃離去,敬妃道:「你為何就如此放過她?」淑婉貴妃道:「呵,看她氣急敗壞的摸樣,可見昨夜裡侍寢的並非是她,皇上都不待見她了,本宮又何必搭理她呢?」
景仁宮內,眾人給皇后請安后,皇后一如既往的賜坐朝我們問道:「皇上終於招幸後宮嬪妃了,本宮懸著的一顆心也算是放下了,昨兒你們誰侍寢的?本宮要好好的賞賜她。」
我看著她那副強忍憤怒而偽裝出慈善的摸樣,可見昨兒的事情她也不知情,那到底是怎麼回事呢?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無人出來說道,可見在場的各位都不是,哪會是誰呢?
「秀嬪,昨兒你沒侍寢么?」皇后見秀嬪一個勁兒的吃著糕點並不搭話便朝她問道,秀嬪這才回過神來答話道:「臣妾已經有月余未見皇上了,前幾日臣妾身子不舒坦,皇上也只是派蘇公公過來探視的。」秀嬪有些委屈地說道,隨後又不甘心的道:「皇後娘娘,莫非就讓灧嬪如此平安無事么?難道臣妾的這一生就這樣的白白毀了么?」
「好啦,皇上不是說此事到此為止么?為何還要提起惹得本宮心煩?」如今提起這件事情誰心中都不痛快,皇后不痛快皇上為何如此寬恕我,淑婉貴妃心中只怕還誤以為是我害了她的六阿哥,對我恨之入骨,不能將我拿下,她心中更是恨得牙痒痒,我呢,本是一箭多雕的事兒,卻沒想到端著石頭砸了腳,還賠上了聲諾的性命,若非皇上信任我,只怕連自身的性命都不保了,能痛快嗎?
「既然不是秀嬪,莫非我等又要多一位姐妹了么?這可怎麼好,都這樣的一鳴驚人?」淑婉貴妃欠了欠身子朝秀嬪說道。
「淑婉貴妃這是怪罪嬪妾出現在這個紫禁城中嗎?按說這一鳴驚人么?誰能比得上淑婉貴妃您呢?聽聞當年淑婉貴妃初入紫禁城之時,身虛體弱,久居深宮之中,可是突然有一日便被皇上抱在懷中在後宮長廊里行走,此後便是恩寵無限,一路步步高升,以嬪妾看,這才是真真正正的一鳴驚人啊?」嬪妾對於甄嬛是從來不退讓的,偏生這甄嬛飽讀詩書卻也比不了這小丫頭片子的伶牙俐齒。
「文綉,豈能如此跟貴妃言語?簡直是大膽!」皇后見文綉沒大沒小忙著叱喝道,算是安撫了甄嬛也算是成功的阻止了甄嬛的還擊,秀嬪有些不滿地朝皇后撒嬌道:「姑姑,是她先說我的。」皇后橫眼一掃,秀嬪再不敢放肆道:「臣妾知錯!」
「文綉年幼,貴妃不要與她一般見識!」
「臣妾不敢!」記得那一年甄嬛與我頂嘴之時,我不過是言辭鋒利了些,皇上便維護道「稚子年幼,華妃也要與之相爭么?」如此的袒護氣得我回宮之後連飯都吃不下,沒想到今時今日皇后也如此在她的面前維護秀嬪,此時此刻她該明白我那時有口難言心中憋氣的滋味了吧。
「瑩貴人到!」當門外響起這聲通告之時,我恍若明白些什麼,莫非是她?只見她一身單薄的玉蘭色對襟宮裝,清麗典雅,楚楚動人,跪地朝皇後行跪禮道:「臣妾給皇後娘娘請安,皇後娘娘萬福金安。請皇後娘娘受臣妾大禮……」樂盈行的叩拜之禮,這是後宮妃嬪侍寢之後對皇後行的謝恩禮,是對皇后的一種尊重跟賢惠的肯定。
「瑩貴人,昨兒是你在養心殿侍寢?」
「是的,皇後娘娘!」
「本宮並未聽聞敬事房的人提起過,這是為何啊?」
「回皇後娘娘的話兒,昨兒三更之時,蘇公公派人來玉錦堂接的,故此來不及通知敬事房,今兒一早便去敬事房記擋了。」皇后這才命樂盈起身,她便朝眾人行禮,若是別人我一準兒得氣得肺都要炸了,是樂盈我倒是安心幾分,畢竟她也算是我的人兒,只不過這麼大的事兒齊妃一點風聲都不走漏,我不得不懷疑她對我的忠誠度啊?莫非是想要過河拆橋么?
「原來如此?那皇上可一切還好?」皇后關懷的問道,我想著都能招幸妃嬪了,難道還不好么?
「是,皇上一切都好,皇上還命臣妾問候皇後娘娘跟後宮諸位主子們,說天寒了,諸位要好生禦寒保重好身子,不要惹疾的好。」皇后這才安心了些,可見皇上已經把那件事情給放下了,一切都恢復了,她鬧出那樣的事兒來,雖然是打擊我,可是多少讓胤禛蒙羞,心中只怕還怨恨她呢?如今得知他一切都好,自然是心安了。
「齊妃娘娘,這瑩貴人是你的宮中人,鸞鳳恩車都到啟祥宮裡您也不知道?真是讓人驚訝啊?」德端貴妃朝齊妃問道,也正是我想要問的事情,想著即便再傻也不會傻到如此地步吧,宮裡的人什麼時候被召喚去侍寢都一無所知?
「這?三更天了,本宮哪裡能知道的?這天冷,本宮早早的就歇下了?只聽著那鸞鳳恩車的鈴鐺響,瑩貴人也沒來告知本宮,本宮哪裡就是一定要知道的?」齊妃被德端貴妃一問不免有些慌張了,迫不及待地撇清自己,又朝樂盈抱怨道:「你去侍寢本是好事,為何不告知本宮?讓本宮被貴妃責問?」
「嬪妾趕著回宮梳洗來不及告知娘娘,請娘娘恕罪!」
「此後不得有這種事情了。」齊妃指著樂盈說道,又朝眾人看來,渴望眾人明白她的確不知道的事實,卻不料有些越描越黑,若不是我知道樂盈的性子,我也不會相信的。
閑話家常了幾句,皇后也有些乏了,便命各自散去,淑婉貴妃見了樂盈的衣裳單薄,出門后,她的侍女戈恩也只是給她披上了一件薄薄的血紅色披風,在這寒冬里宛如一團火似的,令人醒目便問:「瑩貴人老家何處?如此耐寒么?冬日裡穿得如此單薄?」
樂盈道:「謝淑婉貴妃關心,嬪妾老家濟南,卻不怎麼耐寒,不過是這火狐皮極其暖和的。」火狐皮是狐皮里最珍貴一種,正所謂一品玄狐,二品貂,三品狐貂,最品便是火狐了,這種火狐生存在北極,聽聞那裡一年四季冰封無日,只有火狐這種動物能夠在那裡生存,故此它的皮子是極其保暖的,卻非常難得,人都難以在那裡行走,何況是打獵呢?
「火狐?聽聞整個大清也只有一件而已,可不是賞給了有寒症的和惠公主么?」惠嬪疑問道。
「是這樣的,去歲寒冬里和惠公主的火狐披風破了個洞,皇上便命大量的獵人到北極島狩獵火狐,歷時一年好不容易獵到了一些,做成了這件火狐披風,可是和惠公主卻說她穿慣了那一件縫補之後依舊可用,不想要新的,皇上便賞給了嬪妾。」樂盈溫溫和和的答道,淑婉貴妃跟惠嬪的臉色立刻難堪起來?
「瑩貴人未免太不懂事了些,和惠公主是有寒症不得不穿這火狐披風禦寒,宮中皇太后、皇后都沒得的東西,你也敢傳出來炫耀?」德端貴妃見了那火紅的披風也感覺極其的礙眼。
「德端貴妃,言之有理,可皇上喜歡嬪妾如此穿,嬪妾也沒得法子,皇上說嬪妾的身子穿著若是笨重便不好看了。」樂盈語氣淡淡地說道,德端貴妃也無可奈何,離開景仁宮眾人便也散去,我與齊妃、瑩貴人便是一路的。
齊妃道:「這果真是好東西,站在你跟前都感覺暖暖的。」樂盈立刻取下火狐披風為遞齊妃道:「娘娘喜歡,儘管拿去穿吧!」齊妃高興得連體面話都不說了,恨不得立刻披在自己身上,我咳嗽幾聲道:「這顏色未免太艷麗了些,齊妃娘娘適合么?」齊妃這才拒絕道:「的確,本宮老了,不再適合這些鮮麗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