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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四章 弘曆的女人——謙妃 2

  身邊所有的人都不敢再靠近,弘曆已經不是當年年輕力壯的少年了,他即將甲子之年,頭髮里湊合著白髮了,大家都擔心他的身體,但是依舊無人敢不服從他的命令。


  「賤婦,你、你敢這麼對我?」弘曆醉醺醺地將手中的酒壺狠狠一摔,碎片與就酒濺得到處都是。


  他做夢也想不到,他的皇後會用這樣的手段來報復他?

  這是天下男人都無人容忍的事情,何況他是一國之君,天下之主?即便他們死了,他也是不能解恨的?


  他想:烏拉娜拉?可嫻,你是我的女人,即便要死,也只有我來把你賜死,誰給你的權利自行了斷?你死便罷了,臨了臨了,你還要讓我承受這樣的恥辱?

  然而,無論他殺多少人,也無法泄恨的。


  他腳底一個踉蹌,他摔倒在地,這一摔,他卻好似更加清醒了。


  他腦海里浮現那個喚他「弘曆哥哥」的女童,是,那就是可嫻,這輩子,唯獨她一人那樣呼喚過自己。


  「是我負了你?」弘曆在心中問自己,你想當皇后,我讓你當皇后,你想生兒子,我跟你生兒子,為什麼你還是不滿足?

  你就不能安安靜靜地當個皇后嗎?你就不能簡簡單單地在後宮裡處理那些後宮事宜嗎?為什麼非要管制我呢?我是皇帝,是天下的主人,我容得你管?

  不就是一個歌女嗎?值得你與我這般水火不容?


  弘曆怎麼想也想不明白嗎?

  弘曆想要爬起來,但是他發現自己有些力不從心了,他意識到自己真的開始衰老了,他的身體沒有了年輕時的力量,他開始懷念多年前的事情,那時候他的身邊有很多很多的女人。


  有苼瑤、有采和、有蘇凝……可是漸漸地,她們一個連著一個地離開了自己,當年陪著他從王府里走到紫禁城的女人,唯獨剩下可嫻一個了,可是她也不在了。


  從此往後,曾經陪伴著他在寶親王府的時日,那段蟄伏忍辱的時光,好似也隨著她們的死,永遠地埋葬起來了。


  突然,弘曆感覺有人在扶他,他驚奇道:「誰?」


  有個女子的聲音回道:「是我!」


  「你是誰?」


  「我是小謙!」


  「小謙是誰?」


  「皇上貴人忘事,連故人都忘記了。」她扶起了弘曆,攙扶著他朝院子里的走去,弘曆迷迷糊糊地只記得她穿著青色的衣裳,身上有著淡淡地清香。


  清晨,弘曆慢慢的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環境里,他感覺自己還有些頭疼,他抬手揉了揉太陽穴,喊道:「來人、來人……」。


  當了三十餘年的皇帝,他早早已經享受了天底下的富貴,這宮室為何如此簡陋?連一件看得上眼的物品都沒得,這是誰的宮室?是他的妃子嗎?他怎麼會在這裡?他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然而,他依舊記得,那件讓他頭疼的事情,他的皇後跟一個男人赤身裸體地死在了一起,這是奇恥大辱,奇恥大辱,即便將她挫骨揚灰,也不能消減心頭之恨。


  他起了身,狐疑著,這到底是什麼地方?怎麼連個婢女都沒得?他真要下榻,卻見有人端著葯湯進來了,那個女人,看似好熟悉的樣子,然而,他一時半伙又認不出她來。


  他的後宮太多了,除了幾個格外討他歡心的,很多人,他都需要人提醒才能想起來的,這是她的妃子嗎?不該啊,看她的年紀,也已經是半百的年紀了,若是他的嬪妃,也該是王府的舊人了,王府里,哪裡來她這個人呢?

  「您醒了?」女子走近他的身邊,擱下湯藥,小心翼翼地伺候著。


  「你是……」


  「我是先皇謙妃,我叫劉和謙……」謙妃淡淡地回答著,這個封號還弘曆冊封的呢?


  她是那般的從容,可是弘曆卻大吃一驚,不可置通道:「劉和謙,小謙……」。


  謙妃深沉地點了點頭,淺笑道:「我以為你不會忘記我的?轉眼就快三十年了,你把我的兒子從我的身邊奪走快三十年了,我無時無刻都在想,哪一天,你大發慈悲把我的兒子還給我,還給我……」。


  弘曆聽到此處,便感覺有些渾身都在冒冷汗了……哇,時間過得真快,轉眼就快三十年了。


  他還記得,當年,伺候過先皇的太醫告訴他,先皇大概在雍正八年的時刻,就完全絕育了,之後所有受孕的妃嬪都背叛了先皇,所以,吉嬪會慘死,沈眉庄也會慘死,可是,可是謙妃活著?

  他怒氣沖沖地找到了她,喝道:「你好大的膽子,朕讓你留在先皇身邊,可是誰准你做出這種混亂皇室血脈的事情來?」


  她哭著說:「我真傻,竟然會相信,你登上皇位之後,會許我自由,放我出宮,到頭來,我卻得到了一個『謙妃』的名號,你要讓我背負著這個名號,終生孤老在紫禁城裡?我早該想到,一旦我成為了先皇的女人,你便註定什麼也許不了我的,許不了我愛情,許不了我名分,更加許不了我自由,能許的,也無外乎一個年輕寡婦所能享受的榮華富貴罷了……我怎麼想不到,怎麼想不到,至始至終你都在哄我騙我……是我、是我對你太痴迷了,是我相信那年的相遇是個偶然,你送我入宮又是怎樣的迫不得已……」。


  「朕再對不起你,你也不能背叛先皇,也不能混亂我愛新覺羅氏的血脈……朕不殺你,但是弘曕必須死,愛新覺羅家容不得這樣的雜種……」弘曆那時候,一心想著維護皇家的名譽,可是當謙妃喊道:「弘曕是你的兒子,你也要他死嗎?我是淫婦,你便是姦夫,弘曕即便是雜種,那也是你與我一起創造的。」


  弘曆反駁道:「怎麼可能?弘曕怎麼會是我的兒子?」


  「先皇后忌日之時,你我做過什麼,你心知肚明……你錯把我當成誰,口口聲聲喊我什麼,你也不會忘記。」


  那時的弘曆感覺自己滿腦子的亂麻,他不會忘記,那一日,他受在香山養傷的和兮所託,回宮祭奠皇后亡靈,他在她的靈位前懺悔,福沛之事,淑貴妃若是殺人的劊子手,他便是那個最該死的罪魁禍首,如果不是他使計策讓先皇誤以為福沛不是他的兒子,接下來的事情都不會發生。


  弘曆生來就一人,他渴望手足之情,特別是比自己小那麼多幼弟,他時常在夢中夢見福沛喊他四哥,同時,他心中疾苦,他不明白為什麼命運要如此折磨他?

  他喝著祭酒,問在天之靈的皇后道:「我若是從您的肚子里爬出來,人生會不會是另一道風景?可是,我若不是他的兒子,我的人生又會是怎樣的精彩?」


  他想若是在和兮與天下之間選擇一個,他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和兮的,和兮就是他的天下,可是只因他如何努力都得不到她了,所以他才想要得到天下的,可是即便他得到了天下,他也是得不到和兮的。


  他醉了,他問自己說:「傳說伏羲與女媧也是兄妹,當世間唯有他們兩個的時候,他們也成為了夫妻,兼任著繁衍後代的重任,若這世間,只剩下我與和兮兩個,我們是不是可以在一起?」


  他好似醒著,又好似在夢裡,他夢見了和兮,他們一起行了夫妻之禮……他是個男人,男人的愛,總是離不開身體的愛的,越是得不到的,心中得到的願望便越是強烈。


  然而,他所學的禮義廉恥,讓他剋制著這樣的想法,在他極度脆弱的時刻,這種自制力便減弱了,他做了一件十分後悔的事情,那就是在先皇后的靈前,與一個女人行了夫妻之事,不僅僅如此,在他的眼中,那個女人還是和兮,是他的族妹。


  幸好,不是,不然他會遭天譴的!


  弘曆木訥地問道:「你不是十月份才受孕嗎?怎麼可能是我的孩子?」


  「信與不信,全在於你的心。」


  弘曕是雍正十一年六月生的,剛好是九個月!弘曆的心在惶恐了,從未有過的惶恐,就那麼一次,犯了錯,沒想到卻留下了這樣的罪孽。


  那一年,他從劉和謙的身邊帶走了弘曕,把他過繼給了果親王,也算是一個好的去處了,從那以後,謙妃就被遺忘在這個後宮里,鮮有人提起的,她自己也是安分守己,隨著時間的推移,弘曆竟然生生地把這個女人給忘記了。


  近三十年後,再見面,他們都成了年過半百的老夫老婦了。


  謙妃淡然地笑道:「這些年,看著這後宮妃嬪們的起起落落,倒也明白,世間是有報應的,你讓我承受的罪過,總有一天會有人替我還給你的,你讓我入宮,侍奉了不愛的男人,所以,上天就安排你愛上自己的族妹,永遠也得不到真愛;你讓我母子分離,故此,你喜愛的孩子一個連著一個的離去;你讓我孤苦伶仃地活在這後宮里,所以你的妻妾們就會一個連著一個地離開你、背棄你,終究,你成為了孤家寡人,真好,讓我活著看見了你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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