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家訪

  因為下午沒有陳楚的課，陳楚覺得在宿舍太過無聊了，也就出了門，打算去村子裏轉轉，可以看到，今村子裏比往日要熱鬧許多。


  “老黃頭，今村子這麽多人？”陳楚看到了村長，上去打招呼。


  “他們啊，是那群娃子的家長，過來給娃子送行李來的。這不是他們過來上學麽？每跑來跑去的多多少少都不方便，都是鄉裏的，讓他們住一下唄，就是提供一口飯吃。”老黃頭回答陳楚道。


  “哦，這樣啊，我還在想孩子們怎麽辦呢。原來早就有了解決的辦法了。”陳楚恍然大悟的點頭道。


  “嗨，啥解決不解決的，按照往年的慣例，恐怕要不了半年，這群娃子，該回去的都回去了，就是想來多認識幾個字，不至於出去了自己名字怎麽寫的，家裏人名字怎麽寫的都不知道，隻是鄉裏人，抹不開那個麵子，所以從頭開始學。”老黃頭無奈的搖搖頭，解釋道。


  “往年支教學的不好麽？那半年以後支教老師呢？”陳楚好奇的問道。


  “支教隊伍，每三年來一次，有些支教老師熬了兩個月就走了，有些長一點，所以娃子不想上學，也就沒有人管，然後娃子不來了，支教老師也就走了唄。”老黃頭吧嗒了一口煙道。


  “那這個支教隊伍有啥用？”陳楚有些不理解。


  “老師也盡力了，娃子們自己不想學而已。”似乎覺得之前自己把情況嚴重了，老黃頭辯解了一句。


  “家家戶戶都來人了麽？”陳楚看著隊伍，道。


  “沒有，唐家村的唐文毅和唐文景家裏沒有來人，孫家店也隻來了兩家，孫秋靈和孫文棟。齊家倒是都來了。”老黃頭看著隊伍，道。


  “這麽多家裏沒來，行李捎帶過來了？”


  “沒有，估計是都不想給娃上學的。”老黃頭吧嗒著旱煙袋搖了搖頭。


  “這，好吧，謝謝老黃頭。”陳楚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什麽。


  “沒事兒，老師，還讓您看笑話了。”老黃頭頗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


  走了一圈，回到了辦公室，老師基本都過來了，因為一會兒又要開飯了。


  “黃老師，我剛剛去了一趟村子裏，有些孩子家裏送了行李過來，還有一些過來接孩子回家。”陳楚把自己下午了解到德告訴了黃驊。


  可惜，黃驊隻是淡淡的看了一眼陳楚，然後簡單回答了一句知道了。


  “這，孩子們不來上學不行啊。”陳楚有些著急的道。


  “我們也每辦法，這是他們自己的事情。”


  “這，可是我們是支教隊伍，我們有義務讓孩子知道上學的重要性。”陳楚有些不放棄的道。


  “然後呢？他們想要上學，他們的家裏也不一定願意他們上學，不是想就可以的。”


  “可是我們就這樣什麽都不做麽？”陳楚還是有些不甘心。


  “這樣吧，你也是副課老師，應該有不少的空餘時間，如果你有空，可以勸孩子們回來上學。”黃驊有些不耐煩，再次將這個問題交給了陳楚。


  “這。”陳楚一下子不知道應該怎麽繼續下去。


  放學以後，有些學生跟著家長回去了，有些學生則是留在了村裏，也不知道哪些明就不來了，不過對這一點陳楚還是放在了心裏。

  第二，雖然沒有陳楚的課程，不過陳楚還是早早的起床來到了學校，可以看到教室裏的人直接少了一大部分，第一課是黃浩的，麵對下麵零星的幾個學生，黃浩似乎顯得有些無所適從，不過本身認真刻板的黃浩，還是努力的把自己的第一節課給上完了，然後是欒芳過來上課，先是教孩子們眼保健操，然後按部就班的上課，從欒芳的臉上，陳楚知道，她已經習慣了，對學生不來，沒有絲毫的意見，隻是多一個少一個的問題而已。


  這些陳楚都沒有在意，唯一在意的是哪些人來了，哪些人沒有來。


  幸好陳楚的記憶夠好，認識了每一個學生。


  莊村這邊，黃正牛，黃正怡，黃正梅，黃正信都沒有來，隻有黃正陶和黃正沭來了。


  唐家村裏，唐文媛，唐文鶯，唐文毅和唐文景都沒有來，隻有一個唐文依在這。


  孫家店孫吉良孫玉山，孫秋靈都沒有，在這的是孫安國，孫文棟。


  齊村的三個女孩子倒是都在這，也就是，今上課的隻有八個人。


  和原本的19個人的班級比起來，真的不是一般的差距。


  認真的記下了所有的人名，陳楚決定，從下午開始一家家的走，看看是否有什麽轉機，能夠讓孩子們來上學，指望孩子們自己來上學，應該是不可能了，陳楚從心底裏這麽覺得的。


  中午草草的吃過了午飯，休息了一會兒以後，陳楚開始了今的家訪。


  “黃大叔，正牛在家麽？”陳楚第一個來的是黃正牛的家裏。


  “陳老師啊，快進來把，正牛在家的。”黃大叔叫做黃城，聽到了陳楚的聲音立刻走了出來，對於這個白白淨淨得老師大叔稍微有點印象。


  “嬸子也在家呢？嬸子好，大叔啊，今上學，正牛咋沒有去學校呢？”陳楚一邊跟著大叔向家裏走，一邊問。


  “嗨，孩子還，學習啥？再，你們教的，娃子也學不會。”黃大叔一臉得無所謂得道。


  “大叔，孩子現在是還，就是因為還才更要學啊，你想想您種一年地，每次收成了，拉到幾十裏外得集子上去賣，才能掙回來多少，正牛學好了，在大城市裏工作，可不比你這個輕鬆，到時候還能把你們接到大城市裏生活，也倍兒有麵子不是。”


  “可是你們教的正牛也學不會啊。”


  “怎麽會學不會呢，咱們老師都是從最開始得教得，你看語文老師啊，從拚音開始教，我這邊寫字，從一豎一橫開始教，咋還有學不會得道理，而且昨上我得課，我看正牛學的可好了。”


  “娃他媽，你看呢。”黃城沒辦法了，求助的看向了自己的老婆。


  “嬸子，孩子肯定要上學才有出息，你看現在就算要當村長，都要認字，而且現在十裏親戚的，你看看孩子長大了結婚多難啊，不錢，至少都要認個字。正牛不上學不行啊。”。


  “中，孩兒他爸，明兒個讓正牛去上學，不上學打斷他的狗腿子。”


  “行，謝謝老師，明兒個我親自把正牛送學校去。”黃城考慮了一番，堅定的對陳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