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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7章 毫無頭緒

  對於伺候在老朱身邊的大太監王德用,鄭長生還是比較信任的。

  能夠在老朱近身伺候這麼多年,老朱還是安然無恙的,要說他是彌勒教的人,說破大天也沒人信。

  彌勒教為了要幹掉老朱可謂煞費苦心。

  在聖壽日的那一天,可謂精英盡出,但老天不幫忙,最後是功虧一簣。

  如果王德用是他們的人,哪裡還用花費這麼大的力氣。

  只管捨棄王德用,在老朱近身刺殺或者在飯菜里投毒,幹啥都比勞師動眾的要強的多啊。

  凡是能夠接觸到皇上要召見九大侯爵這個消息的人,王德用是排在第一位的。

  他就在大殿門口伺候著,老朱和鄭長生商議的時候,他還進去換過兩次茶水。

  這嫌疑絕對是最大的了。

  鄭長生之所以要先拿他開刀,也是想要先洗清他的嫌疑。

  不查一下,程序和面子上都過不去的。

  現在好了,剛才他一直躲在屏風後面,蔣瓛的表現不可謂不「精彩」。

  王德用都嚇尿了,一個潛伏在皇宮裡的死士,那必須是有著對彌勒教很深信仰的人。

  既然是這樣,就不應該是一個膽子都要嚇破了的膽小鬼。

  鄭長生看著換過褲子后,重新出現在面前的王德用。

  很是抱歉的道:「王公公,實在是對不住了。宮裡出了泄密一案,而且是該死的彌勒教有關係,是以,我奉皇上的旨意,徹查泄密案。

  不得不對所有知情人,要進行一個全面的盤查、問詢。」

  王德用剛才還是一幅對蔣瓛怒目而視的樣子呢,估計他是看到鄭長生出現了,自己的主心骨來了。

  他要狠狠的告蔣瓛一狀。

  可是聽鄭長生這麼說,他心裡平和了下來。

  龜龜,泄密?這還得了?

  幸虧先給自己過了一堂,看小鄭伯爺的意思是洗清自己的嫌疑了。

  他心裡暗自慶幸起來,對蔣瓛的恨意全消,甚至都生出一絲感激之情來。

  「伯爺,天地良心啊,咱家自幼入宮,從最底層的雜役太監做起,一直到聖上提拔為殿前值守太監。

  這麼多年來,從未敢懈怠過。

  更不用說做對不起皇上的事情了。

  請伯爺相信咱家,一定要在皇上面前美言幾句啊!」

  鄭長生拍了拍他的肩頭:「王公公過慮了,如果不相信你的話,我也不會把泄密的事情告知於你的。」

  王德用眼裡感激之情頓現,都恨不得要給鄭長生跪下了。

  「鄭伯爺,那麼說咱家已經洗脫嫌疑了?我可以回宮裡繼續伺候皇上了?」

  鄭長生微笑著點點頭。

  「當然!」

  王德用是千恩萬謝的離去。

  蔣瓛上前很不解的問道:「大人,為何不讓卑職對他用刑,您能夠保證他所表現出來的一切,不是裝出來的?」

  鄭長生微微一笑:「不能保證!」

  蔣瓛大急:「那大人為何要如此待他?還要把泄密案說於他聽?」

  「派人盯著他,在事情沒有水落石出以前,誰都是在被懷疑之列。

  記著,要做到悄無聲息,不要被他發現。

  對了,新一批的秘諜訓練完成了吧?這次可以派上用場了,也順便檢驗一下你的訓練成果。」

  蔣瓛大喜:「是,大人,您就擎好吧!」

  說完他快步離開,去布置去了。

  審問完王德用,鄭長生如法炮製,連哄帶騙把所有名單上有嫌疑的人,全部帶到錦衣衛刑堂里過了一遍。

  不過這些宮裡的太監,可沒有王德用的好運氣了。

  蔣瓛下手,還能有一個好?

  一個個被折磨的死去活來,欲仙欲死的。

  但是,鄭長生失望了。

  在錦衣衛的刑堂里,沒人能死扛著不說的。

  可任蔣瓛把所有的刑具在他們身上用了一遍了,依然是沒有結果。

  有幾個小太監甚至熬不住用刑,一命歸西嗝屁了。

  算了,鄭長生不想再在刑堂里浪費時間了。

  這些交給蔣瓛就好。

  他的心似乎也硬了起來,不知道為什麼。

  之前他要是看到血肉橫飛的場面,會很不舒服的。

  但是觀看蔣瓛對這些小太監用刑,他竟然心裡沒有一點的波動了。

  就像是在看一場戲劇表演一般。

  人,總是會變的。

  人的心,也是會變的。

  由懵懂無知,由心慈手軟,他現在變的冷血了起來。

  這或許就是鬥爭使然,對待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犯罪,他此刻對這句話理解的更深刻了。

  這些人即便就算是無辜的,可是那也是為真正的敵人擋槍了的,誰讓他們有嫌疑呢?

  被牽扯到裡面了,就不要怪天道不公了。

  這就是命,他現在完全是一幅上位者的心態在考量問題了。 ……

  蔣瓛處理這些「無辜」的人,繼續審問。

  鄭長生拂袖而去。

  他也搞不懂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怎麼就泄密了呢?雖然這不是什麼緊要的事情,不就是皇上要召見九大侯爵嗎?

  遲早皇上要發明旨的,遲早會被人知道的。

  但是這裡面牽扯到了彌勒教,好死不死的傳到了彌勒教的耳朵里。

  他們還要針對此,做出動作。

  這就不能讓人接受了。

  查,一定要查清楚。

  不然鄭長生給自己都沒法交代。

  現在宮裡這邊的線索是斷了的,所有知情人都在掌握中,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的地方。

  那要是從敵人內部打探消息呢?

  他想到了刀疤,現在刀疤也算是在彌勒教里有身份和地位的人了。

  他能不能通過自己的關係偵查一二呢?

  想到這裡,鄭長生決定冒險見一見刀疤。

  有棗沒棗的先打上三杆子在說,儘管這非常的冒險,但是權衡一下,鄭長生覺得還是值得的。

  宮裡始終隱藏著一個彌勒教的人,總感覺心驚肉跳的。

  老朱可不能出事,好不容易結束戰亂,全國上下正在蓬勃的發展,人民的日子也算是在向著好的一面發展,儘管還有許多不好的事情在發生。

  可是這麼大的一個國家,要崛起,要復興,要一吐被韃虜壓迫這麼多年的晦氣,總是沒那麼容易一下子就可以達到美好地步的。

  這個時候,要是老朱出了事情,那整個大明非得亂套了不可。

  可惡的彌勒教,就他娘的是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湯。

  這個毒瘤不清除掉,不一次性的根除,遲早是個大禍患。

  皇極殿里,鄭長生闡述了他要和刀疤秘密會面的想法。

  沒有想到老朱的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不,雨濃,不是咱不相信你,刀疤的聯絡方法咱可以告訴你,但是你萬不可聯絡他。

  這顆棋子的重要性太大了,這是一個奇兵啊。

  能否完全的剿滅彌勒教,刀疤此人的作用不可忽視。

  不能為了咱暫時的安危,而不顧大局。

  彌勒教善於蠱惑人心,其危害的程度遠超北元。

  別看北元大軍時而來犯,可是我大明將士浴血奮戰總可以抵擋,但是這該死的彌勒教,可是隱藏在我大明心腹之中的一個巨大的隱患。

  他們隱藏在暗處,想要一次性的全殲之,談何容易啊。

  是以,刀疤萬萬不可輕易的動用。

  咱給他的指令就是,等待時機,務必要起到一戰定乾坤的作用。

  他這次冒險來通知你,本來已經是犯了大忌的。

  只要是跟一次剿滅彌勒教無關的消息,他完全可以無視。

  或許是你們主僕情深,聽到了你的名字,他忍不住了。

  這是要斥責的,這是要杜絕的。你心裡要有數,你要明白全局中這顆棋子的重要性。

  所以,此事不要再提!」

  額,鄭長生不由得暗自佩服老朱起來。

  自己的大局觀還是不如老謀深算的朱元璋啊!

  儘管此時,宮裡隱藏著一個彌勒教的人,說不不好聽的,隨時都有被暗算的可能,但是他卻巋然不動。

  就這份心境和氣魄就是值得自己學習的。

  不是所有穿越者都是王霸之氣外泄,都是上天入地無所不能的。

  鄭長生雖然有著超過這個時代幾百年的知識儲備,但是終究還是年輕,人生經驗閱歷不足。

  沉不住氣,是所有年輕人毛糙的一面。

  「雨濃,咱是相信你的能力的,咱這段時間就把宮中的禁衛交給你了。

  彌勒教宵小之輩,想要咱的腦袋,那是蚍蜉撼大樹,痴心妄想也!

  有你的才華和能力,咱相信他們是成不了什麼大事的,這些人終究不過是大勢所趨之下、螳臂當車的犧牲品而已。

  等咱平定四方,華夏一統,萬民歸心之際害怕百姓們不敬崇之?

  還有,你的那個新聞周刊的建議實在是太好了。

  有方孝孺的坐鎮,已經發行了幾期了。

  反響很好啊,為我大明正塑張目,為我漢家江山發聲,引導民心、輿論的導向,實在是一個無上的利器。

  咱準備重用方孝孺,給他加官進爵給他榮華富貴給他足夠的舞台施展手腳,你看一個三品的職銜怎麼樣?」

  額,鄭長生有點感動。

  老朱也是夠下本錢的了。

  他知道老朱這麼做,都是為了他,都是看在他的面子上。

  一個剛二十齣頭的年輕人就晉身三品大員,這絕對是破格提拔了。

  當然,這也是方孝孺有可用之處。

  方孝孺要是晉陞三品的話,那方家就榮耀無比,一時無兩了。

  整個朝堂上父子雙雙位列朝堂之上,一個正二品的戶部尚書,一個三品的侍郎官銜,這上哪裡找去?

  可以說是大明開國以來除了那些開國的元勛之外,晉陞最快,地位最為榮耀,最為特殊的一個家庭了吧?

  古人有一門雙進士,父子沐皇恩的說法,可是現實中可還是頭一次見到。

  而且這皇恩沐浴的也太讓人羨慕嫉妒恨了吧?

  正二品、三品,要知道整個朝堂才有多少這樣品級的官員?皇恩浩蕩的也有點沒邊了。

  鄭長生無感名內:「臣,替我老師和師兄謝過皇上!」

  老朱走到鄭長生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頭:「好好的干,咱們可是要做君臣知遇的典範呢!」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小太監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撲通一聲就跪下:「啟稟皇上,太子府傳來消息,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暈過去了。」

  老朱上去就是一腳,把小太監給踢出好遠。

  鄭長生嚇了一大跳,尼瑪的,這事兒能他娘的大喘氣嗎?

  靠,還以為太子嗝屁了呢?

  朱標命短,時運不濟,沒趕的上繼承老朱的皇位就歸天了,這是史實。

  按說還不該這麼早太子就一命嗚呼的,鄭長生心裡是有數的。

  可是好好的怎麼就突然暈厥了呢?這實在是讓人有點想不明白。

  太子朱標身體一向康健,沒聽說有什麼大的疾病纏身的啊。

  小太監被踢的當場就暈過去了。

  你想啊,老朱一個軍伍出身的人,早年間也是帶兵打仗、衝鋒陷陣的人,他盛怒之下的這一腳踢過去,力道能小的了嗎?

  這小太監也是的,你著急歸著急,你回事也得把氣兒喘勻乎了啊。

  這大喘氣的,搞的人心裡不上不下,心驚膽戰的。

  老朱大吼一聲:「來人,把他拉出去杖斃!」

  一聲呼喚,門外金甲衛士呼啦啦過來三四個,抬著小太監就往外走。

  鄭長生趕忙上前勸阻道:「皇上息怒啊,此人雖然做事毛毛躁躁的,可是罪不致死,還是請皇上從輕發落,饒恕他才好。」

  額,老朱愣了一下。

  小太監在他的眼裡,那就是卑微如螻蟻一般。

  杖斃也就杖斃了,頂多亂葬崗舔一個孤墳罷了。

  他忽然想起來太子朱標跟他頂牛的事情來。

  老朱治國向來是強權鐵腕,當然這也是跟時勢有關。

  手底下都是一幫不好調理的刺兒頭,朝堂上儘管舞弄順了,但是他也強勢習慣了。

  而太子朱標向來以仁為本,這就在治國的理念上有了衝突。

  老朱沒少訓他這個繼承人,可是朱標從小就接受的儒家的教育,感覺很委屈啊。

  老朱看了看鄭長生,在想了想兒子朱標,好吧,那就仁慈一回吧。

  「算了,拉下去三十鞭子!」

  老朱及時的喝住了金甲護衛。

  「雨濃,你不是對醫術有所涉獵嗎?代替咱去太子府上看看吧!」

  大明墨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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