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4章 卑微的愛情
於是刀疤過起了囚禁的生活,不過他的待遇可要比當年的章天澤要強多了。
說是囚禁,其實就是在一間靜室里養傷,好吃好喝的伺候著,張黑虎還派了人給他治療傷口。
不過,唯一的一點就是不能出這間房門。
刀疤的傷是刻意的做出來的,看著皮肉翻卷,可是沒有傷到筋骨和內腑。
說白了就是皮外傷而已。
再加上他是習武之人,身強體健,恢復能力驚人。
只半個月時間的將養,已經好的七七八八了。
他著急啊,這眼看傷都要好了,可是張黑虎不露頭了。
就那天見過一次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他的面,甚至連王廣田都不見人影。
他可是身上帶著使命過來的,小姐要求他打入彌勒教,可是並沒有告訴他彌勒教的教主是張黑虎。
估計小姐也是不知道的,要不然的話小姐絕對不會派自己過來。
現在到好,恐怕完不成小姐交代的任務了。
反正現在的傷也好了,要不然的話,老子就殺出去,也是可以的。
他對自己的功夫是有信心的,不戀戰的情況下,逃命還是有把握的。
可是仔細的思量了一下,還是否決了這個想法。
既然來了,怎麼能一點建樹都沒有就溜了了呢?
況且,有一點他可以肯定,張黑虎並不想要他的命。
否則的話,第一次見面他完全就可以殺掉自己。
可是他不但不殺自己,還給自己治傷,這就意味深長了。
所以,思來想去,刀疤還是決定留下來,靜觀其變,到底要看看張黑虎這小子要搞什麼鬼。
他不會就這麼一直不露面的。
刀疤打定主意后,心裡就平靜多了。
每日里他除了吃就是睡,可算是好好的休養了一陣子。
這麼長時間以來,他奔赴草原。
可是沒少遭罪。
草原上的風,吹的他手都乾裂開了。
臉也被吹成了高原紅,兩頰上紅撲撲的。
摸起來生疼生疼的,這陣子算是修養過來了!
房間里的陳設還算說的過去。
雖然跟鄭家莊園沒法比,但是也算是小康之家才能有的了。
唯一讓刀疤不滿意的,就是他躺的那張床。
竟然用的是粉紅賬幔,還有一股子熏香的味道。
這分明是一張女人的床。
自己一個大老爺們,睡女人的床。
這未免有損他的英雄形象!
不過,講真,雖然他從內心裡抗拒。
可是也是很好奇的。
人對異性都是有著強烈的好奇心的。
無論男女,都想窺探一下異性的生活環境!
你別看他跟隨章歡那麼多年,可是他從未踏入過她閨房半步。
這就是封建禮教對人的禁錮。
這次也算是圓了刀疤對女人的幻想。
嗅著香噴噴,略有些甜甜的果味芬芳的帳幔和枕頭被褥,他有點想入非非。
怪不得人常言道:「溫柔鄉是英雄冢,就連睡在女人的床上,都這麼有誘惑力,就更不用提身邊躺著一位紅粉佳人了!」
刀疤陷入了幻想之中……
一個從小就流離失所的孤兒,過著飢一頓飽一頓的顛沛流離的生活。
如果不是章天澤收留他,還培養他,他怎麼會有今天?
他對章天澤是打心眼裡感恩的,愛屋及烏之下,當然他對章歡也是感恩的!
突然,他猛然間從床上坐了起來。
然後狠狠的扇了自己幾個大嘴巴子。
剛才恍惚中,竟然幻想著小姐躺在自己身邊!
這,太不應該了。
她是小姐,是老爺的獨生女兒。
章家對自己有天大的恩德,自己怎麼能夠如此的褻瀆小姐。
自己只不過是一個下人罷了,自己應該忠心的保護好小姐,聽小姐的話。
怎麼能有這樣不堪入目的想法呢?
竟然這麼無恥的想要和小姐……
刀疤對心再也不能平靜了!
雖然狠狠的幾個嘴巴子,打的臉上生疼生疼的,可是還是抑制不住的心中幻想著。
額,刀疤痛苦的雙手撕扯著頭髮。
繼而,雙手掩面,他哭了……
這是他記憶中以來,位數不多的一次哭泣。
爹娘死的時候他哭了,章天澤把他從死人堆里救出來的時候,他哭了,章天澤離世的時候,他哭了,再有就是現在這次。
刀疤哭的像個孩子,肩膀聳動,聲淚俱下,泣不成聲……
或許,他內心深處是愛著小姐章歡的。
要不然,他不會在她身邊守護這麼多年。
這就是愛嗎?
從未感受過的心痛的感覺,似刀割,似針扎,一陣一陣的鑽心的痛。
他知道,自己這輩子是不可能跟小姐有什麼感情上的交集的。
小姐那麼美麗,那麼可人疼,而自己呢?
一身傷痕纍纍,臉上還有一道讓人討厭的刀疤,自己怎麼會配的上小姐?
他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外面有腳步聲響起,他才擦乾眼淚,盡量的裝作沒事人一樣。
門開了,張黑虎來了!
靠,他竟然是獨自一人來的。
狗日的膽子夠大啊!
也不怕老子突然出手幹掉他。
「刀疤兄弟,這陣子修養的怎樣?」
張黑虎笑呵呵的,拉過一把椅子,在刀疤床邊坐下。
刀疤眯縫著眼睛看了張黑虎一眼:「張黑虎,你想怎樣?
是殺是剮的,給個痛快話。」
「哈哈!果然還是之前的性格,快人快語,老子喜歡。」
說到這裡,張黑虎看了一眼外面:「拿進來吧!」
話音一落,兩個下人裝扮的漢子,拎著兩個食盒走了進來。
打開食盒,一盤又一盤的菜肴連同兩壺酒整整齊齊的擺放在桌子上。
張黑虎揮揮手:「你們出去吧,我要跟刀疤兄弟好好的敘敘舊,沒有我的吩咐,不得讓人進來打擾本教主!」
「是,謹遵教主法旨!」
兩個下人,應諾一聲退了出去!
刀疤也不客氣,媽的,老子倒要看看你老小子要搞什麼鬼,作什麼妖?
刀疤也不用筷子,伸手拿起盤子里的燒雞,大口大口的撕咬起來。
一邊吃,一邊拿起酒壺,嘴兒對嘴喝了起來。
張黑虎只一味地看著刀疤,過了好半天才笑呵呵的道:「刀疤兄弟還是當年的直率性格。
難道你就不怕本教主給你在菜里酒里下毒嗎?……」
大明墨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