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7章 再見加藤
留下王大龍經營這座海島,通知漂在海上的七千人前來匯合。
要想讓明軍的大樓船停泊方便就需要在深水區建碼頭,這些被搶劫來的高麗人可以派上用場。
倭寇對他們跟奴隸似的,非打即罵,動不動的還不給飯吃。
是大明人解放了他們,給他們自由,還給他們工錢,吃的喝的管夠。
天吶,這就是天堂啊。
比他們在高麗國內的時候生活還要好。
現在就是打著讓他們離開這座海島,他們也不願意了。
這麼好的事情是打著燈籠都難找的事情啊。
這是老天爺看他們受盡苦難,可憐他們而大發慈悲啊。
派來了解救他們的天兵天將——大明錦衣衛。
這也算是苦盡甘來了啊。
明軍需要很多棧橋,離海島三公里左右的水深足有一百米,可是靠近海島的水深不等。
除了水門是天然的深水區之外,其他方向都是這種斷崖式的海底地貌。
總是用船來回運輸人員物資總是不方便的。
所以,鄭長生劃定了幾個區域,修建棧橋,在深水區域修建深水碼頭。
然後用棧橋連接海島,這樣人員物資從碼頭上可以直接上下船。
修建棧橋可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段時間之內是不可能完成的。
是以,鄭長生一切都交給王大龍他們。
而他則帶著一百秘諜和小泥巴踏上了返程的路。
小泥巴最近恢復了不少,有了營養,身體逐漸的好轉。
他身上沒傷,只不過是餓的骨瘦如柴。
只要調理的好,營養跟的上,恢復是早晚的事情。
全州港,王大龍用小船來回的運送了十幾趟,才算是把鄭長生一行安全的送上岸。
鄭長生這段時間似乎已經習慣了聞這種海腥味,他深深的嗅了一口全州港的味道,許久,他才毅然決然的上了前來接應的余記的馬車。
一路無話,順利的通過關隘,回到開京成均館內。
小泥巴和匡六斤二人衝鋒,喜極而泣。
「六哥,人家以為這輩子都再也見不到你了。」小泥巴哭的跟個孩子似的。
額,他本來也就是個孩子,比鄭長生還小兩歲呢。
「回來就好,一切都要托伯爺的福,不是伯爺千里救援,咱們真的要陰陽相隔,只能在地下見面了。」
匡六斤拉著小泥巴的手,感慨萬千的說著。
他的傷勢依然大好,每日里都躺在鄭長生的床上,這段時間可算是把他難為壞了。
他每日都要裝模作樣的冒充鄭長生,不過現在好了,伯爺回來了,就用不著他了。
現在搭檔小泥巴也回來了,他算是徹底的解放了。
再也不用為了應付前來探望的高麗官員們而擔心露餡而提心弔膽了。
前幾天,金元應說是有緊急的事情要面見伯爺,如果不是杜幕僚長及時的援手,幫他搪塞的話,他就露餡了。
當時緊張的他心都要叢嗓子眼裡跳出來了。
該死的金元應這個老狐狸,似乎發現了不對的地方,他硬是要面見伯爺,具體什麼事情也不說,非要等見到伯爺的面才肯開口。
這不是要老命嗎?
不過,現在伯爺回來了,這就不是他要操心的事情了。
一切有伯爺應付,現在他要跟好兄弟小泥巴,兩個難兄難弟同床夜話。
他們似乎有說不完的話,他從來沒有感覺到自己這麼話嘮……
杜翔把最近一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像鄭長生做了一個間斷的彙報。
「武雲照屢次拒絕金元應見加藤,這讓金元應似乎感覺到了什麼。
他好幾次都要求見老師,說有重要的事情,跟您說。
估計就是要撇清他跟加藤之間的關係。」
「哦?」鄭長生放下手裡的茶盞:「加藤最近怎麼樣?」
「回老師,加藤最近情緒穩定多了。
您剛走的那些日子,這傢伙一個人在房間里撞牆,嗷嗷的痛哭。
學生無奈,只得把他捆起來,嘴裡塞上木球。
不過這段時間好多了,估計他應該是想通了吧。」
「恩,走,去看看加藤。這傢伙不老實啊!」鄭長生一拍桌子站了起來,直奔關押加藤的牢房走去。
加藤的確很痛苦,痛苦的無以復加。
八年了,辛苦經營八年的基地,那麼多忠心耿耿的的武士,他一朝之間,全部出賣了。
為了能讓自己活命,他不得不做出這種艱難的選擇。
可是,冷靜下來后,他心中痛恨自己無能,悔恨自己懦弱。
怎麼就沒有堅持住最後的底線,武士,生來就是為戰鬥,死是武士的最好的歸宿。
可是他自己心中卻有太多的權衡,有太多的不捨得。
最後不得不放棄了一個武士應有的底線……
俗話說人生在世,捨得二字。
在自己的切身利益面前,就看如何取捨了。
他選擇了自己,放棄了同伴;選擇了苟且,放棄了尊嚴。
鄭長生在此見到加藤的時候,加藤提鼻子一聞,就聞到了鄭長生身上濃濃的海腥味。
他對這種味道太熟悉了。
別人或許沒有他對大海的味道這麼熟悉和敏感,就是杜翔和武雲照他們都沒有聞出來。
可是加藤可以,他生在島國,自幼就跟大海打交道,這麼多年一直在海上漂泊,做著無本的買賣。
大海對他來說,那就是像是自己的左手摸右手一般。
加藤的眼神有些慌亂,有些無助。
既然鄭長生去過海島,而且還安全的回來了。
那麼他的那些人是什麼結果,可想而知。
「鄭伯爺,你把他們怎麼樣了?」加藤有氣無力的問道。
「還能怎麼樣,送他們去該去的地方。
說實話,老子恨不得現在一刀捅了你,你們就是一群毫無人性的渣子,殺你一千遍都不為過。
跟你說話,老子都嫌身上臟。」
「伯爺說笑了,人生而不同,有些人生來就是被奴役和壓迫的,有些人生來就是高高在上的。
陣營不同,立場不同,站在我的立場上來說,我沒有做錯什麼,一切都是為了家族。至於些許高麗人,他們只不過是芸芸眾生中受壓迫奴役的一員罷了。
就算是我不這麼做,高麗的官府也好不到哪裡去。」
鄭長生不想和他理論,爭論對與錯。
「那麼按照本伯爵的立場來說的話,我奴役你也是應當應分的咯!」
大明墨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