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 將計就計
「那就好。」上官子宸把畫捲起來，說道，「那畫就放本王這，容本王想幾天，想到了再回復你。對了，本王如何聯絡你？」
冬兒無奈地說道：「小女子就住在這附近的客棧中，要不，明日我再過來叨擾。」
「明日恐怕……」上官子宸的那句「還想不出來」都沒說，就被葉鶯突如其來的一句問話給打斷了。
「對了，聽海葵說，冬兒姑娘會易容？」葉鶯並不是故意要和上官子宸搶話說，而且此前她腦中冒出了一個引蛇出洞的計劃，但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而此時此刻如今正好出現了東風，她必須要確認一件事才能實施，所以才不得已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既是海葵對她說的，冬兒壓根沒法否認，只能如實回道：「略知一二。」
這肯定是自謙了，葉鶯肯定此人是個易容高手，便繼續問道：「如果我給你一幅畫像，讓你做一副人皮面具，最快需要多久？」
「得……」冬兒保守估計道，「半天吧。」
「那好，」箭在弦上，葉鶯也沒空跟她客氣了，直言道，「我們現在需要你幫一個忙，我把那人的相貌畫下來讓你拿回去，你把人皮面具做好之後明日下午拿過來，成嗎？」
葉鶯那口氣看似商量，實則是沒有商量餘地的，她跟海葵交情匪淺，冬兒答應她也不是，不答應她也不是，正騎虎難下之際，只聽上官子宸悠悠開口道：「冬兒姑娘放心，本王今晚就算不睡覺也要把這棋局給解出來，明日姑娘來的時候，本王定會把破解之法給到姑娘。」
這招好使，冬兒聽罷果然立馬應承了下來：「如此，還請夫人趕緊作畫，明日午時，冬兒一定到訪。」
冬兒走後已是深夜，葉鶯在外奔波了一天有些睏乏，上官子宸倒是精神得很，想弄明白葉鶯究竟有什麼計劃，便摟著她不解地問道：「丫頭，你為什麼讓冬兒做人皮面具，是不是你有什麼計劃？」
「嗯，是引蛇出洞的計劃。」葉鶯附在他耳朵邊說出了自己臨時想出來的計劃。
上官子宸聽罷若有所思道：「你想用雪瑤引出內鬼？」
「對，」葉鶯淡定地回道，「雪瑤來鬼影門等他，就說明他們原計劃是快要見面的，別忘了，他們倆可是青梅竹馬的師兄妹，雪瑤可以為了他命都不要……」
「雪瑤是可以，」上官子宸心中存疑道，「可是，他可以嗎？你怎麼知道他不是利用雪瑤對他的感情？你認為他一定會來救雪瑤嗎？」
「不能保證，我可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蟲。」葉鶯也不得不承認道，「這事是有風險。我倒也不是認為他會像雪瑤對他那樣連命都不要，但是，雪瑤知道了他太多的秘密，他恐怕也不放心雪瑤在牢里待得太久吧。」
「這麼說，只能賭一把了？」不過雖然有風險，但上官子宸知道她出的是個可行方案。
「嗯，」葉鶯輕嘆一聲，「希望這次運氣站在我們這邊。」
兩人剛回房內，洗澡水已經燒好放在屏風後面了，熱氣騰騰的直冒煙，可惜只有一個木桶，昨晚他們是輪流洗的，但是今天太晚了，上官子宸假裝無辜地建議道：「天色已晚，要不……」
葉鶯用腳想都知道他要說什麼，所以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她打斷道：「沒門！我先洗，你就等著吧。」
被拒絕的上官子宸可憐巴巴地望著她：「鶯兒，你就忍心……」
「我不聽我不聽。」葉鶯捂住耳朵說道，「上官子宸，你休想再對我使美男計。」
上官子宸被她推出了屏風外，木桶很大，大得可以裝下兩個人，她自個閉著眼睛哼著小曲享受泡溫泉的感覺，泡著泡著忽然覺得水位漲高，睜開眼一看，果不其然，又是這傢伙擅自進了木桶，沒等她發話，人家已經心安理得香玉滿懷道：「共浴可省……」
「省你個頭啊，該不會是你故意的吧？」葉鶯推開他不成，惱羞成怒地質問他道，「說！是不是你叫他們只準備一桶水的？」
「一直就那麼一個木桶。」上官子宸就喜歡看她抓狂的樣子，逗趣她道，「不過，從今個開始，我就讓他們每天燒一桶水行了，一起洗多省事啊。」
你當然是省事啊，可我想打人啊……葉鶯被他吃了一遍又一遍的豆腐，她倒是不討厭這樣，只是這幾天未免有些頻繁了，所以心裡只有一個念頭，不行了，明日得想辦法再弄一個木桶回來，否則要出「人命」啊。
大年初二本是迎婿日，可是上官子宸倒好，天還沒亮就拖上沈哲銘一起去了鬼影門，理由是案件有重大的發現，要沈哲銘帶上犯人和衙役去鬼影門取證。至於這兒的縣令，對方比自己官大，大過年的也不想牽扯命案，不用自己出馬，自然就配合他們的行動，其餘的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誒，我先跟你說好啊。」沈哲銘做起事來公私分明，也不管他是不是王爺，便在上山前就跟上官子宸再三交代，「千萬注意了，大過年的別再出人命，最好也別牽扯過多，皇上和朝廷上下都在關注你呢，牽一髮而動全身。還有……」
「你都說了多少遍了。」這啰嗦得呀，上官子宸耳朵都起繭了，「我知道你還要搭乘傍晚的船趕回煬京給你岳父岳母拜年，放心吧，不會耽擱你行程的，更不會耽誤你的仕途。」
上官子宸的最後那句話讓沈哲銘有點生氣，他不滿地駁道：這話說得就有點避重就輕了吧，我是這個意思嗎？」
「我知道你不是這意思，可你不覺得自己太啰嗦了？」
「你……」沈哲銘乾脆一甩袖，走在他前面，「我不管了。」
沈哲銘不知道，其實上官子宸是不想打草驚蛇，他知道此舉是孤注一擲，對方會不會按時來和雪瑤會面還是一回事，也許他已經來了，就隱藏在鬼影門某處，也許他已經收到了雪瑤被官府捉的風聲……現在只能但願葉鶯的分析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