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2 教我別的功夫
所以,如果只是到這一步,李福根並不擔心。
可問題是,不是到這一步就能停止啊,現在山門外就堵著近萬悍匪,然後遠遠近近還有十多家毒梟匪幫,這次燒毒品毀工廠,算是踩到了毒梟們的底線,不說沙巴,就是其他毒梟,也不會輕易放手。
李福根一時間有些後悔了,當天就不該聽富麗姝的話,把毒品工廠一把火燒了。
不過這會兒怪富麗姝也沒有意義,而且他是厚道人,有事習慣自己身上找原因,不習慣怪別人,尤其是女人,何況富麗姝還是這樣的活寶,那就更不用想了。
可這問題到底要怎麼解決呢?
煩,他是真沒有主意。
站樁靜心,想不到主意就不想,這是他的本性,也是佛的真諦。
所謂佛法無邊,不是說佛祖法力強得沒邊,而是說,佛在中間,八方不靠,不觸不應,無死無生。
佛是不會多想的,有緣則應,無緣不生。
說佛道頹廢,也就是這個原因,一切隨緣,沒有主觀能動性。
李福根站了一會兒樁,站得腦中一片空白,也就準備睡了,忽聽得腳步聲輕響,隨即門吱呀一聲,轉頭,卻是富麗姝。
富麗姝換了一身綠色的睡衣,腳下是同色的軟布鞋,身段輕盈,她是來打仗,也不知這一身睡衣怎麼來的,估計可能是這邊的香眾提供的。
最要命的是,雖然在夜裡,雖然李福根房裡桐油燈都沒點,只有窗外並不太亮的月色,但以李福根的眼力,只一眼就看清,富麗姝裡面什麼都沒穿。
「師父。」富麗姝可不知道尷尬,巧笑盈盈:「我就知道你還沒睡。」
「有什麼事嗎?」
「嗯。」富麗姝小鼻子一翹:「沒事就不能來找你了嗎?」
說著,眼眸一轉,一臉俏皮:「我專程來拜師的啊,要不要我下跪。」
說著做勢欲跪。
李福根家裡雖然一堆妖精了,但對女人這種生物,還是摸不太准,慌忙就上前相扶,急叫:「不要。」
結果他不扶還好,他這一扶,富麗姝就勢就摟著他胳膊,嘴裡咯咯笑:「我就知道師父對我最好了。」
李福根立知上當,這個還好說,關健是,手上的觸感要命,微微抽了一下,想抽出來,結果富麗姝摟得更緊。
「師父,你要教我什麼功夫?」富麗姝歪著頭看著李福根,彷彿是一臉天真的問。
真心要李福根答,他恨不得衝口而出:「我想教你床上功夫。」
但這話明顯說不出口,只好竭力不去管手上的感覺,道:「女孩子,一般學一些小巧的功夫吧,你學過些什麼?」
「我學過纏絲手,我打給你看啊。」
富麗姝立刻興奮起來,終於鬆開了李福根的手,走開兩步,雙腳並立,先合掌當胸,默息十秒,隨後身子微微往下一坐,雙手齊起,開始打拳。
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李福根是絕對的內行,他看拳,看的不是招式,而是裡面的勁。
好吧,說穿了,所謂武術招式,和舞蹈,沒有太大區別的,武術之所以為武術,是裡面的勁。
練拳不練功,到老一場空,其實也是這個意思。
一門拳術,是好是壞,不看他的招式漂不漂亮,而是看他裡面有沒有勁,獨特的勁。
富麗姝這一套所謂的纏絲手,裡面的勁就非常獨特,從身到手,都非常柔軟,卻有著獨特的勁力,彷彿她不是一個人,而是一條蛇,又或者說,是一根柔韌的金絲。
「跟詩音套路很像,不過真打起來,她不是詩音的對手。」
李福根一眼就看出來,富麗姝的纏絲手,跟陳詩音的軟功蛇拳,一個路數,都是練的柔功,打鬥的時候,不是硬碰硬,而是纏在人身上打,就象一條蛇纏在人身上一樣,粘著咬。
這種功法手法一般都比較陰巧,講求快速,刁鑽,陰狠,但力道往往不大,專攻要害。
他看了一下,富麗姝果然就有很多的小手法,掏咽,鑽陰,戳眼,諸如此類。
不過李福根看得有些心煩意亂,為什麼呢,因為富麗姝睡衣裡面是中空的,然後睡衣還是棉製的,非常的柔軟貼身,她再一打拳,衣服幾乎就貼在了身上,隨著她的拳招,那個蕩漾啊,春水柔波,難描難畫。
富麗姝這套纏絲手不長,不到一分鐘就打完了,站直,合掌,收功,臉上隨即漾開笑臉,問李福根道:「師父,我打得怎麼樣?」
「打得不錯。」李福根點頭:「你這個,真用的時候,手上是有匕首的吧。」
「不愧是師父,眼力果然了得。」
誇就誇唄,她卻跑過來,一下又抱住了李福根胳膊。
她剛打過拳,微有點喘,這時候看著李福根,熱氣就往李福根臉上撲。
李福根竭力轉開注意力,道:「你這套纏絲手,是一套不錯的功法,適合女孩子練,威力也有,如果再配一門內功,威力更大。」
「好啊好啊,師父,你快教我。」富麗姝跳著歡叫,手卻不鬆開。
「我教你。」李福根想把手抽出來。
他不是道德君子,是真的有些受不了,腹中發熱呢。
然而他手一抽,富麗姝雙手一松,卻沒有退開,反而抬起來,雙后一下勾著了李福根脖子。
這是什麼招式,李福根一下子懵了。
富麗姝看著他,眼光迷濛:「師父,要不你先教我別的功夫吧。」
李福根口中發乾:「什麼別的功夫?」
「你教我做個女人吧。」
富麗姝眼光更加迷濛:「我是望門寡,七歲訂的親,十一歲,那個小我兩歲的男人死了,村裡的神婆卻說是我剋死的,要把裝豬籠里沉池塘淹死,我逃了出來,姑姑收留了我。」
她的話,讓李福根有些迷亂的神思清明起來,他先以為,富麗姝這種活寶性格,應該是那種家裡嬌慣的嬌嬌女才能養成的,現在才知道,根本不是這樣,她竟是一個極苦命的女孩子。
而她說的一切,李福根只在以前的一些老小說里看過,彷彿是中國的民國時代,居然卻在富麗姝身上真實的發生了。
對這邊的情況,李福根多少知道一些,東南亞婦女,可以說是最勤勞又最辛苦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