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有故事的九爺
姬千塵心中駭然，猛然轉身看去。
身後一道若隱若現的輪廓，包裹著一道難以名狀的氣，清水般的透明。若不仔細凝神注意，就算近身走過，也難以察覺。
「好聞的氣息……天賦？」
姬千塵自知沒有天賦，要說氣息……難道是身體中的造化經？
「小子，你一走進這片城池，我就探到了你的氣息。快讓我看一看，你到底是什麼天賦，竟有如此令人舒坦的氣息？」對方向姬千塵漂浮過來，要鑽入他的身體之中。
這是要出手了！！
姬千塵心中一緊，揮掌攻去，砰！掌力所到之處，虛空發出爆響，對方應聲而散，消失在空中。
「竟然消失了！」
姬千塵沒有想到對方竟如此地不濟，自己一掌便潰散了。
「小子，你、你居然對老子出手！！」
意念傳了過來，語氣中沒有受傷的跡象，也分不清來源方向，但可以肯定就在屋內，沒有離開！
「九爺看你骨骼清奇，細皮嫩肉貌似還不錯，所以就隨便看一看、摸一摸。你竟對九爺突下狠手，將凝聚的形體打得四分五裂，你知不知道凝聚形體，多麼地不容易？老子可是為了讓你看見，才凝聚了一道形體！你對救命恩人，就這樣的報答？」
「這個……實在有些不好意思，對不住了。」
姬千塵向四周掃視，點頭說道，「我看你不容分說地撲來，才出手抵擋，沒想到你一拍就散。請問閣下尊姓大名，該怎麼稱呼？」
「九爺！你就叫我九爺好了。我可是聚氣凝形，當然是一拍即散了。」
意念非常地不高興，「咦？你在看什麼？對了……你想找到老子！九爺我散而為氣，聚而成形，獨一無二的無上妙法之體。以你的區區吞靈境的實力，永遠看不見九爺的行蹤！」
「是嗎？」
姬千塵眼光向四周看去，心中有了計較。
「當然了！你若是能找到老子，九爺以後還怎麼混？」九爺傳來意念，語氣自信無比。
四周都是寒冰，一些散亂的瓶罐被封在冰里，姬千塵身形移動，砰！一隻手破碎寒冰伸了進去，從裡面抓住一塊不起眼的青銅塊，退了出來。
「你、你怎麼知道……我、我藏在這塊青銅裡面？」被姬千塵抓在手中，九爺頓時驚慌無比。
「我感覺到你的氣息，在那個位置消失，所以猜中你躲在青銅裡面。」姬千塵手中拿著青銅，笑著答道。
「原來是蒙中的，不過你能感覺九爺的氣息，也算是有些道行。這次不算，快快放下青銅，讓老子出來，真刀真槍地大戰三百回合！」
「原來拿住青銅之後，你就不能出來了。這麼說來，不放你出來，豈不省事？」姬千塵笑道。
「誰說老子不能出來？只不過你拿著青銅，九爺要多費一番手腳。」
意念不滿地說道，「老子剛才救了你，你就恩將仇報了？再說了，大門有九爺布下的符陣屏障，若是九爺不照料著，一會兒就會消失。到時候就讓那個老瘋子，把你撕成碎片！」
「放你出來可以，但咱們得有一個君子約定，你不許鑽入我的身體。」姬千塵緩緩地說。
「那你告訴我，你是隱之天賦，還是顯之天賦？」九爺傳來意念，問道。
「都不是，我沒有天賦。」姬千塵答道。
「一個沒有天賦的人族，身上有好聞的氣息……這個說不通啊？我答應你的條件，先放下青銅。」九爺意念說道。
姬千塵將青銅放在地面，一股氣息從裡面鑽了出來，凝聚成一道人形，飄浮在姬千塵的面前。
「小子，你什麼來歷？為什麼被那個老瘋子追殺？」九爺舒展身體，傳出意念問道。
姬千塵也不隱瞞，將自己的事情，告訴了對方，「九爺，你又是誰？怎麼呆在這片冰封的廢墟裡面？」
「你問爺的來歷，爺可是有故事的人，你有酒嗎？」九爺幽幽一嘆，彷彿經歷了無數歲月滄桑的模樣。
「嗯……九爺，你這副身軀，可以喝酒嗎？」姬千塵暗自好笑，出聲問道。
「爺不能喝，聞一聞總可以吧？萬物都蘊藏著精氣，爺享用的可是酒中的那股精氣，不像一般凡夫俗子的喝法。」九爺傳出意念說道。
享用精氣？姬千塵暗自納悶，對方難道說，是一隻枉死的鬼魅？或者是一隻野獸修鍊，衍化而來的妖？
「不用瞎猜了，爺非鬼、非妖、非人，總之……拿酒來！」九爺搖頭說道。
姬千塵將酒葫蘆放在地上，擰開酒蓋，一股濃香飄了出來。
九爺飛在酒葫蘆上方，貪婪地吞噬香氣，忍不住贊道：「好酒，真是好酒！真是好久沒有享受到這等的美酒了，勾起爺的許多回憶……對了，這酒叫什麼名？有機會爺找到配方，自釀自飲，豈不快哉？」
「此酒名為離火絕香酒，釀酒之人已經去世，恐怕是再也找不到配方了。」
姬千塵想起荊老，心中暗嘆，伸手拿過酒葫蘆，「咦？這酒的味道……怎麼變得淡了許多？」
「精氣被爺吸去，酒中的味道自然淡了。」九爺答道。
「你、你只是聞一聞，原來真的吞噬精氣，你還真會吸啊？」
姬千塵吃驚地望著對方，這酒是自己禦寒、恢復體力之用，現在被九爺吸去精氣，酒水沒有少，但效果大不如從前了。
「別這麼小氣，爺等會兒有好處給你。」九爺笑道。
「算了，先別說什麼好處。你的來歷，何不說來聽聽？」姬千塵問道。
九爺點了點頭，說道：「很久很久以前，宇宙還是一片混沌，沒有天、也沒有地……」
「這個、這個……九爺，你可不可以說重點？」
姬千塵心中暗罵，宇宙混沌、天地初開關你屁事，用得著扯這麼遙遠？
「重點？爺好像記不住重點了……」九爺幽幽的一嘆。
「你是在玩我呢？我坦誠相見，經歷都告訴你。你卻遮遮掩掩，一點也不值得信任！」姬千塵忍不住指著對方喝斥起來。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究竟是誰，怎麼會在這兒。」
九爺傳來的意念中，帶著難以名狀的痛苦，「以前的事情，我只記得別人都叫我九爺，有時睡夢中會出現宇宙混沌的景象。但自從有清晰記憶以來，我就藏在那塊青銅裡面，被困在這片廢墟的城中，一直走不出去。」
這時，殿門傳來震動之聲，九爺叫了一聲不好，急急地向大門飛去。
姬千塵跟在後面，也來到了大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