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四十五章 徐直猜測的陰謀論
在某種意義上,龍魂草相當於龍類的靈牌。
寄託著對死亡巨龍的思念,也期盼著巨龍的靈魂能在某天回歸。
薅了人家的靈牌,徐直也不欲在這處龍巢多呆。
遺迹的時間還有不到兩天,這藥材必須被直接融化泡酒,避免被巨龍尋上門。
避難所的威懾力極強,但也要避免出現意外。
何況聖龍的龍威極強,若是出來幾條老龍圍著避難所飛翔,也夠蹲在裡面的人難受。
三顆龍魂草直接投入了烏雅葉芙琳提供的陪嫁酒。
徐直搖晃搖晃了瓶子,感覺龍魂草已經開始了溶解,這讓他極為滿意。
陪嫁酒什麼的沒關係了,遺迹內沒那麼多講究。
「一會兒我試試這藥酒的威力,沒問題的話一起喝。」
「好呀好呀,徐直你很喜歡喝酒嗎?」
「不喜歡。」
「這麼巧,我也不喜歡。」
烏雅葉芙琳看著徐直抓著的那個白玉凈瓶,感覺自己的愛好以後可能要改一改了。
多湊一起就能更清楚的了解對方,培養出共同的興趣愛好。
提前規避掉了一個相處的雷,烏雅葉芙琳覺得這趟遺迹之行很有收穫。
男性大修鍊者很難找到合適的對象,女性大修鍊者就更難了。
難得看到合適中意的未婚青年,家人也很滿意,烏雅葉芙琳覺得自己要抓住機會。
「我記得你提及過一個更為重要的苦教線索,一起聊聊唄,這裡面也沒人偷聽到。」
心思盤轉之時,烏雅葉芙琳忽聽到徐直發問。
這個話題讓她有點僵。
烏雅葉芙琳剛想規避掉這個話題,只見徐直眨了眨眼睛看過來,她心下有心隱瞞,但嘴巴很是不爭氣開了口。
「你不要冒然去行動,也不要冒然去猜測。」
烏雅葉芙琳叮囑了徐直一句,這才繼續說下來。
「王宗師衝擊大宗師的時候被人偷襲了。」
「偷襲?」
烏雅葉芙琳提及的王宗師便是輔國王動,這讓徐直不由閃過疑惑。
王動沒提及自己被偷襲之事,而烏雅葉芙琳又是如何得知。
重在感知,可沒能耐到能探聽到其他人閉口不言的事情。
京都重地守衛森嚴,有什麼人可以偷入到輔國府去偷襲。
「肯定是有人不想讓他晉陞大宗師,他才功虧一簣」烏雅葉芙琳低聲道:「我施術給他治療時能覺察到他體內的丹毒極為混亂,符合子母連心草爆發的一些特徵。」
「他也被種下過子母連心草的毒?你確定嗎?」
徐直腦海中閃過不好的念頭。
若烏雅葉芙琳所言是真,輔國王動將是他所知被苦教控制的最高職位者。
誰能控制到宗師第一的王動。
誰不願意看到王動晉陞大宗師。
燕玄空在李多凰身上種下子母連心草毒的事情並未過去太久。
若李多凰對東嶽作惡,燕玄空便言及過,他不會給予李多凰晉陞大宗師的機會。
而今是有人不願意看到王動晉陞。
徐直希望烏雅葉芙琳這條信息是假的。
若信息為真,他審查苦教要指向何人?
「沒人會比我們更了解這種毒。」
「父王當年想靠這種毒控制一些有異心的人,專門從你們東嶽找了一些黑貨,他研究過很久,花銷極為巨大。」
「只是這種一母控多子的方式需要控制者吞服多種藥物,隱患極大。」
「而且這種毒還有解藥,若是被控者吞服了解藥,受苦的是控制者,最終才不了了之。」
知曉冰玲瓏能剋制子母連心草,但這背後的緣由便不清楚。
如今烏雅葉芙琳托底,他老爹也被賣的乾乾淨淨,徐直才知曉有著這麼一回事。
「我當年監管過這項研發,他身上的毒雖然隱秘,又經過治療,但依舊有著七八分的原樣。」
「我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把握,確定他所中的毒脫離不了子母連心草的干係。」
烏雅葉芙琳話說的極為謹慎,她話中的比率只可能往下降,沒可能往上提。
這讓徐直的心情極為糟糕,手上的龍魂草酒都顯得毫無吸引力。
東嶽難以找出幾個人勝過王動。
而這種特性的原因,也將控制者維繫在僅僅的幾人中。
宋仲愷,司徒玄空,燕行俠,燕玄空,皇普圖。
只有大宗師才能強穩的控制著這位宗師第一強者。
就像燕玄空控制李多凰一樣。
「趙牧總府職位此前頗有爭議,他自己也是據理力爭,一直在頑抗科研院那些老頭子,但王輔國事情一出,他就在掙扎中退下了位置,你說趙牧是不是也清楚……」
烏雅葉芙琳後續的話讓徐直心中拔涼。
「晉陞大宗師比核查苦教的難度要大得多。」
趙牧前年的話猶還在耳邊。
或許趙牧終於發現核查苦教的難度更大。
只是一位苦教的天王,就讓他栽了跟頭。
抄查各大世家之時,先後有八位宗師死亡,趙牧認真進行過屍體的解剖,或許他也不陌生王動這種毒發的方式。
擺在他面前的,或許也是無法查,無力查。
最終只能退出,來龍之遺迹尋找晉陞大宗師的機緣。
「我該去查什麼人?」
一個是東嶽的掌舵者,一個東嶽的守護神,一個是師門的師爺,一個師傅,即便是皇普圖,也多有熟面。
后兩者涉及相關的可能很小。
皇普圖家族勢弱,至今人數稀少,他以滇南軍區為家,少有去營建私事,發展家族。
師傅燕玄空才剛剛晉陞大宗師,沒可能提前給王動下了毒,王動也沒可能給燕玄空機會。
至於宋仲愷,司徒玄空,燕行俠,徐直想不出這些人有什麼理由去涉案其中。
燕行俠總不會請苦教的人將自己經營那麼多年的虎山遺迹炸了。
司徒玄空想統治東嶽也不會等到今天。
何況這位老師爺不喜政,繼承人也是凋零,最有出息的司徒新初入宗師沒幾年,就是將東嶽給司徒新繼承也坐不穩,反而會惹來殺身之禍。
而宋仲愷,徐直腦海中閃過這位尊上喜怒無常的臉孔。
雖說宋仲愷有控制地下黑市的前科,但他何苦折騰自己的國度。
自己推翻自己?
將東嶽格局重新變動一次?
「難道是要將大世家階級利益打散重新分配?重新奠定統治的階級?」
徐直心中閃過念頭。
五位大宗師之中,若是仔細計較下來,唯有宋仲愷有力量,也有理由操縱苦教。
宋家王室也有力量,可以讓苦教存在長達上百年。
諸如燕家,皇普家都是近幾十年晉陞的大宗師,沒有這種條件。
但宋仲愷走火入魔了近四十年,連正常的國事都懶的搭理,如何有機心和大毅力做這些事情。
他要如何才能成功的自己推翻自己,讓宋家重登高位?
宋家想更朝換代,成功脫身,難度遠要比將東嶽穩穩發展要高。
但目前的推測中,五位大宗師只有宋仲愷有條件做到,也有一絲勉強沾邊的理由。
「我就知道這信息會誤導到你,你別亂想,說不定這事情不是宋尊上乾的呢?」
論推斷的結果,烏雅葉芙琳與他毫無區別。
「這麼搞很容易將自己弄死的,我們北疆的帝王心術都不敢這麼玩。」
不得不說,烏雅葉芙琳的信息讓徐直走到了一條絕路上。
這沒法查。
也不能查。
即便是去驗證王動,那也是撕破臉、舍官皮的事情。
若驗證成功,便怨不得他與趙牧做出同一個選擇。
到那時,他只能靜靜等待有生之年的看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