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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九百零七章 分歧

  聞人未央。

  南澳神山聯盟國魁首。

  南澳最強的大宗師。

  如同徐直在元素界盯著黑龍島的雷亞斯。

  此時他也在現實中盯著聞人未央。

  時值八月下旬,一股邪風已經吹了起來。

  不僅是在南澳,東嶽四處也開始議論圖么聯盟國和滇南行省的對賭置換。

  無數人不敢置信,他們的命運被上層就這麼輕易的決定了。

  對賭。

  這簡直是一樁兒戲。

  李多凰在圖么聯盟國忙的頭焦額爛,東嶽境內也並未好多少。

  「天下苦宋室久矣,我苦尼瑪,我若能有其他的方法…」

  宋仲愷又在罵人了。

  「抓起來,徐總府,你把那些嘴碎的都給我抓起來,這些人肯定都是苦教這幫逆黨。」

  徐直坐在下方位桌,任由這位尊上瞎扯淡。

  鬧騰的有上百萬人,這怎麼抓?怎麼善後?

  這位尊上不控巡檢,不管內政簡直是件大好事。

  「尊上,您稍安勿躁,一切都只需要等一些日子」徐直寬慰道。

  「我一天都等不了,你不知道我現在被多少人罵呀」宋仲愷焦躁道:「這背後肯定有苦教的推動。」

  一旁的盧勝安兩眼望天。

  宋仲愷露臉少,他是天天在電視上出現,老百姓都快戳他脊梁骨了。

  責任越大,承擔便越大。

  盧勝安只覺這股壓力大到讓人窒息。

  他看看一臉木然的司徒玄空,這位是久經風浪,什麼事情都難以在他心中泛起波濤。

  當然,司徒玄空德高望重,沒人敢去罵他。

  在一般人的心中,這位是守護者,地位超然,和這些決議,賭鬥,什麼雜事都扯不上關係。

  燕家父子神情肅穆,不時輕輕的敲著桌子,又或品著香茗,他們兩人的神情倒是很鎮定。

  皇普圖在滇南行省控穩有些騷動的軍區,並沒有到現場來。

  聚集的眾人臉色各異。

  「消息源於南澳那邊官方宣布,國內只是被一些人挪用,苦教或許借了勢,但沒有冒出來」徐直皺眉道。

  「什麼借都不行,我不管什麼南澳,我就想東嶽內部安安定定,所有人可以安安穩穩的過日子,絕不容許苦教那種渣滓趁亂作孽。」

  「我已經通知駱家輝上府,拓孤鴻中府,皇普端容少府嚴控局勢,有皇普圖大宗師的鎮壓,滇南行省亂不起來」徐直道。

  「滇南行省主管曾敏書最新彙報信息,一切安穩,並無大亂,情形整體可控」盧勝安亦道:「賭鬥勝負遲早揭曉,這一切只不過是提前來了幾天。」

  「勝負。」

  宋仲愷的臉色有些陰晴不定。

  「我聽說南澳有幾個種子選手,被他們調教過幾年,尤其是聞人未央的兒子聞人西,他們早有預備,我們……」

  「必勝。」

  徐直笑眯眯的回上一句。

  半響,他又奇道:「聞人未央魁首有兒子了?」

  「有啊」宋仲愷點頭道:「這傢伙老樹開花,還藏了三十多年,到現在才掀開。」

  「那時候應該不算老樹」燕行俠道:「六十多歲生子算是不錯的年齡。」

  「他這兒子也相當不錯,據說在南澳連連與人拚鬥,一路挑戰,直接在南澳的大師階層中登頂」燕玄空插嘴道。

  燕玄空的神情有一些嚴肅。

  徐直吹了個大牛皮。

  徐直提及顧雨兮和燕瑾柏必然會有一人會在四國交流賽中登頂,這讓他有點壓力。

  他放養的時間有點長。

  燕瑾柏已經很久沒出手,而顧雨兮則是私下與人打過幾場,但一切都是徐直在操辦,他並不清楚其中的情況。

  他現在很有心拉上這兩人測測底,但這兩人給他玩了消失,帶著幾個師兄弟妹四處遊盪去了。

  真要指望這些人奪冠,燕玄空覺得自己心裡也沒底。

  畢竟他當年在這年齡段也沒如此出色。

  「難怪神山聯盟國會提前放出風聲,還以官方的名義公布,這是怕我們知道了情況反悔吧。」

  「現在反悔也沒用。」

  「反悔就是硬打,他們能拿圖么聯盟國來賭,也不會在乎圖么聯盟國開戰時會死多少人。」

  「但我們在乎,相比與這群困獸相鬥,我們更願意去賭一把,打開另外一種不同的局面。」

  「他們可能也是如此之想。」

  「東嶽和南澳對拼之下不過是半斤半兩,真要死人死到一定程度才收手,誰都不想做那種蠢事。」

  ……

  眾人議論紛紛。

  半響,宋仲愷忽然提道:「你們是不是在轉移話題,先給我解決國內這個爛攤子啊。」

  滇南行省是輿情爆發的重災區。

  靜坐抗議,聚眾遊街,縱火燒物,反擊南澳遊行,關門閉店……

  諸多行動中有自發,也有一些人在推波助瀾衍生罪惡。

  滇南行省的巡查司在捕獲背後的助推者。

  而行省主管曾敏書則努力維持著局面。

  更有皇普圖鎮壓著軍區,防止生出任何可能的嘩變。

  重災區有重手段在應付。

  但在其他諸多行省,也相應有了不利的輿情。

  棒子雖然沒落在自己頭上,可誰知哪天不會落下。

  宋仲愷欲平息滇南的情景,更想平息國內諸多的麻煩。

  若是南澳人贏了,很可能還會有第二次這種情況。

  若是南澳人輸了,也可能會迎接下一波賭約。

  若是那時,東嶽的國內又是什麼情況。

  真到彼此都輸不起的那一天,又會是什麼模樣。

  「我覺得可以開誠布公。」

  思索良久,盧勝安開腔建議。

  平息國內的輿情,這更多是他身為輔國的責任。

  此時他必須拿出一個明顯的態度,一個有效的處理方案。

  既然宋仲愷定下了這種對外的處理方式,他唯有去配合。

  眾人去年就有過商議,盧勝安當時便考慮過可能發生的民心變故。

  只是一切來得早了幾天。

  他原本預備發布的國情輿文需要調整,也需要提前。

  「我們往年也有一些沒妥協的時候,給大眾看看那時候的資料。」

  「他們對這種賭鬥局不理解,可我們往昔在四國交流賽背後處理了多少邊界的爭議。」

  「只是這一次波及的範圍更大,造成的影響也更大。」

  「但若是選擇硬戰,這涉及到數百萬人的生命,更會影響億萬家庭,即便我們勝了,南澳人也不會退,因為他們根本沒了退路。」

  「是選擇戰爭,還是選擇以更為平和的手段來處理,我相信每個看了資料的人都有足夠的理解。」

  「畢竟」盧勝安頓了頓才道:「戰爭真不是一件好事情。」

  「開誠布公。」

  宋仲愷凝神了少許,他心下亦琢磨著這個詞。

  盧勝安與王動處理內政的態度並不相同,屬於一個低調的激進派,亦與他有著一定的偏差。

  王動與他屬於隱忍爆發性格。

  只要能承接,兩人都會承接下來。

  一旦過了頭,兩人都會選擇凌厲的反擊。

  這也讓諸國清楚了他們做事的風格,處事的底限。

  但盧勝安不同。

  他們確實第一次有了分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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