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零八章 拓中府請出戰
從大師戰區場地中央走出,到場地之外只有五百餘米。
即便是正常人的步速,很短的時間也可以走完這段距離。
但這短短距離所需的時間就是李多凰決勝南郭護國的時間。
眾人剛剛步行到出口,便聽一聲巨響。
兩道烈焰在半空中一觸便飛速分開。
李多凰身體節節後退,而南郭護國則是歪歪斜斜的墜落了下來,近地面之時才穩住身體。
他雙手握拳壓在地面上,嘴角一點鮮血溢出,隨即身體和地面之間傳來噼噼啪啪的爆裂聲。
聲聲震響激蕩在眾人心中。
「這一場我們認輸!」
還未等南郭護國發聲,公羊決明子已經開口。
他伸手壓在南郭護國身上,手指之間頓時傳來了裂痛感,這讓他有些詫異。
公羊決明子看著對面腳步有些踉蹌的李多凰,對方手中還提著南郭護國的破氤環,顯然還剩下部分餘力。
一指硬壓下去,只見南郭護國一口血噴出,隨即血液又燃燒化成了灰燼。
「多謝碧多道友不殺之恩。」
南郭護國撐了撐地面,被公羊決明子稍攙扶了一下才站立了起來。
他遙遙向李多凰行禮時,心中一股逆火又湧起,臉色頓時變得通紅。
待得澹臺立誠喂服一顆火神丹,他才稍微舒緩下來。
「死婆娘,你哪天就死在貪心上!」
看著死死捂著胸口的李多凰,徐直皺眉罵了一句。
「我聽說這種場面上奪得對方武器就屬於合法的戰利品,一把宗師之兵可值不少錢呢。」
李多凰臉色發白,她喘息了一口氣才開口。
「還請葉芙琳閣下幫忙處理一下。」
徐直指指李多凰,南郭護國被打到半死,李多凰也沒討得了好。
仗著自己吞服了一顆龍虎大還丹,李多凰顯然有想將這種利益最大化。
這是他難以理解的腦迴路。
他此時也難得知李多凰到底是存心退讓,僅僅懲戒了南郭護國,還是眼裡都是錢,硬奪了南郭護國的武器。
這種時候還兵行險著,徐直罵人就不奇怪了。
「今天我們都是東嶽人,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烏雅葉芙琳興沖沖對著徐直說上一句,頓時跑過去攙扶住李多凰。
她伸手之時,一團厚冰亦開始凝固在李多凰體表。
大宗師出手,又擁有專業療傷的手段,這遠較公羊決明子治療要強。
只是數秒之間,李多凰開始緩衝過來,氣息漸漸趨於穩定。
這情形看得不少人心生羨慕。
「徐總府好手段,些許利益就誘得我們南澳人大戰一場」公羊決明子沉聲道。
「公羊魁首何出此言,李多凰隸屬圖么行省的行省主管,是我東嶽不可多得的福將。」
「哼,此事不再議,請出下一位高手吧。」
第一場決鬥已過,這場決鬥讓公羊決明子心中甚是煩躁。
以南澳人斗南澳人,這就是東嶽在圖么行省施行的『以夷制夷』政策。
李多凰今天能上場,明天又是誰會上場來對付南澳。
公羊決明子看向身後,那是斯加德聯盟國的魁首第九巫馬。
第九巫馬向來無多少忌憚,四國交流賽之前也未舉行魁首大典,這讓第九巫馬今年也要賠進去。
此時的第九巫馬還能代表南澳,交接之後的第九巫馬代表誰?
而不遠處,加爾特聯盟國的新任魁首東方勝的臉色已經成了土色。
他與李多凰並無太多區別,在加爾特聯盟國魁首宣布年老退任之後,興沖沖的參與了奪魁大典,成了替罪羊。
當大局落定,他們也只能此時站在南澳陣營中,過數天之後,這些亡國魁首便會臨時屬東嶽管轄,甚至於被軟禁。
「公羊魁首不給我們一個打得過的揍嗎?」徐直問道。
「行啊」公羊決明子冷笑道:「澹臺立誠,你且去走上一趟。」
「嘿嘿嘿」
公羊決明子的身邊,澹臺立誠頓時就冷笑了起來。
「徐總府可要快快點將,在下等著你們來揍我。」
澹臺立誠的目光毫不掩飾的投向了李懷恩。
東嶽諸人中,李懷恩稍次於他,但可堪與他一戰,焦晃則差了一線。
推李懷恩上場,李懷恩或許還有能力下場,若是焦晃等人,便很可能下不了場。
若徐直以下駟對上駟,這是推誰出來,誰就要死。
一時之間,諸多目光已經定在了徐直身上,看他如何抉擇。
「拓中府請出戰!」
徐直眼睛一抬,頓時伸出示意的右手。
「我還以為你會拿我對付那頭母羊,既是如此,我就和他戰上一場。」
眾人之間,拓孤鴻站起身來。
「爹!」
提著金幣袋子的拓鷹揚死死抓著拓孤鴻衣裳,他有諸多事情看不懂,也聽不懂。
但他能看到喘著粗氣躺在地上的南郭護國,半身結冰的李多凰。
他知曉兩人身負重傷。
這是一場兇狠爭鬥的後果。
遠遠不是操縱那些巨大器械形成虛擬影像。
或許就如同他出生的那一年。
至今還被他母親羅曼雲念叨的死斗。
那一次,他父親差點就死掉了。
而這一次,拓鷹揚不清楚答案。
在羅曼雲的嘴中,他這爹爹並不是特別厲害,依舊有許多人能將拓孤鴻打到滿地找牙。
「看爹爹和你義父一起去打壞人。」
拓孤鴻摸摸拓鷹揚的腦袋。
如果可以,他當然不希望在兒子面前呈現出自己被打成死狗的模樣。
但一切饒不過去。
若他不出戰,就可能有人要死了。
身在其中,不談大理想和大抱負,力所能及之事卻是他必須去做。
「他們都是壞人?義父不是大商人嗎?怎麼也要去打壞人?」拓鷹揚問道。
「對啊,一群可憐的壞人」拓孤鴻苦笑道:「也是身不由己的壞人,需要爹爹和義父共同出力才行。」
拓孤鴻這番話讓澹臺立誠臉色一變之時,也漸漸緩了下來。
「既是身不由己,到時我便饒你一命,請吧!」
隨著一份契約書呈上來,澹臺立誠頓時走上前去,率先將名字簽上。
「我去去就來。」
拓孤鴻拍拍拓鷹揚腦袋,已經大踏步走出。
蘸墨題名之時,他內氣一盪,渾身琉璃色彩顯出。
一座如山嵐般的重影亦是在他身後呈現。
拓孤鴻將拳套卡穩,他微微眯了眯眼才道:「請!」
澹臺立誠抽劍,提劍,身形翩躚而上。
他年歲已經頗高,但保養極為了得,如今也僅僅普通人三十五六歲的模樣。
成熟,穩重。
臉如冠玉,溫潤無比。
即便以玻利片爾的毒舌,也要稱呼對方為大叔,還是很帥很有型的大叔。
一道碧綠如玉的異光閃過他身軀,澹臺立誠已經躍上百米高空。
拓孤鴻腳底重重一踏,人已經如衝天炮直射而上。
如同彗星衝撞地球,他攜著山嵐重壓之勢迎面而上。
只是張目看雙方的初次交手,公羊決明子就放心了下來。
以拓孤鴻之能,明顯奈何不得澹臺立誠。
煉體宗師,這也是一個挨打的宗師。
如今只需要考慮拓孤鴻到底挨多久的打才會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