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零八十九章 站隊
燕行俠和燕玄空來的時間有點早。
若是按情報的信息,兩人此時應該在邊疆戍衛。
木詠志微微掃了一眼,看著兩人落地之時,稍微點頭示意了一番。
皇室是皇室,大宗師家族是大宗師家族。
只要承認他宋室尊上之位,彼此和平相處並無問題。
但若是對立,他也不惜下狠手。
「南澳和我們幹上了?」
「聞人未央,伸開你那臭腳!」
燕行俠和燕玄空落地之時,將現場掃視了一遍,看得周圍眾人的情景,心中亦不免一驚。
被燕行俠呵斥一聲,聞人未央聳聳肩膀,倒真是鬆開了踩踏在司徒玄空身上的右腳。
「我們可沒和你們幹上」聞人未央輕笑道:「倒是你們東嶽內亂,此時需要重新站隊了。」
「站隊?」
燕玄空目光一凝,掃視著目光最終放到了木詠志等人身上。
「苦教的人?」燕玄空問道。
「本尊木詠志,祖上宋嘉德,是宋氏十六代嫡系,堂堂正正的東嶽繼承者。」
「你既姓木,便已叛出宋氏,何來的繼承身份。」
燕玄空的反問讓木詠志眉頭微微一皺,隨即他又搖搖頭。
「一日不登大統之位,我便一日不復宋姓,但我是真正的繼承者,也只有我能帶領東嶽前行。」
木詠志昂首看著不遠處坐在輪椅上的宋仲愷,又看了看被燕行俠攙扶勉強起身的司徒玄空。
「一殘一老,他們已經不足以掌控東嶽,也難豎立起東嶽的威名。」
如同晴川神火所言,沒有九咫劍,帝星亦無光彩。
宋仲愷與司徒玄空難於形成配合,諸多的威脅已去,更無威懾之力。
「此時我們正飽受南澳欺凌,你又有何本事豎立我們東嶽威名?」
木詠志發話之時,只聽有悠揚之聲遠來,便是他一時也難以看清楚虛實。
「徐總府好本事」木詠志輕笑道:「本尊素來想與你見上一面,只是彼此有了些許難言的對立,你要問我有何本事,那便看清楚了。」
他揮手微微示意,只見左側的青衣老者站了出來。
「左青嬋,還請聞人魁首指教!」
「游龍劍左青嬋?」
「慚愧,往昔的一點薄名,沒想到聞人魁首也有聽聞。」
聞人未央看著左青嬋,心頭卻暗罵不止。
被徐直挑上一句,他此時便被木詠志用來立了威。
木詠志至少要顯示足夠立威的能力,也需要擁有收歸眾人心思的能力。
針對南澳顯然就是一個極為合適的機會。
左青嬋是東嶽五十餘年前的頂尖宗師高手,那時的東嶽風雨飄搖,靠著宋仲愷和司徒玄空左支右撐。
但這兩位大宗師之下,便是左青嬋等人。
左青嬋甚至於有一段時間佔據了東嶽宗師第一,但隨後又聽聞了對方死亡。
聞人未央對過往之事了解並不算多,難以了解其中的恩怨。
但在此時,他也有幾分心思了解對方的實力,免得生死斗之時產生疏漏之處。
他當然不會與木詠志等人合作。
另一方世界被脅迫,這方世界也被脅迫,他已經沒了更好的合作對象,哪個來了都不管用。
「既然你們想拿我立威,那便請吧!」聞人未央道。
「何必你出手,我且試試這位左青嬋的本事!」
聞人未央剛想飛起,身邊的晴川神火已經躍起,這讓他頓時點了點頭。
「也罷,青嬋,你莫要傷到了晴川大宗師性命!」
一旁的木詠志發聲,頓時讓聞人未央眉頭微皺,只覺今天這一關並不好過。
「沒有誰能輕易要我晴川神火的命,十年前的司徒玄空也要被我啃下半身肉!」
晴川神火的聲音在半空中傳來,這讓左青嬋臉色動了動。
他右手微微動了動,只見腰間纏繞的金絲帶瞬間入手,化成一柄薄如蟬翼的軟劍。
左青嬋提縱之時,速度讓聞人未央眉頭更是一皺。
「怎麼,這位不介紹介紹?」
高空上的晴川神火和左青嬋陷入交鋒,聞人未央不免也將目光放向了另外一人。
司徒新不出來,司徒玄空又躺在燕行俠身上裝孫子,宋仲愷一臉陰沉的假模樣,徐直吭了一句又閉上了嘴,此時也只得他開口。
鐵了心合作,至少也要摸清楚一些底細。
「本人武曲,賤名不值一提,唯一的本事是殺人。」
木詠志身邊,黑臉長須的持槍紅袍人冷聲出口,他表情絲毫沒有變化,似是遮擋了容貌,難於讓人窺得真實。
武曲,苦教護教右使。
鮮紅如血的槍頭,或許也印證了他的話並不假。
「聞人魁首不必試探,武曲與青嬋本事不相上下,待青嬋切磋完,你便清楚我們的深淺」木詠志微笑道:「我們再差也會比東嶽現在明面上展示的實力要強。」
對著聞人未央說完,木詠志沒有看向高空,去關注左青嬋和晴川神火的切磋,而是將目光放向了燕行俠和燕玄空。
「良禽擇木而棲,兩位都通透道理,我身份正統,也不與兩位衝突,彼此合作相輔相成,最終的一切都是為了東嶽,若宋仲愷願意禪讓出位,我可不傷他性命,也不至讓你們心中犯難。」
「你想拉攏我們?」燕行俠問道。
「這不是拉攏,而是共存與合作」木詠志笑道:「本尊對燕家仰慕已久,願以禮相待,以誠相待,親密如一家。」
木詠志語氣中亦不乏大氣。
相較於頹喪的宋仲愷,他顯得風度翩翩,進退有度。
「你怕是巴不得我們燕家人都死光,諸多集團和家族的針對性打壓,虎山遺迹的爆破,都離不開你們的運作。」
「今時不同往日,燕大宗師何必計較往常些許舊事,我們重要的應該是往後,打壓不過是些許錢財難入手,遺迹也不過是一塊墾荒之地,想要這些並無問題,我通通可以雙手奉上。」
「可惜燕家此時不缺,往昔是雪中送炭,如今不過是錦上添花,孰輕孰重,木大宗師心中應該有數。」
燕行俠將背上那柄寬厚的長刀取下來,拄立在身前。
「你話語說得再冠冕堂皇,也不過只是一叛逆可言,何況你苦教糾纏諸多勢力,引動風波作惡,罄竹難書,若是讓你這等人上位,豈不是讓我東嶽蒙羞。」
燕行俠此時鄭重出聲,話語讓木詠志臉色微變。
「我燕家不齒與你這等人為伍。」
話語出口,更是讓木詠志臉色轉陰。
燕行俠這是鐵了心站隊到宋仲愷一側。
一門兩位大宗師,這是一個勢力龐大的家族,也是一個勢力難纏的家族。
若是有可能,木詠志當然希望與之為善,而並非交惡。
但燕行俠並沒有給予這個機會。
「燕大宗師總歸要想想你的子孫後輩,我真不想燕家從此絕後,只能落難到國外四處飄蕩。」
他最終不軟不硬的道了一句,更是取出通訊器按了數下。
這處場地中回聲的信號過後。
木詠志通訊器中傳來燕瑾柏低沉痛呼的聲音,讓燕行俠臉色微微有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