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界。
五洲四海中的南洲大陸,群山蜿蜒,人煙稀薄,一百多個大國國之中,唯有大雲國算得上人稠物穰。
同時,大雲國也是南洲最大的兩個帝國之一。
大雲國成立於九十年前,時至今日,國主之位傳有三代,當今國主為姬曠,此人雄才不足,胸無大略,是個平庸之人,好在他勤勞有加,夙夜匪懈,在位二十八年,日日忙於國事,所以一直以來,舉國上下都沒有太大的禍亂。
這日,早朝過後,姬曠自覺難得閑暇,特下旨命太師蘇洪陪伴賞花。沒多久,在禦花園中,姬曠望著嬌豔的鮮花,卻一直鬱鬱不樂,蘇洪尋思了半晌,道:“臣有兩個義女,大的名為蘇冰,今年十六歲,的名蘇音,剛滿十五歲,姐妹二人長得都算標致,擇日就喚她們到宮中服侍陛下。”
姬曠搖頭歎氣道:“後宮有多位妃子,朕已心滿意足。”
蘇洪上前湊近,壓低聲音道:“請恕臣下直言,若論德才賢惠,再沒女子比得上後宮的娘娘們,但若相貌,隻怕……”
言未盡,姬曠勃然大怒叱道:“休勿亂,退下!”
蘇洪突然跪伏在地,道:“臣下不敢亂,臣的長女蘇冰,頗有幾分才藝,女蘇音,非常乖巧,且聰明伶俐。”
“改日帶來見朕,若如卿所,就免了卿的罪過。”
蘇洪磕頭道:“謝陛下聖恩。”
三日後,蘇洪帶上兩位義女到姬曠麵前。登時,姬曠雙眼一亮,隻見這兩位少女嬌柔粉嫩,隱隱帶有一股靈氣,他十分喜歡,連三個“好”字。然後喚她們走到近前,睜大眼睛細細地看,但見,她們隻是十幾歲的女孩,但行為舉止卻成熟有雅,一時之間,姬曠心癢難耐,簡直恨不得立馬將她們融到骨子裏去。
“朕特敕封二位為美人,在宮中享受榮華富貴。”
二女皆伏地應道:“多謝陛下。”
而後的三個月裏,姬曠整日與二位美人把酒言歡,夜夜合眠,把所有的政事都棄於一旁,將任何勸諫都當成耳邊之風。有一日,姬曠喝得酩酊大醉,忽有十幾位朝中大臣手捧奏折到他麵前,他一時大怒,命人將這些大臣全部都拖出去斬首。
自此之後,百官再無一人敢直言諫君。
又過了十五日,姬曠已瘦骨嶙峋,罹難在床,即使有心,也無力治理朝政。
這日,太師蘇洪到宮中看望姬曠,竟遭禦前侍衛拒在帝王寢室之外,於是他捶胸大哭道:“我有罪,是我向陛下獻上兩位妖女,害得君上生命垂危,導致朝綱紊亂……”
哭畢,他在宮中逗留不去,忽碰見兩位義女,也就是蘇冰跟蘇音。這時,二女皆下轎行禮,麵帶微笑道:“義父大人。”
蘇洪目光淩厲,大罵道:“你們兩個妖孽,禍國殃民的妖孽!國君性命垂危,江山動搖,都是你二人所賜!”罵完,憤憤而去。
二女不解其意,怔在原地,四隻眼睛對視許久,最終各回寢宮,自縊而死。
姬曠在臥榻上聞聽此事之後,又驚又怒,他捂住胸口,喘氣道:“逆臣,膽敢害死朕的美人!”
侍衛長上官秀道:“陛下且息怒,身子要緊。”
姬曠道:“上官秀領旨,速抄斬蘇洪滿門。”
蘇洪身任重職,位高權重,朝中黨羽眾多,上官秀卻不勸君主三思,直接領旨而去。
夜未深,上官秀帶領禦林軍千人,先將太師府圍得水泄不通,然後,他命人撞開大門,一個人走了進去。
上官秀三十多歲,正值壯年,又是從修神練力,尋常武士自然不是他的對手,所以他很輕鬆就見到了蘇洪。
二人麵對麵坐著,上官秀笑容古怪,道:“在下奉命而來,請太師見諒。”
蘇洪垂首搖頭道:“當今君上昏庸,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太師勞苦功高,多年以來,為國為民,是大忠大仁者。”上官秀沉吟片刻,道:“也許在下能放太師一條生路,不過,嗬嗬……”
蘇洪抬起頭來,道:“你上官秀果然是青年才俊,以後必有大作為。”
“我要你十五歲的親生女兒!”
突然之間,一位中年婦人衝進房間,大罵道:“無恥之徒,敢動我女兒心思,我跟你拚命!”
“鏘”一聲,劍光閃動,婦人的人頭已經落地。
持劍的人是蘇洪,這時他鎮定的道:“這婦人十分寵溺女,半個時辰之前,她聞聽了風汛,就把女藏到了醉風樓,卻沒把重要事情告訴我,可恨!”
上官秀笑道:“你的消息竟然沒有你的夫人靈通。”
蘇洪道:“她曾經可是公主。”
“嗬嗬。”上官秀轉身而去。
過了約有半個時辰,太師府內慘叫喧。
雲城是大雲國的國都,近幾年裏,城民相傳,雲城有兩位奇異女子,一位是君主姬曠的女兒,也就是當今二公主姬神玉。另一位,是太師府的千金蘇真真。
其實,見過蘇真真的人不多,因為她十分受寵,足不出戶,人們隻是聽,她發育得特別好,十歲的時候,就如同十八歲似的,而且非常非常美麗。
此時此刻,夜深了,在燭火的光亮之中,上官秀看得很清楚,蘇真真確實漂亮,隻怕是文采最好的文人,也形容不出她的美。
她傾國傾城、沉魚落雁,太敷衍。她粉雕玉琢、晶瑩如玉,又不真實。她的身軀嬌,膚色白皙,五官精巧,秀發烏黑柔軟。
上官秀幾乎按捺不住野性,險些撲了上去,這時他握緊拳頭,全力克製邪惡的念頭,喚隨從將蘇真真裝進一個箱子裏,運到了自己的府邸。
蘇真真不停哭泣,她的鼻子偶爾有鼻涕流出,嘴角也流出很多口水,到了府邸,上官秀喚人開箱將她放出,她就不哭了,卻笑了起來,很奇怪,看不出她笑什麽,隻見她真似個真無邪的女孩。
上官秀將她繩纏鎖縛,關進了黑屋子。
此刻,蘇真真一臉恍惚、發怔又癡笑。上官秀此時才知道,原來,此女子是個傻子,也是個瞎子,她看不見東西,也不會話。
上官秀歎了口氣,自言自語道:“真可惜了。”
回宮複命之後,他向國君謊稱身體不適,需回到私府療養半月,所以在接下來的日子裏,他日日夜夜都在黑屋裏,不曾踏出半步,若有需求,隻叫喚一下守門的下人。
蘇真真畢竟是十幾歲的少女,麵對一個男人肆意蹂躪,她肯定不會好受。然而,她卻時常傻笑。
又過了三日,上官秀也不行了,已經麵目黧黑、神情萎靡,渾身沒有一絲生氣,跟十前相比,至少瘦了二十斤。現在,他伸出一隻無力的手,捏著蘇真真的臉,發出微弱的聲音,道:“我救了你的父親,救了你的性命,你應該酬謝我的。”
他慢慢將手移到蘇真真的脖子上,又道:“你活著,我就克製不住自己,隻能殺了你,反正你又瞎又傻,活著沒多大意義。”
忽地,他想起昔年偶然得到的回陽靈丹,那是一種靈丹妙藥,功效巨大,是無價之寶。
這時他止住了殺手,一起身,搖搖晃晃走到庫房,尋出回陽靈丹,隻服下半粒,數日過後,果然精神抖擻,恢複如初。
而後,他把剩餘的半粒回陽靈丹獻給國君姬曠,半月之後,姬曠大愈,能下地奔跑、能開弓射箭。因此,他特封上官秀為禦林軍首領,賞賜金銀無數。
然而,姬曠卻仍不治理國事,將全部大政事擱在一旁,封了幾個十幾歲的少女為美人,整日花酒地,隻顧玩樂。
“醜陋不堪!”姬曠歎道。
上官秀侍立於一旁,聽聞此言,他湊近姬曠,低聲道:“陛下,臣奉命滅除蘇洪滿門之時,見他親生女兒雙目失明癡癡傻傻,著實可憐,不忍下殺手……”
未聽他完,姬曠突然“哼”了一聲,怒目而視道:“你膽敢包庇罪犯!”
立時,上官秀跪倒在地,埋頭道:“那蘇真真雖然又瞎又傻,卻出落得國色香。”
“速去帶來見朕。”姬曠柔聲道:“卿請起,若那女子真如卿所,朕大有賞賜。”
上官秀的臉上閃過狡黠之色,道:“謝君上盛恩。”
數個時辰後,色已晚,姬曠見到蘇真真的時候,雙眼睜得特別大,二話不就將她抱到了懷裏,撫摸著黑色軟軟的秀發,目視上官秀道:“不知卿想要什麽賞賜?”。
上官秀瞬間跪下,連磕幾個響頭,一臉堅定道:“臣下此生唯有一個夢想……”他一咬牙,道:“迎娶二公主為妻!”
姬曠點著頭連三個好字,然後道:“神玉今年十七歲了,再過些時日,她就回國,到時朕為卿做主,將她許配給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