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我們是夫妻
五月的,漸漸熱了起來。
隨便活動一下,便是滿身濕汗。
黏黏糊糊的。
難受的緊。
不洗個澡再睡,都睡不著。
占雅翻箱倒櫃了半,好不容易才從裝滿碎布頭的櫃子裏,找出一身半舊的粗布衣裳。
碎布頭也是舊的,有水洗過的痕跡。
占雅猜測,是從床上那床薄被裏頭拆出來的“棉絮”。
顧不上嫌棄衣裳破舊,有的穿就好,總比繼續穿著身上的髒衣服要強。
占雅吹滅油燈,拿了衣服準備出去。
走到一半,突然想起這個家裏沒有單獨的浴室。
想要擦身子,得打水進來自己房間裏洗。
抹黑回到桌子旁,用火蕊子點亮微光弱弱的油燈。
待看清屋內的擺設,占雅避開桌角,來到木板床旁。
將灰撲頗衣裳放床上,占雅墩身往床底一探,摸出個木盆來。
這是她早上洗了臉之後特意收進來的。
為了避免和大家的混用,避免交叉感染。
當時王氏還笑嗔,白三郎那個愛幹淨的也是這般做的。
自己的貼身用物和洗漱用具絕不和旁人共用。
誰用他便和誰急。
剛想起身,占雅看見地上出現一個突如其來的東西——一個巨大的人形陰影朝她後背砸來。
什麽人?
占雅心口一緊,饒本能使得她第一感覺是危險,警惕。
緊抓著木盆的邊緣,正想著要不要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先給那賊人一木盆……
卻聽見——
“占雅!”
冰涼冷淡的聲音。
聲如其人。
“白四郎?”得知是白家的人,占雅收起了防備。
慢慢收回舉到半空中的木盆,回頭與他注視。
白四郎背著光,占雅抬頭隻依稀看到一個黑黑的輪廓。
還不是側臉,也分不清好看不好看。
唔?
等等!
她好像遺忘了什麽!
占雅歪著頭,倆眼珠子一轉,想了想。
豁然開朗!
是白…白四郎?
他怎麽在這?
他來她房間做什麽?
嗯啊,這好像也是他的房間?
占雅頓時大驚失色。
哇靠!
這人不會是來睡她的吧!
蒼啊!
不要啊!
大地啊!
救命啊!
她現在砸他還來得及不?
占雅深吸了口氣,盡量讓自己看上去平靜,她緊緊攥著木盆,聲音輕飄飄的,沒有底氣。
她問:“你找我有事?”
心裏在呐喊:你最好隻是路過。
不然我怕我控製不住我那迫切想要犯罪的雙手。
白四郎微微側開身子,占雅的臉清晰的展露在燈光之鄭
桐油燈的燈光雖然朦朧微弱,但足以讓人看清該看清的一牽
占雅白皙的臉先是警惕,隨後是茫然、警惕、憤怒、悲傷以及無望等多種情緒交替閃現。
白四郎盯著她的臉看了片刻,不知道想到什麽,突然朝她走近。
低頭,朝她道:“我們是夫妻。”
語氣中有些煩躁。
占雅眼裏的防備和疏遠,讓白四郎的心裏很不舒服。
此時的他,還不明白這種不適從何而來。
隻是本能的,不希望與她陌路。
也許,嫂子是對的。
他,該服軟了。
“所以呢?”
聽他們從成親以來就沒同過房,白四郎更是從不認可占雅是他妻子的事實,所以她才敢在最近一段時日裏有恃無恐的住在這個房間。
怎麽她才剛來,白四郎就轉變態度了?
這不科學啊!
她沒那麽大魅力啊!
太突然了有木有?
占慫慫四。
她以為這一沒那麽快到來的。
“抱歉!”白四郎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