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懷疑
“雅兒?”
林修竹猛然抬頭,心裏頭有什麽東西閃過。
叫這麽親熱?
有女幹情啊!
易夏推開白二郎的手,起身,一蹦一跳擠到占雅和柳宗業中間。
星眸眯起,嘴角上揚,四肢百骸哪哪都散發著‘我要聽八卦’的八婆氣息。
她捅占雅的胳膊,賤兮兮地問:“什麽情況呀!”
占雅和她過白四郎的原本身份,也詳細的過她們曾經相處的每一件事,每一個細節。
隻是沒起柳府的成員,以及內院的爭鬥。
哦,也許過了,隻是當時倆花癡女的重點都在美男身上,興奮的忙著擦口水,從而忘記了其他瑣碎。
易夏隻記得白四郎原名叫柳無凡,但不知道他還有個兄長。
“以後再跟你,先死一邊兒去。”
“得咧!”曲著身子,行了個不洋不土的禮。
占雅擺擺手讓她跪安。
林菲菲看她們就跟看傻子似的。
被人罵還笑得這麽歡,腦子有問題。
柳宗業把行醫箱交給徒弟,伸手想拉占雅。
占雅不話,隻默默將拳頭舉高了些,笑笑。
柳宗業心知不妙,縮回手,下意識的防備動作,捂住自己的半邊眼睛。
“柳大夫幫我診下脈?”占雅伸手,彎彎眉目,試探的語氣。
他們深知此處不是敘舊的好地方。
反應過激。
被打狠聊後遺症。
柳宗業後知後覺放下手,表情悻悻,幹笑了聲。
“也好!”
不出所料。
診斷結果和易夏的一樣。
沒有查出明顯的中毒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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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身體有些虛,氣息不穩。
柳宗業給二人開了些補血養氣的藥,讓徒弟回醫館抓好送來。
大夫也看了,並沒有切實的證據證明林菲菲給二人下毒,色已晚,一行人不好賴著不走。
畢竟是在太子的別院。
皇權至上的地方,有理也成沒理,更不用她們明麵上並不占理。
林修竹親自將人送至門外,又讓林棋子駕車送她們去京城最好的客棧歇息。
占雅沒有拒絕。
有便宜不占,那她就不是占便宜了。
林父巴不得她們趕緊走,最後就差沒鼓掌歡送。
他一直惦記著被占雅騙走的銀子,從頭到尾沒給她好臉色,若不是林母扯著,他非得過去跟她好好掰扯掰扯。
不把銀兩要回來,也要咬下她一塊肉!
林菲菲不滿兄長對占雅大獻殷勤的行為,對待有夫之婦比對自己這個親妹妹還好,心裏不痛快,見沒外人在,便當著父母的麵數落起兄長。
“哥哥,你來京城找菲兒,菲兒很開心,可是你別什麽阿貓阿狗的都往菲兒身邊帶好嗎?這裏是太子的地盤,不是我們清江鎮的府邸,不能由著你的性子,想如何就如何。這裏全都是太子的眼線,今日發生的事情轉眼就會傳到太子的耳朵裏,到時候你太子會怎麽看我?
菲兒知道哥哥喜歡那個女人,可是她占雅再美再好,她也已經嫁人了。哥哥為了一個無知的村婦,三番五次的懷疑菲兒,更是帶人上門質問菲兒,哥哥你這樣做對菲兒公平嗎?”
林富夫妻倆過來就是怕兒子胡來,果不其然,剛來就惹著妹妹了。
林母打圓場,“菲兒,你要理解哥哥,他都二十好幾的人了,好不容易情竇開了,遇上個心動的,自然是想方設法想著怎麽討好對方。對方什麽便是什麽。他沒有經驗,娘以後多他。”
林菲菲別過頭去,兩手交叉抱胸,一副‘你這法我有點認同,但我還是很氣的表情’。
林母歎了口氣,又朝兒子道:“竹兒,你今日確實胡鬧了,外人可以不信任菲兒,可以指責她,汙蔑她,可你是菲兒的兄長,你不幫著菲兒也就罷了,怎麽反而和外人站在一邊對付氣自己的妹妹來了呢!你若真是個懂事的,一開始你就不該把人帶這兒來。有病治病,京城的醫館遍地都是,去哪裏不比來別院強。”
“快給你妹妹道歉!”林父疼兒子,但更寵女兒。
見林修竹隻顧喝酒,林菲菲委屈的眼睛都紅了,“哥哥這是不疼菲兒了嗎?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以前。
自然是遇見占雅以前。
想到那狡猾鬼精的女娃子,林父腦殼疼。
林母涵養再好,想起兒子心怡的人,也是連連歎氣,“那姑娘若是不曾成親,你又真心喜歡,哪怕她是個乞兒,娘也支持你娶,可她偏偏……”
林菲菲忙安慰母親,林父則拿他銅鈴般大的牛眼瞪兒子。
一桌子美食竟無人動筷子。
林修竹拿起桌上的花紋纏枝羊脂白玉酒壺,往杯子倒滿酒,任家人如何他,他也不氣,嘴角始終勾起抹淡淡的幅度。
似邪非邪。
濁酒入肚,林修竹懶懶放下酒盞,眼瞼一掀,視線直直看向對麵的林菲菲,臉上露出一點笑容,“哥哥若是不疼菲兒,怎菲兒隨口的一句喜歡吃嶺南荔枝,兄長便瞞著家裏,偷偷將你帶出家,連夜直奔嶺南?回來後,哥哥被父親揍的半死,扔在祠堂思過,菲兒帶著吃食來看哥哥,菲兒可還記得你當時見到哥哥,的第一句話是什麽嗎?”
怎麽突然問這個?
兩年前的記憶都屬於另一個林菲菲,她這個後來者又從哪裏知道。
林母欲言又止,不解的看著兒子。
林菲菲道:“哥哥忘了?菲兒之前被毒蛇咬了,又撞到了腦袋,把很多事情都忘了。菲兒喜歡吃荔枝,卻不記得我們還曾去過嶺南。”
她笑著,從水晶冷盤中拿起一顆荔枝,放入口鄭
表情十分享受。
“這是宮裏玉妃最愛的水果,好吃但是易壞,皇上花費了不少心思才從南邊運來兩箱,太子見我喜歡,硬是去聖上跟前求來了一屜。紅塵一騎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這荔枝的名字,就叫妃子笑,來,還是菲兒給取的呢!”
林母一愣,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林父不解的問道:“菲兒不是最喜歡吃桃鄉的蜜桃嗎?荔枝你從來不肯碰的,有一股酒味兒,不新鮮。”
這兩年女兒常年在京城,很少和他們住一起,竟連口味都變了。
林父一陣唏噓,心疼的不校
“是,是嗎?”林菲菲吐出籽,用繡帕包著,神色有些慌張。
“喜好是會變的,這京城的荔枝沒有酒味,不信爹爹可以嚐嚐,可好吃啦!”
林母聞言,神色鬆了些,暗道是自己想多了。可當鬆了口氣,轉而便看到兒子有些陰沉的視線,心,陡然提了起來。
漸漸地,竟有些喘不過來氣。
“娘!”
“敏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