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失憶
這是葉展白第一次對慕小西說起他和陸馨兒的過往，他沒有過多的描述他和陸馨兒曾經的相愛，只是一筆帶過。
承認他們曾經很相愛，他想過要娶陸馨兒，後來發生了一些事情兩人分開。
為什麼分開葉展白也沒有說，他坦承自己很長一段時間忘不掉陸馨兒，一直對女人沒有什麼興趣。
「直到遇到你！小西，你是第一個讓我產生那種感覺的女人，我知道我這樣說你一定很生氣，可是我很享受和你在一起的感覺，這是和別人不一樣的感覺，我只想要你！所以我第一次用卑鄙的手段脅迫你和我在一起。」
「和你在一起時間越長，我就越無法控制自己，我想要你只屬於我一個人，我想要和你一直在一起，我承認在這之前我一直在尋找她，但是這和愛沒有關係，只是我有疑問，想要親口問問她為什麼要不辭而別而已，後來我覺得已經沒有必要了，問不問又能改變什麼，於是停止了對她的尋找，可是沒有想到她竟然回來了。」
「你什麼時候知道她回來的？」
「有幾天了，一開始是沈浪告訴我的，說她在藍調唱歌，說她好像失憶了，我想既然失憶了，那就更沒有必要聯繫了，我真的沒有想過要去找她，小西，如果不是她發生車禍……」
葉展白頓了一下，「當時是沈浪撞的她，流了很多血，她的血型和我相同，當時醫院血庫血型緊缺，所以沈浪打電話讓我去輸血，她的情況很危險，醫生說有可能醒不過來了，所以我和沈浪一直在醫院，我只是不想看到一條生命就這樣沒有了而已。」
「所以你就隱瞞我？怕我生氣吃醋？」
「其實不只是這樣，小西，我一開始並沒有打算隱瞞你，我想過告訴你的，後來之所以隱瞞你是因為……」
葉展白低下頭，「陸馨兒她醒過來了……她之前不是失憶記不清楚我們所有人了嗎？可是這次車禍她醒過來，恢復了記憶。」
「什麼？」慕小西愕然的看著葉展白，完全不敢相信這麼狗血的事情竟然發生了。
「她並沒有恢復全部記憶，只是部分記憶，她的記憶停留在當初我和她在一起的時候……」
葉展白苦笑。
「她一直以為她和我是對熱戀中的情侶，對我很依戀。她的身體很脆弱，不能激動，激動就會休克，醫生說需要休養，我怕她經受不住打擊，所以一直沒有告訴她真相，這也是我一直在猶豫沒有主動告訴你的原因。」
慕小西怔怔的看著葉展白，這樣的意外狀況她從來沒有經歷過，不知道該說什麼，完全就是一副呆愣愣的樣子。
葉展白看她那副傻傻的樣子，心裡也不好受：「小西，你別擔心，這只是暫時的，只要她身體恢復，我就會告訴她真相……」
慕小西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從道德上她應該支持葉展白，可是從情感上來講她卻一點也不願意葉展白去陪陸馨兒，畢竟他們曾經愛得那樣深，現在也許也還愛著。
想到葉展白可能現在還愛著陸馨兒，慕小西覺得心裡越發的彆扭起來，她沉默了好一會才開口：「那你現在還愛她嗎？」
葉展白沒有馬上說愛或是不愛，而是沉默了一下，「小西，如果我說我不愛她，你相信嗎？」
慕小西搖頭，葉展白嘆口氣：「我不知道我是否還愛她，也許曾經的她對於我來說無可替代，但是現在，我有了你，我對她已經沒有當初的感覺了。」
慕小西低下了頭，她知道葉展白說的是實話，就像當初她在逐步的接納葉展白，慢慢的把顧少宸從心頭抹去一樣需要時間。
可是她莫名的嫉妒，因為她已經因為愛上葉展白把顧少宸從心頭抹去了，而葉展白卻還依然為陸馨兒留了位置。
她嫉妒自己不能全身心佔有葉展白，嫉妒陸馨兒和葉展白曾經經歷過的美好。
葉展白看她低頭，知道她心裡不舒服，他伸手握住慕小西的手，「小西，我不想騙你，我完全可以說我已經忘記了她讓你高興，但是我覺得這個時候我沒有理由騙你，你相信我，我會慢慢的把她從心頭抹去的。」
「如果抹不去呢？」慕小西悵然的問。「如果她當初和你分手有不得已的苦衷……如果到最後你發現其實你還是愛著她……那我怎麼辦？」
葉展白看著她惆悵的樣子，心裡也不好受：「那我們結婚，馬上結婚！」
「不！我要一個婚姻有什麼用？難道我曾經經歷的一切還不夠嗎？」慕小西苦笑，就算她和葉展白結婚了又能改變什麼？
只要葉展白的心不在她身上，遲早也是分手。
她唯一感覺到安慰的是葉展白他至少沒有欺騙她，他在很誠實的告訴她這一切。
雖然他這樣說她心裡不舒服，但是至少葉展白是在對她坦誠相待了。
可是這一點點安慰有什麼用，只要想到葉展白還會繼續扮演陸馨兒的男友直到她身體完全恢復慕小西心裡就像是吞了蒼蠅一樣難受。
她禁不住惡毒的想，要是陸馨兒一輩子不恢復，那她和葉展白之間豈不是要一直這樣下去？
慕小西莫名的又傷感起來，她一句話也不想說了，側身躺回被子里，把後背留給了葉展白。
葉展白從後面摟住她的腰，把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面輕輕的嘆息。
慕小西閉著眼睛，心裡五味陳雜。
兩人就這樣摟著一句話也沒有說，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電話響了，葉展白接通，是醫院的護工打來的：「葉先生，陸小姐吵著要見你。」
閉著眼睛的慕小西睜開了眼睛，有些嘲諷的笑了一下，葉展白沉默了一下：「我等下過去。」
掛了電話他強硬的把慕小西翻過身來對著他：「小西，我知道你心裡不舒服，我知道我不應該去管她讓你難受，可是我沒有辦法不去管她！」
他都知道，可是他說沒有辦法不去管陸馨兒。
慕小西苦笑一下，異常的疲憊：「好，你去吧！」
「你放心，我去看她的時候會帶著人的，我們絕不會單獨相處的。」
這樣的保證對於慕小西已經沒有什麼說服力了，她閉上眼睛，吐出一個字：「好！」
「我晚上早點回來陪你！」
葉展白還是走了，他走後慕小西怔怔的靠在床上發愣，有一種衝動讓她馬上想收拾東西離開葉展白的別墅，可是離開后就能不在想念，就能夠不難受？
如果是這樣她會義無反顧的起身收拾東西離開，可是事實是無論她離開或者不離開她都會想葉展白，離開以否都不能改變什麼問題。
葉展白帶著楚飛到達醫院的時候陸馨兒靠在病床上等得已經滿心焦急。
看見葉展白進來她臉上露出一個絕美的笑容：「展白，你到哪裡去了？我想死你了！」
「回去處理點事情。」葉展白回答，表情和之前相比冷淡了許多。
「是公司的事情嗎？我是不是拖累你了？」
「沒有，你別瞎想，好好養身體。」葉展白安慰。
旁邊的護工馬上插話：「陸小姐不肯吃東西，葉總您來了就好了。」
葉展白微微的蹙眉：「為什麼不吃東西？」
「我吃不下。」陸馨兒楚楚可憐的，「展白，你喂我好不好？」
葉展白皺了下眉頭，陸馨兒試著抬了一下手：「我手還是不能動，我想要你喂我。」
護工把吃的端了過來葉展白勉為其難的接過來在床邊坐下，陸馨兒看出了葉展白的勉強。
他現在竟然都覺得自己是個麻煩了嗎？花費大力氣把自己弄成這副樣子，又讓陸振宇買通醫生把自己的病情誇大其詞就是為了留住葉展白，好製造相處的機會，可是結果和她想的不一樣。
她因為車禍流血斷腿還傷了手，痛到撕心裂肺疼痛著，這要是換從前葉展白肯定也是一副感同身受的樣子，可是現在，他很平靜。
陸馨兒心裡又是恨又是氣，那個慕小西到底有什麼魅力，能讓葉展白忘記對她的愛和誓言？
葉展白開始喂陸馨兒吃東西，表情看不出絲毫的溫柔，陸馨兒心裡慪氣，目光突然看到葉展白脖子處有一點紅痕，那紅痕大部分在襯衫裡面，只露出一點點。
之前並沒有看到葉展白的脖子上有這樣的痕迹，那麼這是才弄上的？
陸馨兒幾乎能夠想到是因為什麼，肯定是那個慕小西弄上去的，她在醫院疼得撕心裂肺，可是葉展白卻是毫無忌憚的和那個女人歡愛，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她？
陸馨兒心裡發苦倒是忘記了這一切都是自己自作自受，她心裡怨毒到極致，不能讓葉展白和慕小西這樣恩愛下去，一定得讓他們之間產生裂痕。
她吃了幾口東西，蹙著秀眉：「展白，我今天感覺胸口疼。」
「胸口疼？讓醫生檢查了嗎？」
「檢查了，醫生說是之前的舊傷複發了……」
舊傷兩個字讓葉展白一下子想起了當年陸馨兒為自己擋刀的事情，如果不是陸馨兒為他擋那一刀，他一定不會活在這個世界上。
眼前出現陸馨兒渾身是血在醫院急救的情形，當時陸馨兒脾臟破裂被切除……
而他真是因為陸馨兒對他的奮不顧身徹底淪陷的，一個女人能夠為了他放棄生命，這樣的愛他有什麼理由不接受？
想起過去葉展白心一下子軟了下來，聲音也柔和起來：「你現在剛剛恢復，身體還很虛弱，我會讓醫生留意的，別擔心。」
「有你在我從來都不擔心。」陸馨兒含情脈脈的看著葉展白，「展白，你是上天派來拯救我的嗎？我的人生本來是一塌糊塗的，可是遇到你，我開始看到了光明。」
這樣的情話從陸馨兒嘴裡說出來自然到極致，旁邊的楚飛卻是聽得起了雞皮疙瘩。
這是從前陸馨兒一直溫情脈脈的和葉展白傾訴的情話，她把自己的人生說得很慘，像是灰姑娘，而劉文靜就是那個可惡的繼母，陸綰綰則是那個一直壞良心的姐姐。
導致葉展白一直對她的生活非常同情，也從心底里厭煩陸綰綰，可是現在葉展白卻沒有像過去那樣摟著她安慰，而是改變話題，「馨兒，你安心養身體，我會請最好的醫生為你治療的，放寬心吧，你的身體會恢復的。」
陸馨兒哪裡想要這麼快恢復身體，她的腿斷了，都說傷筋動骨一百天，她必須在這一百天里纏住葉展白，讓他重新對她燃起愛火。
慕小西在房間里坐了好一會，實在忍受不了自己這樣胡思亂想下去，她起身換了衣服，開車出了門。
使出別墅彎道蘇安安電話過來了：「小西，你和葉展白還好吧？」
「不太好。」慕小西嘆口氣。
「他和你吵架了？」
「沒有。」
聽著慕小西消沉的語氣蘇安安知道她心裡不舒服，「小西，我們老地方見一面吧。」
「好。」
慕小西覺得自己一個人呆下去肯定是要瘋掉的，她迫切需要找個人傾訴，而無疑蘇安安就是唯一的最好人選。
半小時后她把車停在了她和蘇安安經常見面的咖啡廳，蘇安安已經先她一步到了，她要了慕小西喜歡吃的甜品。
慕小西卻沒有心情，鬱鬱寡歡的坐下。
「說吧，你們又怎麼了？你為什麼昨天晚上會和陸克明攪合在一起？」
「安安，你知道嗎？那天我們在咖啡廳見到的那個人是陸馨兒，是葉展白心心念念的陸馨兒。」
「什麼？」蘇安安愕然。「她不是否認自己不是嗎？這又是怎麼回事？」
「她失憶了，不記得自己是誰了？」
「既然失憶了，你又是怎麼知道她是陸馨兒的？」
「因為車禍，沈浪撞了陸馨兒，她受傷住院，然後搶救過來后恢復了記憶。」慕小西把葉展白告訴自己的和蘇安安說了一遍。
「你確定這不是在演電視劇？這什麼跟什麼？天方夜譚嗎？」蘇安安完全不相信。
「事實就是這樣，安安，你說我該怎麼辦？」慕小西沮喪到極致，「我好難受，我告訴你，我難受得想死。」
「小西，你怎麼這麼脆弱了？我記得你不是打不死的小強嗎？當初顧少宸背叛你的時候你都堅持了那麼久，葉展白還沒有背叛你，你不應該這麼早就這樣絕望啊？」
「是啊，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這麼絕望，安安，我很害怕！當初顧少宸背叛我，所有底牌都亮在了我的面前，他不是不愛我，而是因為不能接受我不幹凈而已，他和別的女人不過是肉體關係，不存在感情糾纏。」
慕小西長長的嘆口氣，「而葉展白他不是顧少宸，我從來就不了解他，不知道他的過去，不知道他心裡想什麼，我們在一起這麼久，我一直都生活得如履薄冰，就怕哪一天他就突然離我而去，你能理解我的感受嗎？」
「小西，可憐的小西！」蘇安安伸手握住她的手，「為什麼要這麼自卑呢？你有足夠的魅力讓葉展白愛上你啊？為什麼不相信他呢？」
「我如何能夠相信他？我連自己都不相信。」慕小西苦笑，「安安，你一定知道葉展白和陸馨兒的事情的，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吧，不要隱瞞，我要知道他們的過去，我受夠了掩掩藏藏。」
蘇安安看著這樣患得患失的慕小西沉默好一會後點頭，「好，不過我也知道得不多。陸馨兒和葉展白的相識有多個版本，但是我知道他們第一次相識應該是在陸家舉辦的一個舞會上面，那是一個化妝舞會，葉展白是騎士裝扮，陸馨兒是精靈裝扮，兩人跳了一支舞，驚艷全場，也有人說，那天晚上和葉展白跳舞的人不是陸馨兒，而是陸綰綰。」
「這什麼意思？難道葉展白並不知道那天晚上的人是誰？」
「是，真正和葉展白跳舞的是誰葉展白應該並不清楚，因為當天的化妝舞會不允許摘下面具，但是陸家當時是準備讓陸綰綰和葉展白在一起的，所以當天晚上的精靈女子應該是陸綰綰才對，至於後來怎麼變成了陸馨兒，誰也搞不清楚。」
「然後呢？」
「因為陸馨兒的身份，陸夫人並不打算讓陸馨兒在正式場合露面，所以葉展白並不知道陸家有陸馨兒這樣一個人，後來葉展白因為生意經常出入酒吧，而陸馨兒就在哪家酒吧駐唱，陸馨兒多才多藝，人也長得美，葉展白和她慢慢熟識起來。」
「這麼說他們是一見鍾情？」
「也許吧？不過真正讓葉展白對陸馨兒產生感情應該是因為一次騷亂。」蘇安安皺著眉頭，「那天晚上酒店旁邊舉行一個音樂節，然後美國的治安你也知道的非常的亂，那天晚上有恐怖分子襲擊，人群四散奔逃，葉展白和陸馨兒也在那邊，有人襲擊葉展白，是陸馨兒奮不顧身的替葉展白擋了一刀。」
「原來是這樣，換我有人不顧一切的救我，我想我也會愛上他的。」慕小西輕輕的嘆息。
「是啊，後來兩人就開始正式在一起了，葉展白對陸馨兒非常的寵溺。」
「怎麼個寵溺法？」
「她要什麼就給什麼，葉展白這個人出名的大方，他那時候生意剛起步，可是為了能夠讓陸馨兒開心，傾其所有，陸馨兒過生日時候他花重金送了她一顆稀有的鑽石，當時陸馨兒還在讀書，葉展白在學校對面的廣場大屏幕上輪番滾動長達一個禮拜的求愛廣告，陸馨兒喜歡旅遊，葉展白拋下生意親自陪同她去旅遊……總之就是陸馨兒想要什麼，只要葉展白能辦到的他總會想方設法的辦到。」
慕小西平靜的笑了一下，她心裡已經被嫉妒填滿，她知道自己笑得有多勉強，有多難看，「然後呢？為什麼分手？」
「分手的原因不太清楚，只知道兩人正是愛得死去活來的時候，陸馨兒突然消失不見，沒有留下任何一句話，葉展白為此重病了一場，差點死去，後來病好後人就變了，之前愛笑，也很親民，後來則是冷酷無情，自從陸馨兒離開后他全身心的投入到生意商場中，生意越做越大，人也越來越難以琢磨，後來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蘇安安端起咖啡喝，慕小西怔怔的看著面前的甜品，她知道蘇安安說的只是皮毛，但是就是這些皮毛也足以讓她難受到死。
葉展白和陸馨兒之間的感情不是普通的感情，他們是生死之戀，從陸馨兒為葉展白擋刀那一刻起，她就已經刻在了葉展白的心裡，所以她的離開才會讓葉展白這樣頹廢還差點死去。
而自己和葉展白有什麼？她從來沒有為葉展白做過一件事情，更別說救命之恩了。
慕小西覺得胸口好悶，悶得她喘不過氣來了，在不知道葉展白和陸馨兒的愛情時候她整天胡思亂想。
在知道后她卻又陷入了深深的絕望中，她已經感覺自己和葉展白之間沒有未來了。
「小西，你也別難過，雖然陸馨兒和葉展白之間曾經那麼轟轟烈烈，但是他們已經錯過了這麼多年，你要把握好，不要任性，葉展白不是不靠譜的人，他說過要娶你，就不會不負責的。」
「負責嗎？」慕小西淡淡的笑了，她要的是愛情，是生死相依的愛情，而不是只是負責，如果葉展白不愛她，心裡一直想著陸馨兒，她要這樣的婚姻有什麼用？
和蘇安安分手后慕小西心情沉重到了極點，她感覺自己看不到任何的光明。
在陸馨兒沒有出現之前她就患得患失，擔心自己的離婚身份，擔心自己和葉素芬是母女的事情被爆出來，可是現在，她發現，這兩件事比起陸馨兒在葉展白心中的地位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葉展白一向睚眥必報，從來不會放過任何敢忤逆背叛他的人，可是對於陸馨兒他卻像是換了一個人。
陸馨兒不辭而別，傷害他至此，他竟然還能心平氣和的面對她，還想著去照顧她。
想到自己看見的葉展白餵食陸馨兒的溫情畫面，慕小西的心又在隱隱作痛。
還是沒有目的，慕小西開著車在路上慢悠悠的閑逛著。
夜色慢慢的籠罩下來，霓虹閃爍，她的心沉甸甸的，完全找不到方向的感覺。
不知道開了多長時間，手機響了，慕小西看了一眼是葉展白打來的，從他去看陸馨兒到現在已經整整過去了四個小時三十二分，這四小時三十二分他們在幹什麼？
為什麼這麼長時間才想起給她打電話？
慕小西看著跳動的號碼，沒有接通。
葉展白的電話響了一會後停止了，過了十多分鐘電話再次響了，是葉素芬打來的，慕小西疲憊的接通：「有事嗎？」
「展白說打你電話不接，他擔心……」
「有什麼可擔心的？」慕小西不耐煩的掛了電話。
後來電話繼續響，她直接關了機。
還是沒有目的沒有方向，不知道開了多長時間，四周的環境開始熟悉起來。
慕小西踩下剎車，怔怔的看著這條林蔭道，她怎麼把車開到這裡來了？
這是她當初和顧少宸戀愛時候經常走的地方，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把車開到這裡。
怔怔的在車裡坐了好一會，車窗被人敲響了，慕小西看過去，看見顧少宸站在車旁。
她以為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睛，沒有錯，的確是顧少宸。
慕小西打開車門下車，才發現顧少宸的車就停在她車的後面，她竟然不知道他什麼時候過來的。
「小西，我一直跟著你，跟了四個多小時。」
「什麼？」慕小西愕然，這麼說她離開南城山莊時候顧少宸就一路尾隨著她。只是瞬間的愕然，慕小西馬上恢復了平靜，她淡然的看著他，「不知道顧總你跟著我幹什麼？」
「小西，我擔心你！」
「擔心我？」慕小西忍不住笑起來：「顧少宸，你以什麼立場來擔心我？你有自己的妻子，我有自己的男友，我們之間好像早就已經是兩條平行線了吧？還是你又想打什麼鬼主意？」
「小西，我知道我對不起你，我知道錯了，我沒有別的目的，你別擔心我會對你不利。」顧少宸急切的解釋。
「那你跟著我幹什麼？」
「我就是怕你想不開。」
「想不開？呵呵！」慕小西笑起來，「我像是一個會自殺的人嗎？顧少宸，你多餘不？我慕小西啊就像那雜草，是無論如何也死不掉的。」
「小西！」顧少宸看她的眸子裡帶著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也許那就是慕小西曾經沉迷的所謂深情，曾經她為之著迷，為之傾倒，為之飛蛾撲火，可是現在，她卻很平靜的看著他的眼睛，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
顧少宸眸子黯淡了下去：「小西，前面有一家宵夜店，我請你吃宵夜吧？」
「有這個必要嗎？」
「小西，我不是洪水猛獸也並非十惡不赦，你用不著這麼避我如蛇蠍。」
「那你想怎麼樣？離婚後還能做朋友？」
「你就那麼害怕葉展白？他可以和陸馨兒卿卿我我，為什麼你就不能平靜的和我吃頓飯？不過是吃頓飯而已啊？」
「我不是怕葉展白，而是我的字典里壓根就沒有所謂的做不成夫妻做朋友這樣的字眼，顧少宸，對於我來說自從你放棄我的那一刻起，我就不會和你有絲毫的牽扯。」
「是嗎？你的所謂的原則只是針對我嗎？慕小西，你仔細想想，我不過是被人算計，我不過是一時糊塗而已，你為何就不肯原諒我？我知道你現在看我不順眼，可是你找的葉展白就比我好？不見得吧？他要是真的愛你，就不會和那個拋棄他的女人卿卿我我，就不會讓你如此傷心欲絕，所以其實我和葉展白我們是一類人，不同的只不過是你現在不愛我而已。不同的不過是葉展白愛的是陸馨兒而已。說來說去，我們不過是角色互換而已。」
「角色互換？」慕小西看著顧少宸。
「是啊，你難道沒有發現，我和你，你和葉展白，葉展白和陸馨兒之間的關係很像嗎？」
這話讓慕小西笑起來，她承認顧少宸說到了她的心裡，是啊，顧少宸現在來找她，她愛的是葉展白，而葉展白愛的卻是陸馨兒。
心又撕裂般的疼起來，葉展白可以為了前女友不顧一切，可以為了她親力親為殷勤體貼，她為什麼要為了避嫌為了怕葉展白生氣和前夫形同陌路？
這一瞬間慕小西突然產生了一個逆反心裡，她倒要看看她和前夫一起吃飯葉展白會是什麼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