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40章
身上的男人,如高山一般讓她的內心生出深深的壓迫感。
她知道他要做什麼,卻沒想到他會在她把卡還過去之後就做。
儘管已經和他斷了,可她,她的內心裡還是願意,願意和他做那件事,畢竟,自己曾經愛慕過他,甚至現在依舊愛慕著他。而他們之間,這件事應該很早就發生了,從定遠鎮的那一夜,甚至,是在蘇凡不知道的更早的時候。
她,沒有一絲的抗拒。她感覺到了他的堅持,因此,她不會做任何的抵抗。
也許,霍漱清早就預料到她會是這樣的反應,他的內心裡,有些亂,可是他的手,根本沒有遺漏他的心思。
他要得到她,必須!為什麼?他說不清楚。可是他必須要找個理由讓自己繼續下去,那麼,這個理由就是,她,是他的女人,而他,想要她!就這麼簡單!
她的身上,還穿著上午那件裙子,並不新的裙子,樣式也很普通。
穿裙子不是更好辦嗎?直接脫掉底褲就可以了,可他為什麼還要這麼,這麼無聊地在這裡解扣子?
他討厭她穿這麼多扣子的裙子,而他已經沒有耐心在繼續這種解扣子的遊戲,便微微一用力,將她的裙子徹底從身上剝了去。
突如其來的涼意,讓她不自主將雙臂環抱在胸前,而他,顯然不喜歡她這樣,拿開她的胳膊,連解開胸衣搭扣的耐心都沒有,直接用力一推,將那件小小的衣服推了上去,露出那一對只有他的手才觸摸過的渾圓。
不知道是燈光的作用,還是酒精的作用,他突然感覺那一對玉兔會發出鑽石般的光芒,讓他的眼前一晃。
這是他第一次觀察她的身體,這如玉一般透明精緻的少女身軀,讓他胸中那隻困獸掙脫了束縛,開始奔跑起來。
和以前不同,他沒有去親吻她,大手撫摸著這屬於自己的藝術品,似乎是在檢驗著,又似乎是在品鑒。
而內心的那隻困獸早就飢餓難忍,它驅使著他一把扯下她身上唯一的遮蔽物,沒有絲毫的柔情。
她閉上了眼睛,緊緊咬著唇角。
房間里的空氣似乎停止了流動,讓她清晰地聽見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那是他在脫去自己的衣服。
「看著我」他的手卡住她的下巴,命令道。
可她不睜眼。
此時的蘇凡,已經完全不認識身上的這個男人了,他不再是那個溫情脈脈的霍漱清,不再是那個有著深深藝術氣息的霍漱清,而是,而是她的上司,是一位市長!他會得到他想要的,想要的一切,何況是她這樣的一個小女子?
他霸道,他無情,他目無一切,他自我,他,狂熱!
而接下來,他的動作更印證了她的這些感覺,讓他完全符合了她曾經對他這樣地位的官員的想象。
其實,他感覺到了她身體的僵直,或許,他像以前那樣親親她摸摸她,會讓她放鬆一些,可他沒有。
分開她緊緊夾在一起的雙腿,他將自己的渴望放在了那個溫暖柔軟的地方。
「蘇凡,看著我!」他又說了句,可她依舊不睜眼。
也許是她這無言的抵觸,讓他心底最後一絲憐惜她的念頭都沒有了。
那一刻,當他強勢地進入她的那一刻,她的世界,被徹底撕開了。
她沒有發出一絲聲音,緊緊咬著自己的嘴唇,那紅潤的嘴唇,此時變得慘白無比。
那一刻,他有些奇怪的感覺,那是一種遙遠的記憶,彷彿曾經有個人也給了他這樣的感覺。
可是,他沒有去想自己的這種感覺只是巧合,還是
當那火熱的塵根被她的柔軟緊緊包裹,他的內心,猛地生出暢快的感覺,這種感覺將剛剛的記憶徹底衝散。他要享受,他要佔有,他,要快樂!
覃東陽說他已經沒了男人的本能,可是,此時他的行為,還有他的強硬,無一不證明他是個正常的男人,甚至是個非常強壯的男人。
這久未使用的武器,此時遇到了最好的對手,他就如同初次上戰場的士兵一般不懼生死,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去衝鋒去殺戮!
可是,她真的太緊了,想要進去一點點都感覺困難!
越是如此,他越是想要佔有她,一手抬起她的腿環住他的腰身,一用力便挺了進去,完完全全進入了她。
身體,如同第二次被撕開一樣,她再度用力,而嘴唇,就這樣被咬破了,鮮紅的血液,從她的齒縫之間流出。
可是,剛剛才進入狀態的男人怎麼會停下來去關注她的傷,他繼續在她的身體里馳騁著、衝鋒著。
她暈了過去,直到某一刻,身體深處那原始的快樂聚集噴發出來,才讓她蘇醒。可是,為什麼他還沒有停下來,為什麼
究竟這樣的酷刑要持續到什麼時候?
是的,酷刑,她完全感覺這就是酷刑。曾經,她以為自己和他的第一次會非常快樂非常浪漫,而現實,總是和想象背道而馳!她不快樂,一點都不!
是她欠他的,她欠他那麼多,多到她還不清。現在不是挺好嗎?就當做是還債了,還了錢的債,還了情的債。如果這麼算的話,她不是還挺值錢的嗎?
可眼淚,從她的眼角流了下去。
她那傻傻的愛,就這麼,沒了!
不知到了何時,當身上的人發出一聲如獅子一般的悶聲咆哮之後,她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停止的那時快時慢的震動。
他,從她的身體里離開了,沒有立即穿衣,卻是躺在了她身邊。她蜷縮著身體,背對著他,耳畔,卻似乎聽見了他滿意舒服的輕嘆。
她已經不再去想自己的身體有多疼,心有多痛,她只是覺得冷,從頭到腳,從裡到外,徹骨的寒冷。
而此時,霍漱清醒了,或許,他一直都很清醒,他很清醒地知道自己要什麼,而他已經得到了。
可是,那充斥著全身每個細胞的暢快淋漓的感覺逐漸遠離之時,他轉過臉看著這個女孩。
她那如玉的身體,還有,她那純凈的笑容
霍漱清伸出手臂,放在她的腰際,卻意外地感覺到了一股冰涼。
他,驚醒了!
「丫頭,丫頭,蘇凡」他叫著她的名字,她卻根本不理會。
他扳過她的身體,她卻不看他。
猛地,她推開他,從床上爬起來,視線沒有在他的身上停留片刻,就轉身下床。
這個人,不是她愛慕的那個霍漱清,她不認識他,不認識!
身體深處那種陌生的空虛,一點點開始擴大。
扶著床站起身的那一刻,她感覺到了好多的液體,滾燙的液體從自己的身體里流了出去,她緊緊閉上雙眼。而片刻之後,她睜開眼,挪動著腳步,一點點,一點點走向洗手間。
他開始擔心了,而這份擔心,在他的視線無意間瞥見床單上那抹嫣紅的時候,驟然增大!
她,竟然,竟然
此時的霍漱清,腦子裡徹底陷入了混亂。他怎麼了?他怎麼可以
是的,他一直以為她是和別的男人有過那種經歷的,即便她現在沒有男朋友,以前肯定有過。年輕男女戀愛,又有多少是沒有發生過關係的?何況她的年紀也不算小,有經驗很正常。可是,他沒想到,萬萬沒想到他的小女人,真的就像看起來的那麼純凈。而他,卻將自己並不算年輕的身體進入了她,佔有了她的清白!
霍漱清起身,看著地上那凌亂的衣物,雙手用力抹了下自己的臉。
他想起今天的場景。
中午她離開了他的辦公室,他就一個人那麼靜靜坐著,他不相信她就這麼離開了,輕輕鬆鬆的離開了,毫無眷戀。她,究竟是個怎樣的女人?
後來,政府辦的劉暉主任來敲門,說到時間去參加一場祭奠活動了。
坐在車上,他依舊回想著蘇凡來找自己的情形,腦子裡猛地迸出一個念頭,那就是,她是做好準備來回絕他的!可是,在他剛剛進入狀態,在他剛剛體驗到溫情的時候,她就這麼走了,怎麼,怎麼可以?
不行,他要讓她回來,讓她重新回到自己的身邊!
下午工作的時候,沒有人看出他的心情有任何的異樣,而晚上,和孫主編的交談同樣是沒有偏離軌道。
司機開車送他回去市裡分給他的那一套小樓里,他坐在後排,靜靜閉著眼睛。
晚上吃飯的時候,他喝了點酒,孫主編是喜歡喝茶的,本來他也要喝茶,卻不知怎的喝了酒。喝的並不算多,此時卻讓他感覺到有些頭暈。
馮繼海陪著他進了客廳,給他泡了一杯解酒茶,就聽吩咐離開了。
偌大的房子,又剩下他一個人。
可是,明明應該是安靜的家裡,卻聽見了她說話的聲音,還有她的笑聲,他猛地睜開眼,卻根本看不見她!
其實,她已經離開他了,不是嗎?確切地說,她甩了他!
霍漱清被甩了!
他起身,從酒櫃里取出一瓶酒,也沒看是什麼東西,就給自己倒在杯子里,開始慢慢喝了。
不知道該想什麼,腦袋空空的,什麼也不要去想。
可是,眼前,卻總是她穿著小碎花睡裙的樣子,是她在他懷裡嬌羞顫抖的樣子,是她
她,是他的女人!他的女人,怎麼可以離開他?
或許,從他決定出門去找她的那時起,他就已經準備要做那件事了,他要得到她,今晚!
而現在
洗手間里傳來嘩嘩的水聲,霍漱清穿好衣服走了過去,用力敲門。
他錯了嗎?沒有,他沒有錯,他做了一件正確的事,哪怕只是正確的錯誤!可他,不會後悔!
她,是他的女人,完全徹底是他的女人。如果說之前還一直在遮遮掩掩含含糊糊的話,現在已經完全明確了。男女之間,似乎只有發生那件事,才能完全確定彼此的關係。
他需要這種確定嗎?不,他不需要,他的心裡極為清楚明確,她就是他的女人。而她才是那個需要確定的人!
可是,她現在的狀況,他,擔心!
她根本站不住,洗手間里有個小板凳,她坐在板凳上,打開蓮蓬頭的水龍頭,也不知道是不是熱水,就那麼任由水沖刷著自己的身體。
好痛,身體的痛,心裡的痛。
他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
就在剛剛之前,他還是那麼溫文爾雅的一個人,怎麼會變得,變得跟那麼恐怖?
到底,到底哪一個才是他?
是她錯了嗎?
門上傳來的聲音,是他在敲門,可她不想去開門。開門之後怎麼辦?她還怎麼面對他?高興?難過?還是若無其事?她做不到,她根本做不到讓他再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她不是那麼心理強大的人,她是個懦夫,遇到事情只會逃避,那麼,現在她,繼續逃避嗎?
敲門聲,還在持續,可她繼續那麼坐著,紋絲不動。
霍漱清用力轉動門把手,卻根本轉不開。
她怎麼回事?
心底的擔憂開始籠罩著他,他開始撞門,誰知道這門還撞不開?
蘇凡聽見了。
他是怕她自殺嗎?
她苦笑了一下,抬手關掉水龍頭,打開門。
沒有穿衣服,她覺得也沒必要穿了,這樣的身體,他不是都拿走了嗎?又何必假惺惺地拿一塊遮羞布擋著?
霍漱清看著她。
她的眼裡,沒有任何神色,木木的。他從未見她這樣,在他所有的記憶里,她的眼睛會將她所有的心情表達出來,快樂的、羞澀的、緊張的。而現在
水滴,不斷地從她的頭髮上落下來。
霍漱清伸手要去抱住她,他注意到她在發抖,可是,他的手一靠近,她就向後退了一步。
從今晚他進門開始,她沒有出過一絲聲音!
她不願讓他碰,他便趕緊給她從洗手間取出一條毛巾。
蘇凡拿過毛巾,也不看他,輕輕張開嘴。
嘴巴張開好幾下,她才發出幾個音節
「您,走吧!」
霍漱清卻沒有動,依舊看著她。
可是,她轉過臉,盯著他。
她極少盯著他看的,以前,她總是會迴避他的眼神。而此刻她的眼神,更是他陌生的。
「您,走吧!」她又重複了一遍。
他的喉結,動了幾下,卻沒有挪動腳步。
蘇凡邁開步子,走到門口,直接拉開門,站在門后。
「你先休息!」他說完,深深望了她一眼。
蘇凡別過臉,感覺到他走了,她猛地鎖上門,靠著門,淚水再也控制不住從眼裡湧出來。
今晚,從一開始,她就沒有出過聲,淚水,也只有在痛的難以忍受的時候才流過。可現在,她再也難以抑制自己內心的痛楚,哭了出來。
心裡好亂,什麼都不知道,好亂!
她和他之間,那件事,遲早都會發生。可是,不該這樣發生。既然是同一件事,方式就那麼重要嗎?這樣的方式,讓她開始懷疑自己過去那種虛幻的愛戀,那種傻瓜一樣的幻想。她甚至還以為他就是自己命里的那個人,哪怕自己和他只能這樣相處,他也是夢裡的那個人。可是,這一切,一切,全都是她的想象。
蘇凡並不知道,霍漱清在她的門外站了好幾分鐘才離開。有兩個醉漢從他身邊走過去,他停下腳步,回頭看去,看著他們沒有停在她的門前,才轉身走向了電梯。
霍漱清說不清自己現在心裡是什麼感覺。
可是剛才,當他佔有她的時候,他的身體和靈魂感覺到了極大的自由,好像他從未如此自由過。而她的反應
她是他的女孩,完全徹底。那柔軟的身體,那緊緻的幽谷,還有她緊閉的雙眼,咬著嘴唇的樣子,所有的一切都讓他痴迷。
是的,痴迷。
現在一個人在這夜色中行走,他才想到這個辭彙。
問題是,他該怎麼處理他們的關係?很明顯,他違背了她的意願佔有了她,他不後悔是一方面,可如何善後,又是另一個問題。
她那雙俏皮的眼睛,變得無神空洞。她向他敞開的懷抱,變得冰冷,而且,她在排斥他,她趕他離開
霍漱清抬手抹了下自己的臉,望著前方。
中午,她主動和他斷絕關係,而到了晚上,她趕他走。
即使他再怎麼善於處理緊急狀況,現在也懵了。
車子,在夜色中駛向他的住處,車燈,無助的閃爍著。
他走了,她緩緩走到床邊,撿起床上和地上扔著的自己的破碎衣服。
裙子上的紐扣,一顆顆散亂的落在瓷磚地上,彎下腰是撿不到的,可是,她蹲不下去。
她猛地笑了下,鬆開手,手裡的扣子就掉了下去,滾到牆邊。
米色的床單上,那一抹嫣紅已然發黑,至於其他的黑色斑點,那都是她的血。
看得見的血已經變黑了,看不見的,卻在她的心裡不停的翻湧著。
夜色,越來越深。
這一夜,註定是個難眠的夜晚,不管是對她,還是他!
第二天一大早,霍漱清還在床上躺著,手機就響了。
昨夜,他都不知道自己幾點睡的,總之是天色發白的時候。伸手摸到手機,看了下是邵德平的來電,這才想起來今天約好的事。
「霍叔叔,我是小雪,您還要多久到高速路這裡?」是邵芮雪的聲音。
「哦,對不起,小雪,我,我昨晚睡得太晚」霍漱清趕緊起身,開始下床。
「您還在睡覺啊?」邵芮雪說著,看了一眼開車的父親,邵德平伸手把手機接過來,把車緩緩停在路邊的停車帶上,「沒事沒事,我們在這裡等你,你別急!」
「抱歉,邵老師,我儘快趕過來。」霍漱清道,「可是,我昨晚沒睡好,今天不能開車,坐你們的車吧,能坐下嗎?」
「沒問題沒問題,小雪的那個同學生病了,不能來了,你就坐我們的車吧!要不,我們過去接你?」邵德平道。
蘇凡,她,病了?
霍漱清的眼裡,再度出現她昨晚從洗手間出來后的那個樣子,完全沒有聽見邵德平在說什麼。
「漱清」邵德平見他沒回答,叫了聲。
「哦哦,邵老師,抱歉,我手機信號不太好,你剛說什麼?」霍漱清反應過來,問。
「我們去接你吧!」邵德平道。
然而,霍漱清還沒來得及回答,他的手機里又有一通電話來了。
「邵老師,我這邊還有電話,先掛了!」霍漱清道,便掛了電話。
來電的是劉暉,說是安排了一個記者要對高新區做專訪。
「你派人陪同去就行了。」霍漱清道。
「是新華社江寧分站的,江采囡。」劉暉道。
霍漱清「哦」了一聲。
「她這幾天一直在跟蹤採訪,昨晚打電話給我說想給您做個專訪,可我看您那裡的日程滿滿的,就讓她下周再約。結果剛剛她又打電話來催,您看,要不要抽個時間」劉暉問。
霍漱清想了想,道:「下午吧,你給她約一下,四點以後。」
「好的好的,我明白了,霍市長,祝您周末快樂!」劉暉道。
霍漱清掛了電話,坐在床上。
蘇凡病了,是真的病了嗎?
他想了想,給邵德平打了個電話。
是邵芮雪接的。
「霍叔叔,什麼事?」邵芮雪問。
「小雪,你爸在開車嗎?」霍漱清問。
「嗯,您要和他說什麼嗎?我把手機給他!」邵芮雪道。
「好,謝謝你,小雪。」霍漱清道,等邵德平那邊接了電話,霍漱清便說自己臨時有個應酬要去,沒法一起去爬山了。
「哦,你有事的話就先去忙吧!」邵德平道。
市長嘛,臨時有事也很正常。
「對不起,邵老師,我改天再約你們,真是抱歉!」霍漱清道。
邵德平客氣了幾句,就和霍漱清說了再見。
「那我們還去不去了?小凡病了,霍叔叔又有事」邵芮雪嘆道。
「當然要去。就當是我們的家庭活動日好了!」邵德平笑著說。
邵芮雪眼睛一轉,道:「爸,要不,您和媽去吧!松鳴山那裡的酒店很不錯的,你們就去過二人世界吧!」
「那你呢?」芮穎問女兒道。
「我去逛街了,爬山有什麼意思,不如逛街呢!」邵芮雪道,見父母並沒答應,邵芮雪又說,「哎呀,你們真不會享受!人家老外幾十歲了還要去二人世界呢,你們還這麼保守!放心啦,我不會笑話你們的,走吧走吧!」
說完,邵芮雪趁著停車的時候,趕緊跳下了車,父母再怎麼喊,都沒用了。
下了車,邵芮雪掏出手機給男友羅宇輝打了過去。
「老公,我想去新世界買件衣服,前兩天看好了的,你今天陪我去把它刷回來吧!」邵芮雪笑著,在路邊走。
羅宇輝正在實驗室做實驗,道:「你不是要和霍市長去松鳴山嗎?」
「霍叔叔臨時有事,不去了。」邵芮雪道,「正好我爸媽今晚也二人世界不回來,所以呢」
邵芮雪在電話那邊嬌羞笑著,羅宇輝也不禁笑了。
「好,明白,組織說什麼,我就做什麼!」羅宇輝道。
「那,你來接我吧!我在順昌東路這裡。」邵芮雪道。
「我半小時后還要加個葯,你自己來實驗室等我吧,最多一個小時,咱們就去把老婆的衣服迎接回家!」羅宇輝道。
邵芮雪高興地掛了電話,打了一輛車前往雲城大學。
與此同時,霍漱清洗漱完畢,換了一套便裝,什麼都沒有吃,就直接拿著隨身物品出了門。
她病了,是什麼病?感冒了嗎?昨晚沖了澡可能是著涼了。
這麼想著,他將車子停在路邊的一間醫藥超市,進去給她買葯。
板藍根和抗病毒口服液,還有急支糖漿。剛要去交錢,走到一個貨架旁邊,拿起一盒毓婷。
他戴著墨鏡,穿的又是非工作裝,收銀的小姑娘根本沒認出他,只是在掃到毓婷的時候看了他一眼。
儘管戴著墨鏡,可霍漱清還是覺得被這小姑娘看穿了一樣。
拿著葯匆匆走出藥店,趕緊上了車。
在車上,他取下墨鏡,看著那盒葯,發動了車子。
蘇凡窩在被子里,一動也不想動。
她是病了,有點發燒,可是並不算很嚴重,去松鳴山還是沒問題的。可她不想去,去了那裡就會遇上他,而她現在,還沒有力量直面他。
肚子餓了,家裡也沒什麼吃的,又不願意下去買,就繼續餓著吧!
沒一會兒,她就聽見有人敲門。
誰會來找她?小雪玩去了,他,是不會來的,肯定是敲門問路的。
這麼想著,她繼續閉著眼睛。
敲門聲停了。
然而,片刻之後,她的手機響了起來。
是他的!
她看了下時間,八點了,他應該已經在去松鳴山的路上了,怎麼會給她打電話?
想了想,她摁掉了。
門外的霍漱清愣住了,她,竟然掛他的電話?
可是,他沒有不高興,繼續給她打。
手機響了,她看下就摁掉。摁掉了,又響,她乾脆把手機關了。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手機已關機,請稍後再撥!」手機聽筒里傳來一個機械的女聲,霍漱清摁掉了。
她,真的就那麼不想見他?
他敲門,繼續敲門。
蘇凡生氣了,從被窩裡鑽出來,下床拉開門,剛要開口,抬頭卻看見了他!
她愣了片刻,趕緊關門,可他的手推著門,讓她根本關不了。
和他爭,根本就是徒勞,蘇凡鬆開手,他就推門進來了。
他怎麼會來?他不是和小雪他們走了嗎?
可是,她不會開口問。
他關上門,把手裡拎著的東西放在地上,然後走向她,把手放在她的額頭,她向後退,不讓他碰自己,卻被他攬住腰身。她想逃,卻根本逃不掉,整個人被他牢牢箍在懷裡。
「吃了嗎?」他問。
她不說話。
他掃了一眼屋子,道:「去床上躺著!」
她不要他理她,也不要理他。
霍漱清沒想到她這麼固執,直接抱起她,把她塞進被窩,蘇凡想打他,可是抬起手,又收了回去。
「乖乖躺著等我!」他給他蓋好被子,「門鑰匙呢?」
她不理。
他掃了一眼床頭,看見她的包包,便什麼都不管就拉開包包拉鏈,從裡面取出一串鑰匙,拿到門上試好了,才折身進來。
「蓋好被子!」他看著她,說了句話,就走了。
蘇凡不知道他幹什麼去了,也不關心,蒙著被子閉上眼。
即便不關心,可她的心裡還是有很多的問題。
他來幹什麼?他又去幹什麼了?
沒過多久,門又開了,她看著他提著幾個袋子進來,一個個擺在床頭柜上。
竟然,他出去買早飯了?
如果換做是昨晚以前,看見這個場景,蘇凡一定會感動的落淚,可現在,她的內心很矛盾。
這種矛盾的心情,讓她再次蒙上被子。
而他沒有讓她得逞,直接拉過被子,抱起她。
「你幹什麼?」她終於開口了,可是,她是在發怒。
她想說,我不需要你管,不要你管,我不要看見你!可是,她說不出來。她只有盯著他,用自己的眼神來表達自己內心的抗拒。
「不吃飯就不能吃藥!」他說。
「我不要」她拒絕道。
「耍小孩子脾氣也不能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等你病好了,愛怎麼耍都行,可現在,我不會允許你這樣!」他也不看她,直接把買來的粥碗塞到她手上。
好,吃就吃,憑什麼不吃?
蘇凡拿著勺子,開始喝粥,同時,又發現自己的腿上放了一個擺著幾隻包子的盤子。
她的心,抽痛著。她情願他和自己的糾葛就在昨晚、以那樣的方式結束,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繼續糾纏不清。
眼中,蒙上一層水霧,她抬起手背擦了下,眼前卻又出現了一張紙巾。
如果是以前,她會說謝謝,可現在,她什麼都不說。不是因為心安理得,而是,她說不出口。
他就那麼靜靜坐著,望著她,坐了片刻,好像又想起什麼,起身。
蘇凡偷偷轉過臉,看見他竟然去了廚房。
陽台上是玻璃門,坐在床上就可以看見他在那裡好像是要燒開水的樣子。她看著他往水壺裡裝了水,把水壺放在了燃氣灶上,接著又好像在打開燃氣灶的開關,可是,那個動作他重複了好多次,看不見火點著,他甚至彎下腰或者提起水壺看看是不是燃氣灶出了問題。
雖然看不清他具體在做什麼,可是,從他的動作,蘇凡就能知道他的行為,知道他遇上了什麼麻煩他,不會開燃氣灶!
天,這麼多年他不是一個人在雲城嗎?怎麼連個燃氣灶都不會開?他究竟是怎麼活過來的?
哦,對了,他是領導,之前是秘書長,現在是市長,肯定是有人給他照顧生活起居。如果換做是普通人,連這點事都不會做的話,早就餓死了。
蘇凡雖然覺得這樣的他有些可笑,可是,畢竟是他在給她燒水,是為了讓她吃藥吧!
儘管不想承認,可他在幫她、在照顧她,她不能這樣看著不管。
的確,霍漱清遇到了麻煩,他正在想辦法解決。就在他發現打不著火的原因可能是自己沒有打開燃氣管道之時,她來了!
他看著她一言不發打開了燃氣開關,打開了火,才不好意思地笑了下。
她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
他將她的這一系列行為理解為她的執拗,不禁深深呼出一口氣。
蘇凡的心,劇烈地跳動著。
剛剛他那剎那的笑容,竟讓她的心又亂了!
她暗罵自己怎麼這麼不爭氣,暗罵自己為什麼又會因為他而亂了方寸。
不行,絕對不能回去!
其實,昨晚那件事,從某個角度來說是個好事,至少,那件事讓她對他死心了,這樣的話,她就和他徹底沒了繼續糾纏的可能當然,如果他今天不來做這些事的話!
如果,永遠只是如果,事件按照如果發展的話,肯定會讓人少許多的煩惱。
有情總比無情苦,如若無情,又何來這麼多的煩憂擾亂平靜的心跳?
他一直沒有再進來,看來是在等水燒開的意思。而蘇凡肚子餓,早就把那一碗粥和包子全都吃掉了,卻不知道其實他到現在為止連一口水都沒有喝。
回頭看向廚房,看見他在那裡站著,好像是在看著外面。
她不知道他在看什麼,在想什麼,或許,他想的,她永遠都不會知道。
也不去關心了,或許,等她吃了葯,他1;150850295305065就
葯?
蘇凡走到他最早拎進來的那個手提袋邊上,從裡面取出一個藥店的小袋子,看見了感冒藥!
她的鼻頭,湧出一陣酸澀,這一早上積壓在她心頭的那些情緒,開始發酵。
是她誤解他了嗎?其實,昨晚的事或許是因為別的什麼緣故,而非,而非出於他的本意?
如果真是那樣,她又該
然而,她的感動還沒爆發,視線聚焦在另一個小盒子上面。
毓婷?
這是
她不知道這是個什麼葯,但是,這肯定不是感冒藥啊,他是不是買錯了?
可是,當她拿起藥盒閱讀那上面的小字時,大腦「轟」了一下。
原來,原來他過來給她買早飯,給她燒水,為的就是,就是讓她吃這個?而她,她還錯誤地以為他是擔心她
是,他是擔心她,擔心她懷孕吧!是擔心她給他惹麻煩吧!
她又不是第一天上班,上司和下屬之間因為懷孕而鬧得滿城風雨的事又不是沒聽說過,想當初她在一家公司工作的時候,一個副總和辦公室的一個女同事搞出問題了,那副總的老婆直接到公司來鬧,最後那副總直接嫁禍給女下屬,逼迫對方辭職了。
而霍漱清一大早來找她,不也是擔心昨晚出問題嗎?可笑的她還以為,還以為他是關心她,是內疚
像他那樣的人,怎麼會因為那種事內疚?對她而言是天大的事,對他來說,可能只不過跟吃飯喝水一樣普通!
既然他認為她會給他製造麻煩,那麼,她就讓他知道她蘇凡不是那種會死纏爛打的人,她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
把手中的葯扔到床上,她一邊拆著毓婷的盒子,一邊走向廚房。
霍漱清猛地轉身,發現她站在自己眼前,而她的臉上,既不是他記憶中的笑容,也不是昨晚的沒表情,而是,而是一種說不出的複雜表情,生氣、痛苦、悲傷、決絕!而她的手中,就是那盒事後葯。
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就看她撕開藥盒,取出裡面的藥片,同時還展示給他看。
「這是您拿來的葯」她說著,張開嘴就直接咽了下去。
霍漱清驚呆了。
「你幹什麼?」他叫道。
也沒時間多想,他直接抓起燃氣灶旁邊放的一個小盆子,打開水龍頭涮了一下就接了一點水,直接灌進她的嘴裡。就在她被灌那點水之前,她正在艱難地吞咽著那粒葯,因為葯粘在了食道上根本下不去。
「您放心,葯,我已經吃下去了,現在,請您回去吧!」蘇凡擦去嘴角的水,轉身指向房門。
霍漱清看著她,嘴角抽動了兩下,可她,只是閉著眼。
燃氣灶上的水壺裡,被壺蓋困住的蒸汽四竄著,卻找不到逃出去的路途。他的心,如浪濤般翻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