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第188章


  覃逸飛接到母親的電話,卻因為有事情要處理就派人去接母親回家,誰知母親一上車就給他打電話,讓他晚上回家。覃逸飛哪裡知道母親所為何事而來?隨口答應了,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十點多了。1;150850295305065卻沒想到母親就坐在客廳里等他!


  「媽,您怎麼還在這兒坐著?」他一進門就一頭倒在沙發上。


  「讓你早點回來,就這麼晚?」母親道。


  「媽,我累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好嗎?」覃逸飛懶懶地說。


  「你這孩子,你以為媽是沒事幹來找你的?」徐夢華道。


  覃逸飛一臉的倦意,道:「媽,我知道您肯定是來關心我了,不過,今晚,我現在很累了,您的兒子想睡覺去了,親愛的媽媽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好嗎?」


  說完,覃逸飛就抱住母親抱了下,起身上樓回房間。


  「這孩子,真是——」徐夢華嘆道。


  覃逸飛也沒有去想母親找他要談什麼,回到房間沖了個澡就倒在床上了。


  可是,他的腦子裡,想的是蘇凡告訴他的那件事。


  今晚下班的時候,他和平時一樣接蘇凡和念卿回家,然而吃飯的時候,蘇凡卻把她的身份證給他看了下。


  「怎麼了?」他不解地問。


  蘇凡想了想,道:「我,我這個身份證,是假的,我的一切都是假的,包括我的名字,我的——」


  他拿著身份證看了一眼,卻還是看著她,笑了下,道:「那有什麼關係?」


  她愣了,看著他。


  「不管你叫什麼名字,從哪裡來,對我來說都沒有關係。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也不能強迫你說出你的秘密——除非,」他說。


  「除非什麼?」她問。


  「除非你是通緝犯!」他笑了,道。


  蘇凡不好意思地笑了下,道:「幸好還不是!」


  「我只管做生意,你是我招的員工,我只關心你能不能為我的公司帶來盈利,其他的,不是我關心的內容。」他說,把身份證交還給她,「不過,你願意告訴我你的真名叫什麼嗎?」


  告訴他?本來她現在在他的公司上班、和他在一起出入,就很容易被霍漱清那邊發現,要是再把真名告訴他,豈不是立刻就暴露了?


  「對不起,我,暫時還不能說。對不起!」她說。


  覃逸飛笑笑,道:「那你能告訴我,你為什麼要隱姓埋名?是不想讓什麼人找見嗎?」


  蘇凡知道,自己這將近一年的時間,如果沒有覃逸飛的幫助,是絕對不可能這麼輕鬆快樂的。是覃逸飛和覃逸秋,還有江阿姨給了她一個穩定的環境,給了念卿一個溫暖的家。就算不為自己,她也該替念卿感謝覃逸飛,面對這樣的覃逸飛,她如何繼續隱瞞?可是,如果她不隱瞞,她就必須立刻離開榕城!

  她陷入了思考,手指摸著那枚指環,低下頭。一旁坐在椅子里的念卿,揮舞著小手叫著。


  覃逸飛起身,走到念卿身邊抱起她,念卿肉嘟嘟的小臉蛋就貼上了他的,口水都抹在他的西裝上。


  蘇凡忙起身要把孩子抱過來,覃逸飛卻說:「今天我一整天都沒見到念念,小念念想我了是不是?」


  念卿好像能聽懂他的話一樣,對他「咯咯」笑著。


  覃逸飛的臉上,滿滿的都是幸福的笑容,那種幸福感,讓蘇凡都覺得不是裝出來的。可是,越是如此,她就越是——


  有人過來和覃逸飛打招呼,覃逸飛抱著念卿就起身握手了。這種情形,蘇凡不是第一次遇到,那些人當然當面不會說什麼不得體的話,可是蘇凡猜得出那些人背後會說什麼,她不願這樣下去,畢竟覃逸飛還沒結婚,好像也沒女朋友的樣子,她和念卿老和他在一起吃飯,會對他有怎樣的影響?而且,他父親在華東省也是做過省長的人,華東省認識他覃逸飛的人何止一個兩個?要是這事傳到覃書記的耳朵里——


  「逸飛——」她開口道。


  覃逸飛滿臉笑容看向她,卻依舊在逗著念卿。


  蘇凡深呼出一口氣,定定神,道:「是念卿的爸爸——」


  他沒明白,看著她。


  「其實,我離開原來的地方,就是為了躲開念卿的爸爸,我——」她說著,話還沒說完,就聽覃逸飛說,「我明白了,你放心,以後,我不會再問你過去的事,等你想說再告訴我。」


  蘇凡一臉錯愕看著他。


  「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好了,來了榕城,你就當做是重新開始你的生活,不要再被過去牽絆。」他說。


  蘇凡並不明白,自己的話已經讓覃逸飛誤解了,覃逸飛已經認為她被一個男人糾纏,不得已才放棄了自己的過去逃到了一個陌生的異鄉,獨自一人生下孩子,承擔起撫養的責任。而這個男人,對她緊追不捨,她只好隱姓埋名,原本是市政府的公務員卻在這裡的超市打工——這個男人,真是個人渣!

  「哦,對了,你的身份證是假的話,念卿的戶口怎麼辦?你給她報戶口了沒有?」覃逸飛猛地想起這件事,問。


  蘇凡搖頭。


  覃逸飛想了想,道:「你不用擔心,這件事我來辦,我給你找人給念卿上戶口——」


  「沒辦法的,我已經去派出所問過,我沒有本市的戶口,孩子就不能在本市落戶——」蘇凡打斷他的話,道。


  「這有什麼難的?」覃逸飛想了想,道:「你把你身份證給我,還有念念的出生證明,你都給我,改天我找人給你們辦好!」


  「你——」蘇凡道。


  「不用擔心,這點事,我還是能辦的!」覃逸飛道。


  「可是,」蘇凡不知道他怎麼辦,道,「那個,給念卿辦戶口的話,還要生父的資料,我沒辦法——」


  念卿的小手拉著覃逸飛的手指搖著,覃逸飛笑意深深望著孩子和蘇凡。


  「雪初,讓念念做我的女兒,你同意嗎?」他認真地說。


  蘇凡徹底驚呆了,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這時,念卿的小嘴巴里,突然「爸爸、爸爸」的叫著,蘇凡知道,孩子不會叫爸爸,就連媽媽也都是兩天叫一下,過兩天又忘了。就這樣的念卿,竟然突然開始發出「爸爸」的音節,而且是在這個節骨眼上,蘇凡一時不知如何反應,卻見覃逸飛開心地笑著,還親著念卿的小臉蛋,道:「小念念,真乖,真乖!」


  他的喜悅,完全不是假裝,那麼的真實,可是——


  「你看,連念念都叫我爸爸了,你還不答應嗎?」他含笑望向她,眼中不免懇求的神色。


  蘇凡知道這一聲「爸爸」只不過是巧合,絕對的巧合。可是,念卿沒有爸爸,從沒有見過爸爸,這是她虧欠孩子的,是她讓孩子還沒出生就註定是個沒有父愛的孩子,可覃逸飛——


  「逸飛,你,你又何必這樣?」她的手扶著前額,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覃逸飛不說話,坐在她身邊,把紙巾給她,她抬起頭看著覃逸飛,還有他懷抱著的念卿,別過臉,淚水滾落臉龐。


  「別哭,好嗎?雪初,我只是想做念卿的爸爸,就算不是親爸爸也沒關係,至少,讓我們給孩子一個身份,讓她擁有一個公民的身份。至於以後怎樣,都不是現在要想的問題。你說呢?」覃逸飛的手按在她的手上。


  她轉過臉看著他。


  念卿看著媽媽哭了,也「哇」地一下子哭了出來。


  蘇凡忙接過孩子抱著哄,孩子便不哭了。


  「你看念卿多懂事,她一看見你哭就會哭了,這麼聰明的孩子,我喜歡她還不應該嗎?」覃逸飛道。


  蘇凡搖頭,道:「逸飛,你不需要為我們做這麼多了,真的,我,我不想連累你——」


  「連累?你為什麼非要說連累?你連累我什麼了嗎?」他不禁笑著說。


  她搖頭,道:「逸飛,你聽我說完,好嗎?」


  覃逸飛點頭。


  「逸飛,你為我好,為念卿好,這些,我都懂,我也很感謝你,真的,非常非常感謝你!可是,」她認真地說,語氣也平靜了下來,他不說話,只是看著她。


  「可是,你還沒有結婚沒有女朋友,要是讓你的家人、認識你的人誤解了怎麼辦?你怎麼跟你的家人交代?」蘇凡道。


  「這件事,我——」他說,可她沒有讓他說下去。


  「逸飛,你是個好人,真的,可是,我不能因為你是個好人就毫無節制地讓你幫我這個那個,我不能害了你!」蘇凡說。


  覃逸飛苦笑了下,道:「你以為我是心血來潮才說這個的嗎?」


  蘇凡不語。


  「好了,不說了,還是給念卿先辦戶口吧!你明天早上記得把需要的文件帶上。」覃逸飛坐回自己的位置。


  兩個人都不再說什麼,卻也都沒什麼胃口。


  一路上回家,兩個人也什麼都沒說,直到快要到羅家的時候,蘇凡才說:「我的身份證有問題,恐怕是不能辦理護照的,要不我從我們部門給你推薦一個翻譯帶上?」


  覃逸飛無聲地笑了,道:「沒關係,我自己應付吧!」


  蘇凡並不知道,覃逸飛並非因為對自己的法語沒信心才叫她一起出差,而是,而是想和她一起去一個不受孩子干擾的地方,因為每次私底下和她在一起,她的心就完全在念卿的身上。他理解她的行為,可是,有時候想起來還是有些失望的。原以為這次去瑞士可以讓他得償所願,卻沒想到是這樣——


  真是天意如此嗎?

  送蘇凡和念卿到了羅家,安頓好她們母女,覃逸飛就離開了,卻沒有直接回家,他知道母親就在家裡,而他現在就想一個人靜一靜,便一直把車子開在玉湖邊,停了好久好久,直到腦子再也轉不動,才開車回家。


  活到現在快三十個年頭了,可他從未像現在這樣對待過一個女孩子——是的,在他的眼裡,她就是個女孩子,儘管她明明就是一個未婚媽媽。他不知道到底是她身上的什麼吸引了他,可事實是,在第一眼見到她之後,他就沒辦法把她從腦子裡抹掉。當後來命運之手將她和他聯繫到了一起,他甚至覺得這就是天啟,覺得她就是上天派給他的那個人。他一次次越界,直到今晚的事情發生。現在一個人想起來,還想不明白他怎麼會突然說要給念卿當爸爸。是因為聽到她說她在躲避一個男人,所以才忍不住想要保護她了嗎?


  覃逸飛說不清自己為什麼會說那句話,是同情她還是因為喜歡可愛的念卿?


  躺在床上,他閉上眼,腦子裡不禁出現一個畫面,那就是扎著小辮子的念卿牽著他和蘇凡的手一起走。他苦笑了,到底怎麼搞的?


  他不知道她的真實姓名,可是,他了解她,他知道她是個心地善良的人。可他到底需要一個怎樣的人做他的妻子?他會愛上怎樣的人?就算他想要戀愛的初衷和父母的目的不同,可是,他想要戀愛了。那麼,他每天去接送蘇凡上下班,經常一起吃晚飯,算不算是戀愛?他不知道,也說不清楚。


  然而,這一夜,蘇凡回到家裡也是絲毫不能平靜。且不說覃逸飛和霍漱清是什麼關係,且不論自己會不會被霍漱清找到,可她現在不能這樣將覃逸飛置於尷尬境地。之前大家都迴避這個問題,可今晚已經說開了,那就沒什麼可迴避的了。


  可是,隨之而來一個問題。她,以後該如何面對覃逸飛?


  念卿,已經睡著了,蘇凡坐在一旁,打開電腦,又一次找到霍漱清的新聞,又一次看著他來給自己鼓勵。


  看著霍漱清的照片,她不禁無聲笑了。


  原來是我錯了,是我太貪戀別人對我的關心,是我不能堅持初衷,又一次因為自私而連累了一個好人,一個好朋友!


  清,是我錯了,我錯了!


  坐在女兒的身邊,蘇凡打開一個空白文檔,敲下了「辭職信」三個字。


  是的,辭職,她必須辭職!如同遠離霍漱清一樣,她要離開覃逸飛的公司。只要她離開了,就不會再和他有什麼斷不了的聯繫了,就不會再牽連他了!

  辭職信寫完,她閉上眼睛,想起自己和覃逸飛相識以來的種種。


  有人對你好,有人關心你,關心你的孩子,可你,還不能接受這樣的好意。人生啊,為什麼總會這樣的無奈?

  合上電腦,她決定明天上班就去提交辭職信。


  關了燈,躺在女兒身邊開始入睡。


  但是,念卿今晚不知怎麼了,半夜裡突然睡的很不安穩,蘇凡被孩子給驚醒了,伸手一摸孩子的額頭,燙的厲害!

  念卿現在已經是個十個月的孩子了,雖然之前也生病過幾次,都是吃了點葯就康復了。今晚,蘇凡也和前幾次一樣給孩子量體溫、物理降溫。家裡備有孩子的退燒藥,念卿體溫太高,可她還沒有來得及給孩子吃退燒藥,回頭一看,念卿緊緊攥著自己的小手,整個身體綳的直直的。她見過這情形,小時候弟弟就有過這樣的情況,當時奶奶說弟弟抽風了,趕緊掐人中急救。她也跟奶奶學過這種民間的土法急救,此時,蘇凡想也沒想,就直接按住孩子的人中位置,不停地叫著孩子的名字,可是,孩子根本沒有清醒的動靜。


  恐懼籠罩在蘇凡的心頭,冷汗不住地從皮膚里滲出來。


  「念卿,念念,念念,寶貝,快醒過來,乖,快醒過來——」


  時間,不知道是停止了還是流動著,可念卿怎麼都睜不開眼睛,緊繃的四肢、顫抖的身體,一刻都沒有停止。


  等到了後來,蘇凡努力去回想那幾分鐘的場景,卻怎麼都想不起來。不管她如何努力去搜尋當時的記憶,可那幾分鐘的記憶就好像從她的腦子裡刪除了一樣,根本無法恢復。


  她不知道覃逸飛是怎麼出現在自己身邊的,看著他為她拿著一罐咖啡走進來,她坐在椅子上落淚了。


  「沒事了,沒事了,念念不會有問題的,不要擔心!」他坐在床邊,一隻手搭上她的肩,低聲安慰道。


  她捂著臉,無聲地落淚。


  「來,喝點咖啡提提神,今晚我們不能休息。醫生會隨時過來的,放心,啊!」他說。


  她抬起頭,淚眼蒙蒙地望著他。


  「謝謝你,謝謝你給我打電話,雪初!」他注視著她的淚臉,道。


  是她打電話給他的嗎?她以為自己可以獨當一面,以為自己可以——卻沒想到關鍵時刻,還是,還是——


  「醫生說讓我們明天帶孩子做個腦電腦圖檢查一下,雖然這麼小的孩子做那種檢查會對孩子有傷害,可是我覺得為了安全起見,咱們還是查查清楚,你說呢?」覃逸飛問道。


  蘇凡點頭,擦去眼淚。


  兩個人誰都不再說話,只是靜靜坐在床邊守候著念卿。


  這一夜,念卿不停地循環高燒,蘇凡和覃逸飛就不停地給她降溫,一刻不停。覃逸飛從沒做過這樣的事,動作笨拙,可她從來都沒有說什麼。護士進來幫忙,大家忙乎了一夜,直到早上八點多,念卿的體溫還沒有恢復正常。


  覃逸飛給助理打了個電話,把他今天的安排都推后。至於母親打來的電話,覃逸飛並沒有說明自己在做什麼,只說自己現在有事脫不開身。


  「你回家休息吧!我在這兒守著!」蘇凡道。


  「你怎麼撐得住?雖然我也做不了什麼,可是我好歹是個男人,別的不能做,起碼可以盯著念卿,讓你休息一會兒。」他說,蘇凡剛要開口說什麼,他就止住了,「孩子的身體重要,其他的事,都沒關係!」


  醫生來查房了,仔細檢查了念卿的病情后,開始調整治療方案。


  終於,到了中午的時候,念卿的情況總算是穩定了下來。孩子沒有一點精神,連眼睛都睜不開。


  「乖寶寶,念念,你要做個堅強的寶貝,快點好起來,不能再讓媽媽擔心了,明白嗎?」蘇凡去洗手間的時候,覃逸飛輕輕撫摸著孩子的臉蛋,溫柔地說。


  蘇凡聽見了他的話,不禁熱淚盈眶。


  「你回來了?走路一點聲音都沒有!」覃逸飛起身,對她笑了下,「想吃點什麼,我打電話讓他們買。」


  她忙擦去眼淚,搖頭。


  「不許這樣逞強,明白嗎?你要是身體出了問題,念卿怎麼辦?」他的語氣嚴肅,和平時完全不同。


  蘇凡便不再爭執,他說的對,現在不是逞強的時候!

  還好,念卿的病情雖然來勢洶洶,可是腦電圖的檢查結果說明孩子的大腦應該是沒有問題,現在只需要治療發燒就可以了。


  蘇凡和覃逸飛都鬆了口氣。


  下午的時候,覃逸飛就派人找了個護工阿姨過來幫忙,自己趕去公司了。晚上,覃逸飛又來到念卿的病房,向蘇凡詢問情況。蘇凡告訴他,念卿今天還在發燒,不過頻率和溫度已經比昨天晚上好多了。


  看著一天一夜沒有合眼的蘇凡,覃逸飛於心不忍,就主動留下來幫她。不管蘇凡怎麼勸,他都不離開。


  看著覃逸飛坐在沙發上閉上眼睛,蘇凡的心裡,難受極了。


  深夜的病房裡,蘇凡給覃逸飛蓋上了一條毯子,讓他安心睡覺,自己則趴在床邊,也睡著了。


  念卿的病房,是一個單人間。因此,儘管夜裡兒科的走廊里總會傳來孩子的啼哭聲,可他們這個病房還好,很安靜。


  次日上午,覃逸飛又去上班了,蘇凡目送他離開,什麼都沒有再說。


  病床上,念卿已經開始對她笑,對她咿咿呀呀叫了。覃逸飛臨走前還讓念卿再叫「爸爸」,念卿卻叫不出來,覃逸飛故作失望的表情,可念卿怎麼懂呢?


  然而,蘇凡並不知道,離開醫院的覃逸飛被母親叫到家裡發生了什麼事,而這件事,直接影響了她和念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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