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濟川開始控制自己的工作時間了,恢復了以前和方小舒一起上班下班的規律。之後他又帶著方小舒去做了一次詳細的檢查,確定沒有問題后,二人回家將這件事告訴了薄錚和顏雅。
薄錚坐在沙發上,聽完薄濟川的話之後,他沒有很快開口,但是他的臉色告訴眾人,他心裡是既高興又矛盾的。
許久,久到大家心裡都發毛了,薄錚才緩緩開了口,他低聲說:「也好,也好。」說完這四個字,他抬眼看向了方小舒,眼神複雜道,「謝謝。」
方小舒沒料到他會這麼說,愣了一下后連忙道:「不,您不用謝我,該說謝謝的人是我才對。」
的確,薄錚對薄濟川來說雖然稱不上是個好父親,但對她來說卻絕對算是個好公公了。
他不但給了薄濟川去幫她查方家案子的便利條件,還一直支持他們將這件事查到底,為他們提供了平台、權利與保護傘。他們如今優渥的生活,薄錚出力最大。
薄錚臉色慢慢浮現出欣慰的笑容,他忽然站了起來,笑著說:「今天晚上我親自下廚。」他似乎有點太高興了,平日那副嚴肅的模樣全都不見了,現在他看上去就好像是個很平凡的父親,「我讓劉嫂去買菜。」他說完轉身就走了,走的時候還情不自禁地哼起了小曲兒。
方小舒雙手捧著臉,又開心又惶恐地垂著頭,薄濟川側眼看著她,將她攬進懷裡,湊到她耳邊說:「你可真有福氣,我爸已經很多年不下廚了。」
他說話的聲音不算小,剛好可以讓顏雅也聽到,顏雅聽見這話,臉色不太好看。
薄濟川餘光瞧見她那副樣子,不咸不淡地補充道:「自從我媽過世以後,他就再也沒有下過廚了。」他彷彿陷入回憶般,沒有察覺到顏雅臉色愈發難看了,「我媽在世的時候,家裡都是爸做飯的,因為我媽是非常有名的律師,工作很忙,而爸那個時候在公安局上班,那時堯海市治安不錯,他也不是很忙,所以家務事基本都是爸做的。」
方小舒知道他是故意氣顏雅,非常配合地羞怯道:「你說得不對,那不只是你的媽媽,也是我的媽媽,所以應該是咱媽。」
方小舒自從進了薄家的門兒,叫薄錚爸叫得很頻繁,可叫顏雅卻從來都是顏阿姨。
小兩口兒這麼一唱一和,讓本來打算恭喜他們的顏雅再也呆不下去了,神色恍惚地朝卧室去了。
方小舒看著她憔悴的背影,不確定地問旁邊的男人:「我們是不是太過分了?」
薄濟川冷淡地睨著顏雅離開的方向,直到那裡關上門才收回了視線,他轉頭定定地望向靠在他懷裡的方小舒,她漆黑的長發披在肩上,戴著一副眼鏡,他的手輕輕撫過她的頭髮,忽然道:「你戴眼鏡挺好看的。」
方小舒抬眼望向他:「是嗎?這是你的眼鏡。」
薄濟川眯了眯眼,似乎在仔細打量那副眼鏡,檢查完了之後點頭道:「嗯,平光鏡,你也能帶。」
平光眼鏡不是近視鏡,但可以防紫外線紅外線,還能保護眼睛和美容,方小舒今天收拾屋子的時候在他的衣帽間里那一整排整齊放著的眼鏡里挑了一副,因為今天陽光有點太好了。
「今天周末,天氣也不錯,吃完飯帶你出去散步。」薄濟川今天也沒穿那種十分嚴肅拘謹的西裝,周末在家時他大多時間穿著比較隨意和休閑,他現在只穿了一件白襯衫,外面套了一件圓領針織衫,深棕色的棉質長褲質地柔軟又舒適,方小舒之所以知道這個,是因為她的手很不老實地在薄濟川的腿上亂摸。
方小舒掃了一眼廚房的方向,薄錚依舊在和劉嫂囑咐著什麼,估計一時半會結束不了。顏雅回了房間,也沒有想出來的跡象。薄晏晨早上就和同學出去玩了,現在客廳里應該不會來人。
方小舒想明白這些,非常大膽地起身分開雙腿坐到了薄濟川身上,在他皺眉想要開口說什麼之前就低頭咬住了他的喉結,於是薄濟川到了嘴邊的話全化作了淺淺的呻/吟。
「嗯……」薄濟川為難地握住她的手臂,將她從自己身上扒下來,他看著方小舒掛著不滿的小臉,頭疼地說,「不要亂來。」
「什麼叫亂來啊?」方小舒一臉天真地看著他,手下從他的小腹一直滑到男人最敏感的地方,薄濟川眉頭皺得更緊了,不由自主垂下頭去躲她的視線,怎奈兩人離得太近,他這一低頭就看見了貼在自己身上的方小舒那白色寬鬆毛衣下鼓鼓的胸部。
……
「別鬧了!」薄濟川的聲音刻意壓低,帶著一股怨氣,聽得方小舒熱血沸騰。
雖然知道懷孕前期什麼都不能做,但方小舒卻更想欺負薄濟川了,尤其是在他一臉堅貞不屈的時候。
方小舒對他的話恍若未聞,刻意亂動,摩擦著他身下的敏感,又將寬鬆的毛衣領口扯開很多,深深的溝壑在領口拉下去的時候恰好令薄濟川一覽無餘……
薄濟川臉上泛起不正常的紅暈,呼吸不太穩定,他急促地說了句:「回房再說。」說完便要抱著方小舒上樓。
方小舒也不拒絕,直接雙腿夾著他的腰掛在他身上,嘴巴也沒閑著,特別放肆地咬著他的耳垂,還壞心眼地將舌頭伸了進去。
薄濟川的身體本能地出現反應,他深吸一口氣快速地抱著她上樓,卻在邁上樓梯時聽見一樓某個房間門打開了,兩人下意識朝聲音來源處望去,只見顏雅正一臉愕然震驚地望著他們。
這是什麼表情,羨慕嗎?方小舒的眼睛是望著顏雅的,嘴唇卻依舊在薄濟川臉色啃來啃去,啃得薄濟川心煩,也沒搭理顏雅,直接就抱著她上樓去了。
顏雅很少看見薄濟川如此……如此……不,她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在她看來,薄濟川和當年的薄錚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他們對人都很禮貌,但其實很少有人可以走進他們心裡,他們的外表都一樣清俊雅緻,舉手投足都充滿了迷人的魅力,實在不像是可以在公共場合做出這種事的人……
顏雅有一瞬間生出一個想法,那就是方小舒真是個狐狸精……
可是她剛想到這個就又否定了自己,她又有什麼資格說別人呢,當初如果不是有那樣一個機會,現在她還不知道在哪,和誰結了婚,養著誰的孩子呢。
顏雅和薄錚結婚這麼多年,薄錚從來沒有跟她有過一丁點兒親密行為,看著薄濟川和方小舒那樣親密的夫妻生活,顏雅這心裡頭酸得不行,剛剛平復下來的心情再次混亂起來,她乾脆又轉身回到了房內。
那廂小后媽獨守空閨寂寞得不行,這廂方小舒卻高興得不得了。
方小舒的胸部非常漂亮豐滿,堅挺又白皙,只看著就可以想象到摸上去后的柔軟與韌性。
薄濟川呼吸急促地將臉轉到一邊,卻很快就被方小舒強硬地轉了回來。
只見方小舒黑髮披肩,眯著眼睛凝視著他,特別委屈地來了一句:「幹嘛不看我,我很難看嗎?」
「嗯。難看。」薄濟川也生氣了,看得到吃不到,可不就是難看!看著就難辦!
方小舒面色古怪了起來,抓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胸上,薄濟川這下可得逞了,臉也不再往旁邊轉,抬手將她壓下來貼在自己身上,感覺著指尖的凸起漸漸膨脹變硬,輕巧地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
事後,薄濟川的神經依舊很遲鈍,好像後遺症一樣,洗完澡躺**上之後,拿著本兒書在那看,也不提中午說的吃完飯帶她出去散步的事兒了,靠在床頭盯著書面,卻半晌也沒翻一頁兒。
方小舒醒過來的時候,就看見他這麼一副獃滯的模樣,她抬手將他手中的書拿走,頭枕在他腿上,眯著眼問:「想什麼呢?」
薄濟川慢慢回神,抿唇看著她,半晌才問:「你從什麼時候開始愛我的?」
……這個男人又在糾結這個問題了。
方小舒忍不住笑出了聲,輕輕地「嗯?」了一聲,揶揄地望著他。
薄濟川見此,沒什麼表情地點頭,眼神依舊不靈光:「好,我知道了,你根本就不愛我。」
方小舒無奈地摸摸他的臉:「那你還問?」
薄濟川抗拒地轉開頭,拍掉她的手矜持地說:「碰碰運氣而已,顯然我的運氣不怎麼好。」
方小舒深以為然:「是的,你運氣好就不會遇見我了。」
薄濟川轉回頭嚴肅地看著她,糾正道:「這是兩個完全不同的問題,你不要混淆。」
方小舒卻沒理他的論調,只是靜靜地看著他,認真地吐出三個字:「我愛你。」
「……嗯?」這下薄濟川又反應遲鈍了。
方小舒嘆了口氣,捏了捏他的臉頰,捏出一道紅痕,事實上她早就想這麼做了,那麼嚴肅矜持的一個人,被捏臉的反應會是什麼樣呢?
顯然薄濟川和大多數爺們的反應都差不多,他有些煩躁地抓住她的手,盯著她用眼神示意她解釋清楚他的疑惑。
其實有什麼好疑惑的呢,事情不都擺在眼前嗎?
方小舒微笑,柔聲道:「你說你作為唯一一個走進我心裡的人,怎麼就一點都不了解我呢?」她反手握住被他抓著的手,聲音沉沉的,帶著很強的說服力,「其實我一直都挺害怕的,根本沒我表現出來得那麼厲害,不過唯獨在你身邊的時候,我是真的強大,而不是偽裝的。」
唯獨在你身邊的那一刻,才彷彿所有的顧慮都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