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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蔣琳被禁足大半年,便是裴玉嬌出嫁,蔣夫人為怕得罪太夫人都不曾放她,她終於學乖,最近老老實實,在家中寫字描畫,蔣夫人說什麼便是什麼(王妃重生記78章)。如此這般,這回才能出門,可她哪裡甘心?

  好似裴玉嬌這等痴兒,都能嫁與楚王,她並不愚笨又有中上之姿,竟要給蔣夫人配與胡家公子,那公子生得難看不說,瞧見她,口水都險些流出來,令她作嘔,她死也不會嫁!

  今次逃出門,她直奔周王府而去。


  周王雖說才幹欠缺,總是個王爺,對她也不錯,在他眼裡,她能看出他的柔情款款,周王妃身子骨虛弱,假使自己能為他生下一兒半子,抬個側妃不是難事兒。她躲在王府大門旁,不出一聲。


  她從裴家逃出來,蔣家必定會派人尋找,可未必會找到周王府,只要再等上一會兒,定是能成。


  也不負有心人,大約半個時辰之後,有一架馬車緩緩行過來,正是司徒裕曾經送她回家的那輛,周王妃甚少出面,定在家休養,多數只他一人。蔣琳思忖片刻,疾步上去。


  馬兒受驚,揚起前蹄一聲嘶鳴,車夫出聲安撫,又訓斥道:「你是何人,竟敢衝撞王府馬車?」


  「小女子想見一見王爺(王妃重生記78章)。」她聲音嬌柔,透過車簾直入了車廂。


  司徒裕識得,半是驚喜半是疑惑,命她過來,她此時也顧不得什麼大防,彎腰走入車廂,還未開口,目中也蓄了淚。


  「你怎麼了,蔣姑娘?」司徒裕忙問,起身將她拉到身邊。


  她低聲啜泣,眼淚漣漣,哭得身子微微顫動。


  三月里春日大好,她穿得亦單薄,十六歲的姑娘身材飽滿,玲瓏有致,司徒裕目光打量著她,他原先看到她第一眼就頗是喜歡,只那日在白河,她看得卻是七弟,叫他有些刺心,故而過去那麼久,他不曾要去見她。


  今日她主動來了。


  蔣琳哭了會兒才說話:「我來此是想求王爺救我一命,我實在走投無路,若王爺不肯援手,我就此去白河,死了也便算了。」


  竟然要尋死,司徒裕怎麼也沒想到,吃了一驚問:「你何苦至此?」


  「母親替我尋了親事,可那公子極為不堪,我不想嫁他,王爺,我知你為人寬厚,今日拚命才逃出家。」她抬起頭,目中滿是哀求之意,「求王爺您救我!小女子願做牛做馬的報答您!」


  伸出白皙的手放在他膝頭,她半個人都挨上來。


  原是為這件事,也難怪不肯,姑娘家誰不願意嫁個可心的呢?如今尋上來,大抵還是看上他了罷?司徒裕一陣心猿意馬,他不是多單純的男人,既然蔣琳主動投懷,他也有意,不要白不要,他順勢把她抱入懷中,捏起她下頜低頭親吻:「本王絕不會坐視不理,你往後安心待在本王身邊,絕不會有人欺負你。」


  他將她慢慢壓在車座上。


  蔣琳原是不肯就這樣送出去,畢竟冰清玉潔不曾被人染指,誰想司徒裕邪心上來,她怎麼也推不開,眼淚落下來,怕別人聽見,她只能緊緊咬住了唇。


  過得半個時辰,方才放開她。


  蔣夫人聽說尋到蔣琳了,乃司徒裕親自送回,臉色不由鐵青,不愧是那賤人生的,到最後仍是要去做姨娘!她掏出帕子抹眼睛:「讓姑母您瞧笑話了,是我沒教好。」


  太夫人嘆口氣,心知蔣琳是什麼結局。


  消失那麼久回來,原本還能尋個由頭隨便嫁出去,可司徒裕出面,定是要納她了,好好一個姑娘,何至於此啊!

  她好歹也看著蔣琳長大的,心裡也有些怪蔣夫人,可蔣家的事情她原本也願插手,搖頭道:「如今為時已晚,只求她在王府安安穩穩,也就算了。」


  蔣夫人知她什麼意思:「回頭我會教她,玉嬌如今乃楚王妃,她在周王府,不能再丟了兩家體面。」


  太夫人捏捏眉心。


  長輩們商議事情,裴玉畫使人去打探,回頭與那兩個道:「我可猜對了,果然去了周王府!我一早說她不是好東西,幸好不是姓裴,不然往後我都沒臉出門!」她看向裴玉嬌,「她現是你二哥的側室,再見到,不要理她。」


  裴玉嬌微微吃驚,因印象里,蔣琳告訴她,她是被司徒裕強納的,司徒裕看中她,千方百計將她弄入王府,她很有點兒不高興,可這回,怎麼是她自己去找司徒裕?

  也不知以後會如何!


  二人回門,按規矩不好久留,臨別前,裴玉英與她小聲說話:「嬌兒,我問你一句,假使現在不將你嫁與王爺,把你嫁與旁人,你可還肯?」


  「妹妹為何問這個?」她奇怪。


  「你便答罷。」


  看她堅持,裴玉嬌扭頭看一眼遠處的司徒修,輕聲道:「只要不入王府,嫁不嫁都沒事兒,王府一點不好,我不喜歡去宮裡。便是現在,我也仍願待在家裡。」


  裴玉英聽到這句,瞬間能感覺到司徒修的頭疼,她有些想笑,只見妹妹鬼頭鬼腦的,聲音被蚊蠅聲還小,她又問:「你怕王爺聽見?」


  「是啊。」裴玉嬌把嘴湊到她耳朵邊,「他會生氣的。」


  「那你怕他傷心嗎?」她問。


  裴玉嬌怔了怔,小腦袋歪了歪:「他也會傷心?」


  她從來沒見過司徒修傷心的模樣,他在她印象里,要麼是嚴師,要麼是色鬼,這輩子,臉皮也厚,還霸道,他這樣的人怎麼會傷心呢?


  裴玉英耐心道:「是人都會傷心,你既然是他妻子,也要多關心他。」如今二人已是夫妻,一輩子便捆在一起了,如此情況下,她也只能希望他們感情和睦。然而,這不能全讓司徒修來承擔,妹妹是女人,註定將來也是個母親,她該做得,總也逃不了。


  裴玉嬌道:「我給他做了鞋子了。」


  她笑起來:「再多做些別的,假使他對你不錯,你便也對他好一些,知道嗎?要像爹爹跟娘一樣。」


  她想一想,點點頭。


  與家人依依惜別,出得王府,二人坐在馬車上,她與司徒修說起蔣琳的事情:「蔣表妹,好似要做周王的妾室了。」


  對那人,司徒修沒個好印象,甚至都不想提,淡淡道:「你是王妃,她是小妾,以後便是連表姐妹都不用稱呼。假使她來,你不要見她。」


  與裴玉畫說得話一般無二,不過她現在對蔣琳也實在沒有好感,點了點頭。


  車兒慢慢行駛,只聽到輪子的咕嚕聲,兩人一時無話,司徒修瞧見她低垂著頭,靠在車壁上,往她坐近點兒問:「在想什麼?」


  手攬過去,握住她胳膊把她往懷裡帶。


  她輕聲嘆氣,靠在他胸口:「才過了兩日,就好像過了兩個月,見到他們,話也說不完,也還沒有與大哥,弟弟說上幾句,一轉眼就要走了。」她滿腔的離愁,抬頭看他,「你說話還算數嗎,我想回來就回來?」


  「本王向來一言九鼎。」


  「那我現在就回去,成不成?」她問。


  「按照習俗不成。」司徒修暗自咬牙,是不是准她回去,她得待上十天半個月不回王府?可怕她傷心,他還是道,「過陣子再回去,住上兩日,但不準多。」


  「過陣子是多久?」她抓著不放。


  「你想呢?」


  「半個月?」她道,「好不好?我都沒與祖母怎麼說話呢,今兒表舅父他們都來了,打了岔了。祖母年紀大,許是身子也不像以前好的,我也沒有跟爹爹……」


  她說著,眼睛里都起了霧,他於心不忍,只得道:「好。」又加一句,「你知道這原是不該的,誰有我這樣大方?」


  他准許了,她滿心開懷,笑道:「你最大方,你最好!」想起妹妹叮囑的,他對她好,她也該對他好些,她道,「我再給你做件衣服?」


  「說起來,那鞋子呢,本王還沒穿上。」


  「與嫁妝一起呢,忘了拿出來。」


  司徒修唔了一聲:「本王不缺衣服,你……」他瞧著她,「你來親親本王。」


  她睫毛顫了下,臉紅了。


  一直以來都是他主動,她只有躲不及的,可他竟然要她去親他。她抬起頭,看著他俊俏的臉,在他黑眸里能彷彿能看見自己的影子,她稍許往上迎了迎,看清楚他的嘴唇不厚不薄,沒有那樣緊的抿著,顏色紅潤,好像可口的果實。


  她又稍許靠近了些。


  紅唇就在咫尺,司徒修等著她來親,可她磨磨蹭蹭的,叫他等不及,只為引誘他,他仍保持坐姿她終於親上來,好像小雞啄食一般,在上面碰了下,隨即便彈開了。


  耳朵已通紅,一顆心怦怦直跳。


  原來主動親人是這種感覺,她有些新奇。


  他淡淡道:「這算不得親。」


  她擰眉:「怎麼不算,碰到了。」


  「親得這樣。」他抬起她下頜,低頭吻下去,捲起她的香舌拉到自己口中,狂風暴雨般吸食她的甘美。


  她透不過氣,半響他放開她:「下回你得這樣對本王。」


  裴玉嬌沒力氣說話,只能在心裡啐了他一大口,這麼羞人的事情,她怎麼做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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