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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驚得放開了手巾,想要逃出來,可他力氣那麼大,她的一手直往下伸,摸到一物滾燙,好像被刺了一樣差些跳起來,忍不住叫道:「你,你下流!」
訓斥的話,聲音卻細細的,聽得他耳朵發癢,他原本就起了意動,這回再難忍住,握住她的腰,稍稍一用力就將她抱到了浴桶里。
承擔了兩個人,桶中一下子潑出許多水來,弄濕了地面。
水有些涼意,她沒適應,渾身濕透了忍不住輕顫起來,他從後面抱住她,扯開她裙衫,親吻她的肩膀。
嘴唇很熱,像火,瞬時從這點燃燒起來,她渾身緊繃,求饒似的道:「王爺……」
「半個多月了。」他道,天天夜夜的數著,絕不會錯過一天,低啞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本王答應不碰你,甚至還讓你多休息了幾日,你是不是該回報一下?你知道我這樣,很不好受。」他吮住她耳垂。
原來時間到了,裴玉嬌心想難怪他這麼猴急,不過他信守承諾,輪到她,確實也不該推三阻四。只是怎麼要在浴桶里呢,她還穿著衣服,甚至連鞋子都泡在水裡,她支吾道:「是不是到晚上。」
「晚上歸晚上。」他寬厚的胸膛貼在她後背,好像一堵火牆。
他的手也好似化作了靈蛇,無處不鑽。
漸漸的她覺不出涼意了,頭髮不知何時披散下來,像海中的海藻,嫩藕般的胳膊搭在木桶上,懸坐在水中,也不知身在何處,只覺腰間雙手似鐵,握得她浮浮沉沉,引得她飄飄欲仙。
水聲潺潺,外面鳥兒婉轉嬌啼。
也不知過得多久,她才被放下來,靠在他胸口,她滿臉緋紅,閉著眼睛,不願睜開來。
他輕笑,拿起手巾給她擦額頭上的汗,又讓丫環進來添水。
瞧著滿地狼藉,扔了一地的衣服,兩個粗使丫環剛剛進來,臉就騰地紅了,急忙忙放下水桶出去,裴玉嬌忍不住睜開眼。目光一瞥,她一件粉色的小肚兜兒被扯開了個口子就落在凈房中央。
肯定被她們看見了,她羞惱道:「做什麼要叫人來?」
「水都冷了,你沒發現?」他從水桶里舀些熱水放進來,均和水溫。
她咬了咬嘴唇,確實是冷了,一時無話可說。
他盯著她發紅的耳根,調侃道:「剛才只顧著叫,大抵是沒注意,」頓一頓,語氣越發輕挑,「是不是不疼了?」
如此**裸的話,裴玉嬌怎麼會答,她假裝沒聽見,拿起香胰塗在身上,就想快些洗好了出去。她總是這樣,明明自己也很舒服呢,卻偏偏裝成不知道,好像這事兒只有他一個人喜歡做,下回得叫她試試什麼叫求而不得,司徒修有些壞心的想著。
裴玉嬌洗好了又發現件事兒,沒有衣服穿!
衣服全被他弄濕了,鞋子也是。
她惱得瞪了司徒修一眼,吩咐外面的丫環叫竹苓拿套衣服鞋子來。
竹苓捧了去,伺候她穿好,兩人走了,司徒修才慢條斯理的從浴桶里出來,換上常服施施然去用晚膳。
裴玉嬌被折騰了番,吃了飯,肚子一飽,更覺得疲累,在美人榻上才坐了會兒就閉著眼睛睡著了。這才酉時呢,竹苓心想,定是被王爺弄得太累了,主子在家裡又是嬌生慣養的,一點兒受不得,她拿條薄毯走過去。
生怕將她弄醒,司徒修道:「本王來。」
讓她好好休息一個時辰,晚上才有力氣。
他接過毯子給她小心蓋上。
她躺在那裡,更顯得嬌小,一張臉不過他巴掌大,也不知是不是做好夢了,嘴角輕輕翹起來,更讓人捨不得驚醒她,卻又想將她摟在懷裡。他看了她一會兒,走出來,路過黃桃木長案時,見到上面的細棉布。
又在給她外甥兒換著花樣做衣服?他眉頭挑了挑。
丁香見狀,忙道:「王爺,這是娘娘要給您做得涼衣,已經剪裁好了!」
「給本王的?」司徒修忽地一笑。
剛剛還板著臉,笑起來又如春光融了冰雪,燦爛奪目。
丁香的臉微微發紅,更賣力的道:「是啊,王爺,娘娘打算給王爺做個春夏秋冬四套呢!今兒差些用剪子剪到手。」這樣俊俏的王爺,外面多少女人眼紅呢,主子怎麼能不好好表現下?
主子一直得寵,她們做奴婢的便不用發愁,不然以後真來個什麼側妃,不知得怎麼頭疼呢!
司徒修的笑容便越發溫和了:「你們小心伺候著,叫她莫傷了手。」
丁香連連點頭。
司徒修走出去后,竹苓笑道:「瞧王爺高興的,主子……」她說著一頓,王爺一高興,會不會更加折騰主子啊?
回頭看一眼,裴玉嬌正睡得香,但她猜得一點兒沒錯,等到裴玉嬌醒了,正好是戌時,原本這時候也是歇息的時候,可她才睡起來,又沒有多少睡意,這不,兩人精神都尚好,少不得又敦倫一回。
第二日,裴玉嬌就沒能起來陪他用早膳。
這種狀況,一直持續了四五天,這日起來,又是日上三竿了,裴玉嬌趴在床上,欲哭無淚的與竹苓道:「再這樣,我要起不來了,昨兒腰就酸的很,倒是睡一覺,好了些,可不知以後怎麼樣呢。」
丁香在後頭憋不住笑出聲來,忙道:「娘娘,這是王爺疼您呢。」
「這是讓我疼!」裴玉嬌想到他饕餮似的喂不飽就害怕,她是早滿足了,也不知他怎麼精力就那麼足。
比起上輩子,狠得多了。
上輩子教她節制,這回也沒見他有什麼節制的。
竹苓也笑了幾聲,過來伺候她穿衣:「奴婢聽說罷,男兒比起女子,更是費精力的,娘娘覺得累,王爺定也會,如今畢竟是才成親……」太露骨的她也不好意思說,「往後會好一些。」
裴玉嬌瞧她一眼:「真的?」
「當然了。」
「對了,等我來葵水,也能休息一陣子。」她算算時間,沒幾日了。
從床上爬起來,用了早膳,正當要去園中走走,小廝送了帖子來,說是許家等休沐日請他們去做客。
她當然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周繹跟許黛眉,心裡說不出的厭惡,可許家乃許貴妃的娘家,自然與司徒修關係匪淺,她想了想,這事兒她不能自己做主,當下叫人回話,說問問王爺再說。
等到司徒修回來,她便說了這事兒。
司徒修唔了聲,問道:「你想去嗎?」
她搖搖頭:「一點兒不想!」
絲毫不隱藏她的排斥,司徒修知道原因:「那怎麼沒拒絕了?」
「還不是因為王爺。」她嘆口氣,「我也不知你怎麼想的,不好冒然說不去,萬一你……你生氣呢!畢竟貴妃娘娘將你養大的,而且你與五王爺感情也好。」
他笑起來,將她摟在懷裡,輕撫她後腦勺,感慨似的道:「這事兒做得不錯,有些王妃的樣子了,知道任何事情不能因自個兒喜好就隨便處置。不過,」他頓一頓,思忖了片刻才輕聲與她道,「我只是我,什麼娘娘,五哥,都只是尋常關係,或者說,比平常好上一些罷,但也倒不了太交心的程度。」
「這輩子,只有你,你裴家,本王才相信。」
她一下子驚住了,這話什麼意思?
「沒聽明白?」看她眼睛瞪得圓圓,司徒修伸手捏捏她的臉頰,又白又滑,叫人愛不釋手。
她眸中露出幾分疑惑,喃喃道:「原是我想錯了。」
人心可真複雜啊,她一直認為司徒修與他們挺好,原來卻不是,可見他也甚會做戲的,但這樣,她以後就不用太在意許貴妃與司徒璟夫婦了
「我知道了,我以後也不會信任他們。」
他道:「但請了咱們,咱們還得去。」
她點點頭:「不管誰請,有時候也只能去應付下。」
「孺子可教也,不過見到許黛眉,你不用跟她客氣,她應不敢欺負你,知道嗎?」司徒修叮囑。
她嗯了一聲。
到得那日,許家果然也叫了周繹與許黛眉去,畢竟許家只有許黛眉一個女兒,別的便只一個兒媳梁氏。
許黛眉坐在馬車裡,面上並不高興,瞧著手上緋紅的丹蔻,不屑道:「要是袁妙惠就罷了,還請個痴兒來,還要我去陪著,真不知母親怎麼想的?司徒修還不是咱們表哥養得一條狗嘛,要不是姑母好心養他,不定在宮裡死了都難說,還輪得到那痴兒坐上王妃的位置?」
周繹也心煩,他並不想去見司徒修,當時抓了裴應鴻還想逞一逞威風的,最後仍在裴臻面前丟了臉面,回頭還被父母訓一通。
也是,當時二老一心攀上許家便是為司徒璟,結果也是孽緣,誰想到裴家大姑娘會嫁給司徒修,兩家倒是扯不清了!
聽她絮絮叨叨的,他不耐煩道:「便只陪著說會兒話,難道還能要了你的命?你又是三歲小孩兒,一點委屈受不得。」
他在朝中,每日瑣事顫聲,她不知體諒,什麼芝麻大的事兒都要煩他,如今回娘家,尋常女兒只會高興,哪裡有她這等計較!
許黛眉大怒:「還不是你不成器,要是你周家厲害些,我用得著看裴玉嬌的臉?許家用得著去討好司徒修,早一腳踢開他,可你行嗎,你能相助我表哥嗎?呸,一天裝得老大厲害,當初還不是求著娶我?」
男人哪裡受得了這種激怒,周繹火氣上來,一個巴掌就扇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