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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093

  沒有料到他會突然出現,許貴妃眼睛哭紅了,來不及收拾,連忙迎到殿門。本文由  首發

  她儀容不整,司徒恆成掃了一眼,徑直走進去。


  「皇上。」許貴妃跪下請罪,「不知皇上前來,妾身失禮。」


  「什麼失禮不失禮,現在這情況,誰心裡都不好過,更何況你是他女兒。」司徒恆成道,「起來罷。」


  她聽命,但立在一邊並不說話。


  他來了,她都不相求,這份耐心著實厲害,司徒恆成想起她才入宮時,天真單純,並不知算計,因他寵她,也曾被韋氏打壓,她只知道與他哭訴,像個被欺負的小姑娘。後來漸漸的,她很少這樣了,性子收斂起來,變得端莊賢良,為他生兒育女,叫人挑不出錯處,所以他才晉封她為貴妃。


  這些年,她也一直做得不錯,要不是許家出事兒,或許他們會一直平靜的過下去,但人心總是難以預料。


  司徒恆成看著她問:「你沒有話想與朕說?」


  許貴妃搖搖頭,眼淚卻忍不住落下來。


  司徒恆成沒有耐心,眉頭皺了皺道:「你父親的事,你當真是一點兒不知?當年查戶部貪墨案,朕信任他,判決后,甚至誇他公正嚴明,不偏不倚,叫案子水落石出,還升了他的官職。」他頓一頓,聲音陰測測的,「朕現在才知,朕這是,打朕自己的臉!」


  許貴妃臉色突變,忙又跪下。


  「你仍是無話可說?」


  他此番來,像是興師問罪,許貴妃不能再裝,抽泣道:「父親入獄,妾身如遭挖心之痛,然妾身不敢去求皇上,怕皇上為難,也怕擾亂公正!可皇上,妾身一片丹心可昭日月,那樁貪墨案,妾身一無所知,父親也不曾提起,而且妾身也不信,父親他會做出這等喪心病狂之事,定是冤枉!」她膝行幾步,匍匐在司徒恆成腳下,「還請皇上徹查!」


  殿中一片靜寂,司徒恆成並沒有立時說話。


  此樁事情一出,他便猜出許侯爺的目的,藉此事在戶部剷除異己,又順便拉攏幾位官員,抱成團好對付司徒熠的勢力,聰明如許貴妃會不知?許侯爺還不是為她這個女兒,為司徒璟這個外孫!

  為最後那張龍椅。


  作為父親,自然寒心,他一日日對這幾個兒子越發失望,恨不得將他們一起打發到邊疆去,永不回來,可華國怎能不需要儲君?將來他駕崩,還得有個人來守著這大好江山!

  司徒恆成想到這兒,有瞬時的心灰意冷,只兒子們是他親生的,再怎麼樣,也不是一無是處,他淡淡道:「朕自然會查清楚,你好好歇著罷。」


  他起身走了。


  那背影透著幾分涼意,許貴妃渾身一顫,直覺父親這回要糟了,誰也保不住他。


  她臉色慘白,渾身沒了力氣,頹然得坐於地上。


  回到王府,司徒修剛剛跨入二門,就收到周王府送來的賀禮,打開一看,是一方碧玉桌屏,刻著一對兒胖娃娃,兩人手裡捧著魚,踏在碧波上,十分的憨態可掬。他心想,二嫂倒挺會挑東西,她看到,定然會高興。


  他拿進來,果然裴玉嬌一眼就喜歡上了:「真可愛啊,就放在窗邊!」一邊問他,「咱們的孩兒會不會長成這樣?」


  「只會更好看。」他捏捏她的臉,「早膳用得好嗎?」


  「嗯,吃得很飽,你呢,你去宮裡好不好?」


  他點點頭,並不多說。


  雖然一早決定自己做主,可他回來了,裴玉嬌還是有一些緊張,手指扭在一起道:「王爺,我剛才請了娘家人一起來做客呢,行的罷?只是來吃頓飯,看看我就走的,不會待太久。」


  她小臉綳得有些緊,盯著他看,司徒修道:「當然,這王府也是你家。」


  她一下歡呼起來:「王爺真好!」


  他彎下腰:「好的話,是不是得謝謝我?」


  她踮起腳尖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


  他卻摟住她的腰,不給她走了。


  直到外面有下人通報,說是裴老爺,馬氏,裴三姑娘,裴家兩位少爺來了,他才戀戀不捨的放開她。


  她摸一摸嘴唇,好像都腫了,連忙找口脂塗上去遮蓋一下,只走到門口,見裴臻牽著匹汗血寶馬進來,她驚得瞪大了眼睛,扶著竹苓的幾步過去,大叫道:「爹爹,你怎麼把馬兒帶來了!還有,祖父,祖母,二叔怎麼沒來呢?」


  邊說,邊忍不住將手放在馬兒的鬃毛上,那馬好像還識得她,拿鼻子蹭蹭她的掌心,惹得她一陣輕笑。


  裴玉畫道:「祖母前些日子去上香,崴到腳了,不準咱們告訴你,現在還沒全好呢,祖父在家裡陪著祖母也沒有來,至於我爹,哎,不提了,不過他叫我送這個給你。」


  她攤開掌心,上頭放著一塊圓潤的石頭,水光盈盈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寶玉,細看有副小小的山水畫,天然而成。


  「說是吸取了天地靈氣,難得一見。」裴玉畫是沒瞧在眼裡,不就是塊石頭嘛,她這父親啊,沉迷於天文地理不說,還開始精研玄學了。


  裴玉嬌倒挺喜歡,連忙收了道謝。


  司徒修過來給長輩行禮,裴臻把馬兒交給下人道:「怕嬌兒悶,把她常騎的馬帶來,如今雖不能騎,可這馬兒有靈氣,平時放出來玩玩,住久了識得家,趕也趕不走。」


  司徒修笑著道:「還是岳父了解娘子,她啊,確實會怕悶,不過府中吃食不少。」


  「當我什麼呢,我又不是只會吃!」裴玉嬌在旁聽著惱得掐了他一下。


  動作很親昵,裴臻笑了笑,問女兒:「樣樣都好嗎?」


  「是啊,等方便了,我再回去看看祖母。」她拉著父親的胳膊,「爹爹,你第一次來,你來看看我住的地方,這兒好大呢,二嬸,三妹你們都來啊。」她領著他們去園中賞花,把府里的樓台亭榭指給他們看。


  又去上房,叫他們看看她睡的地方,平時吃飯又是在哪兒,還有書房。


  不知道的以為是炫耀,然而他們都知,裴玉嬌是想讓他們放心,她在這兒過得很好。


  馬氏笑道:「你啊,就是有福氣,自小家裡都疼你,如今嫁人了,又有王爺疼,我只巴望著玉畫也有你這等福氣!」


  她看了一圈,自然是羨慕的,想到裴玉畫,心裡又有些擔心,上回菩薩生辰,太夫人領她們一起去進香,結果在廟裡遇到華夫人,原來這華夫人對佛經頗有領悟,與太夫人相談甚歡,一番下來,請了他們去華家。


  這華家罷,勿論家世,二老背景,都是叫人挑不出毛病的,就是華公子還不夠出眾,她也是猶猶豫豫,希望女兒能嫁個更好的姑爺。


  可裴玉畫不太聽話,叫人操心。


  正說著,又有客人來。


  使人去迎,竟是徐涵,他一個人來的。


  看到裴家人也在,徐涵與長輩行禮后道:「玉英尚且不能出門,千叮囑萬叮囑要我一定來看看姐姐,還叫我帶了東西。」他把賀禮遞過來,裴玉嬌打開一看,原是件小衣服。


  可今兒才傳的好消息,裴玉英不可能才做的。


  那這是,給她自己孩兒做得衣服,她把它送給自己了?裴玉嬌眼睛忽地一紅,妹妹總是這樣,什麼都念著她,這衣服做得多好,兩支嫩綠荷葉對生,中間的荷花含苞未放,滿是生機,叫人看著就喜歡。


  「等我做好了再回送給妹妹。」她歡喜的收下來。


  裴玉畫笑道:「等你生下孩兒,我也給他做一套,那是我外甥兒啊!」


  「你先顧著你婚事罷。」裴玉嬌嘻嘻笑道,「你嫁人,我還得給你做個帕子呢!」


  裴玉畫啐她一口,但想到這陣子的事兒,華子揚真是費勁心思,聽說在書院念書也很用功,她嫁給他,許是日子會過得快活。當然這也不是篤定的事兒,可不知為何,她便是有這樣一種感覺。


  他是會很疼她的。


  不像別的男人,嘴裡說得好聽,未必能做到,他都很努力的去做了,如今華老爺也同意,想必很快就會來提親。就是不知母親什麼想法,但不管如何,別的男人她不想嫁,除非還能給她這種感覺。


  見女眷們一起說話,裴臻轉過頭,瞧了司徒修一眼,許家出事驚動整個朝堂,假使真的定罪,只怕要樹倒猢猻散,然而究竟會如何,都在皇上一念之間。


  司徒修卻笑道:「難得岳父,妹夫,兩位弟弟都在,咱們今兒不醉不歸!」


  裴玉嬌有娘家人陪著,比平日里也是多吃了一些。


  齊聚一堂,滿懷歡快。


  這氣氛一直持續到晚上,她躺在那兒興奮的睡不著,要是每日都像今兒一樣該多好呢!

  見她翻來覆去的,司徒修側過身瞧著她:「難得見你如此,可是太高興了?」尋常她都像小豬一樣,很快就睡著的,有時候他想與她多說說話,到最後總會發現,多半成了他自言自語。


  她笑道:「是啊,原來請他們來家裡,滋味跟在娘家不一樣呢!」


  「怎麼不一樣?」


  「在家裡,好像是理所當然的。」她也側過身,與他面對面道,「但是請來這兒呢,這是我跟王爺的家,就好像是我在照料他們,讓他們吃得暢快,玩的也舒服,這是一種,好像讓自己特別高興的事兒!」


  原來還有這樣的區別,司徒修笑道:「你高興就好。」他把她摟在懷裡,「但已經很晚了,快些睡,你不睡,孩兒也要睡呢。」


  「他一直在睡啊。」裴玉嬌摸摸肚子,「怎麼不醒呢,你看咱們睡了都會起床,可是他不會,安安靜靜的……」她頓一頓,忽然擔憂道,「會不會生病了?裡面黑漆漆的,都透不過氣。」


  司徒修完全不知道怎麼回答,好半天才道:「可能要一直睡著才能長大罷,長大需要很多力氣,不睡不成,知道嗎?要睡上十個月才有力氣從你肚子里爬出來。」


  「這樣啊。」裴玉嬌半信半疑,不過太醫沒說這個,許是沒事兒的,她點點頭,把腦袋埋在他懷裡,可一會兒又道,「你要小心,別打在我肚子上!」


  「我什麼時候打過你了?」司徒修把她腦袋按回去,「別胡思亂想。」


  可她過一會兒又道:「你也真的沒事兒?許侯爺被抓了,貴妃娘娘叫你去宮裡,你什麼都沒告訴我。」


  月色里,她眸光柔和,關切的看著他。


  他有很多話想與她說,想告訴她,她去世之後,他又經歷了什麼,但他終究還是沒說,笑一笑道:「沒事。」


  溫柔的抱緊她,將她與孩子緊緊的圈在懷中。


  她終於安靜的睡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那章發了掉了好幾個收藏,是不是我寫政治太挫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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