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428章古神令
擎天周身沒有任何的波瀾,看不出面具下是什麼表情,只聽他呵呵一笑,回答道:「道友何以見得?」
「殺氣!」俊美男子凝著眉心,看著擎天說道:「在下天生就有一種看透殺氣的天賦,只要一眼便能看出人身上所帶的殺氣。道友的周身幾乎被殺氣遮蓋,我想死在你手中的人沒有一萬,最少也有八千。」
擎天對俊美男子的話沒有多大的反應,反倒是一旁的陸娃嚇了一跳,看向擎天的眼神當中多了幾分驚懼。
擎天輕輕晃了晃頭道:「殺凡人,別說一萬就是十萬也難不倒道友吧。」
「不,修仙屠殺凡人並不會積蓄殺氣,只會增加孽障。」俊美男子搖頭反駁,而眼中的精芒越發盛大,形成濃烈的戰意,他肅容說道:「有機會的話,真期待能與道友交手一番。」
「可惜,我是來買東西的。」擎天呵呵一笑,蹲下身去,在俊美男子的貨物里翻找起來,還真讓陸娃給說著了,俊美男子處好東西可真不少,靈器就有好幾樣,只是,擎天手中並不缺靈器,反倒是那些古樸的物件引起了擎天的好奇。
擎天翻了一會,從中找到一面牌子,若是一般東西並無奇特,然而這塊牌子竟然與擎天所用的金石令牌極其的相似,這是一面四方牌子,周圍刻然了玄古的文字比擎天所用的金石令牌還複雜。而牌子的中央圖騰並不是金石令牌的人型,而是一個人身蛇尾的古神形象。牌子剛一入手,那遠古的氣息頓時便把擎天的主意力全數吸引。尤其是令牌上的文字,與修仙制煉符籙上的圖象有幾分相似,又有所不同,更加玄奧難明,一般人可能看不懂,然而擎天卻是知道這些文字正是古神時期通行古神文字。擎天可以肯定這件物事絕對是古神時代的物品,令牌長年累水經海水滲泡,長滿了銅青與灰石,字跡已顯模糊,或許化些時日,擎天才能把這段文字的內容還原出來。
「敢問道友,此物從何而來。」擎天把玩著令牌問。
「此物出處與你何干。」俊美男子很不客氣地說道:「想買負帳,不買拉倒。」
擎天這才從驚異中轉醒,令牌出處可是別人的密秘,又怎能隨意相告,擎天尷尬地笑了笑道:「這牌子我要了,開個價。」
「一千靈石!」俊美男子面無表情地向擎天伸出一根手指。
「什麼!」不待擎天說話,一旁的陸娃先跳了起來,指著俊美男子說道:「一件破玩意就要一千靈石,你怎麼不去搶。」
擎天擺手止住陸娃,說道:「好,就一千靈石。」
陸娃急了,說道:「東家,在拍賣行賭寶最高價也不過一百靈石,他這是就地抬價。」
「不必多言。」擎天負了一千靈石把牌子收起,對俊美男子說道:「道友下回若是還有此類物件,在下照價收購,一件一千靈石。」
俊美男子收了靈石面無表情地答道:「等有的時候再說。」
意外得了一件古神時代的令牌,擎天已無心在呆在石錘城,匆匆離開廣場卻在城牆邊上看到一群衣衫南縷皮肌餓腹的百姓,一個個有氣無力地靠在城牆邊,而讓擎天奇怪的是他們每人頭頂之上都插著一枝草根。
擎天叫過陸娃問道:「那些是什麼人?」
陸娃隨著擎天所指的方向看去,「哦,回東家,這些都是草頭人。」
「草頭人?」擎天不解地看城牆邊上的人群。
陸娃解說道:「草頭人是我們這裡的叫法,其實他們都是難民,都是一些日子過不下去的平常人,無田無地又甚本事,只能插草賣身。只是,他們飢黃肉瘦的。又能幹些什麼,買回去也是白白浪費糧食,沒人賣就只能在這裡呆著直到餓死。」
擎天心下一動,道:「他們怎麼個賣法。」
「怎麼,東家想收留他們。」陸娃驚訝地看著擎天,提醒說道:「東家你可想好了,他們裡面的青壯早被人買走了,剩下的可都是老弱婦孺,別說採礦,就是搬泥他們也沒那個力氣。」
「我自有計劃。」擎天不滿地說道。「你只要告訴我怎麼個賣法就成。」
陸娃縮了縮脖子說道:「東家真想收落他們,這很容易。不用浪費一分錢,只要給他們一口飯吃就成,東家不是有地契么,只要把他們的名字補在地契上,那麼地契裡面的人就是您的奴僕。」
擎天點了點頭,兩人便走了過去。
二人到來,草頭人無力地抬起頭,看著擎天,茫然的眼睛里升起了些許期望,不過很快又無力地低下頭去。就如同行屍走肉的活死人一般。
陸娃看他們的表現皺皺眉,正要說話,被擎天攔下,擎天伏耳在陸娃耳根說了幾句。
陸娃愕然地看向擎天,見擎天點頭后這才大聲說道:「哎,都給爺聽好了,這是咱東家,東家心善見你們可惜,想給你們一口飯吃。」
霍,草頭人聞言一個個抬起頭來,陸娃見狀滿意地點點頭說道:「但是,咱們東家也不可能白給你們糧吃不是,你們都說說自己會幹些什麼,只要能幹活,東家都會收留你們。」
草頭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約相同地再次低下頭去,要是能幹活他們還用在這裡等死么。陸娃眉頭皺起,叫道:「怎麼,難道你們連洗衣做飯都不會么。」
沒人回答,好一會兒,一個臉黃肌瘦的中年婦人,搖晃著身子走了過來說道:「這位爺,妾身懂著做飯洗衣。」
陸娃點點頭:「好,你一會跟我們走。」
婦人沒有回應,諾諾地看著陸娃說道:「爺,妾身能把五個孩子帶上么。」
「五個!」陸娃臉上神色變得不好起來,抬頭看看,才發現婦人身後跟著五個娃子,最大的也不六七歲的樣。陸娃轉頭看向擎天,擎天沉思片刻點了點頭。
陸娃這才說道:「好,咱東家可憐你們,一會跟我們走便是。」
「謝謝東家,謝謝爺。」婦人連忙接著孩子道謝。
陸娃擺擺讓其站到一邊,再次說道:「還有人么。怎麼,難道連翻土種地都沒人會么。」
「我會,我會。」一個哈腰駝背的老頭忙爬起身來,「爺,老奴會,老奴以前就是給主上家種莊稼的。」
陸娃看老頭風一吹都有可能栽倒的身板子,道:「你,你能抬得起鋤頭么。」
「能當然能。」老頭急道:「老奴這身子是餓出來,只要吃頓飽飯,別說抬鋤頭,就是翻一畝地也不帶喘氣的。」
「得得得。」陸娃早得擎天示意,說道:「抬不抬得起並不重要,只要你們種莊稼便成,但話可說在前頭,要是敢矇爺,東家不治你,爺第一個就不會放過你。」
老頭生怕陸娃反悔,連連點頭道:「老奴懂老奴懂,老奴種了一輩子莊稼怎麼可能騙爺呢。」
找到了會種地的,接下來就好辦法,但凡能抬得起鋤頭的人,擎天一律收下,阿木村正缺人口,剛剛落地至五六十歲的人都被擎天收下,結果,石錘城內的草頭人都被擎天收刮一空,算算人數老老小小的有過三百多人。
這些人都餓了好些天,擎天讓陸娃為他們準備了一頓稀粥,待回過力來,這才開始趕路,雖然天色漸漸暗淡,野外的兇險讓這些人人擔驚受怕,可跟著擎天才是他們唯一的活路,再怎麼怕也得忍著。而且,擎天這位東家都不怕,他們爛命一條又有什麼好怕的。
……
「什麼,五行重傷!」陳家領地內一間富麗的別院內,陳息蹭地從太師椅上站了起來,或許是被陳何帶回來的消息嚇到,身體微微地顫抖起來。
陳何彎著腰大氣也不敢喘一下,說道:「少爺,小的也沒想到這中源修仙如此犀利,小的事後問過五行大人,五行大人說若要戰勝此人,非得動用等級修仙不可。」
「你豬腦袋。」陳息怒火中燒,隨手拿起桌案上的筆架便往陳何頭頂砸去:「族中等級修仙都掌握在家主手裡,沒有家主手令誰能指動他們。」
石質筆架迎面,陳何那敢閃躲,硬生地吃了一技,當即頭破血流。陳何也不顧臉上的血跡,連聲道:「小的刻死,小的無用,壞了少爺大事。」
陳息另一個隨從見得陳何的慘狀心中大樂,臉上去看不出任何喜悅之色,兩人雖然而暗地下相互掙寵背後黑手的次數不少,可是畢竟是同僚表面上看還是要留幾分面子的,他待陳息怒氣稍稍平息,便上前兩步說道:「少爺,其實這次也怪不得陣何,要怪只能怪那中源修仙隱藏得太深,不過這也算不得是壞事。」
陳息喘著氣坐回太師椅上,轉頭看著隨從說道:「陳平,你說說看。」
陳平彎了彎腰道:「少爺,先前我們只以為他是一般修仙,陳何才會失手,現在我們已經探明其虛實,再次動手必定萬無一失。」
陳息哼了一聲道:「哼,屁話,本少爺自然知道,可問題是怎麼樣才能從家主手中搞幾名等級修仙過來。」
陳平呵呵一笑,從懷中取出一份東西交給陳息。「三長老讓小的把這東西交給少爺。」
「這是?」陳息狐疑地將東西打開,一看,旋即叫道:「碧玉閣地契!」
「不錯,正是陳家在石錘城的法器鋪碧玉閣。」陳平嘿嘿一笑道:「三長老為了這東西可花了不少的力氣,才從家主手中搞來的,可見三長老依然對少爺痛愛有加。」
陳息先是心喜若狂,而後又皺眉道:「這鋪子雖是不錯,可是,光靠鋪子又有何用。」
「少爺莫急,聽小的慢慢道來。」陳平笑道:「我陳家世代以煉器傳家,這法器鋪可以說是咱家陳家根本所在,雖然少爺手中只有一家店鋪,不過,石錘城可是材料的重點產地,發展相當容易。而,我聽聞那中源修仙也要在石錘城中開店,少爺大可利用碧玉閣的力量對其打壓,使他血本無歸,其後再把他的鋪子也吞拼了,這樣一來可壯大自身,二來又可報心頭之恨,只要碧玉閣在少爺手中發展壯大,家族必定會重視,到時少爺再以保護家族財產為由向家主索要幾名等級修仙,家主定然不敢反對。那時,少爺想怎麼整那中源修仙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情。」
陳息眼中一亮,當下大笑道:「好,很好。陳平,這事就交由你去辦了。」
陳平心下大喜連聲道謝,看向狼狽不堪的陳何眼中閃過一絲得意之色。陳何暗恨,咬牙切齒地回望過去。
陳息靠在太師椅上想了想道:「陳平你即日出發。」
「是。」陳平哈腰應道:「小的一定把事情處理妥當,迎接少爺駕臨。」
「很好。」陳息顯然很高興轉頭看到陳何落沒的樣子心下有些不忍,怎麼說兩人也是與他一同長大的,多多少少還有些地位,陳息想了想便說道:「陳何本少爺給你一次將功補過的機會,石錘城的事情你就不要再插手了,以後你便給本少爺盯著青竹商會,若能找到奪取他們手中鋪店的辦法。我便饒恕你這一回。」
「是!」陳何很不情願地應了一聲。
……
石錘城到阿木村御器飛行只要兩個時辰,然而,擎天身後跟著一幫老弱,兩個時辰的路足足走了半月才回到阿木村。
還好擎天當日離開東海城時買了不少的糧食,草頭人們吃了半月了餓飯後漸漸地回恢了精神,回到村子便能幹活。當然,擎天沒有心思去管這些,只直把人交給老混頭安排,而讓候路留意石錘城鋪子之事。自己則尋了一處安靜之所研究起新得的令牌。
無邊海的秋天,白天清爽,而晚上極寒。
擎天駕起青鳥劍,身後跟著兩具分身傀儡,在萬妖林邊沿尋了一處隱秘之所,布下幾個陣盤,讓分身守住左右,以防妖獸突然來襲,便全身心地投入到古神令牌的研究當中去。
擎天取下了面具,為了精確地還原令牌上的古神文字,擎天顧不得雙眼魚消耗靈力,利用雙魚眼死死地盯著令牌,雙魚眼神秘無窮,一但使用擎天就感覺到精神非常容易集中。只要心意一動,所有雜念就會瞬間消失,比起靜心咒、寧神珠還要好。
擎天一邊把還原出來的文字記在一張牛皮紙上,同時把自己煉製的金石令牌與這面古樸的令牌對照。隨著還原的文字越來越多,擎天驚訝地發現,這面古樸的令牌同樣是一面金石令牌。不敢確定,擎天於是就把沉睡中的元遙叫了出來。
「嗯!古神令。」不想元遙剛一出現便發出一聲驚叫,拉著擎天的衣袖說道:「厲兄,你是怎麼找到古神令的。」
擎天不想一塊令牌竟然讓元遙露出驚詫之色,於是便把石錘城之事一說,而後問道:「你說這是古神令,它有何用。」
「你沒看出來這古神令與金石令牌有些相似么。」元遙扇著一對羽翼圍著古神令轉個不停,說道:「事實上,它本身就是一面金石令牌。不過是最早期的金石令牌,而且還是巨靈神決創始者親手煉製的古神令。」
擎天聞言大駭,手中的牛皮紙與手毛掉落在地也全然不覺,巨靈神決創始者那可是上古中最強大的幾名古神之一,距今時間已經無法用年月來計算,他所用的令牌竟然能流傳致今,還湊巧地落到自己手中,難道真的只是巧合么。擎天不敢相信地看著元遙問道:「你確定?」
元遙很肯定地點點頭道:「從巨靈神訣被創造出來直致今天,所知者不過四人,第一個便是巨靈神訣創始者,第二個便是蚩尤,第三個就是本小姐,最後一個便是你。而四人當中只有創始者與你兩人修練巨靈神決,因此,我可以肯定這面古神令便是巨靈神訣創始者所用。」
「可是……」擎天皺著眉頭,將兩塊令牌拿在手中對照,說道:「為何同樣是巨靈神訣,為何他的令牌與我所用的令牌相差如此之大。」
「境界不同。」元遙白了擎天一眼道:「厲兄修練巨靈神訣不過短短數十年,而這位大神鑽究此道已有數萬年之久,你又怎麼能與他相比。再則人家是創造,而你只不過是按照法決依樣畫葫蘆,從這點就看以看出你兩人的差距。」
擎天無法反駁,點點頭,沉吟片刻道:「那麼說,我們兩人誰的金石傀儡獸更加強大呢。」
「這個無法相比。」元遙想了想說道:「首先,古神時期天材地寶無數,在材料上厲兄就無法與其相提並論,其次,創造者創出巨靈神訣后對於令牌已經進行無數次修改,從威能上厲兄你的金石傀儡獸根本就無法與其媲美,最後……」元遙向擎天翻了個白眼道:「最重要的是,你們的修為相差太大了。」
擎天沒有失落,反而更加興奮,得到一面古神令雖說無法完全複製,但也能從中找到改進金石傀儡獸的辦法不是。擎天思索一會問道:「你可知道這面古神令所召喚出來的金石傀儡獸有多大威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