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589一年
第五百八十九章
大弟子心下一驚,縮著脖子不敢多言。
「自妖族大劫過去，無邊海道門湧現，逞現一時，各大世族遺滅不知繁幾，唯有南方十村長久不敗。」秦不冠見其不言，嘆了一口氣，這方才說道：「除卻厲金邊修為莫測，而其侍妾更是強大的雷修。」
「雷修！」大弟子終於臉色大變。
秦不完微微點頭，肯定道：「而且，還是東海唯一的金丹期雷修。此二人在一百年就已進入金丹仙境，一百年後的今天，縱然厲金邊傷重，東南十村亦非人所以挑釁的。」秦不冠說著收起怒容，撫了撫沒有多少的長須，臉現豪情道：「當年征戰萬妖島，老夫便是厲金邊身前一員校校，細細算來，咱們應該是厲金邊一脈。此刻厲金邊負傷，我等舊部應該進一份孝心方是。你即去庫房取了為師不久前所得的五級妖丹給東南十村送去。」
「是！」
……
厲金邊重傷而久，如同風暴一樣，很快便被東海有心之人得知，反應不一而然，但大部份都想著趁此機會與東南十村拉上些許關係，就是不為東南法器名動修仙界，更重要是不能成為敵對。
對此，擎天漠不關心，東南十村一切交由大草原而回，擎天開始閉關不出，全心修養。
風花秋雨落連天，轉眼間又是五十個年頭，此次閉關時長比擎天預想的多出了數部，傷勢卻是好治，十年便已是大好如初，修為更進。除此，擎天還利用天癸水凝聚出巨水神，得神通枯木回春。緊而金生水水生木，又十年以七寶柳樹凝聚巨木神，神通破邪打神，與巨金神神光有異曲同工之妙。
至此五行齊備，巨土神為本，巨金神、巨木神、巨水神、巨火神，五行相生相剋，暗合天道循環不息，巨靈神決又現新神通，五行歸一。
金木水火土，五形融合，成就巨靈真身，高百丈，力大無窮。以大周天器靈所言，以五行歸一中三行歸一之時，就已經能與元嬰期修仙一戰，五行歸一之時縱是與元嬰期修仙死斗也能拼個五五之數。
這時，擎天終是明了古神法訣的威能，雖天道轉變，巨靈神訣之威不如古神時期，卻也不是方今修仙功法所能比以。有長即有短，五行歸一所缺便是沒有元嬰期龐大的元力，但金木水火土五神法力耗盡，擎天便會失去與元嬰期修仙爭雄的資本。
直得一提的是降神術的轉變，進入第二層，除原有的如喚古神外，還可巨靈化神。供奉擎天的善信弟子，可以一種玄妙的儀式將擎天任意一個巨靈神召喚，形式如同石錘所遇的魔頭一般。只是，這種儀式只有擎天離開凡間界進入上界後方能有用。
此法，受天道法則所限，以儀式反回人間的巨靈神法力僅存十之一二，並且時間不能長久。
如此便去了三十多年，擎天閉關后十來年，心思全放到了噬靈蟲身上，被明滅之手所傷，噬靈蟲幾乎是廢了，數十年來擎天所能做的就是以妖獸內丹免強吊著噬靈蟲最後一口氣。三四十年如一日，天天如此，可噬靈蟲的情況反而越發愁人。
就在擎天將要放棄之時，異象突生。明滅之手殘存於噬靈蟲體內的不明能量將與噬靈蟲的蟲血和幾枚固態規則發生異變。大量的妖丹積存下的的妖力終是爆發開來。結果是意想不到的，錯中轉折間，噬靈蟲竟然從七節變成九節，脫變破繭成一頭巨獸，前後三十餘仗，頭小如毒蠍，身大長尾，沒端如蝦。周身傷口癒合，所留巴痕因身體新生而集於背甲之上，紋路相織在幽黑的背甲之上，看去宛然惡鬼的圖騰，邪氣凜然。身上的靈珠數目由原來增至九對十八枚，由於身體變得巨大，九對靈珠變得不再那麼顯眼。然而靈珠上的靈氣讓人不窬小覷，瘋狂地吸收著天地間的靈氣。
五十年過去，沒想到噬靈蟲會發生如此變化，擎天有些驚惡，心中不經問道：「這是蟲還是龍。」
此時的噬靈蟲外觀上與百年前赤瓶散人封印於死亡森林的魔蛟極其相似，最似的地方便是原本的虯手實化出三對六隻龍爪，前二尾四，爪如鷹鉤，腹有龍鱗，說它是一頭蛟龍也大有人信。唯有不同就是噬靈蟲九節身姿明顯，仍能看出原有的蟲像。
幽亮的甲殼，背生鬼臉，細小的三角蟲眼閃爍著邪異之光，讓人看上一眼都為之心驚身寒，戰凜。
讓擎天驚喜的是從噬靈蟲身上，已經能感受到五級妖獸的威壓。
沒有靈魂的壯態下，噬靈蟲由三級妖獸越級成了五級妖獸，實讓人不解，擎天細心索尋良久，最後發現，明滅之手殘留在噬靈蟲體內的能量消失無蹤，擎天才得出的結論，彌補靈魂缺的應該是從明滅之手中抽取而來的不明能量，明滅之手的能量能代替靈魂，或者說應該是明滅之手與靈魂間有著相似之處，而這也正好是妖獸進化所必需的因數。若是明白這是什麼能量，噬靈蟲進階不再是難事。
不過，心知此事渺茫，擎天搖了搖頭將這一不切實際的想法拋去。
可惜的是，不知是因不正常進階，噬靈蟲並沒有得到新的神通，但，原有的神通卻大大提升。其最明顯的便是噬靈，噬靈蟲所在之處，天地間的靈氣便是蜂湧而來。現在天機府就是不開通靈陣法，只要把噬靈蟲放出依然可以看到有如霧質般的靈氣。
故而，擎天平時不得不將噬靈蟲收入靈獸袋，以免不必要的麻煩。
其二，瞬移，原先距離不過三丈，現在一次便能瞬移致十數里開外。
總得而言本次閉關擎天實力大增十倍不此。
閉關五十五年，擎天出關，離開靜坐五十五前的靜室，擎天出門就看到玥怡仙子候在門外。
「賀喜君上，仙法大進。今日真當雙喜臨門。」
數十年未見，玥怡仙子仙容依往，沒有半點的變化。二人相視一笑，從她的眼中看到關懷之意，擎天心頭一暖，似覺玥怡仙子今日話中有話，便道：「哈哈，夫人，何來雙喜。」
「妾身帶你見一個人。」
擎天心中好奇：「何人。」
玥怡仙子不答僅是一笑道：「見了便知。隨妾來吧。」
擎天所居天機府二層仍是弟子門人修鍊之所，此時弟子門已不知去向，空蕩蕩的法場中，一名衣著黑衣的少婦庸懶地躺在一張靈獸皮毛做成的地席之上。那嫵媚的鳳眼漆黑明亮的眸子，張合微緩，朱唇水靈有光，微微上撓，似笑非笑。如此美艷不是慕雲熙又是何人。
擎天心生喜氣，見得依人快步來到近前，從后樓入懷中，道：「何時回來的。」
「哼！」慕雲熙小嘴一撇過頭去，卻沒從擎懷中掙脫開來。
「怎的？」擎天一怔，便聽玥怡仙子輕聲笑道：「妹子這是生氣呢。」
擎天低頭一看，果然慕雲熙小嘴撓起，擎天低頭道：「咱們分開應有百年之久，不是應當心喜才是。怒從何來?」
「哼！」慕雲熙仍是不理不採用回了個鼻音。
擎天實在不知情調何解，正沒了神時，一旁的玥怡仙輕輕一笑，在二人身旁坐下，道：「妹子為尋金丹大道，不得不離開無海，當日君上言『百年必回』，妹子卻是守信，在四十年前依時而回，時間正好百年。可，當時君上身有恙閉關，一閉便是數十年。妹子又怎得不氣。」
擎天恍然大悟，抱著依人的手緊了緊，頭低在慕雲熙細脖，按在小腹上的大手隨著慢慢上爬流動，並輕聲道：「是本君失言，今夜定要好好彌補愛妻。」
慕雲熙混身如觸電般，熱流涌動，試徒掙扎終是無力地將小腦袋靠在擎天身上，任由其施為。
一旁的玥怡仙子不想擎天突然起色，正要打趣幾句，卻不知何一大手已從裙下襲入直倒羞人的地方，縱是老夫老妻，二女侍已不是首次，但如此荒誕無稽玥怡仍不住落了個兩霞飛紅，只得輕呤一聲「暈君！……
愛妾相伴，那管它道慢仙難。
雨後，擎天懷抱兩妾，靜靜地聽著慕雲熙離去的經厲，與結丹之險。沒有說話，就這麼靜靜地聽著，百餘年慕雲熙彷彿有說不盡的話頭，夫妻三人余天機府月余，才吸得完慕雲熙百年的過往。修仙之道沒有誰會是平坦的，不過，慕雲熙總算是結成了金丹反回，這讓擎天一直的憂心全數化解。
如今東南十村又加臂膊，再無所顧之悠。縱是自已離去，以玥怡仙子與慕雲熙二人合力在神州浩土之中也可立足。
是的，擎天心中並沒打算帶玥怡二人一同進入上界，以二女金初期修為在凡間或可霸佔一方，然在上界，金丹期修仙不過強一點的螻蟻罷了。
有大周天星空盤器靈，在凡間當中，對於上界的了解，除了四鎮將軍與升仙壇
只怕再無人能比擎天了解上界。上界，於古仙時期崩裂而出現，正屬於壕蒙初開時期，各族爭霸，堪稱亂世也不為過。強如元嬰仙人也不知繁幾，就如大周天星空盤的前任主人，在上界實力能進前十，號紫微星君，修為深不可測，可在戰亂紛紛的上界依舊落了個魂飛魄散。連大周天星盤也流落凡塵，讓擎天撿了去。
然，修仙到了金丹期的逞度，想再進一步，那麼進入上界上那必行之路。否則大限來臨之時，一切轉頭皆成空。
擎天自是不會放棄，玥怡仙子二人也不可能放棄，所有踏上這條道路之人都不會棄道，唯有不停地向前，再向前。直到得道成就真正的永恆。
因而，擎天決意自己先行一步，在上界立足后再接二女過去，這是最好的選擇。
又是數十年過去，擎天三百歲這年的一日，擎天將封塵久已的聖獸王國聖戒交與玥怡仙子，也沒有和一眾門人弟子道別，便亦然架起遁光直衝天際，往升仙壇而去。
玥怡仙子與慕雲熙望天際良久不語，玥怡仙子輕嘆一聲，對慕雲熙說道：「妹子，我們回去吧，從即日起我倆只得加緊修練，在他回來前怎麼地也要有凡間極限的修為。」
玥怡仙子走了幾步，見慕雲熙沒有動靜，有些不解地回過頭來，就聽慕雲熙輕聲地說道：「姐姐，恐妾身等不了了。」
玥怡仙子一怔，看向慕雲熙，後者臉上表情平和目露慈祥，玥怡仙子當下一驚，順著慕雲熙的手臂往下看去，就見慕雲熙的雙手正輕輕地撫摸著平坦的肚。驚叫一聲：「你……」
慕雲熙沒讓玥怡仙子把下面的話說完，抬頭說道：「其實妾身結的是假丹。」
玥怡仙子臉色大變，神念不住在慕雲熙身上掃視，奇的是怎麼也看不出半點假丹的氣息。
「姐姐莫要費神，如若能讓你看出破暫，這數十年，君上還看不出來么。」慕雲熙微微一笑，看不到半分失落反而是心喜地說道：「我用的是聖族秘法，除了魔修只怕仙人來了也看不到半分蹊蹺。」慕雲熙頓了頓道：「此事切莫讓君上知曉。」
玥怡仙子現時能說什麼，假丹成日仙道渺茫。或許慕雲熙的選擇是對的也不一定。玥怡仙子只好點點頭，嘆氣道：「你這又是何若來栽。」
「我等修仙之人慾事可破，為情難過。妾身不想君上成為第二個林邪。」慕雲熙上前兩步拉起玥怡仙子的手臂，輕聲說道：「還好，君上還有你。」
……
萬里商空之上，雲海之間，擎天駕著遁光破開雲層直衝天際，天空中能撕碎金石的罡風對基沒有對他做到一絲的影響。擎天就這麼在罡風裡飛馳直奔升仙壇。
在這數十個年頭裡，擎天平日多與二妾相伴，修練的時間雖然不如往兮。可數十年的一點一滴積累，擎天的修為再次大漲。巨金神、巨土神、巨水神、巨火神、巨木神、巨雷神、巨金神，除巨心魔外先後都完成了神丹。其中金木水火土已經結成金丹，土行金丹更是凝鍊出五十道力量，只要使用元石，吸收元晶內的元力便能踏入元嬰之鏡。
不過，擎天尋思良久，認為在凡間成嬰大有不妥才放充了結嬰后再致上界。一來成就元嬰定會被世界規則排拆，對遊走虛空擎天還沒有任何把握，二來是對升仙壇有所顧忌。三來，是大周天器靈所講解的上界，最後便是已有對負元嬰仙人的手斷，初入上界應該不會有生命之危，前後一想擎天便放棄了結嬰的想法。
來到升仙壇，那飄浮在雲彩之間的仙山，依如往日，廣場中不時有三倆等級修仙行走。擎天就這麼駕著遁光從廣場飛過衝上通天峰。
廣場中頓時出現一片驚詫之聲，一名新進修仙不滿地又有些驚疑地向身旁一位等級修仙說道：「大人，升仙壇不是有禁空禁制么，方才那人為何沒有受到影響。」
他身旁的是一名老者，從他的衣領層次可看出是一名四級修仙，在等級修仙中也是一個老人了，不過看到擎天飛過，也不由驚訝半晌，聽到身旁之人尋問，立收起驚奇之色，淡淡地不答反問道：「呵呵，你知道那人是什麼人么。」
前一人答道：「看他身著金邊天師法袍，應該是一名金邊修仙。」
「算你還有點見識。」四級修仙淡定地點點頭，道：「可是你知否那人是何人？」這次四級修仙沒讓前者回答，經自說道：「那便是東海的厲金邊，修為高深莫測，黑河河沙是什麼東西你應該知曉，聽聞厲金邊少年之時常常拿黑河裡的河沙當法器使用，區區一個禁空禁制怎能奈何得了他。」
峰頂，是傳功長老為新進等級修仙傳受戰法的地方。時別兩百年，擎天再臨，往日的道路彷彿在眼中回放一般。
只是，當擎天再次看到傳功長老那半睡不醒的樣子，不由地按住心神。面對一位散仙擎天不敢自大，立即降下遁光來到傳功長老面前一禮道：「見過前輩。」
傳功長老聞聲難得地將眼皮微微一抬，又緩緩地低了下去。庸懶地說道：「原來是厲小子你來了，嗯，金丹大圓滿了，比我想象中要晚了許多。」
兩百年，從築基期到達金丹大圓滿，說是頂極天才也不為過，就是天靈根修仙也不敢保證在兩百年內結成金丹。可在傳功長老的眼中，擎天的修練速度似乎不值一提。
擎天實是不知如何回答，只好默不作聲。
「怎的。說你還不服。你不說我也知道你心裡不服。五行靈根修練交難，但並不能說明他就別他人慢。」傳功長老懶懶地說出一個隱秘，道：「神州浩土真是個養人的好地方，兩百萬年當中，竟出了十八位五行同修的金丹期修仙。而你便是那第十八人。」說著傳功長老頓了頓，眼皮微微一抬看著擎天說道：「你可知這十八人當中，最快的，成就金丹之境用了多久么？」
擎天被傳功長老的話提起了好奇，抬頭看著傳功長老那長半睡不醒的臉。就見傳功長老伸出一指，道：「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