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少那麼叫她

  即使知道當年她的離開有苦衷，他依舊的選擇是司綿，而不是自己，他只是對自己充滿了抱歉，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喬絲知道，現在的顧墨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深愛自己的男人了。( ？！

  「我一個人在這兒沒事的，你快回去吧，別讓她久等了」喬絲連忙說。


  「姐」喬可欣沖她使了眼色，她這是幫她製造機會。


  喬絲扯了扯喬可欣的手臂，示意她別說了，然後對顧墨禮貌而客氣的說，「今天辛苦你了，謝謝」


  「那好好休息，有事給我打電話」


  兩人的對話都十分客氣而疏遠。


  顧墨走了之後，喬可欣急忙說，「姐，你幹嘛讓他走了，只要你說話，他一定會留下來的，他已經知道你的委屈了…」


  「別說了行嗎？」喬絲提高音量，心裡說不出的難過。


  再說只會讓自己難堪而已，顧墨已經表現的很明顯了，他對自己已經沒有感情了，她何必再卑微的去祈求那點愛。


  這一刻喬絲才明白，以前面對他時的淡定，只是自己的偽裝而已，其實內心深處，她還是渴望顧墨能抱抱她。


  喬可欣不甘心，她想要反抗，「姐，你就認命了嗎？你明明可以擁有一段很美好的婚姻和很優秀的丈夫，但是現在呢，委屈了自己幾年，到頭來什麼都沒得到，而且爸還為此付出了這麼沉重的代價」


  「別說了，求求你別說了」喬絲捂住耳朵，她不想聽。


  「姐，我們不要認命好不好」喬可欣抱住她。


  喬絲思緒一片混亂，說她不怨是假的，爸本來是家裡的頂樑柱，但是現在坐在輪椅上，而她跟可欣放棄了自己的所愛，但是結果呢？她們得到了什麼？什麼都沒得到。


  是不是她真的太軟弱了，什麼都不敢去反抗，所以註定什麼都得不到。


  她忍不住抱緊了喬可欣，或許可欣說的是對的，她該去反抗和爭取一下。


  突然，喬絲撩開喬可欣臉頰上的髮絲，急忙問，「可欣，你的臉怎麼回事？有點紅腫？誰欺負你了」


  「沒事，今天工作的時候被機器擦了一下，你別擔心沒人欺負我」


  喬可欣實在不好意思承認，被司綿那野丫頭甩了一巴掌。


  …..

  顧墨出了醫院給司綿打電話，想問問她東西買齊了沒有，要是沒有他現在就幫她買回去，但是打通了，沒人接。


  奇怪，她不是手機不離手的嗎？


  又打了家裡的電話，還是沒人接，怎麼回事啊？

  就在他疑惑的時候，爸給他打了電話，顧墨接起電話，「爸，什麼事？」


  「下班沒有，下了班直接過來」


  「我今晚有事，就不去了」丫頭還沒找到呢。


  「綿綿在這兒，你過來吃了晚飯，和她一起回去」


  「她在家裡？」顧墨緊張了，她一個人在那兒，會不會受委屈啊，立刻就說，「爸，我馬上就來」


  顧啟一聽顧墨這口氣就知道他想那裡去了，他有那麼可惡嗎？立刻吹鬍子瞪眼，「你媳婦好著呢」說完就掛了電話，氣死他了。


  顧墨車子開得飛快，好端端的怎麼回家去了，也不告訴他一聲。


  一到家就看見顧啟坐在沙發上看新聞，打了招呼眼睛就開始搜尋司綿的身影，見她正在擺碗筷，立刻走過去小聲的問，「沒事吧」


  司綿抬起頭看了他一眼，不理他。


  顧墨覺得她表情不對勁，緊張的問，「媽說你了？說你什麼了？都說了，媽說的話你可以左耳進右耳出」


  「顧墨，你說什麼呢？」呂青燕走過來剛好聽到他最後的話，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她本來就夠無法無天的了，你還這樣教她，是不是那天她提刀砍人了，你才不會縱容她」


  「媽，她很聽話的好不好」顧墨好聲好氣的說，「她在家裡很勤快，每天下班也準時回家」


  「聽話，我看算了吧」呂青燕輕哼了一聲。


  司綿站在那兒，一句話都不說，仍由他們談論著自己，等了一會兒，她笑著說，「媽，湯好了，我去端出來」


  湯盆很重很大，顧墨跟進去想要幫她，但是她笑笑說，「不用了，這點東西我還是端得起的，你出去坐著吧，很快就可以吃飯了」


  顧墨覺得不對，她的表情她的語言都太客氣了，見誰都笑，這不是好事情，因為這樣就代表她又偽裝起了自己。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明明今天早上出門的時候還好好的，難道今天回來，媽跟爸真的讓她受了很大的委屈嗎？


  「綿綿，你怎麼了」顧墨堵在廚房門口，「心裡不舒服就說出來，別壓在心裡」


  「我沒事，挺好的」


  整晚，司綿都是那樣，臉上始終掛著笑容，但是無形中卻是隱藏著疏遠，顧墨看著難受，他不喜歡她這樣，他寧願她鬧脾氣也比這樣好。


  吃晚飯回家，穿鞋的時候，她只穿了一隻，顧墨幫她到處找也沒找到另外一隻，「你的鞋子呢？」


  「掉了」司綿回答的雲淡風輕。


  呂青燕走過來說，「她啊，今天跟人打架，鞋子都給扔了」


  「怎麼又打架了？」顧墨驚訝，「怎麼回事？你受傷了沒有？」


  司綿斂下眼眸沒有回答顧墨的話，而是對呂青燕說，「媽，我先走了」說完，她轉身推開門就走出去。


  顧墨心裡充滿了疑惑，立刻追上去拉住她的胳膊，「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告訴我好不好？」


  司綿抽回自己的胳膊，「真的沒什麼事，就是跟喬可欣打了一架，誰叫她嘴賤的告訴我一些事情的，我心裡不爽就打她了」


  聽完，顧墨愣了一下，喬可欣告訴她一些事情讓她不高興？難道是？頓時，他心裡咯噔一下，她是不是都知道了。


  司綿自動上了車，然後就閉著眼睛靠在椅子上。


  顧墨一路上時不時都在看她，見她靠在那兒一句話都不說，心裡坎坷不安，他知道她肯定生氣了，不然今晚她不會那樣對自己。


  他一直在嘗試著跟她說話，「你不是喜歡逛夜市嗎？我們今晚就去好不好？」


  「不想去」她現在很累，只想回去睡覺。


  「明天的東西準備好了嗎？」他又試圖跟她攀談。


  「取消了，不去了」


  「這樣啊，那下次有空我帶你去吧」


  司綿勾唇笑了一下，又是承諾，他似乎忘記了，他還欠自己一趟雲南之行，不過她已經不抱希望了，聽聽就算了。


  受不了她這麼對自己，顧墨把車子開到路邊，轉頭看著她，想要跟她解釋一下，「綿綿，你別多想，我跟她真的沒什麼」


  他的聲音柔情不已，聽得司綿想哭，她緩緩的睜開眼睛看著他，輕聲的說，「顧墨，我很早就表明過態度，只要你想跟她在一起，我絕對不會是障礙，所以不必偷偷摸摸的，大可光明正大，只要你一句話，我保證立刻就走」


  她做不到卑微的祈求他留下，她的自尊不容許她這麼做。


  他還想要解釋什麼，司綿推門就下車，顧墨追上去抓住她的手，司綿說，「我很累了，只想早點回去休息」


  「好好好，我不說了，我們馬上回去」


  一路上，兩人沒有再說一句話，回到家，顧墨從後面抱住她，司綿掰開他的手往卧室走去。


  看著她的背影，顧墨心裡很難受，在心裡自言自語，司綿，你知不知道，我真的不會跟她在一起的。


  司綿洗完澡出來，見顧墨脫衣服準備上床，她看都沒看直接掀開被子就躺進去，然後逼著眼睛睡覺。


  顧墨尚了床，靠在她的身邊，看著她的小臉小聲的說，「明天上班不？上班我就喊你起床」


  就像是沒聽見他的話一樣，她閉著眼睛沒有反應。


  顧墨微微嘆了一口氣，算了，還是等她睡一覺再說吧。


  起身走到客人，給夏日打了一個電話，「喂，你好，我是司綿的丈夫，我想請問一下明天她要上班嗎？」


  「哦，這樣啊，那不打擾你了，謝謝了」


  掛掉電話走回卧室，看見窗戶沒關，他去關上，然後替她攏了攏被子，坐在床邊凝視著她良久，看見她的睫毛在顫抖就知道她根本就沒睡著，他低沉的開口，「老婆，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只想牽著你的手走下去」


  平日里，他很少這麼叫她，那聲老婆，親昵的讓她眼眶都紅了，但是還是沒有回應他。


  顧墨躺上去想要抱住她，但是她不停的往床邊縮，就是不讓他抱，被子下，還用腿踹他。


  但是顧墨本來就是霸道的人，她越反抗，他抱得就越緊，他問心無愧，沒有對不起她，憑什麼不讓他抱。


  掙扎累了，司綿沉沉的睡去。


  不過一整夜顧墨都沒睡好，上次她賭氣離家的畫面在他的夢裡閃現，這次也怕她生氣了又離開出走，所以他總是半夜就醒來看看她還在不在。


  所以這一夜把顧墨折騰的挺難受的。


  天灰濛濛亮，司綿就醒了，不過是被尿憋醒的，起床上了廁所回來，她迷迷糊糊的上床，然後本能的朝熱源靠去，手像以前那樣摟著他的脖子，腿抬起放在他的大腿上，兩人的姿勢親密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