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地下情人

  顧墨把外套擰乾蓋住她的腦袋，自己穿著一件薄襯衣，然後二話不說一把將她抱起來，直接衝進了雨里。∑ .@

  司綿緊緊的摟著他的脖子，感覺到他摟著自己的手臂是那麼結實有力，儘管周圍是肆掠的風雨，但是靠在他的懷裡，她卻覺得那麼的安心，心裡暖暖的。


  怕她著涼，一回到家，顧墨就催促她去洗澡，司綿搖搖頭，「你先去洗，我沒事，雨沒怎麼淋我，你快進去，我給找乾淨的衣服」


  「我沒事」顧墨不緊不慢的說，「我身體一向好，這點雨我還不放在心上，到是你，大姨媽才走沒多久」


  司綿心疼他，上前替他脫衣服。


  「丫頭，這麼著急啊？」顧墨也沒掙扎，就那麼楸著她，司綿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了，臉頰一下子就紅了，「討厭，我還不是怕你感冒了」


  「那我進去洗了，你也快點把衣服換掉」


  司綿換了衣服，靠在衛生間的門口朝裡面喊道，「顧大叔，我叫外賣了，你要吃什麼？」


  「隨便，都可以，你做主」


  司綿偷笑了一下，點了一些他愛吃的，也點了一些自己愛吃的。


  怕他感冒，司綿還是決定去弄個薑湯，剛走出廚房就聽到手機再響，她小跑過去就看見是他的，屏幕上沒有名字顯示，但是看到那組數字，司綿就知道是誰。


  她也沒興趣替他接，扯著嗓子喊道，「你老情人打電話來了」


  「什麼？」雨水有些掩蓋住了她的聲音，顧墨重複問了一遍。


  「喬絲打電話來了」司綿又拔高了嗓子吼道，「你接不接？」


  顧墨沒興趣的說，「隨便你，要麼你接，要麼你就掛了」


  司綿直接給掛點，懶得理她，但是沒多久，手機又響了，又是同一組號碼，司綿皺眉，這女人怎麼那麼那麼討厭啊。


  這個時候顧墨洗完澡出來，他下半身圍著浴巾，司綿清了清嗓子，當著他的面就接起來了，「誰啊，大半夜的不睡覺，有病吧」


  喬絲愣了一下，沒料到會是她接起，「是我」


  「你，你誰啊，你不說名字我怎麼知道」


  「喬絲」那邊的語氣變得有些咬牙切齒。


  「哦——」司綿拉長了尾音，假笑到，「喬經理啊，請問有什麼事嗎？」


  「顧墨呢？」


  「你找他幹什麼？他好像不想接你電話呢，你說怎麼辦呢？」司綿實話實說。


  喬絲知道司綿是故意氣自己的，她穩了穩情緒說，「我找他有點事，麻煩你把手機給他」


  司綿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你有什麼事就跟我說也一樣，我會幫你轉達的


  「讓他接電話」喬絲語氣微冷的重複道。


  司綿二話不說直接給掛掉了，管你去死啊。


  「喂喂喂…」喬絲皺眉，連呼吸都變得沉重了。


  把手機仍在沙發上，司綿叮叮咚咚的就往廚房跑去，她的薑湯啊，別燒乾了。


  顧墨抓了抓腦袋，精神好像有點不佳，坐在沙發上，司綿斷了薑湯出來，「喝了」


  一股刺鼻的生薑味，顧墨輕微的皺了一下眉，想到她特意為自己做的，他也沒說什麼，擰著鼻子也給灌下去了。


  對於喬絲給顧墨打電話，司綿現在也不怎麼在意的，經過這些日子，她領悟到，只要顧墨不想跟喬絲糾纏不清，那麼喬絲愛怎麼打就怎麼打吧，自己根本就不用在意，所以也沒必要為了她而跟顧墨吵架，不值當。


  這時候，手機又響起，顧墨和司綿同時楸了一眼，發現又是剛才的號碼，顧墨想也不想就要掛掉，但是司綿卻說，「接吧，你不接她一直打也不是一回事啊」


  他緩緩的接起，手揉了揉太陽穴，「喂」


  「今天中環出車禍了，你沒事吧」那條路下午六點半的時候出了車禍，而那條路是他回家必經的路。


  「沒事，就是淋了一下雨」


  「那就好，我一看到新聞就給你打電話，剛才還直擔心呢」


  「謝謝」顧墨看著正在準備碗筷的司綿，他無心再繼續打電話，「好了，就這樣了，我老婆叫我了」


  「好吧，那就這樣，拜拜」


  「拜拜」掛掉電話，顧墨隨手把手機放在一邊，覺得頭有點暈，不過他還是強撐著精神過去，司綿一轉身就摸到了他赤luo的胸膛，「顧大叔，你怎麼不穿衣服啊，你想感冒啊，快去把衣服穿上」


  「好」顧墨點點頭，司綿見他臉色不佳，踮起腳尖摸了一下他的額頭，發現有點燙，驚呼道，「顧大叔，你發燒了」


  「有嗎？不可能吧，這點雨就把我淋感冒了？」


  司綿連忙進去拿了衣服給他穿上，「肯定是感冒了，剛才叫你去洗澡你還不去，現在好了吧」


  顧墨很固執的說，「不可能，我身體一向很棒的，從小到大就沒怎麼感冒過」


  「你真以為你自己百毒不侵啊，再說了，你也不看看自己的歲數」司綿故意糗他。


  「我歲數怎麼了，怎麼了？」顧墨不服。


  司綿無奈的搖搖頭，想要給他翻感冒藥，他拉著自己不放。


  兩人吃了飯，顧墨坐在沙發上還在看報紙，司綿收拾完出來，走過去就覺得他臉色不對勁，一摸覺得溫度更高了，「顧大叔，你別看了」一把把他手中的報紙抽走。


  顧墨有些茫然的看著她，他想要抓住她的手，但是卻覺得手腳無力，腦袋也漲漲的，背後一陣熱一陣冷。


  「叫你吃藥你不吃藥，現在好了吧，都燒成這樣了」司綿邊說邊去翻葯。若不是因為她，他也不會淋成那樣，若不是自己掉以輕心，他也不會發繞，倒了水，把葯放在他的手心裡，「快吃藥，然後去睡一覺」


  顧墨喝了水，也吃了葯，腦袋昏昏沉沉的，站起來的時候竟然搖搖晃晃的，司綿趕緊扶住。


  每走一步都覺得頭重腳輕的，看來他真的是生病了，他一向身體很健康，沒想到這次的生病來得這麼兇猛而突然。


  一整夜，司綿都擔心的睡不著，時不時的撐起身體查看他的情況，但是卻發現他的額頭越來越燙，一點也沒有下降的趨勢。


  不行，再這樣下去，顧大叔非燒傻不可的。


  「顧大叔，你醒醒？」司綿推推他的肩膀，「顧大叔，快起來，我們去醫院」


  她快速找了一件衣服穿上，顧墨還沒醒，她更加用力推推他，「醒醒，你病得很嚴重」


  他睜開沉重的眼皮，嗓子很乾澀，很想咳嗽但是又咳不出來，嘶啞的問，「怎麼了？」


  「我們去醫院，快點起來」


  「不用去醫院，我沒事，睡一覺就好了」他抓住她的手。


  「我可不想要一個傻子老公」這次司綿沒有由著他。


  去了醫院，醫生一量體溫，都飆到了39.2度了。


  「醫生，我老公沒事吧」司綿擔心極了，連忙追問。


  「再遲點來就有事了」醫生皺了眉頭。


  司綿一臉茫然，「那怎麼辦？當時我叫他吃藥，他想要自己熬好，沒想到過了一會兒就越來越燙了」


  「先給他打一針退燒藥」


  打了針，手臂上輸了液，一個小時后他身體的溫度就略微下降了一些，司綿整夜守著他，不敢睡，稍有一點不對勁，她就驚慌失措的叫醫生。


  這把醫生也弄得夠嗆，好言好語的說，「放心吧，他不會有事的」


  「真的嗎？」


  「我保證，我保證他絕對不會有事」醫生有點哭笑不得。


  早上顧席給顧墨打電話，是司綿接了，一問才知道他們去了醫院。


  「什麼？大哥住院了，行，我知道了，我馬上來」顧席擰眉。


  呂青燕下樓就剛好聽見他打電話，連忙問，「你說什麼？顧墨住院了？」


  他們急急忙忙的往醫院趕去，平日里，顧墨很少生病的，從小到大都沒有住過院，但是現在竟然弄的住院了，大家心裡都慌慌的。


  司綿一整夜都沒睡，八點的時候，才趴在床邊迷迷糊糊的睡著了，陽光照射進來，落在她的臉頰上，顯得格外的透明。


  顧墨的手指動了一下，慢慢的睜開眼睛，頭沒有昨晚那麼暈了，他撐起身體就看見她趴在床邊睡著的樣子，但是現在她睡得並不安穩，因為她的眉頭一直皺著，他伸手忍不住想要去撫平。


  他凝視著她的睡顏，剛準備下床把她抱到床上睡覺，門就被驀地打開了，呂青燕一臉焦急的走進來，「顧墨」


  一看大家都來了，他皺了一下眉頭。


  門撞擊牆壁的聲音把司綿給嚇醒了，她抖了一下，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還沒站起來，呂青燕就擠到了床邊，差點把司綿弄得摔下凳子，她快速扒住床，呂青燕緊張的問，「你怎麼了，身體那裡不舒服啊？你怎麼住這家醫院啊？有三甲證嗎？不行，必須轉院」


  顧墨連忙制止，「我沒事，就是感冒了而已」現在除了嗓子有點干之外，其他的還好，沒什麼不適。


  「感冒？你怎麼會感冒呢？」呂青燕掃視了旁邊的司綿，語氣不佳的說，「你是怎麼伺候的，竟然把他弄得住院了，你滾，不想看見你」


  「媽」顧墨聲音嚴肅，「你罵她幹什麼？不關她的事，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把責任都推到她的身上去啊」


  呂青燕有些不高興，每次兒子都幫著司綿，她這個婆婆罵都不能罵一句，暗中狠狠的瞪了司綿一眼。


  「還不快倒杯水來」


  「噢」司綿快速倒了水遞給呂青燕，她有些不耐的說，「你拿給我幹什麼？叫你拿給顧墨，你看看你，你這樣怎麼照顧顧墨，離了算了」


  「媽！」顧墨大吼了一聲，「你能不能少說兩句」


  呂青燕一下子就閉了嘴，直接就敗下陣來了。


  顧席上來，手扶著呂青燕的肩膀，輕言細語的說，「媽，你別說了，你看大嫂照顧了大哥一晚，挺辛苦的」她的眼下有明顯的黑眼圈。


  「大哥，你真的沒事？要不，還是讓醫生再來檢查一下吧」顧席關懷的問。


  顧墨搖搖頭，嗓子幹得很，剛才吼了一下，更加想要咳了，但是他忍了。


  「不就是感冒了嗎？那麼大驚小怪幹什麼？」顧啟看了呂青燕一眼。


  呂青燕心裡有些委屈，偏開頭說，「我大驚小怪還不是關心顧墨，你們竟然還這麼說，行，我不說了，以後也不過問了行吧，你們愛怎麼樣就怎麼樣」


  她每次都這麼說，但是以後她依舊還是操心。


  「行了，你們都出去」顧啟表情淡淡的，然後又掃視了司綿一眼，「你也出去」


  顧席知道爸有話想要單獨跟大哥講，他微微一笑，扶著呂青燕說，「媽，我陪你去花園裡走走，今天的天氣不錯，應該有很多花都開了」


  呂青燕雖然有些不情願，顧席又哄著，「媽，走吧，你還沒吃早飯呢，我陪你去吃吧，我知道附近有一家早餐店很好吃，我們去嘗嘗好不好？」


  呂青燕總算點了頭。


  病房裡只剩下他們父子倆，顧墨靠在床頭上，伸手揉了揉太陽穴，他沒想到竟然會鬧到醫院來，還驚動了家裡的人，以前他感冒了，從來不吃藥，睡一覺起來就神清氣爽了，不過那都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


  顧啟拄著拐杖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再想什麼，一言不發。他看起來還是挺硬朗的，這些年他們父子很少好好的談一下，基本上每次都是以吵架而結束。不過慢慢的，顧墨成熟了，也不會再像年輕的時候老是跟顧啟抬杠，畢竟顧啟的年紀大了。


  「爸，如果你是想要勸我跟司綿離婚，那麼你可以不用開口了」畢竟是父子，所以顧墨多少是了解顧啟的。


  顧啟有些嚴肅，「你不離想怎麼樣？繼續跟她在一起嗎？這大半年她給你惹得禍還少嗎？是不是非要弄得顧家背上了污點，你才滿意？」


  「誰都沒辦法逼我跟司綿離婚，所以你們接受最好，接受不了那也必須接受」


  「你…」顧啟氣得吹鬍子瞪眼，「我不會承認的」


  顧墨嘆了一口氣，「爸，既然我們誰都勸服不了誰，那麼也沒什麼好談的了，我知道你關心我，但是我決定了的事情誰都無法改變」


  顧啟有些氣，但是更多也是無奈，兒子大了，不再像小時候什麼都聽自己的了，他有自己的想法，什麼事都自己做主，誰都別想干涉，這臭脾氣遺傳的誰的啊。


  「好」顧啟緩和了一下語氣，打算採取另外一個政策，「既然你非要跟她在一起，我阻止不了，那行，我答應讓你們在一起，不過你們必須用另外的方式，既然她愛你，那麼她不會在意有沒有名分」


  顧墨驀地抬起頭看著他，眼神很犀利。


  「以前是我考慮的太不周到了，我認為只要司綿乖巧就不會給顧家造成什麼影響，但是我錯了，她帶給顧家的影響比我想象的要大。顧墨，不是我想逼你們離婚，我這麼做也是為了你們好，你們現在相愛，難捨難分，那是因為你們還沒經歷那些事情，現在你藏她在身後，但是早晚她必須出去見人，到時候你如何跟別人解釋她的家世，劉紫蘭也就算了，我們還能接受，但是司大偉我怎麼也不能接受，我們顧家怎麼能跟這種混混做親家，我聽周警官說，司大偉竟然跟一群妓|女關係親密」顧啟語重心長的說，「顧墨，身為顧家的媳婦，那麼生活早晚會被攤在大眾的面前，言行舉止都要被人點評，你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但是司綿呢？你確定她也能習慣嗎？她能承受這樣的壓力嗎？雖然她的出生可能會令她遭遇一些不太愉快的童年，被人指點也是有過的事情，但是那只是一個很小的範圍，況且就是因為她從小這樣，長大了，她更想要平平穩穩的過日子，沒有人再羞辱她，沒有人在再背後說她的閑話，但是如果她繼續跟你在一起，那麼她就要接受大家的審視，如果有一天她被人翻出了她不願回憶的往事，那些不堪的東西赤|裸|裸的擺在別人面前，那麼你讓別人怎麼看她，司綿是一個自尊心很強的人，她能接受這樣的生活嗎？說不定到時候她會被無形的壓力壓得喘不過氣來，她會怨你，到時候弄得大家都身心疲憊」


  顧墨心裡一顫，爸說的是有道理的，司綿表面上看起來活潑開朗，其實內心是一個有點自卑的人，她努力用自信來維護那小小的自尊心，而且可能是因為太年輕了，一遇到什麼事情，司綿首先做的就是逃避，而不是去面對，這也是顧墨比較頭疼的問題。


  「顧墨，你喜歡司綿，你想要跟她在一起，這些都不是問題，但是你的妻子不能是她，如果司綿真的愛你，那麼為你犧牲一點她不會有怨言的」


  「爸，你想讓司綿做我的情人？」顧墨簡直不敢相信爸會提出這樣的意見，「你這樣的想法太可笑了」


  「這是對你們最好的選擇，顧墨，男子漢大丈夫，不能整天沉浸在情情愛愛裡面，而且我也沒拆散你們，這樣你們即能在一起，又可以保護她，讓她不必承受大家的目光，這樣不好嗎？我覺得一舉兩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