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把別人推給我

  「就是,我也覺得那個人奇奇怪怪的,不會是精神病院裡面跑出來的吧」


  顧墨眼睛一緊,但是卻又若無其事的說,「這就不需要你擔心了」


  兩人的手緊緊的牽在一起。( .~

  病房裡,喬絲坐在床上,胸口的傷因為前兩天的撕開,又重新縫合了一下,醫生說,傷口太傷,加上又裂開,以後會留下一道很明顯的疤痕,就算是激光也不能完全去除,讓她做好心理準備。


  她的手放在小腹上,心裡壓抑不已,眼睛澀澀的,但是她卻哭不出來,本來前幾天她的月事就應該來的,但是到現在都沒反應,她去檢查,醫生說,因為子宮受到了嚴重的傷害,有可能她以後的月事會很不規律,而且她卵子的成活率會大大的降低,別說懷孕了,就算以後真的用試管嬰兒,也可能不會成功。


  她努力了那麼久,到頭來卻什麼都沒得到,反而付出了這樣的代價,原本以為查出真相,她跟顧墨就可以繼續在一起,但是她真的想得太天真了。


  趙謙雖然進了監獄,但是他的人脈還在,趙家的人花錢打點,趙謙在裡面照樣過得不錯,十年後他就可以出來安享晚年。


  蘇建豪更是沒受到什麼報應,只不過是破產了而已,但是就算她不說出這些事情,蘇家也撐不了多少,早就是一個空殼子了。


  她現在發現,不管她如此做,都改變不了顧啟對自己的態度,他依舊對自己冷眼旁觀,也對,三年前爸做了那件事情,顧啟沒有追究,已經算是仁慈了吧。


  越想,喬絲心裡就越是難受,連帶胸口的傷也疼起來,她捂著那兒。


  生不出孩子,那個婆婆能接受一個不會傳宗接代的媳婦,她想要一個家庭,有丈夫,又孩子,一家人其樂融融。


  她剋制不住,抓起旁邊的花瓶就砸在地上,嘩啦作響,路過門口的護士聽見了,快速打開門進來,「喬小姐,你怎麼了」


  喬絲深吸了一口氣,壓抑住胸口的難受,「沒事,不小心把花瓶弄到了地上」


  「我馬上讓人來收拾你下」


  「麻煩了」


  雖然醫院裡,見多了各種不幸,但是看見她如此年輕,而且又如此的漂亮,但是今後都無法要孩子了,大家多少還是有些惋惜的。


  喬絲不想再繼續待在病房裡,看著周圍蒼白的一切,她覺得好不舒服。


  掀開被子慢慢下床,每走一步,胸口的傷都彷彿沒牽扯,她微微皺眉,小步的往門口移去。


  顧墨剛走到門口就看見她下了床,快速打開門進去,「你怎麼下床了」


  看見他來了,喬絲很高興,連帶剛才的煩躁彷彿也消散了不少,只要看見他,她就覺得很安心。


  「我想出去走走,外面的太陽看起來好暖和,我想晒晒太陽」才走兩步,她就覺得有些累了,捂著胸口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等下問問醫生,要醫生同意了才可以出去」


  「好」他說什麼,她都聽。


  司綿走進來,喬絲朝她笑了笑,「你也來了啊,麻煩你了」


  這表情,這語言,那還有那天瞪著她說『我恨你』的摸樣。


  司綿不是落井下石的人,而且對顧墨也十分的信心,所以沒必要跟她計較,「喬經理,這是豬腳湯,熬了幾個小時,喝了對身體不錯」


  喬絲抿唇一笑,「不好意思,醫生說我最近都不能吃太油膩的東西,謝謝你有這份心」


  司綿也笑了,隨手把保溫桶放在旁邊,「你謝錯人了,這是顧墨早上熬的」


  喬絲愣了一下,快速抬起頭看著他,是他親自為自己熬的嗎?


  顧墨不緊不慢的說,「前段時間她就吵著要喝湯,今天早上沒事,就燉了一鍋,我跟她又吃不完,所以就給你拿點來」


  喬絲收拾視線,心裡越發的難受,她真是會自作多情,原來並不是專門給她熬的,還是司綿吃剩下的。


  「最近你都沒來,工作很忙嗎?」


  「出差去了」


  「原來是這樣」喬絲心裡稍感安慰。


  顧墨拉著司綿坐在椅子上,跟喬絲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司綿覺得跟喬絲沒什麼話題聊,在這裡也有些不自在,就想出去。


  但是她才起身,他就抓住她的手,「去那兒?」


  「我跟喬經理聊,我去外面看看」


  「別走太遠了,找不到你,我會擔心的」


  「恩」


  不想看見他們親昵的樣子,喬絲快速撇開頭,手指慢慢的收緊,忍得十分的難受,但是再辛苦,她也必須忍。


  走廊里,司綿蹲在那兒玩遊戲,手指在屏幕上按得很快,就在快通關的時候,一個電話就進來了。


  是梵森的,她皺了一下眉頭快速接起來了,「喂」


  他的聲音有些著急,「司綿,剛才我從人事部了解到,今天夏日本來應該去公司加班的,但是卻沒有去,上班的打卡上沒有她打卡的記錄,我給她打,她沒接」


  「怎麼回事?行,先這樣,我給她打個電話」掛了電話,司綿快速打過去,電話到是通了,但是就是沒人接。


  又給飛雪打了電話,「喂,你知道夏日在那兒嗎?」


  「不知道啊,我正在外面逛街呢,怎麼了?」


  「沒事,先掛了」


  掛掉電話,司綿心裡有些不踏實,夏日不是那種會曠工的人,平日里工作比自己勤懇多了,應該不會無緣無故曠工,又給梵森打了一個電話。


  「你們昨晚發生了什麼事嗎?」司綿試探性的問。


  梵森淡淡的說,「昨晚她跟我告白,但是被我拒絕了,她猜出來我喜歡的是….」你。


  「什麼?」司綿心想完蛋了,夏日肯定誤會自己了,她怎麼會料到梵森還喜歡自己嘛,都過去半年了,他去北京也那麼久了,他們之間基本上沒怎麼聯繫了,她想,她也結婚了,梵森他這麼優秀,肯定早就對她沒感情了。


  難怪剛才她打電話給夏日,她都不接,現在她肯定恨死自己了。


  「司綿,感情的事情是沒有辦法勉強的,就算…你不喜歡我,也請不要把別人推給我好嗎?」


  她心裡咯噔一下,連忙解釋了一下,「梵少,你別誤會,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覺得夏日很喜歡你,所以才鼓勵了她一下,絕對沒有把誰推給你的意思」


  他並沒有責怪她的意思,「這事就算了,你安慰一下夏日」


  「恩」


  「幫我跟夏日說聲對不起」


  掛掉電話,司綿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哎喲,她是怎麼辦事的呀。這下子夏日估計是不想再看見自己了吧。


  她肯定覺得被自己最好的朋友欺騙了。


  她、夏日、飛雪從初中起就是同學,然後一起讀高中,大學,甚至一起到了天恆,這些年,她們不是沒有吵過架,但是每次都是吵了沒多久就會和好,她們三個基本上算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誰敢欺負她們其中一個,另外兩個絕對去報仇。


  初中的時候,要債的竟然要到學校來了,是夏日和飛雪擋在她的面前,儘管那個時候,看見那些人高馬大的人,她們也害怕的厲害。


  高考的時候,她偏科的厲害,她們兩個每天都留下來幫她複習,教她做題。


  越想,司綿就越是自責,今天要是換做她是夏日的話,恐怕早就氣得要絕交了,但是她真不是故意的,她只是覺得梵森是一個好男人,家世好但是卻從來沒有少爺病,對人也溫和,誰知道這麼久了,他還喜歡自己嘛。


  司綿煩躁的抓抓腦袋,該死的,該死的!!!!!!


  夏喬坐在馬桶上,點燃了一支煙,精緻的眼眸間全部都的恨意,自己的手下全部被抓了,因為她的資金被凍結,所以她只能幫人運|毒來賺錢,但是沒想到顧墨早就設好了陷進,就等著她落網。


  她運|毒的事情捅破了,到處的警察都在抓她,而且還懸了賞。


  把煙扔在地上,腳狠狠的踩滅,反正橫豎都要坐牢,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報了仇再說。


  她的仇,猴子的仇,必須有人來還。


  這一切都是喬可欣惹出來的,那麼就由她來還吧。


  夏喬冷了一下,戴上帽子,貼上假鬍子,偽裝成男人快速走出去。


  她要去那兒守株待兔,喬絲住在哪兒,喬可欣肯定會來看她,而且一定不會帶保鏢來,那個時候正是她下手的最好機會。


  夏喬一走過去就看見顧墨從病房裡走出去,她快速往旁邊一閃,偷偷的觀察了起來,見他正在跟走廊上的女孩子說話,看他的動作和表情就知道,這個女孩子跟他的關係一定很不簡單。


  突然,夏喬計上心頭,眼裡閃過寒光。


  後面傳來喬可欣的聲音,「行了,愛麗絲,你別說了,再讓我休息兩天,等我臉上的傷好了,我立刻就回去工作」


  夏喬快速假裝靠在牆壁上那兒玩手機,正在打電話的喬可欣從她面前經過,並沒有把她認出來。


  掛掉電話,喬可欣就看見司綿,「今天不上班嗎?」


  司綿順勢望過去,視線先落在喬可欣的身上,隨即又落在她身後不遠處的轉角處,剛好看見轉角處那兒,帽檐微微露出來,微微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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