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耗定了.

  老闆疑惑的抓抓腦袋,實在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中國人真的是太客氣了,又不要她給錢。


  離理髮店不遠處有一輛車子,很快,車門打開,顧墨快速下了車,進入理髮店,對老闆說了幾句話,然後撿起了一束長發離去。


  他開著車子始終不遠不近的跟著她,看著她的新髮型,微微覺得有些可惜,他以前吻她的時候,最喜歡把手指插入她柔潤的髮絲里,慢慢摩擦她的頭皮。


  司綿去報道的時候,齊菲已經在門口迎接她了,看見她的造型眼前一亮,「哇,好漂亮啊,看起來很有精神,真的很適合你呢」


  「真的嗎?」司綿眼裡一喜,摸摸頭髮。


  齊菲看見了什麼,對司綿說,「你先進去,我看見一個熟人,我去打聲招呼」


  司綿點點頭,看見她走進去,齊菲快速走向顧墨的車子,敲了敲玻璃,顧墨搖下車窗,摘下臉上的墨鏡,「什麼事?」


  齊菲調侃他,「學長,你不用跟得那麼緊吧,不會是擔心綿綿被人追走了啊」


  被她一下子說中心聲,他臉上閃過一抹不自在,隨即把墨鏡戴上,以此來掩飾自己,他啞著嗓子說,「好了,你快進去吧,時間長了,她就懷疑了」


  齊菲還是第一次看見顧墨這樣,忍不住笑笑。


  報道的第一天,司綿並沒有上班,只是去辦了手續,齊菲作為她的入職顧問,帶著她到處串,溜達溜達的就出去逛街去了。


  司綿初來乍到,還是覺得安分一點比較好,「菲菲姐,這不太好吧」


  「沒事,反正今天你也不用打考勤」齊菲骨子裡就喜歡冒險,特地放她一天假去玩,她還覺得沒意思。


  突然,齊菲的手機里收到了一條簡訊,掏出來一看,眉頭一條,笑得有點意味深長,不著痕迹的往後面的看去,正好看見顧墨的車子快速駛去。


  有得玩的,不玩白不玩。


  「走,綿綿,菲菲姐帶你瀟洒一下」齊菲牽著她往前跑去,司綿還沒反應過去,「菲菲姐,去那兒啊?」


  「去了你就知道了」齊菲笑得有點神秘。


  很快,齊菲就帶她來到一家酒吧里,外面的招牌霓虹閃爍,司綿遲疑了一下,國外的酒吧都比較亂的,而且尺度很開,雖然在南華市她也進酒吧,但是這裡可不比國內。


  喝醉了,把她脫到某個巷子里xxoo了,怎麼辦。


  齊菲走了兩步,一回頭髮現她站在那兒不動,「愣著幹嘛,進去啊」看出她的緊張和害怕,齊菲安慰道,「沒事的,這家酒吧是我朋友開的,非常正規,不會有問題的」


  司綿最後只能硬著頭皮往裡面走。


  酒吧並不烏煙瘴氣,但是燈光卻異常的黯淡,司綿點了一杯雞尾酒坐在旁邊,齊菲端著酒杯過來,「走,去跳舞」


  司綿搖搖頭,「我不會,你去吧,我在這兒坐一下」


  「那好,我去放鬆一下,等下過來找你」齊菲也不勉強,放下酒杯就勾搭了一帥哥飄然而至到中央,她那嫵媚的身姿,完美的身段,讓周圍的男士尖叫一片。


  很多男人想要趁跳舞的觸碰她,但是都被齊菲有技巧的閃過,追光落在她的身上,她赫然成為了今天的女王,渾身閃耀著自信、成熟、獨立,她就像慵懶的波斯貓一樣,拋棄了職場里的束縛,變身為今天的舞池皇后。


  司綿很羨慕齊菲,希望自己終有一日也能成為像她這樣的人,瀟洒而自信。


  她百般聊賴的坐在那兒,抿了幾口雞尾酒,突然,不知何時,身旁站著一抹修長的身影,一雙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伸到她的面前,他的聲音很低沉,不過仔細一聽還是會聽出並不是純正的中式發音,帶著老外特有的咬文嚼字,「女士你好,能請你跳一支舞嗎?」


  司綿愣了一下,恍惚間她好像聽見了顧墨的聲音,但是細聽卻又不像,顧墨的發音一向是標準的,不像面前的男人,發音像是華僑人,以前她還開玩笑,要是他官場混不下去了,他還可以改行去當播音主持。


  「不好意思,我不太會」


  「那介意我坐在這兒嗎?」


  司綿乾笑了一下,「請坐」


  他側坐在她的身邊,從她的手中拿走雞尾酒,遞了一杯鮮榨果汁給她,「我覺得這個更適合你」


  對於他的自作主張,司綿有些生氣,但是她按捺住了,「先生,喝什麼是我的自由」


  顧墨充耳不聞,直徑的說,「你一個人嗎?」


  司綿暗自揣測,這人不會有什麼意圖吧,「當然不是,我跟我男朋友一起來的」


  雖然明知道她在說謊,但是黑暗中,顧墨的臉色一度黑得不行。


  「原來是跟男朋友一起來的啊?我怎麼沒看見他呢?」顧墨說到最後,幾乎是咬牙切齒。


  「諾,跳舞的那個」司綿指了指齊菲,「她就是我男朋友」


  說得夠明白了吧,她對男人不感興趣。


  顧墨順著她的手勢看過去,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這丫頭真敢說,連同性戀都裝出來了。


  「不是吧,你長得這麼可愛,怎麼會有這麼一個…咳咳…男朋友啊?」


  顧墨即無奈又欣慰,無奈的是,她丫頭很明顯就是趕自己走,欣慰的是,遇到陌生男人的搭訕,她不會輕易接受。


  「怎麼?你歧視同性戀啊?」司綿氣勢洶洶的說,大有一副他要歧視就跟他干架的意思。


  顧墨摸了摸鼻子,若有若無的遮掩著自己,「沒有,只是覺得可惜而已」


  司綿懶得跟他羅嗦了,「先生,我想一個人坐一下」逐客令十足。


  顧墨不走,而是繼續說,「我認識齊菲」


  他的話並沒有放鬆她的警惕,反而讓她產生了防備,「你是誰?」


  「難道齊菲沒跟你講,這家酒吧是她的一個朋友開的嗎?」顧墨似真似假的說。


  司綿恍然大悟,「你是這家店的老闆?」


  顧墨低沉的笑了下,即不承認也不否認,但是在司綿看來,就當他是默認了。


  司綿掏出手機,想要藉助亮光看清楚身旁這個男人,但是他伸手抓住了手機,手掌剛好擋住了閃光燈處。


  顧墨淺淺一笑,「你想要看我?」


  「怎麼?不可以看,還是你丑得見不得人」司綿這一刻有些懷疑這個男人了,他給自己的感覺有些熟悉,但是隨即她又否認了,這一刻,顧墨應該跟喬絲在恩恩愛愛吧,怎麼可能想起自己,而且還在羅馬的酒吧出現。


  「想要見我,那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什麼代價?」邊問,司綿邊撥開他的手,手電筒朝他照射而去,他快速往旁邊一閃,躲開了光亮,又進入了黑暗當中。


  「哼,不給看就算了,我還不想看了呢」司綿氣鼓鼓的說,隨即把手機塞進了口袋裡。


  顧墨淺淺的笑了,目光灼灼的盯著她的側臉,即使是昏暗的燈光之中,他也能清晰的辨析她的表情,然後盡收眼底。


  丫頭,不是不給你看,而是現在你不想看見我,所以唯有用這種方式來接近你。


  司綿覺得這家酒吧的燈光是怎麼打的,這麼暗,要不是舞池中央有一束追光,她早就不知道齊菲跑哪兒去了。


  顧墨一直站在她的身邊,時不時跟她搭訕,司綿愛理不理的,覺得這男人真奇怪,該不是一個怪蜀黍吧。


  她偷偷的往旁邊移,想要盡量離他遠一點,顧墨卻是亦步亦趨的跟著。


  他不覺得自己很討人厭嗎?自己都表現得這麼明顯了,他還沒皮沒臉的跟著。


  顧墨自然也發覺到她在躲自己,但是他不想這麼快就失去跟她如此近距離的接觸,他心裡害怕,條件反射的就抓住了她的手腕,司綿極度受驚,拚命的甩開他的手,「你放開我,再不放開我喊人了」


  酒吧人口嘈雜,所以並沒有什麼人發現了這邊的狀況。


  「我不會傷害你的」顧墨急切的說。


  司綿聽不進去,伸手拚命的掰著他的手指,突然,她的手一頓,驀地抬起頭看著面前的男人,心裡狠狠的顫了一下。


  顧墨察覺到什麼,想要縮回手,但是她快他一步,抓住了他的手指,然後她慢慢的摸索,在他的無名指上,摸到了一枚戒指。


  她曾經無數次抓住某人的手把玩,對那枚婚戒無比的熟悉,即使是閉著眼睛,她都能清楚的說出那枚戒指所有的細節。


  顧墨知道她認出了自己,他沒有動,心裡無比的恐懼,不知道接下來等待他的結果是什麼。


  司綿掏出手機打開光源,微弱的燈光在兩人之間亮起,清楚的照亮了彼此的面孔,是一張她熟悉的深邃臉龐。


  顧墨喉嚨很乾澀,他不知道該說什麼,腦袋一片空白。


  司綿轉身對著身後的人,淡漠的說,「別跟著我了」


  真的是顧墨,司綿做夢也料不到的人,為什麼他會出現,是為了自己嗎?顧墨啊顧墨,你到底是什麼意思,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心裡藏著喬絲,你好不容易抱得美人歸了,卻又為什麼追來這裡。


  「綿綿…」


  司綿淺笑了一下,故作輕鬆,「顧先生,好久不見」


  這樣疏遠的稱呼划傷了他的心,但是他不敢表現出來,唯有配合她,假裝輕鬆,「來這裡出差,真的好巧,想不到在這裡遇見你」


  「可是我不喜歡這樣的巧合,我先走了」司綿直直的往外面走去,顧墨追過去,拉住她,然後把她往旁邊人少的角落帶。


  「你放開我」司綿不喜歡他的霸道。


  顧墨心想,既然都拆穿了,那麼就豁出去了,他身後攬著她的腰坐在沙發上,讓她貼著自己坐在身旁,司綿不停的推他,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無賴的人。


  「喝點水」顧墨遞了果汁給她。


  這裡靠近牆壁,壁燈微亮,勉強可以看清楚面前的物體,司綿有些氣惱,伸手接過的時候,假裝手一滑,果汁全部倒在了他的衣服上,司綿假裝驚呼,「不好意思,顧先生,沒拿住」


  果汁加了冰塊,一下子就把襯衣給浸透了,涼颼颼的。


  「沒關係,你不用在意」


  司綿暗中翻了白眼,鬼才在意呢,自作多情,孔雀開屏。


  接下來,不管他給她什麼,她都毫不客氣的往他身上招呼,顧墨明白她是在泄憤。


  「用這個,可以一下子就讓你爽了」顧墨握住她的手,把桌子上的一把水果刀塞到了她的手中,司綿握住手柄,怔怔的看著他。


  「對不起,綿綿」顧墨靠在她的耳畔說。


  司綿渾身就像是被電擊一樣,聽著他充滿柔情卻又歉意的聲音,她的心狠狠一顫。


  突然,她扔掉水果刀,驀地站起來,然後不顧一切的往旁邊跑去,顧墨快速追過去,但是燈光昏暗,人又多,很快他就跟丟了,司綿就像是靈活的小猴子一樣,躲閃得很快。


  「綿綿——」顧墨十分的焦急,拚命推開身旁的人,到處尋找,他只知道不可能再讓她走掉,那種找不到她的感覺就像是一隻充滿荊棘的手一樣握住他的手。


  可是放眼望去,沒有她,他就像失去了全世界最寶貝的東西一樣,驚慌失措。


  司綿沒有來得及跟齊菲說一聲,她從後門溜掉了,為什麼會讓她遇見顧墨,如果可以,她寧願他們一輩子都不要見面了。


  傷口還沒癒合,現在又硬生生的撕開,頓時鮮血淋漓,疼得厲害。


  齊菲走過去說,「我看見她從後門走了,快去」


  「謝謝」顧墨真誠的說,隨即快速追過去。


  一口氣跑出去,司綿大口大口的喘氣,她彎著腰,手撐在膝蓋上,心跳快得就像是在她的耳畔打鼓,「砰砰砰」


  「司綿——」突然背後響起他的聲音,司綿站定,往後看去,顧墨站在身後的不遠處直直的看著自己,他也喘息著。


  她就像是受驚一樣,拚命的往前跑去,顧墨在後面不停的追,沒多久,他就從後面一把抓住了她。


  她十分不願意看見他,排斥的拍打著她的手臂,「你放手,放開我——」


  顧墨稍微鬆開手,她就一個勁的往前走去,見他跟著自己,她吼道,「別再跟著我了行不行」


  「喂…」他的話還沒說完,她就打斷,雙手捂著耳朵,「我不要聽,不要…啊」話還沒說完,她一個踩空就掉進了一個水坑裡,濺起的泥水打濕了她的臉,連微張的嘴裡都有,她反應過來拚命的把嘴巴里的泥水吐出來,「呸呸呸」


  她現在狼狽不堪,像個泥娃娃一樣,顧墨見她氣鼓鼓的樣子,忍不住笑了一下,司綿白了他一眼,「你故意的是不是?看見前面有坑也不告訴我」


  「冤枉,剛才我就想告訴你的,但是你說你不要聽的」顧墨一臉無辜的看著她。


  司綿咬著下唇,又氣又惱,但是卻又無法反駁,只能暗自生悶氣,抬起手擦臉頰,但是手臂上也有泥水,越擦臉越臟。


  顧墨無奈,捏住她的下顎,用自己的袖子替她擦拭,司綿推開他,「不要你管」


  「好了,現在是晚上,你渾身都濕透了,不把衣服換了,你會感冒的」


  司綿鼓著腮幫子,「別說感冒了,我就算凍死也不關你的事,你最好離我遠遠的」


  剛說完,一陣風吹來,她立刻打了一個噴嚏。


  顧墨二話不說,一把將她橫抱起來,司綿嚇了一跳,「你幹什麼?把我放下來」


  「再鬧,信不信我再把你扔進那個水坑裡面」


  司綿不斷的喊叫,「你仍啊,你仍啊」


  顧墨快速轉身,把她抱到了水坑的上方,司綿才不相信他會真的仍呢,倔強的看著他。


  突然,他的手一松,司綿的身體直線的往下降,她嚇得哇哇大叫,「啊——」


  就在最後一秒,他又快速接住了她,她冷汗了嚇出來了,雙手緊緊的圈著他的脖子,「你可惡」


  「再說,我這次就真的扔了,我可不是嚇唬你的」


  司綿閉著嘴,但是臉上有著委屈,雙眼像刀一樣的盯著他,恨不得把他切成十七八段的。


  顧墨見她安靜了,也不再捉弄她,抱著她往前走去。


  她圈著他的脖子,有些不自在的靠著他,幸好現在晚上,不然自己這樣,還不知道會引來多少異樣的目光呢,不過他現在也沒好到那裡去,白色的襯衣上,全部沾滿了她身上的污漬,可是他好像一點都不在意。


  「你真的來羅馬出差?」司綿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顧墨停住步伐,認真的看著她,「我要說我是為你而來的,你相信嗎?」


  司綿睫毛撲扇了幾下,躲開他的目光說,「別開玩笑了好嗎?」


  「我是不是開玩笑,你心裡清楚」


  「為什麼要來?」


  「我不想跟某人分開,我怕某人被人拐走了,所以我就來了」


  司綿一本正經的問,「你到底想幹什麼?我們已經離婚了」


  「我沒簽字,所以我們還是夫妻」他說過,和她結婚,他就沒想過要離婚。


  司綿不說話,只是看著他。


  顧墨毫不迴避她的視線,「我知道你現在討厭我,沒關係,對外,你可以暫時宣稱我是你的男朋友,我願意等你原諒我,不管多久,那怕是一輩子,我都跟你耗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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