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釁顧墨的理由

  司綿聽得有些心驚,真的是商場如戰場啊,臉上都帶著微笑的面具,背在背後的手卻握著一把刀。~ 。#

  「而且我大抵能猜測顧墨會這麼做都是因為你」呂青蘭笑了笑。


  「我?」司綿指了指自己。


  「恩,顧墨是個非常有理智的人,他很清楚自己想要什麼,面對外人,他很少失控,總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並且築起高高的城牆隔離著所有想要靠近的人,雖然他始終面帶微笑,好像跟誰都能侃侃而談,但他的心是封閉的,誰都進不去,唯有你可以,所以他才在處理跟你有關的事情上會那麼敏感和緊張,容不得任何有失,這有這樣他才能安心」呂青蘭認真的說,「綿綿,盡量多包容他一點,原諒他偶爾的草木皆兵」


  司綿低了頭,「我知道」


  「你不知道,現在想起當年的畫面,我心裡還是很震撼,我從來不知道,一個年僅十歲的孩子,可以固執到那種程度」呂青蘭的手緊緊的握在一起,陷入了回憶里,「那個月,倫敦的雪就沒停過,到處都是雪白雪白的,他坐在公園的椅子上,臉色已經發白了,四肢僵得無法動彈,再繼續這樣下去,他早晚會死,面對死亡,即使再堅強的人都會害怕,外公也以為他會屈服,所以外公自信滿滿的去見他,羅伯醫生也跟去了,只要他輕輕的點點頭,那麼他就能回到溫暖的家裡,被無數僕人伺候,享受著尊榮和權力,可是誰也沒有料到,他的想法竟然一點都沒有改變」呂青蘭看向司綿,「從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他不想做的事情,誰都無法勉強,而他一旦決定的事情,誰也無法改變,所有的人只能按照他的想法去做,直到你的出現,綿綿,你是顧墨唯一無法徹底拒絕的人」


  呂青蘭的一番話像一塊大石頭,投向司綿的心底,激起陣陣的漣漪。


  「綿綿,不要抗拒顧墨為你做的任何事」呂青蘭語重心長的說。


  司綿怔了幾秒鐘,睫毛撲扇了幾下。


  見她臉色有些凝重,呂青蘭緩和了語氣,帶著笑意,「你不知道,外公這輩子只妥協過一次,而且對方還是十歲的孩子,所以看見顧墨,外公就有很濃的挫敗感,但是你的出現卻又讓外公看到顧墨原來也是有人可以打敗的,所以別看外公平日不苟言笑,重男輕女,但心裡別提多佩服你了,但同時他又覺得自己怎麼會輸給一個小女生,所以最初見面外公才會故意找你的茬,現在別提多喜歡你了…綿綿,你是一個貼心的孩子,我知道你一直想要化解顧墨心中的恨意,但無論如何,請你千萬不要傷害顧墨」


  「恩」司綿重重的點頭。


  呂青蘭看到司綿眼裡的堅定,放心的笑了。


  聊了一會兒,呂青蘭有事出去了,司綿坐在陽台上,拿出手機給他發了簡訊,「顧大叔,再忙也不要忘記回家」


  看見發送成功,司綿起身趴在欄杆上,微風吹來,頭髮輕輕拍打著她的臉頰,手機響起,她以為是顧墨回了電話,快速轉身,卻不想是一串固定電話,難道老男人是用辦公室的電話撥給自己的,假裝嚴肅的接起電話,兇巴巴的質問道,「顧大叔,昨晚跑哪兒鬼混去了」


  那邊半響沒有回應,還在生氣呢,司綿咬了一下唇瓣,有點小委屈的喊道,「顧大叔~」


  「不好意思,我不是他」


  聽到這個聲音,司綿差點把手機給摔了,「蘭澤,你該死的用什麼給我打電話呢?」


  「公用電話」


  司綿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打給我幹什麼?求饒嗎?哼,早就說你會輸,你還不相信,現在好了吧」


  蘭澤卻似乎有點不以為然,「強龍壓不過地頭蛇,我在南華市輸給顧墨,並不丟臉,有本事他跟我去英國,看誰輸誰贏」


  司綿滿臉的氣憤,毫不客氣的吐槽,「我看你是不要臉吧」她語氣嚴肅的說,「蘭澤,我勸你最好不要再打電話給我,不然誰都救不了你,就這樣,我沒興趣跟你說話,掛了」


  正要掛掉電話,那邊傳來他的聲音,「你不是一直問我,為什麼要找顧墨的麻煩嗎?」


  司綿頓了頓,握緊手機,「為什麼?」


  「因為我見不慣顧墨那副自以為是是嘴臉」


  她恨不得踹死他,「我腦袋裝屎了才會多給你五秒的時間」


  蘭澤的語氣變得認真,「經過這幾天,你沒發現其實你跟顧墨一點都不適合嗎?」


  「我並不覺得」


  「哼,彆強裝幸福了,你們這幾天因為我吵架了吧,不然昨晚顧墨怎麼會徹夜不歸」


  司綿拍打了自己嘴巴一下,該死的。


  「男人徹夜不歸說明什麼,說明他不想見到你」


  司綿輕輕一笑,「那又如何,這礙著你什麼事了,你是閑得蛋疼吧,對呵,你是很閑,現在凱樂什麼事都不需要你操心了,你也只能像那些大嬸一樣家長里短打發時間了」


  蘭澤沉默了。


  司綿不想再跟他廢話,直接想要掛斷,但像是猜中了她的心思,在掛掉的前一秒,那邊傳來聲音,「等等——」


  「你有完沒完」她已經失去了耐心。


  「聽我講一個故事,很短,完了,掛不掛隨便你」蘭澤的聲音變得凝重。


  都說好奇心害死一隻貓,司綿亦不例外。


  幾秒鐘后,蘭澤緩緩的開始說,「有一對男女很年輕就結婚了,婚後很快也有了孩子,第一胎就是男孩,夫妻兩個很開心,可是男孩在出生一年後開始經常發燒到四十幾度,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幾乎頓頓不離葯,男孩家裡不缺錢,只要能治好,多少錢都不是問題,可是偏偏卻一直找不到病因,甚至隔離,消毒都不能解決問題,直到男孩四歲,情況越來越嚴重,所有的權威醫生都束手無策,甚至暗示這對夫妻儘快做好準備,夫妻兩雖然很難過,但卻也必須有個孩子繼承家族企業,可是奇怪的是,無論他們多麼努力,始終懷不上孩子,無奈之下,夫妻兩決定去領養一個男嬰,一是為了家族企業後繼有人,而是希望男孩在離開之前有個伴陪著他,可是男孩的命似乎很硬,一次次的撐了下來,而男嬰也漸漸長成了小男孩,而那幾年,他們幾乎形影不離,成了好兄弟,後來,隨著長大,哥哥的病漸漸開始好轉,夫妻兩心裡很高興,把所有的心思都花在了哥哥身上,而弟弟開始被忽略,而且也在那不久之後,妻子又懷孕了,是個女孩子,這對夫妻來說無疑就是喜上加喜,可是這對弟弟來說卻是晴天霹靂,他由原本的活潑變得沉默,除了偶爾會跟哥哥說話,其他的時候他幾乎一句話都不說,十三歲那年,弟弟決定離開,哥哥雖然不舍,但不想看到他在這個家庭里越來越封閉自己,所以哥哥答應了,可是夫妻卻說要是離開就必須改掉名字,哥哥和妹妹不停的求他們,可是沒用,最後弟弟改名離開了,哥哥覺得很虧欠弟弟,所以一直在暗中關注著他幫助他,可是弟弟很抗拒,始終不肯接受「說到這裡,蘭澤停頓了一下,聲音變得嚴厲,「可是即便如此,當哥哥的人也絕對不能容忍弟弟被人欺負而不管」


  最後一句話令司綿怔住了,手心有些出汗,心怦怦的跳。


  「哥哥….是你,妹妹是蘭溪…弟弟是誰?」


  「司晨亦」


  司綿臉上有著錯愕,瞳孔一縮,司晨亦是蘭家領養的兒子?

  「晨亦是喜歡你,但是從未想過破壞你跟顧墨,可是顧墨太無情了,把晨亦逼到那種地步,毀了他的前程,他憑什麼?」蘭澤的聲音有些咬牙。


  原來蘭澤主動來挑釁不是沒有原因的,是為了司晨亦。


  「離開蘭家,晨亦開始變得積極向上,並且很容易滿足,在順發的一切都是晨亦靠自己的雙手拼出來的,他從不對同事耍弄手段,可是就因為晨亦喜歡你,顧墨就毀了晨亦多年來的努力,被毫不留情的踢出了局,可是事後你知道晨亦對我說什麼,即使付出這麼多代價,他也並不後悔認識你,呵呵,你說到哪兒去找他這麼傻的人」蘭澤的聲音漸漸帶著恨意,「晨亦能咽下這口氣,我可不能,顧墨以為有權有勢就可以操作別人,那麼我偏偏要他一無所有,身敗名裂,也要讓他嘗嘗被人擺布的滋味」


  司綿靜靜的聽著。


  「你也有錯,既然不喜歡他那麼就不要對他笑,不要讓他靠近你…」


  對司晨亦,難道她說得還不夠清楚嗎?她試著躲過,甚至不止一次表述自己心裡只有顧墨,難道這樣還不夠嗎?


  司晨亦喜歡自己,難道她要搬離南華市才算做得對嗎?他又憑什麼這麼理直氣壯的來質問自己,憑什麼?

  「這就是你挑釁顧墨的理由,所以第一天見面蘭溪對我表示出敵視,不是因為她喜歡顧墨,而是因為司晨亦,這麼做只是想要我跟顧墨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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