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局七
不過司綿一直告訴自己,是她多想了,可是心裡的不安卻像的空氣一樣,無時無刻不存在,她努力去忽視都忽視不了。∑ *#
很快,事故就被完美的處理好了,家屬不再上/訪,拿著滿意的賠償金回家,所有的人都為顧墨的領導力所折服,司綿看著電視,裡面正在現場直播。
顧墨剛步出辦公大樓,埋伏在四周的記者就湧上來拍個不停,冷楠並沒有刻意阻止,只是站在顧墨的身側,稍微檔一下,防止有人碰撞到他。
而門口的特警卻密切注視著這些人,保持格外的嚴謹和警惕,顧墨表情雅淺,步伐堅穩,目光清晰而又明亮。
司綿坐在沙發上,因為看見這一幕而笑個不停,他就是這樣,彷彿世界的喧嘩都跟他無關一樣。
很多記者開始向顧墨拋出很多的問題,犀利不已,這是現場直播,回答得不得體也沒有後期製作,這也是最考驗採訪者的時候。
可是對於拋出的一系列問題,顧墨卻處變不驚,不慌不忙的回答。
「據消息稱,您即將離開南華市去國外考察一段時間,我想請問一下,這個消息屬實嗎?」
司綿身體僵了兩秒鐘,她怎麼從來沒有聽他說起過這件事,她目不轉睛的看著屏幕上的男子。
顧墨直視鏡頭,眼眸里忽閃過一抹她看不透的光彩,「對,吸取所長,取而補短,這樣才會進步,我深感榮幸可以有這樣的一次機會」
司綿呼吸一窒,他要離開南華市一段時間,這一段時間是多久?半個月還是一個月?
接下來的採訪,司綿都聽不進去了,可正是如此,她也沒看到冷楠聽到這話時看向顧墨眼裡那一秒鐘的意外。
以前顧墨就明確的告訴過自己,能不出差他就絕對不會出差,因為司綿在這裡,他不想離開南華市。
而說這句話的人,如今在沒有任何預告的前提下卻做出這樣的決定。
說完這番話,顧墨的神情自若,冷靜有加,然後從容不迫的離開。
司綿怔怔的坐在那兒。
晚上,顧墨回來,客廳里留著一盞壁燈,他慢慢的走向卧室,輕輕的打開門,看見縮在*上的她,只剩下一顆小腦袋,顧墨靠在門口望了許久,然後才走進書房,又處理了一些事,他才去洗漱,最後輕輕的躺在她的身邊。
原本以為睡熟的人卻說,「回來了」
顧墨擁著她,她的身體軟軟的,抱著很舒服,他斂下眼眸看著她,「怎麼還沒睡?」
「你不在睡不著」司綿抓住他胸口的衣服,臉蛋蹭了兩下。
顧墨親親她的發頂,「今天有點忙,所以回來晚了」
「沒關係,我會等你」
「以後別等我了,最近可能都會晚點回來」顧墨將她抱得更緊了一些。
「你最近的工作堆積很多嗎?」司綿問。
「恩,要提前把一些事情處理好」
「因為出國?」
「恩,是」顧墨並未否認。
「這件事情之前為什麼沒有聽你提過?」
顧墨抿了抿唇,「沒想好….要怎麼跟你說」
「去多久?」
「半年」
司綿抬起腦袋看著他,再次確認,「半年?一直待在那兒?」
「恩」
「我要去」
「不可以」顧墨拒絕了。
司綿疑惑的詢問,「為什麼,以前你出差我跟著也沒什麼事啊,為什麼這次不可以」
顧墨的心抽疼了一下,穩了穩心神回答,「你就乖乖的待在家裡,有時間我會回來看你的」
「多久回來一次?」
「不…知道,總之有時間我就回來」顧墨將她重新拉到懷裡,「好了,別想了,快睡吧」
司綿的眼睛依舊一瞬不瞬的盯著他,顧墨覺得胸口像是被什麼壓著一樣,悶疼悶疼的,但是他依舊面不改色。
跟他對視良久,沒有從他的臉上找出任何的蛛絲馬跡,但是她卻不知道怎麼解釋心中的那份不安和坎坷,她有點害怕。
「顧墨,你這是報復我嗎?」她悶悶的聲音從他的胸膛里傳來,「我讓你等了一個星期,你就要我等你半年」
「瞎說什麼,沒有這回事,我這是為了工作」顧墨也要不停的這麼催眠自己。
「顧墨,你愛我嗎?」話語間有掩藏的顫抖。
「愛」他感受到她的顫抖,將她擁得更加緊了。
「別騙我」她的聲音很輕,說完,她就緊緊咬住下唇,使勁的閉上眼睛,害怕濕潤流瀉出來,不安,濃濃的不安,連她都不知道為什麼,總之就是好害怕,總覺得他一走就會是一輩子,可是他平靜的表情卻又讓她懷疑是自己多心了。
「沒有」他的腦袋埋進她的髮絲里,沒有讓她察覺到他眼眶的濕潤。
走之前的三天,顧墨沒有去上班,他一直陪著司綿,教她簡單的家用電器要怎麼用,教她什麼顏色的肥皂洗什麼東西,顧墨一邊說一邊演示給她看。
最後他從書房裡列印了厚厚的一疊紙出來,什麼仔細的寫明了家裡那些東西放在那裡,包括存摺房產證,還有她愛吃的幾家外賣電話,事無巨細全部清楚的羅列在上面,每頁紙他都塑封好,訂成一本書那樣,然後放在茶几上。
「我走了之後你可以重新回勒克斯上班,我已經跟那邊溝通好」顧墨捧著她的腦袋,「以前是我不對,想要拴著你,希望現在改正還來得及」
「顧大叔,你別這樣說」司綿抱住他的腰。
顧墨摸摸她的腦袋,像安撫小動物一樣,笑得溫柔,「以後我不在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不可以只顧著吃零食,不可以夥同飛雪她們去吃街邊攤,好朋友來了一定要記得熱敷,少吃點冰的東西,點餐的時候記得跟服務員說少放點鹽,吃鹹的多了不好」
「顧大叔….」司綿開始心慌,他這樣的口氣會讓她感覺這一走他就不會再回來一樣。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嫌我啰嗦」顧墨靜靜的凝視著她,嘴角始終保持著淺淺的微笑,「我馬上就要走了,你就再忍耐一下」
見她眉頭皺起,顧墨詢問,「怎麼了?」
「我覺得怪怪的….心慌…」她說出心中的疑惑。
顧墨笑了出來,「那裡你覺得不安」
「不知道」司綿搖搖頭,「我不知道」
「可能是聽到我一走半年,你不太習慣吧,你放心,說不定一個星期我就回來了呢,到時候你要是把家裡弄得一團糟我可是會收拾你的」顧墨彈了彈的額頭。
司綿摸摸被他彈的地方,嘟著嘴巴,「知道啦」
雖然莫名的不安,但是見他表情無異,司綿又覺得自己多慮了。
離開前的一天,顧墨陪司綿遊了大半個南華市,她都累得不行了,他還神采奕奕,最後回去的時候,她趴在他的背上睡著了,顧墨背著她慢慢的走回去。
顧墨離開的那一天,司綿去機場送他,哭得像個淚人一樣,臉上掛著淚痕,但是她卻倔強的不發出任何的聲音,他垂在身側的手一點點的收緊,很想將她攬入懷裡,告訴她不要哭,他在,可是他卻強迫自己轉身,轉身的那一刻,他無聲的嘆了一口氣。
冷楠站在旁邊,遞了紙給她,司綿還在抽泣,只要他的背影消失了,她才跟著冷楠離開,可是卻時不時的回頭,眼裡寫滿了不舍。
他們離開后,顧墨卻沒有乘飛機離開,而是去了vip室,工作人員恭敬的遞上另一張機票,而那張飛往國外的機票被揉成一團扔進了垃圾桶里。
…….
顧墨走的當天晚上,司綿就覺得家裡好空,*鋪好大,安靜的都能聽見她的呼吸和心跳,沒有他在身邊,即使裹著被子她還是覺得缺少溫度。
顧墨會給她發微信,說他在幹什麼,說那邊的天氣怎麼樣,說這邊的食物多麼多麼的難吃,偶爾會給她發幾張那邊的照片。
因為他發微信的時間不固定,所以微信她從來沒有關閉過。
有幾次忍不住思念,想要聽他的聲音,給他撥打了電話,但那邊掛斷了,然後很快就發來簡訊說,在開會,幾次都是這樣,所以司綿不敢再亂打了,怕影響他工作。
第一個星期,顧墨沒有跟她打過電話,他們所有都是在微信上聊的,有時候司綿會問他為什麼不發語音,又快又方便,打字又麻煩又慢。
他卻趁機又打擊了她一番,氣得司綿牙痒痒。
日子就這麼慢吞吞的過去,司綿覺得越來越難熬,很多時候都不想吃東西,可是想起他,即使沒有胃口,司綿還是會多少吃點。
那個傢伙說一個星期就回來看她,結果呢,都半個月了也沒見他提過這事。
可是漸漸的,司綿就發現了奇怪的地方,就算他在忙,一通電話也該給她打吧,微信也從來不發語音,而且每次她主動給他打電話,他也從來沒有接過,總是想很多借口,最初她會安慰自己說他太忙了,可是半個月,一個月過去了,在遲鈍的人也會覺得不對勁吧。
為什麼他不跟自己通電話?為什麼只發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