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根據地

  「這個畜牲！」燕雙鷹看了一陣氣惱。

  「……也罷！我可以放你走，把百姓跟那幾個鬼子全留下，剩下的人趕緊滾蛋！」

  劉大麻子聽罷欣喜若狂，叫了身邊翻譯，告訴那幾個日本兵山上點部隊是自家的，自己先行撤了。

  那幾個日本兵倒也聽話，站在原地目送著劉大麻子幾個遠去。

  「兄弟們，下山救人！」

  燕彪3米損一兵一卒，帶著所有人下山來看，此時躲在土垛之後的劉二跟朱愣扒頭看了看。

  「哥，這……劉大麻子跑了。」

  「我知道……剩下那幾個鬼子還跟那傻站著呢。媽的給他幾槍！」朱愣不知道哪裡來的邪火，舉起來三八大蓋，三點一射瞄準了瓜皮帽。

  朱愣額頭上滿是汗水，食指搭在扳機上，自己也不曾開過槍，也不知這一槍能打到哪兒去。可心裏面卻阻擋不住烈火，此刻已無法撼動抉擇。

  朱愣眼睛緊閉著，突然扳機一扣，「砰」的一聲響，朱愣險些沒拿住槍。

  「哥……他……死了！」

  劉二在耳邊喊了一聲，朱愣一睜眼，自己瞄的那個日本兵，已經倒在血泊中，中了後腦勺上。

  朱愣還沒緩過神來，剩下的四五個日本兵馬上迴轉過頭來看見了朱愣二人，一齊開槍。

  劉二連忙按住了朱愣的腦袋，那幾槍都打在了土垛上。

  「完了……漏了。」朱愣點心砰砰直跳，耳邊都是換子彈的聲音。

  「殺了一個也值了……」

  朱愣跟劉二在土垛之後不敢探頭了，這時候一陣亂槍，幾聲慘叫槍聲戛然而止。

  「哥，他們把咱救了。」

  這倒是也在朱愣意料之中，沒想到十幾分鐘的時間如此驚險。

  「回不去了……」

  「喂！剛才的兄弟還在不在？」

  外面有人喊著，朱愣和劉二提著槍走出土垛，臉上儘是土灰和鮮血。

  朱愣打眼一看，打頭走著的三個人，中間的留著絡腮鬍子，身高一米七左右，身體壯健雙眼似虎一般。

  左邊的瘦高個，眼睛炯炯有神，英俊無比倒秀氣的很，年紀不大，似乎連二十也沒有。右邊的稍矮一些，長相倒是極像燕彪。

  「真是多謝搭救……」

  朱愣連忙道謝，燕彪大手一揮示意無妨。

  「不必不必，說這些即是客氣了。你們怎的……也是抗日的隊伍？」

  「這……實不相瞞，我們……我們其實都是劉大麻子的手下。」

  朱愣不打算隱瞞，對燕彪實話實說，以免造成沒必要的誤會。

  「劉大麻子當了漢奸后，燒殺搶掠更甚從前，我們……」

  「也就是所謂的棄暗投明？」燕彪笑道。

  「燕大哥能收留我們二人？」

  「哈哈哈。既然都是一心想保家衛國，那何樂而不為？多兩個人兩桿槍，就能多殺幾個漢奸鬼子。」

  朱愣和劉二欣喜若狂，沒想到燕彪如此豪爽，找到了自足之地，心裏面也踏實下來。

  「爹……他們……可信？」燕雙鷹一歪頭，貼著燕彪耳朵輕聲問道。

  「嗯？若非一心抗日，殺那鬼子做什麼？自絕後路不成？」

  燕雙鷹不再問，不過對朱愣兩人總是帶著戒備，眼神很明顯的異樣。

  「鄉親們！我們是專門殺這幫鬼子漢奸的抗日隊伍，大家不用怕。諸位可以馬上回家，劉大麻子也不會再找你們的麻煩！」

  這幾十百姓就像做夢一樣，沒有半小時的時間輾轉生死幾個來回。

  燕彪說完，一一道謝一溜煙兒的走了，剩下那幾個日本兵，槍也被下了。

  「他們幾個裡面有沒有會中國話的？」燕彪問道。

  「隊長，沒有。這幾個都是伊利哇啦的鬼子話，聽不懂是啥啊。」

  「那算了，把他們押著走了，著是非之地不宜久留，趕緊回了。」

  燕彪帶著人簡略打掃了戰場，得了十幾桿步槍，子彈百餘發。

  朱愣跟劉二隨著部隊走著，朱愣對這日本兵倒也好奇，跟他並排著，時不時的看看他。

  「哥……你說咱們這是要去哪兒？會不會……會不會到了地方給咱做了……？」

  「不會的。既來之則安之，本來我也不打算跟著劉大麻子行不義之事，待來日我倒要取他性命。」

  朱愣話音未落，突然一聲吼叫，再看一旁的日本兵突然發了瘋，掙開押著他的兩人，拔出腰間的短刀來，直往朱愣刺去。

  朱愣哪李注意到他，不管躲得開躲不開也順勢一倒，寒刃光影交錯，這千鈞一髮，身後一聲槍響，日本兵腦漿併流，當場斃命。

  朱愣大喘著粗氣，心臟似葯跳出來一樣，往身後一看，正是燕雙鷹提著槍。

  「都老實點兒，不然斃了你們！」

  燕雙鷹吼罷，剩下的幾個也不敢造次，低著頭走著。

  「小心點兒，若是一刀殺了你，我可不好交代。」

  燕雙鷹沒多說，反倒是瞥他一眼，自行到前面去了。

  「哥？沒……沒事兒吧。」

  「沒什麼。把他的短刀拿著，咱們接著趕路。」

  「怎麼樣，他們兩個倒是老實？」燕雙鷹到了燕彪身邊，燕彪問道。

  「現在看來倒是沒什麼，不過還是放不下心。」

  「行了。你也看了他們一路了，把他們倆惹毛了倒不好。到頭來別人再說你爹我多心。」

  隊伍整整行了兩個小時，終於到了一處山坳，燕彪一聲停，幾十口人鬆了一口氣。

  「沒想到……沒想到這裡竟然被經營的如此之大。」

  朱愣往山坳裡面看去，泥土壘起來的房子就達十幾間，外面圍著石牆，兩座高崗哨，山坳之上是暗哨，可謂是滴水不漏。

  「行了，大家把身上繳獲的裝備扔倉房裡面去，自己留一桿槍好好查查，別到時候上戰場出了毛病。」

  這幾十人似是熟練得很，井然有序的，絲毫不亂。

  「怎麼樣，這裡總比你們的劉大麻子的土匪窩子強吧。」燕彪道。

  「真沒想到關東山裡竟然還有這樣的地方。」

  「既然你們倆新來，帶你們轉轉也無妨。不過我醜話在前，即便你們二人懷著鬼胎，看了我的東西也無妨，不過代價一樣，即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