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佐藤田死,沈七七至
燕雙鷹看見朱愣這邊驚了身冷汗,倉皇扔了槍,抄起來砍刀護在身前。
「怎麼樣?」燕雙鷹看了看朱愣兩手手心,弄得自己一陣發毛,好了也得落下一塊兒大疤痕。
「沒事兒……沒想到還挺難對付,比那個松田還厲害幾分。」
朱愣坐在地上,只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脫了水一般虛弱無力。
「雙豹那邊也差不多了,等殺了他咱們馬上離開,是非之地不可久留。」
兩人正說著,佐藤田看著自己左手腕紅了一塊,正是剛才石子打的,再抬頭看看這瘦高個,手裡揚刀一臉怒氣,來者不善。
佐藤田右手抄起刀來,撐著地起身,撣了撣身上的灰塵,鋒指燕雙鷹。
「在這裡埋伏,能算什麼?正面對抗保證你已經……戰死十次!」
佐藤田惱羞成怒,逼出來幾句中國話,說的還沒武功利索,燕雙鷹勉勉強強也能聽清。
「我們的地方還輪不到一個外人指手畫腳。況且你們這種挑起戰火,致使無數苦難之人有家難還!一刀結果你,屬實便宜!」
一口砍刀寒風閃過,壓在武士刀上,燕雙鷹瞬時一腿踢在佐藤田右膝上,只這一腳聽得咔一聲,膝蓋骨應聲碎了。
佐藤田疼得不得放聲痛喊,也是急紅了眼,一條腿踉蹌著右手持刀便砍。
這刀順著燕雙鷹的腿抄去,霎時砍刀落地,兩腳一用力頓地借著刀起身騰空,身子一側雙腳並做一腳使,正踹到佐藤田心窩上。
佐藤田只覺得順著一陣狂風出去幾米遠,刀掉在原地,五臟六腑都顫了三顫。
佐藤田倒在地上重咳不止,嘴裡冒著血,捂著心口一陣掙扎。
燕雙鷹步步緊逼,來到他近前一蹲,看著他。
「看來正面對抗你也不算什麼。」
佐藤田想搭話,可血灌住了嗓子,只得哼哼幾聲,心裡一陣不甘。
燕雙鷹搖了搖頭,也不想跟他再廢話,砍刀豎起來自上而下,從前心穿到地上,佐藤田一臉不甘雙眼圓瞪,不大會兒氣絕身亡。
燕雙鷹拔出刀來甩罷了血,這邊山上槍聲也停了。
朱愣雙手已然不能輕動,疼得自己一身熱汗,只能苦忍著。
「別動,忍著點兒。」
燕雙鷹從懷裡取出個瓷的小藥瓶來,撒出來白的藥麵兒在朱愣手上。
這一痧可是憋不住了叫喊了幾聲,緊張的差點兒暈過去。得有三四分鐘,才差不多麻過勁兒。
「信,地上。」
燕雙鷹一回頭,看見一信封掉在地上,上面很明顯不是中國字,離近了一看都是日文。
「日本字兒,看不懂啊。」
燕雙鷹拿到朱愣近前,朱愣也不認識幾個,只能回來找系統幫忙。
「收好了,千萬不能掉出來。回來找個明白人,仔細研究研究。」
燕雙鷹聽了話,往懷裡塞得緊,扶起來朱愣便想帶兵撤了。
朱愣本想著只殺了偽軍讓他們各自逃了,哪想到扯出一隊精銳來,兩輛卡車都化為虛無,連點兒貨幣都換不成。
「他這刀……刀把都是鍍金的。上面還有刻字……」燕雙鷹把佐藤田上的配槍,佩刀都繳了。
一看這佩刀刀把鍍金,刀鞘花雕,根本不同於一般的佐官刀。
「佐藤田……他叫佐藤田。」
這刻的字朱愣倒還認識,知曉了那個大佐姓甚名誰。
朱愣正要起身,突然覺得大地顫動,一陣陣戰馬嘶鳴。
「包圍他們!」
兩人都大驚失色,往後看去,打頭一人身穿黑衣騎白馬,留著長發,手持長刀指向自己。
「不好……三零一來人了。快往山上退!」
朱愣頓時沒了痛意,一下起了身跟著燕雙鷹往山上跑,這時候燕雙豹跟劉二一干人也在山中不動了,靜待人來。
一群馬隊正是沈七七的,自爆炸聲響,在顧村就有人來報已經遭了埋伏,沈七七一驚,趕忙率人上快馬往東去了。
加上腳力足夠,連半個小時都沒用就趕赴山坳,正值佐藤田身死。
沈七七打眼一看這谷總硝煙未散,火星四濺,便知道自己已經壞了大事。
「衝上山去殺光他們!」
沈七七一馬當先,打頭向前沖,自己帶著的也並非等閑之輩,全都是常跟著自己的親信。
燕雙鷹跟朱愣倉皇上了山,來到燕雙豹等人身邊。
「現在只有開槍阻擊他們,架機槍打亂他們陣型,先殺馬再說。」
「機槍都在對過山上沒帶來,現在只有步槍。」
朱愣悔嘆一聲,這仗打的真是太不仔細,弄得手忙腳亂,布陣之時根本沒提防身後之敵。
「不管了,所有火力掃射他們,那三把衝鋒槍雙鷹,我,劉二拿在手裡。」
三人拿起來湯姆森,上了大彈夾,一摟火,只見幾十發子彈傾瀉出去,燕雙豹跟一干戰士哪裡見過這個,頓時臉上一驚。
打頭的沈七七也傻了眼,趕忙勒住了馬,反走谷中。身後的兵沒有他的反應,一匹匹戰馬倒地,人也打成了篩子。
「他們總共得有二十來個,打頭的我認識,就是劉作霖嘴裡說的沈七七。」
朱愣一眼就看見了那個騎白馬的,除了沈七七絕無他人。
「要是真有你們傳的那麼邪乎,我倒真想會會他。」
三梭子子彈打完,連人帶馬掃死了六七個,沈七七見火力太猛,不敢輕舉妄動。
「長官,怎麼辦?」
「把手雷都準備好了,把鉤繩拿在手裡,手雷都扔山上去,只要一爆炸,立刻爬山!」
沈七七一幫人說的日語,朱愣等人也不知說的什麼,探下頭去看還是個死角。
「不如咱們迅速下谷去,從后包抄。」
朱愣心生一計,眾人點頭應允,說著端起槍來準備下坡。
霎時,耳聞聽一陣鐵砸地的聲音,朱愣回頭一看,一顆手雷落到一旁。
「快到一邊,手雷!」
沒等朱愣喊完,只聽轟得一聲,當下翻起泥土來,攪得林中鳥獸飛起一片。
塵土加著血水,染紅了一片草木,濺成了春時艷花秋時葉,燃了一群人胸中火氣,要血債血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