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神槍第一,大刀步鷹
這邊算上朱愣等有著二十四人,十槍組還在對面山上埋伏著。
手雷炸了之後,殘片正從朱愣臉頰上劃過,留下一道血痕來。
「這幫天殺的……炸死了五六個弟兄。」
撤到一邊后,燕雙豹跟劉二各自點了點人數,一二小隊各有損傷。
「往哪兒跑!」
這邊剛喘口氣,緊著這邊山崖上沈七七帶著一個個兵都爬了上來,要不是山低矮,怕是繩索早被割了。
沈七七身手了得,拽著繩子竄了幾次直接跳上來,手裡握著武士刀先斬了兩三個面前的。
「上刺刀!」
這山上太過狹小,機槍也落在對面,都是三八式步槍等上了彈不等開火恐就喪命。
朱愣直截了當,所有戰士全都上了刺刀,準備白刃戰。有刀的也都抽出刀來,三四個人圍著沈七七砍。
沈七七彎下身來,刀身水平劃過小腿,一個戰士吃疼倒了地,破了一個沈七七跳出圈外,閃到他人身後一刀斬下,應聲倒地。
整個功夫還沒兩分鐘,朱愣看了心裡發毛,現在部隊之中恐怕合力也打不過他一個。
「聽著,其他人別和他糾纏。讓我會會他!」
燕雙鷹打剛才就見著沈七七,再聽朱愣一說心裏面火大起來,直接抄刀奔著去了。
沈七七一抬頭,一個瘦高個拎著砍刀沖自己來了,不免一絲冷笑,從他那架勢就看得出來,不過是個半吊子罷了。
沈七七一個箭步迎上去,武士刀從背後輪到身前,正打在砍刀上,直接斬出來一個豁口。
燕雙鷹只覺這一下震的自己全身在顫,虎口迸裂,刀把染上了紅。
「小子,架勢不錯,可惜是花架子,好看不中用啊。要不要今天我放你一馬,等你回去再練練,咱們一決高下,如何?」
沈七七戲謔一笑,燕雙鷹心火更盛,即刻亂了章法。
武士刀順著那道豁口下來,又深了幾分,險些直接斷成兩截。
沈七七手中長刀揚過頭頂,對燕雙鷹起了殺心,燕雙鷹已經無路可退,刀也快成兩半,手掌也受了傷,如今只有一死。
刀正懸在半空,燕雙鷹緊閉著雙眸,突然一口血落在自己臉上,猛地一睜眼,看見沈七七嘴角掛著血,臉上一身僵凝,說不出的苦楚。
燕雙鷹借著機會抄起刀來砍去,刀還未等到身,一股沙子迷了眼,再見沈七七已經不見蹤影,不知去了何處。
燕雙鷹一時沒說出來話,站在原地先愣了愣神,再看燕雙豹這邊也把爬上來的鬼子一一解決,不過傷亡慘重。
「這就是沈七七……這回是我考慮不周到,沒注意三零一的動向。」
朱愣嘆了聲氣,再看谷下沈七七一人單槍匹馬的逃了,滴滴答答的流著血。
「要不是十槍組的兄弟,剛才我就已經讓他一刀劈死了……沒想到三零一還有這號人物。」
燕雙鷹把刀一扔,讓人簡略的打掃了戰場,十槍組也撤回來,順便帶上了機槍,去取馬匹撤離這裡。
朱愣清點了手下人,帶出來的二十四人現在只剩下十三個,還有輕重傷員五六個人,殘疾的也有一兩個。對於朱愣來說,無異於事損失慘重。
朱愣把那些特種部隊的裝備都拿上了,頭盔武器倒是有十來件,清一色的德國造衝鋒槍。
自朱愣帶著人走後,一天天心中不安寧,攪得飯也吃不下,睡也睡不踏實。
到了夜裡,燕彪愣著坐了半個來鐘頭,苦嘆一聲便要脫衣就寢,正解著扣子,突一下燈滅了,屋子裡伸手不見五指,燕彪忙舉起槍來。
「誰?!快出來!」
燕彪說完蠟燭又燃了,對坐椅子上斜倚著一人,手裡面把火柴搖滅,翹著二郎腿,嘴角彎著,留著一道厚重的八字鬍,臉上多有皺紋。
「老朋友,真是多日不見。」
燕彪借著火看去,心裡一驚,隨後便是欣喜。
「你……你還活著!?」
「是啊,我還活著……沒想到死裡逃生,我殺出一條血路來,到今日還能見到你……」
那人站起身來,握住燕彪的肩膀,好一陣激動。
「真不愧是關東山第一高手,人家都稱你是神槍第一,大刀步鷹,果然不假!」
「可惜啊,我剛逃出來去找喜鵲,不曾想剛剛找到他,緊接著是一大批鬼子追著我,我不得不隱姓埋名,不能冒死來找你。」
「喜鵲也活著?」燕彪問道。
「不錯,他活著……而且還活的很好。」步鷹明顯平添了幾分冷氣。
「怎麼?你們倆鬧矛盾了?」
「我已經打聽到了,他……他現在是三零一特高課的課長,恢復了自己的原名李魁……要不然我找到他之後會有鬼子追我……他早就給小淵報了信。」
燕彪愣著坐在床上,深吐了一口氣,對於李魁的叛變,自己從不可能想到。
「畜牲!為了苟活性命,榮華富貴,就忘了家國榮辱!這種人如何能活在人世間!?」
燕彪氣的不打一處來,步鷹抬著眼皮看了他幾眼,略有所思。
「我看這根據地開始熱鬧起來了,部隊在你手裡真是越來越壯大了。」
「湊活著打吧,沒辦法。即使如此也不是三零一的對手。不過倒是收了兩員副將,一個叫朱愣,一個叫劉二。這倆小子敢沖敢打,又有腦子。我心裡真把他們倆當兒子看,真不比雙鷹雙豹他們差啊。」
燕彪說著說著樂了,步鷹點點頭。
「是不是前些日子帶頭打大虎村的?我記得從鄉親們的嘴裡聽見朱愣這個名字,威望極高啊。怎麼,我沒見著他們。」
「說來話長,前些日子陰差陽錯把劉麻子給綁了,這老小子讓鬼子給玩兒了,把三零一的大概給我們講了個清楚。聽說從滿洲國那邊送來軍火,他們帶著人截軍火去了。」
步鷹一聽一陣恍然,問道:「怎麼?劉大麻子現在這裡?怪不得三零一的課長換了李魁,原來如此。一會兒我看看他去,跟咱們作對十幾年,這也算個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