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面批

  進入高二之後，學習的任務比起高一來說更加繁重了，數學正在學習幾本選修書，解析幾何的圖形對於周木葉來說，簡直就是一道難關，她就是看不出它的立體性。

  對於剛考完不久的那張試卷，周木葉感覺自己考的很不好，但是還是試圖安慰自己不要想太多，可是拿到試卷的時候，第一眼就瞧見了分數旁邊的字，紅筆寫的『面批』十分醒目，甚至都蓋過了旁邊的分數。當然，分數也慘不忍睹。

  周木葉嘆了口氣，拿著試捲走出了教室，慢吞吞地往三樓去，可還是沒有幾分鐘就到了數學辦公室的門口，她猶猶豫豫，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接受一頓罵。

  這時趙明慈抱著作業本和試卷從辦公室里走了出來，周木葉看見他突然出現在這裡覺得很意外，但后又想想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了，他現在本來就是數學課代表。

  「你站在這邊幹嘛？」趙明慈覺得她有些莫名其妙，尤其是還一直盯著自己望，「我臉上有東西？」

  周木葉搖了搖，舉過手中的試卷，「我來面批。」

  趙明慈突然笑了，「周同學，那你很厲害啊。」

  「啊呀，你就不要再嘲笑我了，我待會可是要接受你母親大人的批評的人……」

  「那就進去吧，還等什麼呢。」趙明慈摸了摸她的頭髮，離開了。

  「沒有同情心，」周木葉嘴裡嘟囔著，手已經抬起去敲門，「報告。」

  「進來……」坐在靠近門口的老師說。

  她深吸一口氣，迅速地走到孟春娟的身邊，小聲地叫了聲，「孟老師……」

  孟春娟從試卷中抬起頭，拿過她手裡的試卷，正反翻了一遍，語氣還算平和，「告訴我，你是怎麼考的這張試卷？」

  周木葉沒反應過來她說的是分數，「就……像平常一樣啊。」

  「70分的填空題就得30分是吧？」孟春娟扶了扶眼鏡，「這試卷有那麼難嗎？你要知道這個填空題，我們班可是有好幾個滿分的。」一般情況下，他們學校的卷子總會超過一般難度，所以無論大考小考，數學卷很少會出現填空題滿分的情況，如果有好幾個，說明這次卷子難度真的一般般，不值一提。

  「額……」周木葉沒有應答，她心裡明白這時候什麼話都不說最好，以免自己惹火她。

  「同樣的試卷，別人就能得滿分，你卻連一半都沒有考到？」孟春娟說著語氣便有些強硬起來。

  周木葉還是沉默著。

  孟春娟又開口問她，「你就是想以這種狀態上高三是吧？在我們江蘇省，你認為你能考的上一本嗎？」她說著不免激動了起來，聲音也跟著大了起來。

  辦公室里其他數學老師也都轉頭看了，周木葉此刻低著頭，委屈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可她始終沒讓它們掉下來。

  孟春娟可能也覺得她的樣子有些可憐，語氣緩了緩，「我也不說什麼了，你回去把試卷訂正了，不會做就問，你旁邊數學成績好的很多……」周木葉點頭，孟春娟擺了擺手，「去吧……」

  周木葉走出辦公室沒有立即回班裡，而是去了走廊盡頭的天台，上面還有很多煙花燃盡的火藥渣沒來得及處理，是昨天晚上學校為了慶祝高三本一達線人數創新高的。

  周木葉就這麼站在天台上吹著熱風，把所有想要流的眼淚一次性的流完，然後擦乾了眼睛回了教室。

  「你剛才去哪裡了……你哭過了？」顧自悠看她眼睛四周紅紅的，不由擔心地問，「發生什麼事了嘛？」

  周木葉聽到顧自悠的話，委屈地癟嘴，原來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淚又掉了下來，她抱住了顧自悠，哭了起來，「自悠……我數學又考砸了，去辦公室面批的。」

  顧自悠暗暗鬆了一口氣，她還以為發生什麼事了呢，原來是因為考試。

  她用手順著周木葉的後背，「哭出來好多了吧？」

  周木葉起身擦眼淚，點了點頭，「我已經沒事了。」

  「那就好，」顧自悠幫她粘在臉上的頭髮拿掉，「數學不好咱們可以慢慢來，這個急不得。」

  周木葉噘著嘴說：「我覺得我自己沒救了。」

  「別這樣說，」顧自悠拿過她手裡的試卷，看了看她的錯題，大部分集中在前10題，甚至第3題就做錯了，「很多是因為你粗心，而不是不會。」

  周木葉期待問，「你是在安慰我的嘛？」

  「沒有，是事實。」顧自悠擦掉她眼角的淚，「時間還有很多，別急。還記得我剛來這所學校的時候嘛，那個時候我也是次次被打擊，你也安慰我一切都會好的，現在不是好多了嘛，你也可以的。」

  周木葉點點頭，「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