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章 花城女子都怕他
寧閑瞧見她的神情,就知道自己暫時安全了。
他幾步走到花解語的面前,拱手道:「小姐如花似玉,比花解語,想來就是前些日子花城剛選出的花魁娘子——花解語。」
花解語失神過後,看著近在眼前的寧閑,聽著他溫潤動人的聲音,只覺得如此男兒方才是她的良人。
至於外頭那些為了她一擲千金,流連忘返的漢子,同寧閑一比,簡直是粗魯鄙俗,不堪入目。
她剛被外面那群粗俗的男子壞了心情,此刻看到玉樹臨風的寧閑,心情立即就好轉了許多。
所以,她並不氣惱寧閑的不請而入,也不追究他的身份來歷。
她滿意地打量著寧閑,見他如此嚴寒的天氣,卻穿的如此單薄,不免有些不忍心。
於是,她在寧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徑直走向自己的衣櫃,從中取出一件質量上乘的狐裘大氅。
「公子,天寒地凍的,我這裡有件客人遺落在此的大氅,公子……若是不嫌髒的話,不如先將就著穿。」花解語把狐裘大氅拿到寧閑面前。
若是往常,寧閑自然看不上他人穿過的衣物,但眼下他擔心雲清婉會去寧府,急著趕回家一探究竟,只好勉強接過花解語手裡的大氅,臉上卻絲毫看不出不情願的樣子。
他說:「如此,在下就多謝小姐的好意了。」
花解語見他生的好看,且溫和有禮,不似其他男兒那般對她無禮糾纏,心裡便越發地喜歡他了。
她見寧閑穿好那狐裘大氅,雙手絞著一條絲帕,低垂著頭看著自己的鞋面,語氣稍顯嬌羞地說:「不知……公子名諱?」
寧閑故意嘆息一聲,「小姐,只怕你知道了我的身份后,也會同這花城中的女子一般,對在下避之不及。」
聞言,花解語急忙抬起頭,紅著臉說:「不會的,我不會那麼做的。」
寧閑對她友好地笑了下,「我叫寧閑,今夜還有要事在身,先行告退。小姐若不畏懼我的狼藉名聲,他日再見,定會彌補今夜之唐突。」
說罷,他不等花解語開口,就匆匆開門而去。
花解語急忙追了出去,卻只看到一道模糊遠去的身影。
她愁眉不展,自言自語地說:「我一個青樓女子,名聲又會好到哪裡去……」
她暗自唉聲嘆氣了一回,望著看不見的背影說:「我還怕寧公子你嫌棄我名聲狼藉呢。」
老鴇正在替花解語周旋那些急待一親芳澤的公子哥們,不經意抬頭時,卻看見有一道男人的身影從花解語房前一閃而過,她連忙跑上樓來查看。
老鴇氣喘吁吁地審視著倚著房門發愁的花解語,試探地問道:「好孩子,你不是鬧著要去休息嗎,又站在這裡做什麼?還有,剛才從你房間出去的那個男人是誰啊?」
花解語不想讓老鴇知道寧閑的事,怕老鴇多話,會壞了寧閑的名聲。
為此,她故意裝出一副不耐煩的樣子,「哪有什麼男人,我不過是嫌樓下太吵,想著出去透透氣,卻又不知道能去哪裡,才在這裡呆了會兒。」
說罷,她不願再搭理老鴇,心事重重地轉身進屋去了。
老鴇卻不相信她的話,緊追著進來,一雙勢力的眼睛快速地打量著花解語屋內的情況,一邊苦口婆心地跟在花解語身後說:「孩子,你不要嫌媽媽多嘴,我也是擔心有賊子惦記你的美貌,怕你不懂事毀了自身的清白,那可就……」
老鴇的話還沒說完,花解語先笑了起來,笑了幾聲后,又嚶嚶哭了起來,「媽媽,從我被賣進青樓的那一刻,就沒有什麼清白可言了。媽媽擔心賺不到錢,大可直說,不必說這種違心的話。」
老鴇被花解語說中心事,也不覺得難為情,照樣笑著說:「孩子,媽媽也是為了你好,才會這麼勸你……」
花解語根本不想再聽老鴇說下去,轉身瞧著老鴇,不悅又煩躁地說:「媽媽,我要休息了,你快些出去吧。」
說罷,她不再搭理老鴇,倒在自己的床上,伸手就拿被子將自己捂的嚴嚴實實。
老鴇知道花解語愛耍小性子,想著好歹是自己醉仙樓最好的搖錢樹,也就不同她計較了,自個慢騰騰地轉身走了。
另說寧閑從醉仙樓匆忙離開之後,就直奔寧府而去。
在即將拐進寧府的那條街時,他躲在一處可以看到寧府大門的牆角處,偷偷觀察著寧府大門口的情況。
很快,他就發現今夜跟著寧賢大鬧茶館的那幾個小廝,每一個手裡都拿了一根棍棒,在大門口轉悠著。
寧閑不用想,也知道那幾個小廝手裡的棍棒是拿來對付誰的。
寧閑心想,寧賢這個混蛋,心真狠。我不過打了他一拳頭,他卻讓這麼多人拿著棍棒等著揍我,還真是想把我往死里揍啊。
他心平靜氣地說:「你們就慢慢等著吧。」說完,他拐到街道的另一頭,打算從西廂房的圍牆爬進去。
他知道,以寧賢的智商,只會派人在大門口堵他,絕不會想到去別的地方守株待兔。
寧府是一座三進院落,寧閑母子被安排在內院最簡陋偏僻的西廂房,寧賢他們母子則跟著一家之主的寧德貴一起住在後院的正房。
西廂房的僕從規格以及日常的衣食住行,都比不上正房。
寧閑不在乎這些物質差距,他都是憑自己的本事在外面做些布莊以及花粉胭脂之類的營生來賺錢。
只是,這些日子他因為被女妖糾纏,經常會有良家女子在破曉之時憑空出現在他房間,偏偏她們又什麼事都不記得。
於是,所有人都認為是寧閑居心不良,妄圖禍害良家女子。
雖然,過後那些女子都被驗證了仍是清白之聲,但寧閑在花城的名聲已毀,基本上花城的良家女子一聽到寧閑的名字就害怕。
而那些女子的家人,也對寧閑心懷不滿,卻又苦於沒有實在的證據能夠證明寧閑採花,而寧家和官府又有親戚往來,所以他們只在心裡怨恨著寧閑。
這樣的情況,當然對寧閑外頭的生意影響很大,致使他這些日子的店鋪生意是一落千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