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兄癖男朋友
髒亂不堪的小巷口,兩個小乞丐正在風中凌亂,大眼瞪小眼。
余秋試探性問了一句,「寧錦珏?」
小豆丁淡定地點了點頭。「是的。」
「你也過來了?」
「剛剛。」
「幻象?」
寧錦珏沉默了一下,說,「算是吧。」
「那我們怎麼回去呢?」
「暫時不清楚。」
余秋環顧四周,見外頭的行人著大褂,便知應該還是在民國,就是年代可能更遠一點。
「我們先想辦法飽腹吧?」
她捂著肚子覺得有些難受,這具身子有多久沒吃飯了。
寧錦珏愣了一下,竟然也感覺到腹內疼痛,他不是早已沒有感覺了嗎?
她走過來,牽住他的手,「我們……還是先去找個容身之所吧。剛剛吃了那個包子,沒那麼難受了。」
寧錦珏點了點頭,提醒了一句,「出了這個巷口有間土地廟。」
「你怎麼知道?」余秋詫異地問道。
他抿了抿唇,沒說話。
余秋秒懂,「這是你的幻象!」
其實這是他的小時候,而且他記得余秋附身的這個人,本來是因為偷包子時被那個小販打死了。
死了之後,他才從她懷裡拿過那個已經冷透的包子。
「那你還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嗎?」
「過些天山上會下來一批土匪,在這座村子里燒殺搶掠,我會被抓到土匪窩子里。」
她攥緊了他的小手,一邊走,好像想起來什麼,「那你是怎麼被接到寧府的?」
他沉默了一下,「我被土匪劫上去時,他們本來想殺了我,後來又留著我讓我幫他們做事,一年以後大帥剿匪,見我年紀小,又將我帶回寧府,哥哥安排我在寧府做事,後來我長大些,被徵兵,打仗積了些軍功,因為哥哥並不上戰場,平日只讀聖賢書,便提議讓大帥收我為義子,繼承大帥衣缽。」
「那你是在哪裡被抓走的呢?」
「同這條路相反的郊外。」
她們已經出了城,來到了郊外,前頭遠遠有一座土地廟。
說時遲那時快,兩個蒙面的五大三粗的男人手持尖刀便從一旁跳了出來,背著一個漲漲的包,尖刀染血,二人皆是面目可憎之人。
「倆小孩兒!」
「乞丐片子,你們知不知道頭老村怎麼走?」
余秋將他擋在自己身後,搖了搖頭。
「搞不?」其中一個問。
「搞,不然待會兒有人看見,會告密。」
話落,余秋拉著寧錦珏的手就跑路,以她平生跑馬拉松的速度往前邊跑。
「艹!」
一個蒙面賊罵了一聲便沖了上來。
只可惜,這具身體著實沒什麼力氣了,眼看著那蒙面賊漸漸逼近,她蹲下身子,那人走近,正欲落刀。
一陣黃沙便直接撲面,趁著他被迷住眼睛的一瞬間,她又抓過旁邊的樹枝和小石頭,狠狠砸過去。
蒙面賊一邊大罵著揮刀在虛空中亂砍,余秋往地上一個打滾避開,愣愣的看著那那人胸前開的血花,尖銳的樹枝穿刺過胸膛,他瞪大了眼睛,看了一眼余秋,就倒下了。
余秋撿起地上的尖刀,讓小傢伙躲在自己的身後,藏在灌木叢中,她貓著腰、一步步走近,在那人不耐煩探頭時,她一刀刺去。
直接將那人的腦袋刺了個對穿。
寧錦珏驚訝地看了她一眼。
他們走出去。
余秋正想伸手去觸碰蒙面賊的包裹,想到什麼,又將手縮了回來。
「夫君啊……我要是拿了東西是不是會被下油鍋炸啊?」
「……」
「還是算了,咱們繼續走吧。」
「……」
他們到了前面的土地廟,裡面有些老婦人在上香。
余秋便帶著他悄咪咪貓進了供奉台下面,她靠著桌子柱,閉眼休息。
因為太累了,直接就睡著了。
身邊的小豆丁看了她一眼,繼續自己的動作。
……
余秋是在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中醒過來的,醒來時天已經黑了個透,「醒了,吃點東西。」
她愣愣地接過來,是一個甜梨,咬了一口。
「你還沒吃。」她又遞給他。
他沒說話,在黑暗中接過梨子,對著牙印,咬了一口。
然後又給她,「吃了。」
那他這麼說,應該是已經吃過了,她也就沒說什麼,啃著梨,填飽肚子之後。
他湊近她,聲音微弱,「你不用怕,剛剛那些貢品是鬼王拿的,大不了以後我不讓那些鬼卒欺負你。」
她笑了一下,推他。
「你怕不怕?」他突然出聲。
「什麼?」
「一個大小姐,這麼黑,跟一個陌生人在一塊兒。」
「我不怕人。」
「我不是……」
她突然抱住他,湊近他耳邊,「也不怕你……」
「但我怕老鼠,太噁心了……」
「你怕這個?」他眼睛發亮,手上提著一隻毛茸茸的鬼東西,還「吱吱」了一聲。
「啊!」
她下意識往外面跑,她覺得,心臟有點疼。
他跟著鑽出來。
「寧錦珏,你理我遠點!以後別再摸我手!」
他已經將老鼠扔了,聽了這話,裝成一副傷心的樣子,「我不知道你害怕啊,我剛剛還怕你顧忌拿來的貢品,還為你找了好久的食物呢,結果只抓到老鼠……」
「那你也離我遠點……」
她忽然頓住,詫異地看著上面的雕像。
土地公的像……在梁木的縫隙里透過的陽光照射,詭異的笑了,而且雙目紅的像兩個血紅燈籠。
它的身邊蹲著兩條狼,目中閃著綠光,流著誕水,正貪婪地看著他們。
她扯過寧錦珏,感覺不妙。
趕緊跑路。
那兩條狼見食物逃跑,細腿一蹬,便追了上來。
寧錦珏忽然站定不動,打了個手勢,匯聚成一股氣,便向狼攻擊過去。
余秋詫異地看著這邊,只見那股氣打過去,那兩條狼便如同兩個氣球,爆體而亡。
那麼……蘇的嗎?
一團白影從土地公的像飛起,直直衝了過來。
寧錦珏冷笑一聲,自他為中心往外五米範圍內,忽湧起一陣狂風,他口中念著口訣,手上幻化成一把劍,直直同白影硬砍過去。
似乎只在須臾之間,那白影漸漸虛化成一隻白色的長毛獸,從頭頂往下體碎開,變成一堆噁心的肉塊。
這是夢鬼。
喜食人夢,吸人精血。
寧錦珏看著土地公像,神情淡漠,卻透著一絲疑惑。
那麼,為什麼沒有破幻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