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書

  「想知道原因嗎？」華也從地上撿起一些細碎的蛋殼碎片。

  法易聽見華也這句莫名其妙的話，在腦海里條件反射了好幾遍，也依然沒想到華也所說的「想知道原因嗎」是指哪件事。

  「我衣衫襤褸被掛著木樁上的原因？」法易問到，他並不覺得自己很丟臉，「我醒來就是這樣了。」

  華也沒再說話。

  華也閉上了眼睛，她感覺到自己封印神語的筆記本忽然消失了，然後又出現在很遠的地方。

  華也念著：「許多。散布在我們四周，追溯到遠古的，冰山一角。」

  法易看著華也緊閉的雙眼，知道她進入了一定的境界，就不再出言。

  華也對筆記本的感應幾乎要消失了。華也倒是不在乎有沒有人翻開它，因為翻開也真是空白。她擔心的是筆記本損壞，導致她的神語再次解封。

  她可不想再像以前那樣發瘋了。

  但華也還來不及搜索筆記本的去處，一種感覺又涌了上來——理性與狂傲。兩種感覺互相排斥，華也覺得自己快要瘋掉了。

  這是兩種一直伴隨著華也的情緒，華也一直以理性示人，由於最近狂傲又被挑起，所以這次筆記本的失蹤直接將這兩種情緒挑撥起來，併到達最高。

  她意識到——筆記本被損壞了。但只是一部分。

  這一部分，讓她又開始有了預感——

  「走過去打開它。」

  打開它？打開什麼？

  「打開那塊石頭，裡面有真相，照它的做。」

  「漂浮的輝塵就是它的鑰匙。」

  漂浮的，輝塵？

  華也咀嚼著這幾個字，忽然，情緒穩定了下來。華也睜開雙眼。

  她也不知道自己的情緒到底停在了哪裡，但她暫時不想去管這些。

  華也將手中的蛋殼碎片揉成渣，一把撒向空中。

  「你會發光嗎？」華也問到。

  法易雖然有些奇怪，但還是依言右手一揮，點點光芒從指尖照射出來，似暗夜小小的星光。

  華也有些不滿：「再亮點。」說完華也就有些懵了，她怎麼會有不滿的情緒？

  難道，由於筆記本的原因，她作為「人類」的感情，解封了？

  出於直覺，華也決定自己還是不要再說話了。

  法易倒是一點沒有覺得不對勁，畢竟和華也在一起也不久，不知道原本的她。

  法易手中的光芒越來越亮，華也再次向空中撒了一把蛋殼灰。

  光芒照射其上，漂浮的灰塵折射出淺淡的光亮，並且沒有落到地上，反而在空中漂浮著，向大廳另一半飄去。

  華也：「跟上。」

  法易立刻站了起來，跟上華也的腳步。

  剛剛沒有仔細觀察，華也這會才發現，原來這個大廳並不是什麼都沒有擺放，而是擺放著的東西都被搬到了這個角落。

  茶几，花瓶，落了灰的書籍……全部都在這裡了。

  穿過一層層障礙物，華也的目光落到了法易旁邊的一個黑色石頭上。

  石頭被人打磨過，呈現出六芒星形狀，中間有一個小小的凹槽，應該是用來放什麼東西的。

  放什麼東西呢？

  就是這些蛋殼的碎渣了。

  蛋殼在光芒的照射下，自動落進了凹槽中。

  石頭開始裂開，裡面緩緩現出一本書。